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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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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古怪的心情。
茫然,震惊,啼笑皆非……甚至怀疑森鸥外受到了诅咒。
但仔细想一下这跟五条悟的表现有关,一切又顺理成章了起来。
然后就开始莫名反胃。
所以他坚定地把自己手抽出来,扯了扯嘴角说:“说这些不如来点实际的。”
森鸥外仿佛对他的话早有预料,收敛了夸张的表情,大方地说:“你提。”
太宰治:“把办公室的落地窗打开吧。”
首领办公室大多数时候,都阴森得像是吸血鬼城堡内部,但其实只要给落地窗通上电,它就变得透明,让人可以一览城市景色。
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森鸥外登上首领位置后,为了防止暗杀,也还没有打开过。
他对这个要求有点惊讶,但觉得某人只是好奇,所以点点头,给落地窗通上电。
窗外是半明半暗的城市夜景,破败的建筑藏于黑暗,无数人在其中如丧家之犬一样为了生存奔走,夜里的港口依旧繁忙,浑浊的海浪吞下一些船只。
但是天空很美,青云如絮,月色如织,没有任何偏见地铺满了整个天空。
太宰治:“我是说打开窗子。”
森鸥外又感到惊讶,但考虑到某人的战力,所以又点点头,打开了落地窗。
太宰治以比脱缰的野马都快的速度奔过去,直接就是一个信仰之跃。
耳边的风声还没有散去,他就听到某位首领情真意切地说着:“……首领之位给你坐两天也不是不行。”
他:“……那现在就让我当一下爽爽?”
BOSS变了脸色,说现在正逢组织上升期,不宜换首领,这个事情之后再说。
第二天太宰治因为上班迟到了三十秒而被关了禁闭(宰:呵)。
禁闭室,镜子,关禁闭的太宰治和在家的五条悟。
却是换回了灵魂的版本。
五条悟发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声:“你怎么也把自己整进去了?”
太宰治递过去一个高贵冷艳,无动于衷的眼神,不愿谈论这个话题,而是抛出一个重磅消息:“我们两边的世界,很可能都是假的,是幻境。”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做出震惊的表情来:“什么,竟然是假的吗?”
太宰:“……你的表现非常浮夸,假得浮夸。”
他的心里猛然生出一阵愤怒来,这段时间只有他在努力想办法就算了,为什么好不容易有重大突破了,对方却好像早就知道了?!
“唔,这件事其实是你跟我说的。”
太宰直直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我说什么了?”
“不想做噩梦之类的。”
五条悟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也不想做噩梦,那做美梦不久完事了。
简单,明了,能够让他开心。
至于醒来之类的,他没有感受到恶意和针对,这就说明问题不大啊!
那就不急着醒了。
不用问就能猜到他逻辑的太宰治深吸两口气,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穿过镜子就打算打某人一顿。
但今时不同往日,回归本体的他们优劣势重新置换,这次是他的脸被按进了枕头。
不光是脸,对方另外一只手按在他腰上,膝盖压着他的腿,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还猖狂地说:“我告诉你,我可没有你好哄,必须拿出补偿来,我才能原谅你的冒犯。”
不知道是不是当黑手党久了,他此刻竟是很有些土匪做派。明明是自己挑衅在先,还说别人冒犯,甚至还讨要“赔偿”。
太宰治的手撑着,尝试抬起一点身体,然后给对方一肘子。
然而五条悟在他腰部刚发力的时候,就摸上了他的腰窝(太宰治的腰很窄,对手指修长的他来说,即使是单手操作也非常轻易),随后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按了下去。
这对太宰来说似乎是非常大的打击,立刻软了身体,含混而短促地叫了一声。
某人五感敏锐,听得十分清楚,一下子惊得差点儿手一松把人放开,但很快又以更加混乱的姿势,更为强势的态度压着对方。
偏偏语气无辜中带点害怕:“我平时用你的身体……发音是这样的吗?”
太宰治:“……你什么意思?”
五条悟的眼神难得有些飘忽(然而对方看不到):“听起来有点,嗯,像是在勾引人。”
太宰:“……”
纯属污蔑!无稽之谈!无中生有!
谁被人用力怼了敏感的地方,发音还不会色气啊?!
是不是没有被人勾引过才这么自作多情??
尽管心里充满了无语与愤怒,但他不敢轻易开口对其进行嘲讽。因为他此刻跟五条悟的体格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对方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并且还正压着他。
更可怕的是,五条悟非常了解他的身体。
他在过去并不在意这点(甚至有点暗爽),现在只有苦涩和谨慎。
然而有些时候,谨慎和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某人在得寸进尺上,从来不叫人失望。
五条悟低头瞄太宰治,觉得那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默认,说不定还在心里骂自己。他觉得自己完全没错,所以要求道:“真的,我没有自作多情,你再叫一声,我们俩一起仔细听听。”
太宰:“……你这是跟森先生待久了,变态了吗?”
“这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是在做正当的事情,你不要不好意思。”某人继续劝他,为了鼓励对方,还放软了语气哄着(实际上比起哄人,倒更像是撒娇)。
因为糟糕的姿势,两人靠得极近,五条悟的话几乎是贴着太宰治的后颈说的。
这让太宰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大型猫科动物扑住,如果无法满足对方玩闹心思的话,对方就会立刻咬破他的后颈。
他绷紧神经,却放软了身体:“你先起来,我这个样子说什么都模糊不清。”
某人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心,所以很好说话地放开了他。
太宰治坐在滚得凌乱的白色床单上,慢条斯理地拆掉领带,整理领口,纤长的手指勾进衣领内侧抚平褶皱,里头明明被绷带缠得结结实实,却无端地透出露骨的香艳。
偏生这人的表情极为冷淡,一双鸢色的眼睛不避讳地跟人对视,清晰地映出人影。
五条悟觉得对方眼睛里的自己有点呆,但还是在想这人的眼神是居高临下的冷漠,还是玩弄人心的狡诈。他不喜欢猜测人心,此刻却十分想知道,太宰治到底是在怎么看自己。
他咽了咽口水,打算说什么,就见太宰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说:“这才叫勾引,小朋友。”
啊,他在勾引我。
五条悟想。
太宰治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高端的勾引,就快速扎好领结,爬起来打算回去。
刚站起来,就被人拽着手腕摔回去,视线稳定后,只见某人亮得惊人的眸子。对方的语气还十分不满:“你跑什么,说好的叫一声呢?”
他:“……”
他是不是还得谢谢对方这次让他仰躺着,方便他发声?
太宰治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写着真诚:“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只是在担心自己勾引到别人。”
五条悟对他也是了解,知道自己再强求也没用(时间快到了),只能收起遗憾的心情,正直地点头,然后把人放开。
太宰治背对着着他,重新把自己打理得衣冠楚楚,走的时候,还游刃有余地跟人开玩笑:“就算有人被你勾引到了,也轮不到你害怕。”
五条悟觉得十分有道理,在心里举一反三:如果他被别人勾引到了,害怕的也不是他。
从容地回到自己世界的太宰治立刻离开了禁闭室,让人把房间里的镜子全扔了,窗帘拉上,并且找了个任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