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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难忘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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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谢玉棠在镜子前看着额头的包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疤痕,倒也不大明显。突然定睛一看,她发现自己的脸竟然起皮了?!莫不是傍晚泡温泉泡太久了?
“忍冬,把擦脸的面膏拿过来。”
等忍冬一走近,谢玉棠发现她的脸上也是干燥脱皮,还有些红血丝。看来应该是天气的原因,想来也是,每天北风乌拉乌拉地响,挂出来的肉没半天就被风干了。
谢玉棠拿出面膏抹了点在脸上,发现这面膏不仅一点油分也没有,而且味道难闻,令人不适。
“这什么玩意啊?怎么一点保湿效果都没有?”
“小姐,这是千香馆最有名也是最贵的面膏了,平头老百姓买都买不起呢。”
谢玉棠想这面膏又贵又没效果,看来千香馆也不怎么样,但转念一想,古代制作工艺肯定不能和现代比。
突然,她有了个想法,何不自制一套护肤品来用呢?反正每天也不知道干什么,老公又冷冰冰,不如搞一番事业。要是成功了,就在京城开一个万香馆,卖那些又好又便宜的护肤品,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大老板。
谢玉棠躺在床上手舞足蹈,像个二傻子,开心地拥着被子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谢玉棠在纸上写好了制作面膏需要用到的材料。
甜杏仁油,蜂蜡,玫瑰花瓣,芦荟,薏仁粉,白茯苓,仓术……她把记忆中的材料都写出来,一一列在纸上。以前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有次期末考试题目就是要求学生DIY一款面霜。那次她在老爸的带领下成功完成了题目,还得了一个优。
想到自己的父母,谢玉棠发现自己很想念他们。
谢玉棠把纸交给忍冬,让她交代下人们去采办。很快原材料都有了,但却缺了玫瑰花。
“小姐,如今天气冷,百花凋零,实在找不到您要的玫瑰花。不过府里总管说了,京郊外的华福寺里面种了许多名贵花卉,每年这个时候会供地热,好让花儿赶在月末皇室祈福大典上盛开,也是为了一个好兆头。只是不知寺里会不会给我们。”
皇家要用的东西,岂能随便就给?
“那明天我们一起去华福寺瞧瞧。”
“小姐,不用跟王爷说一声么?”
谢玉棠摇了摇头。王爷都说了大小事务让她自行决定了,她就不去打扰他了。
第二天谢玉棠带了忍冬一起前往华福寺。
寺里的小沙弥看到马车是翼王府的,又见谢玉棠拿出令牌,连忙迎接她们入内。于是主仆两人按照商量好的台词开始轰炸住持。
“大师,我家王妃最近心悸,太医说了需用玫瑰花入药,方可痊愈。“忍冬打头阵,谢玉棠配合着用手按了一下心头,做出心悸的样子。
“这...王妃有所不知,这些花卉是为了祈福大典用的,到时要是被皇上发现了,老衲可就难辞其咎了。”
“大师,您想一想,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去在意这些小事。再说了,这些花要是拿来救命,也算是功德无量了。”谢玉棠心想忍冬这丫头记性不错,教给她的台词一字不漏都说出来了。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妃,请随我来吧。”
三人来到寺庙后面,见到两个修建成半圆弧形的花坛,里面种了许多植物,大多结了花苞,有的已经绽放,其中就有玫瑰花。
谢玉棠双眼一亮,不愧是给皇家祈福活动用的,每一株都生机勃勃,花朵有如碗口般大,颜色鲜艳亮丽,拿来制作面膏可以说是非常合适。两人一起动手,本来想摘它个几十朵,碍于旁边住持的虎视眈眈,就匆忙摘了二十来朵。
在回王府的路上,马车本来平平稳稳地驶着,突然一个急刹车,谢玉棠差点没摔倒。
“发生什么事了?”
“回王妃,前边突然有人挡住了去路,小的刚没看清,就…就一个急刹,请王妃恕罪。”
谢玉棠掀开帘子,看见前方有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骑在马上,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玉棠妹妹,好久不见。”
谢玉棠看着他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满脸问号,这人谁啊?怎么叫得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位少侠,别来无恙。”竟然认识,套个近乎总没错。
“少侠?玉棠,多日不见,你对我竟如此生疏了?”
忍冬拉了拉谢玉棠的衣袖,“小姐,这个是沈家二公子沈念之。”
沈念之?就是那个跟谢玉棠之前有点暧昧的郎君?忍冬之前给她讲过两人的一些渊源。
“沈二哥,今日拦车,所谓何事?”谢玉棠可不想续旧情,想着问清缘由,早点走人。
“看来妹妹与我真是生疏了,玉棠,你还记得当初哭着闹着要我教你骑马么?”
谢玉棠感觉这人估计是旧情难忘,所以才来这么一出。可惜她不是真正的谢玉棠,而且古代礼法森严,她可不想被拉去浸猪笼。
“记得怎么样?不记得又如何?我如今已经是翼王妃了,还请沈二哥不要纠结于过往,向前看才是道理。”
“棠儿!难道昨日种种你都忘记了吗?”
嘿,这人还真的是痴情种啊。
“没错!也请你忘记。天色不早了,王爷还在府中等我。就此别过。”谢玉棠说完放下帘子,也不去看沈念之是什么表情了。
马车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一路无阻。不知过了多久,远远传来一声:我不会忘记,永远。
谢玉棠只觉得头大,只希望这人不要给她惹出什么麻烦。
还没等谢玉棠回府,李炫书房里就来了一个身穿黑色武打服的人,正在向李炫禀告事宜。
“王爷,王妃今日去了华福寺见了住持,回来的路上,沈念之公子拦了王妃的马车,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王妃就回来了。”
李炫让黑衣人下去,心里有些疑惑。先前他便知道沈谢两家交好,谢玉棠和沈念之也是旧时相识,即使之前有过情意,现在她已经是王妃了,难不成沈念之还对她念念不忘?
回到王府,谢玉棠亲自把玫瑰花洗干净,放在竹篮里晾着。正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院子来了一个丫鬟,说是王爷有请。
“王爷有没有说找我何事?”她纳闷,这冰块男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回王妃,王爷只说了让王妃过去书房,其他的奴婢不知道。”
谢玉棠整理了一下妆容和衣服,无所畏惧地向书房走去,自认为没做错什么。
书房门口处,江海面无表情地行了个礼,然后拦下了忍冬,只放谢玉棠一个人进去。
一走进书房,便看见李炫一个人在桌子前写写画画,气色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书房里燃着好闻的熏香,闻着让人神清气爽,烦恼尽消。谢玉棠心想这样好的东西怎么她没有?
“王爷今天召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看着李大帅哥今天穿着一件天青色的长衫,领口绣着宝蓝色的腾云祥纹,简单却不失风范。谢玉棠突然觉得李炫真真是天生丽质,这么简单的一件衣服显得他是一派的清风霁月,芝兰玉树。
李炫忽略掉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只问道:“王妃今日过得怎么样?”
“很好,我今日去了一趟华福寺,为王府祈福。”谢玉棠乐呵呵地说着,掩饰内心的不安: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不是不过问自己的事么?
“可遇见什么人了?”
“一些小沙弥,住持,呃…还有个沈念之,不过我是偶然遇见他的,只是个巧合。”
“这个沈念之,你可知他是何人?”
“他就是一个男人啊,没什么特别的,长得没你好看。”
“...沈念之是前锋参领,亦是舒王的亲表弟。今日你和他遇见之事,我已知晓。”
“王爷是在监视我么?”谢玉棠立刻想到李炫派人跟踪她。
“非也。我派人,是因为如今不是太平盛世,即使是皇城脚下尚且有贼人作乱,何况郊外。监视你的,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监视王府的,另有他人。”
“谁人敢监视翼王府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是。”
“这个你不必在意。以后你别跟沈念之见面,就算见到了也装作不认识。”
沈念之乃是舒王的亲表弟,而舒王及他的党羽则是太后的眼中钉。如今舒王羽翼渐丰,势不可挡。皇帝年幼,纵使有太后娘家人撑腰,也是根基不稳。太后本就是多疑的人,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时刻。
李炫没有把内情告诉谢玉棠,知道的太多对她不利,只能让她不要乱跑。
“王爷不告诉我原因,我也就不问了。况且我也不想再见那个什么舒王表弟。”拜托,她谢玉棠也不想引火烧身好吗,免得落人口实,以为她是水性杨花的人。
然后她又不怕死地问了一句:“王爷,您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李炫差点以为自己幻听,这人怎么如此厚脸皮。他定了定心,开口道:“王妃既对沈公子没兴趣,本王为何要吃醋?”
谢玉棠气结,这李炫还真是一点便宜也不让占。“王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谢玉棠郁闷地转身离开,差点撞到来人。
“王爷,可否用您的令牌请一下许太医?江源她生了好几个小时,孩子还没出来。稳婆说可能是难产。”
谢玉棠第一次看到江海着急的样子,满脸都是汗,头发散乱了都顾不得。
李炫立刻将令牌给了江海。
看着江海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远,谢玉棠忍不住问道:“王爷,江源是什么人?”
“江海的亲妹妹,她现在住在王府里。”
谢玉棠想这许太医赶过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不如自己过去看一看。在古代,女人生孩子相当于鬼门关走一趟,难产的话可就更危险了。
“王爷,我想去看一看江源,说不定能帮上忙。”谢玉棠可不是说大话,她妈妈就是妇产科医生,本来之前也是想让谢玉棠女承母业,没想到她毕业后却是女承父业,当起家里药材公司的二把手来。
“想去就去罢,记得不要捣乱作怪。”
“知道了,我让忍冬备一大碗浓浓的参鸡汤,稍后给送过去。”
谢玉棠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江源所在的屋子,听到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在喊:用力,用力。她一走近,看到床上的女子已经是脸色铁青,满头大汗,嘴唇被咬得渗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