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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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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刚响班主任走了进来,同桌推了推周澄,“周澄别睡了,班主任来了。”周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反应过来下课了,上节课是六十多岁语文老师的课,听了不到五分钟,周澄就睡死过去。
还没清醒就听见讲台上传来他们那个快秃头的班主任兼物理老师的声音,“周澄,还没醒呢?给我来办公室。”说完怒气冲冲地回办公室了,周澄不情不愿地套上校服,在周围同学们同情的注视中走向了办公室。高中开学两个月,这是她第三次被叫到办公室了。
办公室就在她们教室隔壁,一进去她就看到班主任一脸愤怒地说:“英语老师说你没写作业,怎么回事?这才开学多久就不写作业,是不是再过几个月教室都容不下你了?”
周澄也想解释,因为她坐在后面,他们班狭小又拥挤,她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一个教室能装下70几个人。老师布置作业的时候班级里又吵,她确实是没听见。不过还没张口解释,班主任招招手,“你也不用解释了,你妈电话多少,我直接和她说。”
周澄一脸愁容,这老师啥也不会就只会告家长,暗暗啐了句脏话,报上了她家秦女士的电话。一接通老师就换了副样子,笑盈盈地和电话里那头周澄她妈妈说没写作业这个事,听到秦女士在电话那边连声应答说回家一定好好教育,周澄就知道今天回家肯定完蛋了。天不怕地不怕,能降住她的只有她妈。想到这里,她对班主任又多了一丝厌烦。电话挂断,班主任又恢复了那副气冲冲的样子,招了招手让她回去。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又把她召回去,“上节课你是不是睡觉来着,手伸出来。”
于是,周澄手上又挨了几板子才回班级。
刚走到走廊上,就听见一群人围着说,“澄哥,被打了哇,怎么这才早上就被收拾了。”真烦人,刚才办公室大门敞开,他们都看见她被打的场景了。
“你要是这么闲一会我抽你几巴掌,也收拾收拾你。”周澄说完甩甩手回了教室又接着郁闷。
这是才上高中的周澄,她一直不是什么乖乖女,但是因为成绩不错所以也混进了这所普通高中的尖子班。长相比较凶,据她说她随她爸,长得就生人勿近,脾气和长相一样。才来班上不到两周就把同桌男孩的手臂掐得青紫,和好多男生打来打去是常态了,班级的女生觉得她没个女生样,所以她女生朋友少得可怜。男生们都称她一声“澄哥”,因为怕被她锤,都很尊敬。
但是她现在不在乎这些,在中午到来之前她都在想怎么面对她妈。今天刚回外婆家,因为外婆家离学校近,她家离得远,所以她上高中以来都是在住外婆家。刚笑嘻嘻地和外婆打完招呼,就看到走进房间就看见她妈坐在沙发上,她妈平常没事很少来外婆家,今天不用猜也知道什么事了。她干笑两声叫了声妈。
她妈看了她一眼:“你自己说说吧。你才上多久学,就被打电话,你不知道我是最怕接到你们老师的电话吗,一来电话准没好事。”
周澄解释完之后,她妈噼里啪啦就教育了一顿,给周澄说委屈了,她觉得自己罪不至此,刚准备哭两声。她舅舅来了,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就和她妈说,“你老说她干什么,她又不是故意的。”有舅舅这么一说她妈也闭嘴了。正巧外婆叫吃饭,周澄一溜烟跑到饭桌上了,吃完就去床上睡午觉。这是周澄雷打不动的习惯,必须得睡午觉,不睡她整天没精神,虽然上午在学校能睡好几节课,但是回家照样睡午觉。
周澄从小备受宠爱,因为有礼貌,又是外婆家这边唯一一个女孩,所以家里人都宠爱得不得了。爹疼妈爱,别看她家秦女士对她严厉,平常也宠爱得不得了。她亲弟弟周澈从小就羡慕她,得到了好多自己没有的,小时候报艺术班,爸妈也只给周澄报,一到周澈爸妈肯定就是一个不允许的状态。周澈对他姐真是又爱又恨。
周澄一直想选文科,但是高二才正式选科,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分到了理科班,一点也学不懂,所以直接放弃学习,每天混吃等死等熬到分科,在这之前她已经做好玩乐度过高一的准备了。她也确实实践地挺好的,开学没多久首先收获了一堆狐朋狗友,都是不听课的主儿,上课讲小话、睡觉已经是他们这群人的常态了。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是他们摘不掉的标签。
不过在周澄所在的11班里分为三类人,一类是就是一些普通的同学。一类是以周澄为首的一群爱玩乐的,一群是以宋明放、唐易禾为首的爱出风头的。
爱出风头是周澄自己觉得的,因为这一群人真的好吵,每天上课睡着睡着就能听着他们和老师抬杠叫板。周澄每次被吵醒的时候都想大骂一声,真是有病,看他们也不是能听懂的人,整天叽叽喳喳像群姑娘一样,吵死了。所以从开学到现在,周澄和唐易禾互相看不顺眼。
唐易禾纯粹是觉得周澄看着小小一女孩,整天喊打喊骂的,只要一下课不管在教室还是在走廊,都能听到她的笑声,也不知道这个长得凶狠狠的小女生笑起来怎么这么豪迈。
他俩就在互相看不顺眼中度过了半学期。两个人成为朋友是因为那次他们逃课去看文艺演出,也不算逃课,学校举办的小型文艺演出。在尖子班同学眼中就是默认不允许去看的,但是班级里的两大头头心里可没这种认知,召集了几个同学就冲着去看了。正看一半,他们秃头班主任就找着来了,周澄一看情势不妙,已经有几个被抓住了,让旁边不认识的同学给她打个掩护,她从后门溜出去,刚回头看班主任的看见她没,转头就撞到人了,连忙道歉,结果抬头就看到唐易禾手里拿着几包零食刚想往里面走。周澄无语得翻了个白眼,拉起唐易禾就跑,边跑边喊:“你是赶上你爹我,幸运了,不然你就进去被班主任抓吧。”两个人光速跑回了快到教室门口,刚打了下课铃。听到铃声两个人就不慌了,喘着气往教室走。
周澄也不客气,抓了唐易禾手里的水就开始喝,边喝边说:“唐易禾,谢谢我吧,不然你就完犊子了。”唐易禾还没开口,两个人就遇到了逮着一群人的班主任出现,“哟,还不用我找你俩,自己送上门来了。”
挨完几板子和说教,周澄摸了摸自己的手,她体质是被打了痕迹也不容易消的,看着红痕自己叨叨一句:“这破运气,看个演出都被打,真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旁边发出了一声嗤笑,周澄刚想张嘴骂人,结果看到唐易禾,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刚才还说遇到她幸运,转头就被打了。周澄更郁闷了。唐易禾递了包刚才揣包里的零食给她说:“看在你也算没让我在现场被抓丢脸,给你吃吧,谢啦。”然后就前脚先进了教室。
周澄看着手里那包自己最爱吃的小熊饼干,心想,这人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哈。撕开包装又蹦蹦跳跳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