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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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许殊站在阳台上，手里紧握着郭明暇的住址，刚刚开车去找了，住的地方倒是别致，独栋的复合式小别墅，外围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满地的花花草草，青瓦红墙，确实有种隐居的味道。不过许殊在大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郭明暇出现，敲门也没反应。这是出去了？还是说，三顾茅庐。
夜很深了，潮州的夜晚是安静的，从窗户外望过去，一点一点的星火不眠，是人烟的气息，在更深露重的夜晚显得分外温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多想，多想的后果就是怀疑人生，许殊25岁首都医科大学毕业，28岁京都大学硕士毕业，从医3年，也称得上业界精英，如果不是最近的评选副高风波，可能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职业目标。虽说医生应该有不同于商业白领的仁德之心，但是在岗位竞争上，许殊认为两者别无二致，能力者居上，但是卫良医生确实是业内的前辈了，在医德和能力方面的成绩有目共睹，而且从医时间长，或许再过个十几年就要退休了，之前几次评主任医师，都是因为病人得罪了院领导，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没有病人闹事，之前不和的领导撤的撤，升的升，这次总归是他了吧。
卫良对这件事也是上心，托人去打听一下结果，这一打听就打听到了许殊这儿，事情总是巧的让人无法辩解，评选领导之一就是许殊舅妈的侄女儿，袁枝一。据说少年时代和许殊还有段不可描述的恋情。这样的关系就很微妙了，许殊问袁枝一的时候，结果没出来，隔一天结果就出来了，卫良在许殊这里得不到结果，就又托了人问，正高的
候选人还没出来，只出来了副高，没打听到卫良的结果，倒是炸出了许殊，副高的候选人之一就是他。
一般来说本科或硕士毕业中级职称五年各项条件合格可以评副主任医师，博士毕业中级职称后三年可以评副主任医师也就是副高，本科或硕士毕业副高职称后五年各项条件合格可以评主任医师；博士毕业副高职称后三年可以评主任医师也就是正高。
许殊虽说是名牌大学硕士生，在心脏搭桥手术方面也是小有名气，但还是太年轻，在青市人民中心医院工作才三年，根本不具备评选副高的资格。
这样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百传遍。人们表面上不说，私底下都不知道怎么说许殊呢。
许殊原本就对评副高没抱希望，把中心都放在评教授上，谁曾想闹了这么一出，许殊的作风问题就被拿出来做文章了，许殊的工作中心原本就是在学校，搞研究，做项目，带学生。一个星期平均下来5-6场手术，少了。
而潮州人民医院一位普外医生一天就能做10台手术，从早上8点到晚上11点，吃饭都是在走廊里，有些医生都不敢吃太饱，就怕在手术台上睡着，工作到凌晨，在手术室的地上铺个单子就能睡着，但眼睛还得眯缝着注意监护仪。这样的医生，许殊自认为没有和他们竞争的勇气。
他是一名医生，但不代表能为了自己的职业牺牲自己的生活。说实话，医者仁心，他没有真切的体会过。
暗箱操作这回事，许殊没有做，也不会认。要想应付舆论的压力，要么就正面打击，要么消极应对，等待风头过去，本就是空穴来风的事，医院自然会调查清楚。
许殊虽是清冷的性子，不喜欢与别人争什么，但事关名声，许殊不能听之任之。在评教授的关键点上，他不可以逃避，不可以沾上污点。
郭明暇……
要是可以获得他的支持，会顺利很多。
兰渝在家里被兰青远唠叨的快烦死，终于在10月来临之前去图书馆人事部报道，好在是个闲职，兰渝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以前在剧院就是个闹事精，跟着师傅学了这么些年艺，都没有收敛性子。
上班第一天，馆长领着她到各部门转了转，部门的人不知道馆长是领着新同事认识工作环境，以为是到下面来巡视，一个个的都埋头苦干，把兰渝吓了一跳，附在馆长耳边悄悄说，图书馆每天都这么忙啊，和我以前见的图书馆不太一样。
馆长是个风情万种的中年女人，离了婚后自己带着6岁的孩子没有再嫁，现在孩子也长大了，工作了放在外面总归是不放心，去年用了各种招，最后还是苦肉计把孩子给弄回来了，搞信息工程的，也算是站在国防第一线的战士了。
兰渝能去图书馆工作，自然是走了馆长儿子的后门。馆长儿子名叫文建中，一听就是为国家肝脑涂地的好名字啊，文建中上学时候没有谈过女朋友，毕业工作后一直醉心工作，馆长安排过几次相亲，但人儿子就会不买账啊，现在开口向老妈要个职位，还是为一个女孩子，重点是这个女孩子还挺漂亮。
馆长看兰渝的眼神就颇有种婆婆看媳妇了，越看越喜欢，心想怪不得儿子不愿意去相亲，原来早就放长线来钓这一尾美人鱼。
“兰渝啊，听说你以前是青市越剧团的？越剧唱的很好吧！”
兰渝挠了挠头，“还可以，我的水品不算拔尖的，剧院里的师兄师姐比较厉害。”
“唱戏嘛，当作兴趣培养还可以，毕竟也是一碗青春饭，早点回来找个工作，女孩子经济独立比什么都重要，以后结婚了在男方面前也多点话语权。”馆长越看兰渝越喜欢，回去得催催儿子，早点把姑娘娶回来。
兰渝微笑，大方的说了声，是。
虽然现在说也晚了，但是她是真的想把越剧当作终身事业的。在很久以前，她还没有见到台下那些背离越剧规矩和不同于台上光鲜亮丽一面的龌龊苟且。
她不可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凭她一己之力，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内心的原则不能变，她很胆小，如果硬碰硬解决不了的话，就只能逃避。
馆长带兰渝参观完整个组织形式和工作结构，顺便带她去工作室安定下来，没过多久就走了。
兰渝干的是图书采办的审核，平时活儿不多，在采办的时候仔细核对数目，保证不出错就可以了。
工作室里还有3个男生，一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和漫画书里的单纯学者别无二致。还有两个分别是责任编辑和美图编辑，责编看起来成熟稳重，美编……，嗯。跳脱。
美编真名宋轶城，父母都是农村的，据说宋轶城这名字是他爸妈起早贪黑翻了3天3夜字典起的，才起了一个言情男主的名字，可惜了还是被某人辜负了。啧啧……
图书馆下午4点准时下班，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兰渝不想挤地铁，也不想堵在路上，想去5楼看会儿书再回家，刚出办公室门，就被宋轶城叫住，“你去哪儿，晚上你的欢迎会你是主角啊！”
兰渝就很狗腿的留下来蹭车了，顺便蹭吃蹭喝。
地点是宋轶城找的，装修很别致的清吧，全部是原木装修，用竹片串起来做门帘，地毯像流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走上去有沙沙的声音，倒也是新奇，兰渝玩上了瘾，在吧台旁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走过来，像极了傻子。
许殊就坐吧台正对面的包厢里，看着她走过去，走过来，一动不动，直到她被一个男人叫走，才回过神来，然而思绪缺却飘向更远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