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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高跟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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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过完年后我就回到了学校,反正呆在家也没有事做,倒不如在外面赚点钱。
明日也要开学了,我准备去买几个白颜料,学校里的实在是不够用了,再找别人借我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我刚从超市出来,迎面就遇到了个小姐姐,微紧身的白色连衣裙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腰线,大波浪头发垂至肩上,皮肤白皙,嘴唇红润,宛如仙子降临一般。
真好看,真他妈好看。
突然间她的脚在门口磕了一下,我立马扶住了她,她前方的柔软压到了我的胸膛。
她抬起了头,“谢谢。”
我一下子就看见了那条沟,顿时一阵心猿意马。
卧槽!
我从没谈过恋爱,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但并不代表我对她们没感觉,特别是在这样的绝色美女面前,我根本就把持不住!
“不不不不用谢!”我的脸都要烫死了,她的声音真好听,如银铃一般动听无比。
突然间有人强行将我俩扯开,我的思绪立马被拉了回来,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阴霾的脸色。
“离她远点。”
那个人戴着黑帽子,表情简直像只青鬼,看他对我这么凶狠,这会不会是他女朋友?
不过一秒后我就否定了我的想法。
黑帽男子将那小姐姐狠狠甩在了地上,顺便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表示很嫌弃。
他恶狠狠地说:“离他远点。”
小姐姐眼泪汪汪地委屈极了,立马就哭着跑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脑子有病吧?”我实在是气不过了,一拳挥了过去。
黑帽男子完美地接住了我的拳头,从容不迫,眉眼没有了刚才的狠戾。
“你少管些闲事会死吗?”他毫不犹豫地还嘴了。
我脑子一热就杠了起来,“是,我是会死,关你什么事?”
“不可理喻。”他丢下了这一句话就走了。
“你他妈脑子有病!”我气得朝他吼,路上的人纷纷向我看过来,顿时指指点点。
我也不管他们说什么了,提着白颜料就回了公寓。
第二天开学日,我在宿舍放好东西后就到教室集合了,随着校园的艺术气息充斥了我的整个脑子,昨晚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
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我们都叫他卢苍蝇,为啥叫苍蝇呢?我们总觉得班主任特别像那种哪里有粑粑就飞去哪里的绿头苍蝇,又大又圆。
但今日除了卢苍蝇进来之外,还进来了一个男子。
我瞪大了眼,那不是昨儿下午的那个黑帽男子吗?我立马气血上涌,耳根子都气红了。
“大家好,我叫李存浩。”他说完就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班里的女生立马起哄,叽叽喳喳,春心荡漾。
虽然我对他这个人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帅。
依旧是戴着黑帽子,淡灰色的卫衣,灰白色的裤子,面容俊秀,皮肤很白,如玉一般,丝毫不差于女生的皮肤,貌似比女生的还要好。
“你就坐在李易旁边吧,他那里还有空位。”此时的我感觉卢苍蝇的声音像杀猪声一样难听至极。
“嗯。”李存浩朝她微微点头,然后就往这边来了。
他坐下来的时候我努力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离他远点。
李存浩似乎察觉到了,却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你还在介意昨天下午的事?”
“嗯。”我点点头,但还是没有看他。
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被脏东西给缠上身了。”
我吓得转了过来,“什么……脏东西?”
我魂都要没了,要知道我从小就怕那些个奇怪的玩意儿。“你说的脏东西是什么意思啊?”
李存浩说:“你昨天扶的那个女生,你没觉得她不对劲吗?”
我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说:“没。”
李存浩压低了下帽子,说:“这么冰冷的身体你就感觉不到吗?”
我忽然恍然大悟,当时只沉迷在她的美丽之中,完全忽略了这点,而且就算想到了我也以为这是空气温度的缘故。
我害怕死了,“那怎么办?”
他耸耸肩,“没事,可能过几日才会来找你。”
“有啥子区别!”我朝他怒吼着。
“李易你不想画了给我滚出去!”卢苍蝇的一坨颜料甩到了我的头上。
我郁闷得像哑巴吃了黄连一样,哑口难言。
上了一天课后就回到了宿舍里,有三个室友,算上我有四个。
我们也没有闲聊太久,随便说说话后就睡了下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股尿给憋醒了,我摸索着台灯就往厕所走去。
忽然间,走廊里的传来的声音让原本半梦半醒的我瞬间清醒了。
“嗒嗒嗒嗒……”
一下又一下,沉重而又有力,非常的有规律,听起来像极了高跟鞋声。
我慌忙将自己的家伙放了回去,以最快的速度爬回床上,人字拖飞了也不管,然后用被子紧紧包住了我自己,连头发都不敢露出去。
“嗒嗒嗒……”
高跟鞋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我慌得大汗淋漓,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感到火辣地疼,我紧紧闭着眼一点缝也不敢睁开。
我此刻是多么希望有人能拿个东西狠狠砸晕我,可是没人啊!
我的床就在门边,我清楚地听到那高跟鞋声离我们宿舍越来越近了,一下又一下。
“嗒嗒嗒嗒……”
然后声音到了我们宿舍门口时就停下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它就在我们门口站着,我紧紧咬住被子,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慢慢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紧绷的弦缓缓松了下来,最后也不知怎么的我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一向最早起来的我居然是最晚起的。
张志铭在我耳边大声吼着:“哎哟李易啊,你怎么还不起来?难得难得,恭喜入了11号宿舍睡神坑,啊哈哈哈!”
我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抄起旁边的书砸向张志铭。“张志铭你给我安静点!”
张志铭扭动着身子,样子让我非常想扁他。“砸不到砸不到,哈哈哈!”
我生气地说:“我起晚是有原因的!”
张志铭依旧在捣乱,“哎呀你就别狡辩了!”
我朝他怒吼了下:“闭嘴!”
张志铭见我真气了立马乖乖闭嘴。
我长舒了口气,说:“你们昨晚有没有听到高跟鞋声?”
杨晓和宋颂摇了摇头,张志铭也表示没听到。
我纳闷极了,就我听到了吗?还是昨晚他们都睡死了没听到?可是鞋声大得跟广播剧的声音一样,怎么会听不到呢?
于是我怀着两种心情去上了课,一种是昨晚的惊恐感,一种是今早的愤怒感。
李存浩看见我有些惊讶,“你昨晚没睡好?”
“嗯。”我狠狠咬了口面包。
“昨晚见到什么了?”他的问题漫不经心。
我说:“没见到啥,就是听到而已。”
他问:“听到什么了?”
我不耐烦地说:“高跟鞋声,搞得我睡也睡不着。”
李存浩摸索着帽子边沿,说:“真奇怪呀,你怎么听到的?”
我叹了口气,说:“唉,我也不知道。”
夜里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早早入睡,幸好李存浩给了我几张辟邪符,不然今晚我一点底都没有。
白天的时候我挺好奇他为什么会有符,他只说了他祖上是做道士的,然后就闭口不言了,真吊我胃口,哎呀,好想给他一锤子吃吃。
不过好歹他给了我辟邪符,这里还是很感激他的,但是他后面的话就让我很恼火。
他说:“我过几天就搬进来你的宿舍,现在外面有活要忙,乖,别怕。”
他的语气极其讽笑,眉眼尽是挑逗,还撸了我的头,我一下子就炸了,差点和他干了起来。
我紧紧攥着符很久才睡着,我感觉这辈子和体内的肾脏集合管有仇了,到了半夜又尿急,本想着憋下就过去了,可是越憋越难受,这还没被鬼吓死我就先被尿给憋死了。
我摸到台灯后就攥着符上厕所去了,有这辟邪符在着,我的胆子也大了点,冲好厕所后就准备回床上了。
忽然手里的符掉了,我连忙弯腰去捡,可是正当我起来时我的后背撞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我顿时吓得毛骨悚然,丝毫不敢动弹。
这柔软度和那天那个小姐姐的胸是一个感觉啊!而且身后的东西似乎也和我做着同样的弯腰动作。
我他妈……
我内心一万头草泥马,此时此刻真想把肾给割了。
我的后颈一阵阴凉,感觉那东西在朝我的脖子吹气,我害怕得连唾沫都不敢咽了,生怕它一下子就把我给吃了。
我内心翻江倒海呀!汗流得比军训时还多,火辣辣地疼,我就这样弯着腰僵持了十几分钟,丝毫不敢动弹。
最后我的腰酸得要死,连痛感都没了,我发誓我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死了!我决定和我背后的那个东西斗一斗,反正有辟邪符在手,怕它个毛线!
一个字:干!
我一咬牙迅速转了过去,准备将辟邪符贴在它的头上,可是我转过去后才发现我背后什么都没有。
难道刚刚都是我的错觉?
我立马窜到了床上,拿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极度恐慌的我一点也睡不着,但还是紧闭着眼。
庆幸的是我没有再听到那诡异的高跟鞋声,周围也没有了奇怪的气氛,我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最后睡了下去。
后半夜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感觉脸上一阵骚痒,就好像长长的指甲在我脸上划动,可是我的意识实在迷糊得紧,便没有再去理会。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感,昨晚没听到高跟鞋声,虽然上厕所的时候让我很害怕,但我觉得那是我的心里在作祟。
去上课了才发现李存浩没有来上课,问卢苍蝇时她也摇摇头,他居然没请假就不来学校了?到底在忙些什么呀?
虽然有辟邪符在手,但我还是很害怕,而且李存浩没来学校让我的心里更没底了。
宋颂的床是离门边最远的,我想去和他一起睡觉,这样让我安心些。
结果他拒绝了,“你为什么不自己睡?”
我说:“颂哥,就一晚,可不可以?”
“不行。”
我郁闷死了,面子也不想要了,一个劲儿地求他:“求你了!我害怕!我每晚都能听到走廊里的高跟鞋声,就让我睡一晚!”
宋颂还是不答应,但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
“就一晚!”宋颂拉过自己的被子倒头就睡。
“好的好的!”我点点头,把辟邪符放在了枕头底下,没喝太多水,厕所也上好了,也不用担心大半夜想上厕所,今晚终于可以安心了。
直至半夜,我模模糊糊地听到了走廊里的声音。
“嗒嗒塔……嗒嗒……”
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