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干雏菊的春天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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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金发女人穿行在斑斓的街道上，呼啸的警车擦身而过。
随手摁下按钮，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里响起短促的鸣叫，贝尔摩德坐进德托马索甩上车门：“好消息，和黑朗姆的协议定了初稿，作为诚意他很乐意收这个尾，把宁芙之冠当作证物扣下。”
琴酒只是冷笑：“他不吃，神来社家也愿意吃这一单的。”
“坏消息是……”咔嚓，贝尔摩德点起一根烟，“公安接手了这件案子。”有人从中察觉到了组织的存在，但其实名单毫无问题。
这不对劲，工藤新一分明已经被警告过了，只要她出现，那个聪明的小侦探自然会谨言慎行起来，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最糟糕的是，这事出了纰漏，琴酒亲自查看名单的可能性大大上升。
“名字和芯片明天一起给你。”魔女烦躁起来也不露声色，“看来是哪个知道点东西的蠢货自作主张，我保证，他会为自己浅薄的卖弄后悔的，Gin。”
琴酒直接挂了电话。
好了，她现在需要送一个足够引人注目的靶子给琴酒，替她的cool guy吸引火力。
到达酒店时，贝尔摩德适时想起那张美丽而空洞的脸。
波本提供的详细调查还未到，初步报告里充满了过去的谜团，黑与白的界限难以定义，如果一定要献出一只替罪羊，他真是上天赐下的人选。
她打开电脑，输入网址，登录组织内部的网站。
碇吟选（Ikari Ginnsenn），并不算长的一串字符，然后，他是（is）——
Ikari Ginnsenn is，Ikari Ginnsenn，Ikari Ginn，Ikari。
冰冷的电子屏幕上，代码乱跳，字符闪烁着倒退，贝尔摩德下意识强制关机，荧屏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机嗡鸣了一声。
未知短信，无发送人，收件人是莎朗·温亚德。
正因为深知组织的力量，贝尔摩德的第一反应才是震惊。
竟然有人能这样肆意碾压组织的信息技术水平。
“把碇吟选和组织挂钩会是你最大的过错，温亚德。”她沉默地读取了信息，“不上传对我们都是好事，也不用试图反抗我，这个世界上更先进的技术还远远没诞生。”
“你是谁。”贝尔摩德写道，“只知道这点还不够。”
还不够她放弃向组织直接揭发它。
过于软弱的威胁只是激怒，过于强硬的威胁可能导致狗急跳墙，对面需要拿出合适的诚意。
“水银已经选择了成为卡沙萨。”
“黑朗姆的合作条件是赢下铁穹神殿的招标。”
“卡蒂萨克的赤金泄露到泛滥过头。”
“你还想知道什么？”短信如此总结。
不止贝尔摩德的秘密，它轻松地说出了组织各方最新的动态。
……只是为了阻止碇吟选进入组织的视野。
“你知道，这是在把致命关键暴露给我吧？”千面魔女对要挟他人软肋熟练无比，现实下手同样轻而易举，“一个人的死亡不值一提。”
“我清楚，你还保有权衡利弊的理智。”对方堪称秒回，耐心且自信，“碇吟选和工藤新一联系紧密，他和组织牵扯上的后果，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他们都是赌徒。
秒针紧张地空转了三百六十度。
三月初春，寒夜一点点浸透，光标规律地在界面上无情闪烁。
最后，贝尔摩德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你会后悔的。”
她是暂且认输了——但它绝对会后悔透露了太多情报，透露了显眼的弊端和弱点，只为了威胁她而保全碇吟选。
“那你有什么新的建议，对于这只替罪羊？”贝尔摩德重新开机，看着屏幕慢悠悠地亮起，而邮箱里收到了新的加密文件。
“三条寺菊绘。”它给出了答案，“请尽快使用。”
镜瑛流停下键盘上的手，有情报被筛给了他。
少年摇摇头，随即补充到：“因为有的是人想急着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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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ator]明晚九点，在银座的黑骑士酒吧见面吧，有些生意可是要当面谈才管用。
[Dominator]（地图定位.jpg）（地图定位.jpg）
三条寺菊绘扫了一眼就知道，第二张的GPS是她现在的位置，组织的人已经查到了村濑界人的家。他们不需要她的回答，她只有答应这一条路可走。
[Nene]我知道了。
她叉掉页面，包括新的各种私信，短暂地对着屏幕放空了一分钟。
那是她和村濑界人最新的合照，照片上的女人温婉地微笑，顺从地倚在男人怀里，如他所愿的那样，是一朵完美的菟丝花。
村濑界人死了，没有人会保护她了，她必须找到新的依附者，就像对待前两任丈夫一样，头脑如此顺遂地运转，她漫步在自己的思绪里。
货物追责。Dominator（支配者）声称他已经成为了组织里的卡沙萨，那么她同样加入组织也将得到庇护，剩下的问题是如何处理这些年的进出渠道，在Nene（宁宁）这个账号下军火记录数不胜数，她替村濑界人操持一切，包括进货和售出危险品。
线路销毁。村濑界人事情败露又身死，警察必定会上门调查，在跟随他人撤离前她必须把所有可疑的证据都摧毁，甚至最好离开日本一段时间。
身份伪造。她现在仍是黑户，合法的三条寺菊绘早就在长期失踪里消失，村濑界人对拿捏她的一切十分满意，满足他的控制欲与自以为是的保护欲是很重要的任务，但既然现在他死了，她终于可以考虑办一个假证，并把隐仁庄据点里的东西拿出来。
待办事项一项项列下，每一秒都有可能被警察催着敲门，她机械地执行，大脑却浑浑噩噩地难以思考……太奇怪了，她竟然还在想那个村濑界人的事。
他只不过是第三个被她榨干到失去价值的废弃物。
“这束花好看吗？哈哈，要说实话吗，那当然还是菊绘更好看。”
“我回来了！每次都看见你在等我啊，菊绘，真不错。”
“菊绘，你喜欢金绿色吗，宁芙之冠那种的？”
村濑界人的碎片在她枯燥的记忆里徘徊。
开什么玩笑。三条寺菊绘关掉水龙头，镜子里的脸模板般笑靥如花。
她根本不擅长等待。她只擅长不抱希望地虚度光阴。
窗玻璃雾蒙蒙得看不清楚，雨永远潮湿得下个不停，和被禁锢在房间里放养的植物一样，即使花瓶已经碎掉了，也早就失去了行动的欲望
这就是她的命运。
她是美丽的花吗，是的，可这世间曾开过许多花，还是好的，那么，即使凋零这一朵也无伤大雅。
花照常开，谁顾得上是否有人看呢？
门铃悦耳地鸣叫出声，有人来了。
深呼吸，鬓发齐整的女人雍容典雅地拉开门：“请问……？”
********
“您好，菊绘女士。”江户川柯南推了推眼镜，“鉴于村濑界人先生一直未婚，而您的档案无法在户籍系统中查到，很抱歉无法用姓氏称呼您。”
碇吟选上手就抵住了门，完全杜绝了对方立刻关门的可能。
小侦探微笑着探头：“或许您更喜欢宁宁女士这个称呼？”
三条寺菊绘的脸色毫无瑕疵：“我随意。”
“只是，警方还从未根据FAKE查案……”女人没有放手，“侦探们，你们的调查可不对劲。”FAKE那种地方，能拥有账号已经说明了自身的不合法。
“涉及组织后，合法不合法有时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白发青年稳定地加力，直到对方撑不住后倒退一步，大大方方地挤进门，男孩随后反手礼貌地关门。
他和江户川柯南在警视厅的等候室互换了两个小时信息，在FAKE和互联网上对炸弹来源穷追猛打，得益于另一位电脑专家的协助，成功把宁宁和三条寺菊绘挂钩，并从村濑界人下手一路查到家，没想到，第一次紧赶慢赶地堵门就成功了，没有浪费江户川柯南偷偷夜里出门的机会。
武力完全不成抵抗，三条寺菊绘具有自知之明地缓步后退：
“你们竟然在劝一位军火商人改邪归正？”
她的手搭在了鞋柜上，里面有必要的枪支弹药。
“这倒是罪名不清了，无论如何，您也不过是倒卖的中介罢了，生产和使用的确是都不沾呢。”小侦探在客厅环顾一圈，话锋一转，“不过这么麻烦负责的生意，竟然是三条寺女士替村濑先生完全代理，您的能力也不能算单纯的家庭主妇。”
对方哂笑一声：“能力？我的职责只是做好花瓶罢了。”
他们都听得出这句话是真心实意。
碇吟选轻飘飘地瞥了眼她绷紧的脸，刹那间随手就摁住柜门：“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和组织的生意谈得难道不是这点？”
“可我看不出你们有什么和组织相提并论的价值。”屡次受挫的女人终于放任了话语的尖锐，“别跟我提坦白从宽，谁不知道警方根本保不住组织要杀的人？”
“我——”江户川柯南刚开口就被碇吟选示意截了话。
“你不相信组织，更不信任警方，那么我们也不谈这件事了。”碇吟选直接凝视对方愤恨的眼睛，“让我们谈谈雏菊案怎么样？”
“两年前的拐卖，两年里的控制，你真的感谢村濑界人吗？”
就算他作为冈岛组的军师，不知为何从被拐卖的货物里选出了她，避免了她被买卖后更悲惨的命运，可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怨言吗。
“村濑界人干涉组织的任务后死于他们的狙击手——”
“三条寺菊绘，你已经自由了。”
组织杀死了，村濑界人。
……组织。
她定定地注视着瑰丽的紫，突然笑出了声。
“你觉得我会厌恶，会仇恨？”三条寺菊绘像模像样地点点头，却完全笑得停不下来，“太抱歉了，真是的——我就是不依附他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哦？”
“是寄生虫的类型，所以村濑这种沾沾自喜的蠢货才是最好用的，把我当成他错过而逝去的初恋弥补什么的，明明冈岛组的拐卖方案还是他提出来的，可一在地下室看见我就变了脸色。”
“唉，可爱的男人，可怜的爱，可笑的正义心！”
“但你依然不恨他。”江户川柯南匪夷所思，“因为你认为这更有利于你按自己熟悉的方式生存？”
“不可以吗。”三条寺菊绘笑得浑身颤抖，“很奇怪吗。”
“这个东京就是这样的，谁不想活下去呢？”
我们如此渴望爱别人，渴望他人的爱，我们如此渴望得到存在的肯定，却始终失败。微不足道。
我不过是无数失败中的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干雏菊的春天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