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黄昏老妪Tanya

2、02

　　“阿洛伊斯·坎贝尔·斯坦利先生，您怎么看待‘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这句话？”老旧的燃油灯忽明忽暗，宽敞的实验室里只剩下两抹暧昧的人影。

　　“看来我还是有必要提醒您一下，这里是学校，而我是化学老师贝耳。”
　　“可是现在学校里连只猫都没有呢~”
　　“那也不能破例，唐老师。”

　　“好吧，”唐娅坐起身，“那贝老师怎么看待‘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这句话呢？”
　　“个人认为这个问题不该由我们这些本就来自‘玄学’世界的人来解释，这会有失偏颇。”
　　“那如果是完全蜥蜴化的科学人呢？他们也没有资格对魔法指手画脚吧。”
　　“你似乎有些焦躁，唐老师。”
　　“我只是讨厌任何以偏概全的事情，贝老师。”唐娅·沃德在市三中的图书馆里翻阅了许多和科学相关的书籍，只可惜一本都没读下去，主要是那些声称魔法不存在的论调，实在是太滑稽了。

　　“或许你需要一杯南瓜酒，”阿洛伊斯用右手打了个响指。一只做工精巧的搪瓷杯出现在唐娅面前，“这是我最新研制的配方，可以说是科学与魔法的交融。”
　　“你还叫我称呼你为贝耳，”唐娅端起搪瓷杯，“这玩意儿和你以前做的那些都不一样诶~”香香的，甜甜的，没有那么多攻击性。
　　“从前的我早已不复存在。”阿洛伊斯写完笔记，从空气中抓出另一只搪瓷杯，微笑着回应了唐娅的等候。

　　“嘭——”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在空气中晕染，南瓜酒没有一丝粘腻的口感，好似旧年在绛宫里的相互依偎。现如今一切都好了，至少她再不用担心自己醉倒。

　　今夜似乎是满月，八九点的晚风吹得海棠树东倒西歪。阿洛伊斯小心翼翼地熄灭燃油灯，月光从正对面的窗户流进来，轻抚早已熟睡的唐娅·沃德。
　　她在他面前从来不设防，其实他也一样，哪怕那段最痛苦的时光。只可惜他们都是不愿服软的人，好在一切都过去了，阿洛伊斯抱起他唯一的爱人。

　　唐娅·沃德的小公寓在偏远郊区，开始在市三中任职以后也仍然不舍得改变住址。她有时会干脆留在阿洛伊斯的家里，但她不想打扰温柔的贝家父母，只不过阿洛伊斯总不愿意放她离开。
　　他们会依偎在同一张狭窄的沙发，一起喝阿洛伊斯新制的酒，再一起收看唐娅喜欢的节目。如果莫莉·德西亚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她必定要嘲讽唐娅，你还有这小女人的模样。
　　当然这些都不要紧。
　　毕竟她总是忘记要找阿洛伊斯说什么。她总是有太多想要告诉他的事情，每一件都必须娓娓道来。

　　“所以你还没告诉我南瓜酒的配方？”酒醒后（其实根本没有醉，不过是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的唐娅·沃德轻轻贴上阿洛伊斯的耳朵。她喜欢他的耳朵，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唐娅·沃德讨厌猫，但如果是阿洛伊斯，她会愿意喜欢他所有的样子。

　　“你又打算背着我偷偷琢磨配方？”阿洛伊斯将唐娅放到沙发上，后者仍然不愿放开，于是他干脆又将她抱起，“其实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千万不要，”唐娅兴奋地看着阿洛伊斯的眼睛，“我更喜欢自己来，会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变化。”
　　“那要记得不能让余烬停留太久，我怕你的鼻子会染上颜色，就像这样，”他凑近和她贴了贴鼻子，“好了，唐娅·沃德从此有了一只黑炭鼻子，可真是有够可爱的。”

　　“泰拉在上！”唐娅激动地跳了下来，她冲到镜子前看了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又哄骗我！”
　　“因为我喜欢看你鼓起腮帮子的模样。”阿洛伊斯舒服地靠在唐娅专用的沙发上，一伸手便能够到自由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