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娇遇上疯批》Princess_Fan

2、初见

　　顾如遇第一次见到季染的时候是在冰雪初融的春天。他被不认识的人从混乱的小巷带上了豪车，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开进季家宛如中世纪古堡的别墅。有人打开他那侧的车门，他顺从的从车上下来。被仆人带入客厅，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和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看书。当时他才十三岁，却一点也不像个小孩。没有恐惧没有疑问，全程都把腰背挺的笔直。
　　“夫人，人已经到了。”仆人把他带到女主人身前，低着头不敢看她。
　　“和我说这些作甚，应该叫先生来看他费尽心机接回来的人呐。”季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中满是嘲讽。怀中的女孩却一副好奇的模样，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他。
　　顾如遇倒是无所谓季母的言语，毕竟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再说也说不出小巷那些肮脏低俗的词句。他视线与季夫人怀里的小孩相对，小女孩勾出一个灿烂微笑，糯糯的叫他：“哥哥。”
　　“沐沐，除了小风，你哪里来的哥哥。”小女孩的话明显引起了季夫人的不满，皱着眉教育怀里的小姑娘。
　　“妈妈不是说比我大一些的男孩子都可以叫哥哥的吗？”季沐倒是不害怕季夫人，睁着大眼睛理直气壮的回答。
　　季夫人还没发散自己的怨气，就听见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转眼看去，正是怒气来源季先生。她呼出一口气转头，不想看他的脸。
　　“沐沐做的对，以后这就是你的哥哥。”季先生走到他们身边，夸赞了季沐。
　　收到表扬的季沐很开心，跳下季夫人的怀抱，抱住了季先生的腿。
　　“真的吗，爸爸。那我可不可以去玩一会儿娃娃。”季沐眨着大眼睛，是在讨奖赏。
　　“去吧。”季先生摸了摸她的头。
　　“谢谢爸爸，爸爸最好了。”季沐得到首肯，欢快的和他们告别：“爸爸妈妈哥哥再见。”
　　季沐像是小鹿，开心的跑上了楼梯。但她离去好像也带走了客厅那仅存的一丝流动的空气，整个氛围都开始凝固下来。
　　“小染呢？”季先生询问。
　　“我怎么知道。”季夫人依旧不看他，“怎么，儿子回来还要全部人迎接啊。”
　　“卉笙，这件事我稍后和你解释。在孩子面前可不要胡言乱语。”
　　“哟，果然儿子更宝贝，季染回来的时候可没听你说过这样的话。”
　　你来我往中，顾如遇大慨明白了此时的情况。大慨是他被当做私生子接回豪门，引得原配夫人不满。而接他回来的这个家庭里，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其中一个是和他一样的私生女。
　　这个故事发展非常无趣，顾如遇并不觉得这里比混乱的小巷好到哪里。还是一些肮脏混乱的男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对面两夫妻不欢而散，季夫人斜了他一眼冷冷的上楼去了。季先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同顾如遇交谈。
　　“如遇，欢迎你来到这个家。我是季临安，你可以称呼我为季叔叔，那位是我的妻子，以后称她阿姨就好。刚才那个女孩是我的幺女季沐，今年十岁了。她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哥哥季风在国外留学，姐姐季沐在楼上，比你大一岁。你的学籍我已经帮你转好了，和季沐一个班。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她。既然来了，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季临安温和有礼，态度不像是对待接回来的私生子，倒更像是面对远道而来的贵客。
　　“谢谢季叔叔。”顾如遇目光低垂，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你的房间在二楼最右侧，我带你去吧。”季临安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
　　“季叔叔有事在身，就不劳烦您了，我自己去就好。”顾如遇开口，声音细微，活脱脱一个懂事小孩。
　　“那好，如果有事就直接同我讲。”季临安看了眼手机，同意了他的提议。
　　顾如遇抬头看他匆匆走出去接电话的身影，在他拿手机那一瞬间，分明看见来电者姓顾。他也不去深思，怡然自得转身走上季家夸张的旋转楼梯。明明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看上去却像这豪华别墅的小主人。
　　按照季临安的指示，他一步步走向二楼最右的房间。经过一扇又一扇相似的门，他看到一扇被涂鸦的乱七八糟的门。
　　贵重的核桃木门上被泼满了墨，想让门成为一块底布。却因为繁琐的欧式浮雕，变成坑坑洼洼的黑底。在门上，胡乱画着一些抽象的图案。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但能看出来绘画者的烦躁与不耐。
　　这并不是针对顾如遇的恶作剧，因为这是倒数第二扇门，越过这道突兀的门，才到达他的房间。
　　“咔嚓——”乱七八糟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张白净冷淡的脸就这么突然暴露在顾如遇眼里。门内走出来的女孩身材高挑，细软的黑发披在耳后。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毛衣，手里拿着陶瓷的水杯。
　　顾如遇没说话，门内的人也仿佛看不见他。径直走向她想去的地点。他安静的站在她的门口，等她走远，才经过她的门，走向属于自己的房间。
　　到达房间前，他斜眼看了眼女孩门内的空间。昏暗压抑，仿佛无尽的黑夜，一口就能把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