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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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梓雯不情不愿答应与自己交往，关祖就猜测她对与自己交往采取的是虚与委蛇的态度，果然，为了自己不影响她上课学习，甚至不惜装作小女生的姿态亲吻自己撒娇告饶；但是她又很信守承诺，在自己提出去玩极限运动时，明明有一瞬间流露出不喜的表情但还是愿意陪着前往。
从上次天台围观李梓雯救人时的种种表现，关祖就猜测到她很可能上辈子是高处坠下摔死的，导致今生患有恐高症，所以关祖故意带她去极限运动的顶楼俱乐部刺激她，可是她除了脸色苍白点外，抗压能力异于常人，即使摔倒受伤，也不会求饶拒绝。
关祖心里早有预判，李梓雯在一些原则问题上不是个轻易向他人低头示弱的人，这种利用她生理弱点的攻克方法果然没用。
关祖也不再逼着她玩了，反而自己混入人群中玩了起来。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这项运动关祖早已熟能生巧，他边玩着边回望李梓雯那边，却发现她情绪调整的特别快，脸色已经不再苍白，此刻正表情搞怪地望着自己这边，尤其是旁边有个白人女生在为男友加油时，李梓雯也毫不顾忌地学她大喊给自己加油：“阿祖！你最厉害！”
李梓雯本就容貌靓丽，再加上笑容可亲，为自己加油助威的她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她混不在意，她此刻目光满满都是对自己的信任与自豪，关祖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心头不由得生出一股满足感，玩着玩着就纵声大笑。
一番表演后，关祖拿得了场上最佳的喝彩，他带着胜利的姿态坐回到李梓雯身边，感觉到自迷茫重生以来没有过的肆意放松，笑着与她讨论前世的死亡场景，李梓雯在他讲述时认真而专注的望着他；关祖不想承认自己的脆弱，所以将死亡说的轻描淡写，可是李梓雯仿佛能看穿他的伪装，默默伸手抚上了他的手背给予安慰。
关祖感觉到李梓雯手心的温暖，听着她也故作轻松地说着她自己前世死亡时的惨状，还与自己开起了玩笑，他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柔软，不由自主就想进一步亲近她，他那么想也那么做了。
关祖发现个有趣现象，李梓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活了两世、年纪很大的“老女人”，但是却在男女情·事上表现的十分温吞被动，她在自己强势的亲吻下节节败退，耳朵红到不自知，还强装镇定，害羞了则恼羞成怒地转移话题。
原来周苏、梁迈斯崇拜信任的李梓雯有这样的一面，与成熟自持的那一面完全不一样，关祖觉得他发现了一些别人没发现的、十分罕见可爱的李梓雯，让他心中生出点不一样的感觉，所以在后续与李梓雯相处的过程中他经常会出其不意地逗她撩拨她，而她的反应也一如既往地有趣，不是红了耳廓，就是气鼓鼓的转头逃避。
关祖渐渐地沉溺在这场恋爱游戏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李梓雯像一对热恋情侣一样抓紧一切时间碎片拍拖约会，李梓雯会给他下厨，为他弹唱情歌，他会带李梓雯玩极限运动，还带着她去射击场练习枪术。李梓雯像上辈子的周苏那样被他引导着去尝试并爱上了很多她一开始不愿意接受的新事物。
关祖开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感与满足感。
然而，这种甜蜜温馨的情侣生活真的能长久下去么。
也就一个月而已，平静的湖面开始产生波澜。
李梓雯的前男友找上门来。
关祖偷听到李梓雯与那个前男友的争执，原来李梓雯之前去外地拍的戏是经过那个人的人脉通过试镜的，毕竟异国他乡，米国嘴上说着人权自由，但对华人的歧视一直都在，即使李梓雯实力再强，看不见的天花板与隐形的玻璃门一直在各方面阻碍着在好来坞梦工厂打拼的华裔。
然而这次的拍摄经历并不愉快，李梓雯与剧集制作方据理力争，控诉该剧集对华人的种·族歧视与刻板印象，因为碍于她前男友的关系，制作方没敢正面冲突，但是最后还是调整剧集、压缩和删减了李梓雯的戏份，难怪她拍摄的时间由三个月缩短为了一个半月，回来后也绝口不提这次的拍摄相关轶事。
关祖还从李梓雯与前男友的争吵中得知，前男友还没忘记她，似乎还想挽回，可是李梓雯拒绝地非常彻底，甚至彻底地有点反常。
“尼克，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再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们即使做不成情侣也可以做朋友的！我知道因为文化差异、意识形态等问题大家矛盾很多，可是我们有着共同的艺术理想追求啊，你最近不联系我是因为……是因为你现在的男朋友？我让你为难了？我有点……有点嫉妒他了，居然能让你做到这种程度，难道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么？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和你一起探讨艺术，就算不做情侣，我们也可以是非常好的搭档，我记得你之前还说想和我再次一起拍摄作品的……”
“……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总之……尼克，你先回洛山矶去好不好，等……以后若有机会，我会跟你合作的！我们曾经不是畅想过要做出像‘哈里波特’那样享誉全世界的系列作品嘛。”
关祖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李梓雯从来不跟他谈论自己的理想抱负，即使她每天连轴转地刻苦努力学习，为自己的艺术追求做足一切准备，甚至勤勉自律到让他也不得不佩服，但她从不会深入和自己探讨那些。每次他想要从她的兴趣爱好、理想追求方面着手了解她时，她总会笑嘻嘻转移话题问自己的爱好追求是什么，她在有意识地隐藏一些自己的内心世界，关祖只能从她平日里与周围人的相处中窥见一二。
李梓雯这个人，在跟他接触的最初，就像笼罩在一层隔膜里，他所见的她，永远阳光乐观、冷静坚强，用最甜美可亲的笑容迎接他，然后展现出一副温良无害的面孔，他差点都忘了，她从异地拍完戏回来跟自己摊牌的那天，曾短暂地对自己露出过生人勿进的表情。
关祖记得之前那天她曾说：“你会爱上我么？你懂什么叫爱么？关祖，如果你懂，你上辈子怎么会那样死去呢？”
关祖那时本能地反感李梓雯的质问，不喜欢她那时的眼神，他想撕毁她与自己中间隔着的那层隔膜，他想将她拉入自己的世界，你不是说我不懂么，你来教我，什么叫做·爱。
关祖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了，李梓雯这个人，从来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容易被他人所摆布和改变。
告别前男友后，李梓雯当晚和关祖靠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她之前与前男友拍的那部电影，是部米国恐怖喜剧片，讲述一群大学生意外穿越进恐怖电影里，遭遇各种形形色色的鬼怪与灵异事件，通过和前一个穿越进去的华人女生互帮互助，最终战胜恶魔逃出恐怖电影世界的故事。
观影过程中，关祖怀里的李梓雯突然幽幽的出声，“关祖，我和他是过去式，我现在的男朋友是你，不要做无谓的事，别把简单事情复杂化。”
关祖面色沉静地没有吭声，而是在电影结束出字幕时问了一句，“你演的角色好像是个鬼？”
“没错，这只有中国人能看出来，米国人一般看不出这个反转，除非知道华夏民俗文化。”
关祖当然能看出这个反转，港城虽然是个现代化摩登城市，但一直保持着华夏那些民俗文化。
关祖觉得这部电影很有意思，像李梓雯这个人一样，给人的印象不停反复。
关祖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喜欢以他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李梓雯前男友的出现让他产生一些危机的预感，所以他没有或者说故意忽视了李梓雯的忠告，他私底下单独会见了这位名叫“尼克”的前男友，把他绑到一间废弃工厂里。
“你想干什么？你果然有问题！我那天初见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个可靠的人，希尔还让我离你远点，她才最应该远离你！你这个……”尼克话没说完就被关祖打了一拳。
看着嘴角流血的尼克，关祖扯着他的头发迫使被绑坐在椅子上的他昂着头迎视着自己。
“要我提醒你一下么，前男友~她现在的男朋友是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乖乖地滚回洛山矶呢？还敢跟踪我？你算老几？！”
关祖阴恻恻的拍打着尼克的脸，然而对方却一脸无畏，甚至了然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在害怕失去她！她就像自由的风流动的水，让人捉摸不透掌握不住，你怕她离你而去，所以你要隔绝一切她会离开你的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住口！我让你住口！”关祖从口袋里掏出枪指着尼克的脑袋。
“哇哦，你果然是个危险人物，我就说这次我见到的希尔很反常……你不敢开枪的，当你开了枪，你就回不了头了！希尔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有正义感的女孩，如果让她知道你杀了我，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会知道的！你们国家每年发生那么多抢劫枪击案，她只会以为你是被人劫杀。”
“呃，小子，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么，我最初结识希尔就是在洛山矶一个凶案现场，她非常机智的帮助当地警官抓住一个情杀的凶手，你不会想尝试考验下她的推理能力的……”
尼克的话更是触怒了关祖，他将手·枪的保险栓打开。
与此同时，关祖听到了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人的声音。
“关祖！放下枪，不然我就开枪了！”
关祖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脸严肃举枪对准自己的李梓雯。
“呵呵，阿雯，你的枪法都是我教的，你觉得你能在我杀他前伤到我么？”
关祖话音刚落，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关祖无所谓的伸出左手摸了摸耳朵被子弹擦伤的地方，手指处沾染一片鲜血，他狂笑着将手指送入口中，“我都好久没尝到鲜血的味道了，阿雯，你终于不装了么？明明会的那么多，明明根本不怕我，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作柔弱小白兔呢？温柔体贴的女朋友那张皮你披着不累么？你明明骨子里是和我一样疯狂的人！”
“关祖！我觉得我得再次重申一遍，我在一些大是大非问题上从来都和你不一样，何谈跟你一样疯狂？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就是怕，但不是单纯的怕你这个人，而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去伤害无辜的人。收手吧，阿祖，你想要我做你的女朋友，我答应了，我也在努力地和你维系感情，为什么你要做这样无谓的事呢？阿祖！你别忘了，我们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我们是最合适在一起的人！”
李梓雯在提醒他们的共同之处，想唤醒关祖的理智，然而关祖还是不能压抑激动的情绪，“你不是说我不懂爱么！你不是说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么！你还说，我不是个可以好好过日子的人！你不相信我！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在乎过我！”
李梓雯听到这些话，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忽然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想到我那时的话伤到了你，我那时候那样说是因为……”
李梓雯没有说下去，关祖一脸等她解释的表情，然而她忽然把手里的枪松开，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态，问了关祖一句话，“阿祖，你不是很喜欢别人和你玩游戏比赛吗，我们比赛组枪好不好，如果我赢了，你就放了他。”
“如果是我赢了呢？”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你一直没法攻克我内心深处最后那道防线的秘密。”
关祖笑了，他喜欢李梓雯说的赌注，他的确最在乎的就是她一直与自己隔着的那层距离感，他想要知道这个让她令人着迷的秘密，他倒要看看，等他揭开了他们中间的那层隔膜，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失控的想抓住她么。
关祖拉过来废弃工厂里的桌子，摆在他和李梓雯的中间，还将被绑着的尼克拉过来见证这场游戏。
“希尔！你不用管我，你快走，去报警……呜呜……呜呜呜。”关祖顺手拿了桌上摆着的破布堵住了尼克喋喋不休的嘴。
一切准备就绪，他和李梓雯面前摆着已经拆卸掉的枪，这是格·洛·克17式9mm手·枪，很巧合，正是上辈子他死前和陈国荣比赛组枪时用的那个型号。
关祖忽然有种奇怪违和的预感，李梓雯为什么之前在装作不会枪法时，正好选中的就是这款被港城警方征用的手·枪，当时她嘟囔着说因为见过同父异母的哥哥使用过，他因为不喜欢听她提起警察相关，所以没有深究，现在又是她突然提出要组枪比赛定胜负。
“阿祖，准备好了么，要开始了。”李梓雯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在李梓雯喊出“开始”后，他本能的快速摸过枪开始组装，然而当他刚刚组装完弹夹，拿起上滑道组装枪管和弹簧时，他眼见着面前这个再一次让他印象反复的女生正在复刻着当初陈国荣的动作，她的第一步是拿起了上滑道，组装枪管，然后在枪管里迅速塞进一颗子弹。
关祖完全愣住了，为什么她会知道上一世陈国荣赢过他的这个花招，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有他和上辈子的陈国荣两个人知道的事情。
“你输了，阿祖。”已经停下组枪动作的关祖抬眼看着面前的李梓雯举枪悬空对着自己的眉心处位置。
是啊，关祖又输了，再一次输在这个地方，他忽然不想活下去了，重生又如何，重生了，居然还能输在同一个地方。
关祖觉得他的重生就是个笑话，枉他以为自己掌握一切，没想到面前这个一再打破他认知的女生让他认识到，重生与重生的人，也是有差距的，他输的一败涂地，之前一个多月的恋爱游戏，他也输的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