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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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甩了甩脑袋，再用力揉了揉眼睛，接着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眼花。
结果自然是很遗憾的——没有看错。
好吧，埋怨什么的，肯定是无济于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身体的不适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询问状况。看来我作为一名游走各国之间的商旅本质复苏了。
“今天早晨。不严重，只有斑块的部位有轻微的刺痛感。今日下朝之后，我还远赴边境周围的几个州视察了一圈，可却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是失道而引发的迹象。妖魔出没的状况也好、土地荒芜的情形也罢，什么都没出现……可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样……”
廉麒一脸痛苦道，美丽的眼眸中居然隐隐有泛出水光的征兆。
“呼……明天的朝议上我会亲自发布谏令，让那些官员们重新统计一下全国的人口、耕地面积，再深入调查一下民意，看看他们之中究竟有哪些没有被你我注意到的不满……就做不记名问卷好了，坦白从宽嘛……”
我看了一眼满面悲戚的廉麒，接着道：“至于你，撑得住要撑，撑不住也要撑，按惯例尽量多得出现在早朝上。安定人心还是很重要的……”
我还没说完就被激动的台甫打断了：“这是当然的！为了你、为了涟国的百姓民生，我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倒下的！一定……一定会有所好转的！一定……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坚信着的……”
就这样，在传召了几名朝廷重臣一同商议后，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第二天的朝堂之上，当我们几人统统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出场，意料之内的也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因为这种情况，早在300多年前就开始了——王和台甫一起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精神不济地上朝；冢宰大人不知第几次被台甫罚俸思过后，照旧满身脂粉味儿，神色萎靡匆匆赶到……此类状况早已不胜枚举，那些新晋的官员们甚至在私下里都一致达成了“视而不见”的默契。反正都这样安然度过了300年了，还有什么可疑虑的？
新的谏令虽然就下达的时间而言，略有些奇怪，但众官员也没有出言反对。毕竟王想要普查人口了解民生这种事，原本就在情理之中。何况现任的廉王在百官眼里，又是一位特别喜爱突发奇想的主上，强令冬官府借书一事可是至今仍让众官员记忆犹新。
可就算是这样，王命也是懈怠不得的——远的不说，光是十年前那位因轻慢王令而被除去仙籍下了狱的秋官长，可是事到如今还在王宫地窖里吃牢饭呢……
所以数份相关的报告很快就送到了我的手里。
“现在就稍微有些头绪了。”我捏着双眼的睛明穴，缓缓道：“农业人口比10年前又有了较大幅度的减少……可是因为王还在，土地还很富饶，所以荒废的田倾变成了草坪乃至林野、里木变成了野木……”
我弹了弹手中握着的这份文件，白净的纸面应举发出一下清脆的噼啪响声。然后我又拿起另一份报告书，“这是今年年初的同比贸易进出口量的变化，看来才和范的不稳定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粮食进口量略微有所减少（以前可以从临近的几国进口，现在恭、才两国不稳，只有奏和范可以进口，量的方面自然有所下降），粮价就立刻有所浮动上升的趋势，这说明了什么？不论其它因素，从最少最简单的角度而言，就说明我们国内自供的粮食产量不够，稳定不了市价。特别是浮民和难民数量的增加，让这一情况更为严峻起来。”
这不得不感谢我曾经10年个体经营商旅生涯中，所养成的良好习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做账，用计数的方法，很容易就能对比分析出一些变化的情况。
“可是我们要如何去应对呢？拒绝难民登岸似乎也太残忍了些……”
新上任才20年的天官长大人，她那虽非麒麟但胜似麒麟的悲天悯人之本性，又开始隐约有发作的趋势了……
“不，不需要拒绝他们。要我看，相反可以鼓励和利用他们。”刑郁非突然开口。
“哦？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我虽然擅长分析状况，但其实并不是十分擅长应对和处理……尤其是应对一种广泛现象或是一种潮流形势……毕竟商场上，通常如果是针对个人（大老板）的话，我通常习惯于作弊——运用自己的天赋特殊能力作弊迷惑忽悠甚至控制对方……
“给他们户籍和土地，让他们自力更生，而不是无偿救济他们。先用浮民和难民的劳动力，短时间内应当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善我们国家目前面临的粮食等一些基本物资低产量的问题。”
“可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一旦那两国的台甫选出了新王继位，大部分的难民还是会回到故国去的。这样一来不就又……”
地官长是一名中年妇女，她对上述办法的可持续性提出了一些质疑。
“那……减少粮产的税收怎么样？让那些放弃田地，转而涌入沿海州府的人心甘情愿回到自己所属的里家和土地上去？”我尝试着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可现在的田赋已经只有一成了，难道要减少为半成么？这样一来的话，国家的公共开支和用度会立刻陷入窘境啊！请主上三思！”
这一回可是三公和三官长（天、地、冬）一同出言反对我的提议。我泄气。
“不……主上的方法，可以反过来用。”
廉麒总算从一言不发的沉默中解脱出来，他思索了一会，接着道：“可以不减少田赋，相应增加海关贸易的税收率。自主上出台优惠贸易政策以来已近百年，那些大商人早就通过那些政令的帮助积累了数代乃至更多的财富。现在是他们该为国家多作些贡献，吐出一些利益来的时候了。”
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不由在心底佩服自家台甫的狠厉——看来，牺牲少部分的一些权益，若从而能满足绝大多数人的需求这样的事，麒麟不仅不会反对，也是会支持甚至自己提出来的……
“好，就这么办！先安顿浮民难民，再相应的适度提高海外贸易的税率！”
我当即拍板。
然而，世事难料。很多的事，即使你猜到了它的开头，往往也难以预料它的结尾……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