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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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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到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可唯有市医院里昏昏暗暗,安静的出奇,只有一个男孩子抽泣的声音。
医院还没有开灯,只有一个“正在手术”的红牌子亮着,门口坐着一位无知的男孩子,他强忍泪水,抽泣着“洛成,你会没事的,我一直在等你……”池烨安慰自己。他一边玩弄着口罩,一边用袖子擦泪水,明显的担心与害怕。
池烨一直等着,医院灯早开了,人早就多起来了。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他觉得眼前的光少了一抹红,便抬起头,恰好一位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洛成他怎么样了?还好吗?我能去看看吗?求你了!”池烨哭了许久,说话还有点沙哑,甚至还带着哭腔。护士愣了一下,温柔地笑了笑,摸摸他的头“他没事,很好,你一会儿就能看见他了。”护士收起了笑,小心翼翼地讲“呃……那个……里面的患者似乎不叫洛成……你会不会认错了……”
池烨呆住了,原本的开心不见了,“洛成,你不是说你受伤了在市医院吗?人呢?”他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眼睛里的反光点瞬间消失,眼里的担心与希望变成了恨与绝望。
他飞奔出医院,一直跑着,浙江台风刚过去,潮湿的味道就着桂花的香气,这种时节,江南地区的人都会放慢脚步,停下工作,赏赏花,感受一下风吹落桂花,雨淋湿桂花的好景象。
池烨一直跑着,他非常明确他的目的地--火车站。
他不是去渴求洛成留下的,也不是去与洛成告别的,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火车站前……
“G9023列车已经出发,请……”
“洛成,你个伞/兵!不是让我等你吗?你不会想让我一直等下去吧!滚远一点!最好这辈子都别见了!”
列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万家灯火中。
“今日9月25日,北京时间10:00,明日天气预报……”池烨家的老收音机沙哑地播放着。这时池烨刚回到家。
他家里特别的整齐空旷,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生活的痕迹:拖鞋只有一双;凳子只有一把;房间也只有一间是铺好床单的……
他洗了个澡,泡了杯热牛奶,躺在床上。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你们恶不恶心?13岁谈什么恋爱要谈就算了,他妈的还是个男的,你们不嫌丢脸,我都替你们害臊!”洛成他爸洛阂扯着嗓子大吼道,说完就呼了洛成一巴掌。
洛成什么也没说,就站在那任由洛阂打。
“别打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池烨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闭嘴!还有你池烨,整天不学无术倒数第一,就不要带坏我儿子的可以吗?他已经成绩一落千丈了。算我求你了,滚行吗?”洛阂瞪大了,眼睛挥舞着手,要不是池烨不是他儿子,他早就把他打死了。
“不是他的错……”洛成纲要解释就被。洛阂抽了一耳光。洛阂还要打,却被池烨拦住了,他白皙的脸上清清楚楚的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你们两个!还好,只有我发现了,你想让其他人也知道吗?跟你讲了,好好读书!两个男的是没法有爱情的!”洛阂他下定决心了,“池烨,要么你走,要不我们滚!”
“不行……”洛成刚要反驳就被池烨拉走了。
“走,先回我家。”池烨早已泪流满面带着哭腔说。
一段熟悉的路却走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浙江台风刚走完,桂花被吹得到处都是,雨水潮湿的味道,加上桂花的香气,香飘十里,风想把这种味道去到天涯海角。可只有池烨与洛成什么也没闻到。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到处都似乎安安静静的。
洛成把池烨送到了家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这一走就走了三年。
分开的那天下午洛成给池烨发了一条信息“我受伤了。到市医院三层,4号手术室等我。”
这句话明显不是洛成发的,池烨看出来了,他知道洛成现在可能在后悔自己让他的男朋友受苦,可能在痛恨世俗凭什么不承认同性,可能在焦头烂额接下来怎么办,可能在害怕害怕自己永远见不到他的爱人,可能担心担心自己的小朋友承受不住……池烨不傻,但他就怕洛成进手术室是真的,无论真假,哪怕人生重来一次,他也要相信。
池烨一开始总觉得自己很忙,但是停下来尽心想一想,兜来转去,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洛成来到了新的城市,他觉得什么都变了,特别是没有了池烨,总觉得很不习惯。但是他也无法改变这一切。洛成其实还好,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的故事,没有人会嘲讽他。
但池烨不一样。事情传开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的故事。
“好恶心”“真不要脸!”“活该”……世俗唾骂着他。池烨一早来学校,就见同学议论纷纷,他课桌上写满了同学骂他的脏话,放学就会有人来打他,一进教室就会有同学做恶作剧,就连站在天台上静心,也会有人让他跳下来,甚至推他一把……
“对啊,我配不上他。”池烨说。
“对啊,是因为我。”洛成说。
池烨想着只要我变得优秀,我就能配得上他。
洛成想着只要我足够的差,我就可以与他在一起。
只要我与对方一样,大家是不是就可以承认我们。
我改变不了世界,那就改变我自己。
他们望着之前的聊天记录,欲言又止,最后互相拉黑,生怕因为自己而让对方受伤。
浑浑噩噩过了三年,两人似乎忘了对方,以为之前的故事画上了不完美的句号,可老天就像玩一样,给这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或惊吓。
又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傍晚,8月31日,许多同学的噩梦,大家都在创造“奇迹”。这是一个充满奇迹的晚上,似乎什么都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