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卫氏》云化雨

9、009

　　“宋小主，德嫔娘娘命奴婢请您去陪着聊聊天，解解闷。”

　　宋贵人来到永和宫正殿时，德嫔正在喂六阿哥喝药，青悦让她站在门外等一等。

　　六阿哥自出生时便体弱，看顾稍有差池便浑身发热、呕吐。
　　康熙为他取名胤祚，希望大清国运能够护他健康长大。

　　如今六阿哥一岁，珍贵药材不知用了多少，依旧如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半个时辰后，德嫔方才哄睡六阿哥，令奶嬷嬷抱下去。
　　“青悦，宋贵人可来了？”

　　闻言，青悦跪下磕头请罪，“娘娘，奴婢见您在照顾六阿哥，自作主张并未通报宋贵人正在门外候着，请娘娘责罚。”

　　“大胆，罚俸一个月，还不快请宋贵人入殿。”
　　德嫔的呵斥声不算小，站在门外的宋贵人能够听清楚。

　　“罚俸，呵呵。”宋贵人在心里冷笑。
　　同时，宋贵人心内有些疑惑，德嫔为何要故意磋磨她？

　　德嫔见了宋贵人，只问了几句永寿宫情况，就让她离开。

　　“娘娘，奴婢瞧着宋贵人对永寿宫那位并不是很热络，想来没有另攀高枝的心思。”

　　“稍候，你去库房择几匹去年的锦布，送到西配殿。”

　　宋贵人从永寿宫回来被“罚站”，章贵人却是直接去见了承乾宫主位佟佳贵妃。

　　“贵妃娘娘，良嫔对调养身体应确是有妙法。至于求子、保胎，良嫔一言未发。观她神色，似是有些窘迫，可能有求子的法子，只是不好或不想对外说。”

　　佟佳贵妃乃一等公佟国维之嫡女，康熙表妹。
　　在康熙十五年入宫，次年便封贵妃。

　　入宫后，佟佳贵妃承皇恩次数冠绝后宫。如今康熙二十年，不提早夭未序齿的阿哥、公主，宫里单是阿哥已经有八位之多，她却一直未能有孕。

　　虽抱养了德嫔所生的四阿哥胤禛，到底不是她与表哥所生的孩子，佟佳贵妃一直觉得她有愧于康熙。

　　卫瑄难产生子却恢复的很好，八阿哥的身体康健，再加上献牛痘解决天花难题，种种事迹令佟佳贵妃认为她必定善医理。

　　只是佟佳贵妃碍于身份，不好亲自试探，这才有了此次章贵人的永寿宫之行。

　　得到想要的答案，佟佳贵妃重赏了章贵人并警告她道：“此事，任何人也不许透露。若是四阿哥听到任何风声，本宫拿你问责。”

　　“芷白，备轿撵去永寿宫。”佟佳贵妃煎熬了五年。
　　这一次的希望最大，她不愿错过。

　　只是，佟佳贵妃赶到永寿宫时，有些不是很凑巧。
　　卫瑄被太皇太后传召，并不在永寿宫。

　　太皇太后孝庄早就想见见卫瑄，只是碍于卫瑄产后坐月子不便出门，等到如今。

　　卫瑄抱着熟睡的八阿哥跟在苏麻喇姑身后，神态自若。
　　太皇太后也知道系统之事，她不会因抗旨不遵而被穿小鞋。

　　进入慈宁宫正殿，大堂前正中位置坐着一位笑容慈祥的老太太，怀里也抱着一个约莫一岁左右的孩童。

　　[漂亮娘娘怀里抱着的娃娃，应该就是乌库玛嬷①口中的八弟。]
　　[八弟和我一样，也需要抱着，不能走路。]

　　能听见心声，是六阿哥胤祚还是七阿哥胤祐？

　　原身的记忆里，只有大阿哥胤禔与太子胤礽的样貌，其他皇子只知道一些信息。
　　三、四两位阿哥如今卫瑄倒也识得，前些日子混了个脸熟。

　　六阿哥胤祚乃德嫔所生，七阿哥胤祐乃庶妃戴佳氏所生。
　　戴佳氏不知是什么原因仍是庶妃，一直未被册封。

　　阿哥心智没问题，脸色也红润，一岁了为何还不会走路？
　　卫瑄注意到孩童的脚，明白了。

　　太皇太后让卫瑄上前，瞧瞧八阿哥胤禩。八阿哥出生满一个月，太皇太后还未见过。

　　熟睡中的八阿哥面色红润，呼吸有力。

　　太皇太后孝庄脸上的笑容又慈祥几分，“不错，你将八阿哥照顾的很好。”

　　趁卫瑄半蹲下，七阿哥突然朝她伸出手，他用力扯着包裹八阿哥的襁褓。
　　[他看了额娘的脚、奶嬷嬷的脚，都和他的脚不一样。]
　　[额娘喜欢藏着他的脚，八弟的脚也藏着，是不是与他一样？]
　　[额娘有时看着他的脚流泪，漂亮娘娘看着八弟也会流泪吗？]

　　卫瑄鼻子突然有些酸，太皇太后知她能听见七阿哥的心声，开口支开众人。

　　“苏麻喇姑，将七阿哥与八阿哥带去偏殿照顾，其他人也一同去伺候。”
　　众人领命离开，正殿内只剩下太皇太后与卫瑄两人。

　　“良嫔，你听见了什么？”

　　卫瑄将七阿哥的心声一句不差转述，太皇太后听了叹息一声，“苦了这孩子。”
　　“良嫔，你可愿意抚养七阿哥？”

　　即将要养六阿哥，多一个七阿哥也没有什么。
　　卫瑄未犹豫，“太皇太后，嫔妾可以答应，不过可否提一个条件？”

　　卫瑄离开慈宁宫时，苏麻喇姑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依旧熟睡的八阿哥。
　　约莫今日迁宫有些惊住八阿哥，他眼底隐约可见黑圈圈。

　　八阿哥实在是困，自太皇太后召见后被抱了一路，一直未醒。

　　七阿哥胤祐窝在卫瑄的怀里有些不安，乌库玛嬷嘱咐他喊漂亮娘娘为额娘。
　　可是，他的额娘不是漂亮娘娘。

　　卫瑄笑看着七阿哥胤祐，“小祐，可以喊本宫为瑄额娘。”

　　“瑄，瑄额娘。”七阿哥胤祐有些害羞，头埋进卫瑄怀里。
　　[瑄额娘，笑得真好看；他的额娘笑时，和奶嬷嬷的脸一样僵硬，也从来不会喊他小祐。]

　　卫瑄一行人回到永寿宫时，佟佳贵妃已经离开且有一段时间。

　　此时，永寿宫正殿内站着一人，神色复杂。
　　卫瑄向太皇太后提了一个条件：七阿哥生母→庶妃戴佳氏迁居永寿宫东配殿。

　　太皇太后下了懿旨，庶妃戴佳氏得知缘由候在永寿宫正殿谢恩，顺便期望能多瞧一眼七阿哥。

　　“奴婢戴佳氏给良嫔娘娘请安，七阿哥安。”

　　庶妃虽称妃，有名无实。
　　戴佳氏不得圣宠，不敢与卫瑄以姐姐、妹妹相称。

　　七阿哥胤祐听到戴佳氏的声音，抬头朝她露出笑容，叫了一声：“额娘。”

　　这一句额娘，戴佳氏惶恐跪下。

作者有话说

　　注释①：乌库玛嬷→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