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通房丫头》鸟语林

5、第五章

　　晓小昨夜伺候好小姐上床之后，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
　　她心乱如麻，头大如斗。
　　她想尽快睡着，愿一觉睡去不再醒来，这样就不用面对明天知晓真相的小姐了。
　　但心里也知道这不是办法，掩耳盗铃吗。
　　她辗转反侧，心中无念，焦虑不安，忽听屋外有人含糊不清地说话声。
　　难道是听床的人，她知道洞房当晚有听床的恶俗。
　　只是说话声太小，影影绰绰，断断续续。
　　虽然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但声音嘈杂，犹如鼠叫，让人听后十分烦躁。
　　晓小心想这听房的人真是可恶，下流！
　　她心中正有一股邪火，不知向何处发泄？决定要教训，教训这两个人。
　　一时气恼，她轻轻地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开了后窗，纵身一跃如同一只轻燕落在窗外墙边。
　　顺手拾起一块碎石，绕过房山，只见两人正爬在窗户根下，低声嘻笑。
　　当她听到那人说找名医治少年这句话时，她心里一动。
　　犹如一盆凉水激在她身上。
　　混沌的头一下清醒了，感觉茅塞顿开。
　　她记得和爷爷行走江湖时，爷爷曾经说过。
　　他认识一个老医生，能治呆傻症，同村的四狗就是他治好的。
　　如果把罗公子病治好了，公子变成正常人了，这样就能还小姐一个幸福。
　　也是弥补了自己的错误，算是对得起小姐对自己的一番情意了。
　　其实她觉得罗公子，身体健硕，面貌英俊，看起来着实令人喜欢。
　　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只要脑病去了，那就是绝顶的好相公。
　　她又把石头放下，原路返回，回到自己的床上，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不到五更天，她起床收拾了一下，把自己这几年攒下的银两全都带上，背上包袱开门想溜。
　　刚开门抬头一瞧，只前一个人身穿亵衣亵裤，正冲自己憨笑.
　　“小姐姐，你要去哪，咱们踢毽子啊”
　　原来是新郎官呆公子罗腾，晓小心里一惊随即又一阵懊恼。
　　怎么这呆相公无时不在呢，自己想离家，却碰到他。
　　又怕他再大声耍闹惊动了小姐和他人，自己便走不了了。
　　忙先“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又低低声音说：“不要出声，我陪你玩”
　　“好。。”罗腾刚说出一个好字，晓小马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出声”
　　罗腾瞪着两只大眼睛，腮帮子鼓鼓地，点点头。
　　晓小这才放了手，罗腾无声大笑，又怕自己出声，忙自己又捂上了嘴。
　　他觉得这样更好玩，这个小姐姐比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厮好玩多了。
　　晓小一拽罗腾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看罗腾没穿外衣，小姐和相公的衣服都在自己房间保管，找件外衣给他穿上。
　　又问他为什么不睡着，罗腾说自己刚小解。
　　晓小苦笑一声，心想怎么这么巧呢，遇到这个难缠的家伙，自己如何走的了。
　　又一想如果带上他呢，找到老医生把他治好，再带回给小姐，那岂不是更好。
　　她起初本想自己一个人去请老医生到罗府医治罗公子，现在又觉得带上罗腾更好。
　　这样小姐就不会知道他是一个痴呆，省得小姐这段时间煎熬痛苦。
　　她觉得自己的主意甚妙，所以帮罗腾穿上外衣说带他去踢毽子玩。
　　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小姐卧房桌上，带着罗腾出了房间。
　　五更未到，夜色昏黑，一轮金月挂在西方，微风一吹，略感体凉。
　　“小姐姐，天太黑了，咱们还是回房中踢毽子吧”
　　罗腾稚声稚气又有些害怕地样子说，他可能有些怕黑又感觉有些体凉。
　　“屋里踢没意思，我带你去府外踢如何”
　　“府外，那太好了，我有好几个月没出府了”
　　罗腾眼睛一亮，马上变脸又高兴地跳起脚来，刚才对黑暗的恐惧一扫而光。
　　“小点声”
　　晓小拉住罗腾的手，一下躲进旁边一个徦山内，因为她看见有三四个府中的家丁，悬刀挑灯正在夜巡。
　　罗腾感觉手上一阵柔滑，像是被一团柔夷所裹，甚是舒服。
　　他从小就是和母亲及嬷嬷还有贴身小厮在一起，从未接触异性小姑娘。
　　也从未被小姑娘拉过手，虽然前几个月前和昨夜抓过晓小的手，但那时太激动了没在意手上的感觉。
　　现在被晓小拉住手，是一种与生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手真软”他笑着看着晓小说
　　晓小脸一红，虽说从小随着爷爷在江湖游走，但年轻男子她也是从没接触过。
　　在梅花庄也只是伺候小姐梅落，最多是和那些下人男子有过交谈，从未和一个年轻男子手拉手过。
　　昨天夜里小姐让他帮罗腾脱衣裤，心中正是郁闷，没去想其他事情，把罗腾就当成一件器物去对待，根本没当他是个男人。
　　刚才也是情不得已拉住他的手，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啐道：这家伙虽说痴呆，但心思却是不老实。
　　想着想甩开他的手，哪知手被他攥着竟然无法松开，心想这家伙力量还是不小。
　　又看他脸上的表情，纯真无邪，并没有淫坏之意，也只好任他攥着自己的手，身子未动冷眼看着家丁走过
　　她本来想从罗府正门出府，因为她今天是从大门进来的，所以只认得大门如何走。
　　这时看到护院家丁心想：带着罗公子从大门出府肯定是走不通了，眼珠一转。
　　“咱们去府外，你可知怎么出府”她低声问道
　　她心想自己不知道罗府有没有其它门，罗公子肯定会知道。
　　“从这儿走”罗腾一直大门的方向
　　“不行，这儿有人，不会让咱们出府的，还有其他门吗”
　　“哈哈，我还知道有一个小门”
　　罗腾得意一笑，他想起了前几个月前偷着和大哥罗晟出去玩，就是走的小后门。
　　走后门好玩，走大门会有人报给母亲，这也是当初罗晟和自己说的，没想到这个小姐姐也这么说。
　　“我带你去”
　　说着他拉起晓小的手便走。
　　晓小只好随着他，俩人穿堂过院，绕过几个院落后，来到后花园。
　　花园不大，但亭塘池榭，花鸟鱼虫，样样遍全，十分雅致。
　　罗腾拉着晓小，穿过小池塘边上的廊子，再绕过假山。
　　只见在墙角有一扇绿色小门掩映在绿藤之中。
　　旁边还有一间小屋，屋里可能睡着园丁或家仆。
　　“就是这儿”
　　罗腾手一指，像是一个在游戏中找到迷宫通道的孩子，颇为开心得意。
　　“嘘”晓小又示意他别出声，她一使劲，把手从罗腾手中抽出来。
　　走近小门看了看。
　　她怕小门上了锁，还好没上锁，只是插着门栓。
　　罗腾来到后门有些兴奋，忘了晓小的手还被自己攥着，手上也松了。
　　晓小这才把素手撤出，手都被他攥出了汗，指间粘粘滑滑，一遇风感觉一阵凉意。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回味起刚才手被他握着温暖厚实的感觉，心里竟然有些不舍，内心里还有些羞涩。
　　“沙沙”忽然听到好像有脚步声
　　她心里一慌，容不得她再多想，连忙向身后花园里看了看。
　　花园里并没有人，像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她才放心。
　　脸又贴在门房墙上听了听又好像是屋里睡觉的人的鼾声。
　　不能再耽搁时间，她快速拉开门栓，开门便走。
　　出了门一看，门外是一条小巷。
　　这条小巷她认识，是天王寺街。
　　她长出一口气，犹如脱笼的小鸟一般，心想还好总算是出了罗府。
　　再回头一看，罗腾不见了人影。
　　心一急想道：这呆相公怎么还没出来。回身又进了院子。
　　月光中只见罗腾傻站在原地，右手放在鼻子下不知他在做什么。
　　她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出来，罗腾方回过神来，一阵小跑出了门。
　　“你刚才愣着干什么”晓小埋怨道
　　“我闻我手上有香气”罗腾痴痴地说，说着把手放在鼻子处又闻了闻
　　“香气，什么香气”晓小不解地问
　　“你闻”说着罗腾举起右手伸到晓小鼻子下。
　　晓小年纪不大，好奇心也是升起。
　　提起鼻子一闻，一阵桂花油掺杂着梅花精特有的香味窜入鼻中。
　　她明白了，这香味来自己何处，还未开口，只听罗腾说：“原来是你身上的香气”
　　原来这香气是晓小身上的，刚才罗腾手握着晓小的手，余香残留在他手上。
　　这种香油是梅落和晓小俩人用南方的桂花油和自己家的梅花精调制出来的。
　　香味独特，气味芬芳，经久不去。
　　说着罗腾一下扳过晓小的秀肩，鼻子在晓小头上乱嗅，像只饿极了的小狗在嗅舔食物。
　　晓小感觉一股男人的热气袭向自己的脖颈，一阵瘙痒，还有些令人窒息，心里不免有些慌乱。
　　觉得他动作有些轻薄，有些恼也有些羞涩
　　天虽未亮，但这也是在大街上，让人瞧见未免不雅。
　　忙推开他愠色道：“你再这样顽劣，我便不和你玩”
　　“啊，不，不，不。。我不这样了，还不行吗”
　　听声音罗腾竟有些害怕了，他也忙放开了晓小。
　　晓小心里一喜，心想原来这家伙这么怕我不和他玩，这才可有办法让他听自己话了。
　　本来她有些后悔带着罗腾，觉着有些累赘，但看他怕自己心又坦然了。
　　“现在，咱们就玩吧”说着罗腾拿出一个小花毽儿来，一脸的期待看着晓小。
　　他是毽不离身。
　　“这儿不好玩，咱们去城外玩，如何”晓小一摆手神秘地说道
　　“城外，那太好了”罗腾双掌一拍又高兴起来，这个小姐姐总是能给他惊喜。
　　她俩向西走到饮马井胡同，又向南到马号街，走到尽头到了西大街，过字戏楼便到了良乡城西门。
　　晓小知道每天城西门开得最早，会有贩卖煤炭的车从西门进城，她想趁早出城，以免被人发现。
　　城门只有俩老兵看守，没人盘问，俩人出了西门，晓小心里更塌实了，这下应该安全了，身子也感觉格外轻快。
　　再看罗腾也是满面春光，一副新奇喜气地样子。
　　“小姐姐已经到城外了，咱们踢毽子吧”说着又拿出小花毽儿，一副乞求的样子
　　“你追上我，咱俩就玩儿”晓小一笑说着身子提溜一转撒腿便跑
　　“等等我，小姐姐，你干嘛跑呀，等等我”罗腾随即就追。
　　晓小哪有心思陪他踢毽子，只想尽快赶路。
　　两人一口气跑出五，六里地。
　　此时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一道霞光从天边射向灰暗的天空，一下子点燃了万般云朵，刹时间彩霞缤纷，绚丽动人。
　　晓小见前方有一片小树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她也有些累了，便停了脚步，喘口气。
　　噔噔，随后罗腾也赶到了，两颊通红，额头上汗珠直冒，大口喘着粗气。
　　“小姐。。姐，，你怎么跑。。。这么，，快，我追上你了，咱们踢吧”
　　他双手扶着腿，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真是少爷羔子，跑几步就累成这样。
　　但看到了他那认真稚气的表情，又觉着可笑，还有些可爱。
　　心中有些不忍再骗他，便答应和他玩会儿。
　　罗腾一下子高兴起来，也顾不得累了，拿出小花键就是一脚。
　　这一脚力量颇大，目无方向，毽子嗖一下飞向俩人后方。
　　晓小心里笑道：好大的傻力量，转身便去拾飞走的花毽。
　　刚一转身，只见前方一棵树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手里正拿着那只小花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