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流觞一梦为君来》三一先生

114、他不饿

　　海市和方鉴明一起收拾干净院子，看着他们几人在房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管他们。回了房间，两人圈在一起温存半刻。
　　“鉴明，帝旭不会是想带走我的儿子吧？”
　　“他们自己不想去，谁也带不走。”方鉴明安慰道。
　　“霁儿自是不会去，四娘就说不准。她这个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海市看着女儿这么小，就挺有主心骨的，最是让人担心。
　　“还能像谁，这性子和你哪有什么两样，好在长的像我。”方鉴明好不客气的夸耀自己的美貌。
　　“师父确实是美的不像好人，当时我就是色从胆边生，才想要嫁给你。”方海市摸着方鉴明的眉眼，悄悄红了脸，还是毫不避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想法。“我还记得上辈子，有一次，我亲师父，被师父推到在地。”
　　“我这么过分的？你没打我几下出气？”
　　“师父当时就后悔了，想要扶我起来，然后我就生气再不理你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记不清了。还记得我赖在黄泉关不肯回都中时，师父就让暗卫专门给我送京都的桂花糖，还有一次我也赖在关外不肯回，师父还让暗卫送婚书给我。可是等我回了都中，一切又变了。”方海市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方鉴明不知道海市哪里来的，这痛苦痴迷的回忆，却桩桩件件和自己有关。
　　只是觉得心中的痛一样不比海市的少，紧紧的抱着他，吻着她滴落的泪珠。“海市，不要想了。你看着我，看着我。不管是梦里，还是上辈子，若我负了你。让我陪着你，帮你把所有不开心的，不美好的回忆换成开心的，幸福的回忆好吗？”
　　“方鉴明，我们会有很好的一生，很长的一生。是不是？”海市依旧泣不成声。
　　“是，我们会有很好的一生，很长的一生。”
　　“与我白首相庄，生儿育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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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阿娘在哭啊？”帝旭和孩子们轻声说着悄悄话。
　　“没事，他们常常哭一阵，笑一阵的，习惯了就好。”四娘也轻声说。
　　“阿爹说，全当没听见，不然要我们好看。”方霁悄悄说。
　　方弘听着哥哥姐姐说话，闭着困倦的眼睛，打着哈欠，也连忙跟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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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晨起
　　方鉴明早早起床去煮了粥，煎了米饼。帝旭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面带喜色，围着厨房转圈，乐此不疲。
　　“鉴明，我真的有点羡慕你了。”帝旭靠在门边上
　　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羡慕我家的野猴子？”方鉴明记仇的问。
　　“是啊，他们真好。和他们相比，允儿就太惨了点，少了太多快乐的时光。四娘最是有趣，说起话来和海市一样一样的。就连弘儿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大人聊天，也总是能点头附合。”帝旭看着孩子们也是一脸幸福。
　　“可惜是我家的。”方鉴明开心的端着早餐放在桌上，去喊人吃饭。
　　帝旭看着方鉴明一家几口围坐一圈吃饭，其乐融融。
　　四娘吃饭的时候，还悄悄贴着海市耳边说话：“阿娘，昨天打劫的东西用不用还？”方海市笑着摇摇头，把饼夹给她：“吃饭。”
　　方鉴明看着孩子喜欢，直接说：“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自己的东西还哪里去？”
　　帝旭连忙说：“四娘，不喜欢还给伯伯。或者你扔哪里，告诉伯伯一声，伯伯去捡。”
　　四娘倒是很客气：“四娘很喜欢，谢谢伯伯。可是伯伯不吃米饼吗？”
　　“他不饿”
　　海市和方鉴明同时道，看着帝旭吃瘪的神情，两人相视一笑。
　　帝旭觉得，这两人的幸福，真是让人发疯。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这么黏黏糊糊，腻腻歪歪。
　　早饭后，方鉴明海市带着孩子们下山回府，帝旭连忙跟上，这回了府，就能吃顿饱饭了。
　　流觞
　　一群人因着孩子喜欢，坐了乌篷船从水路上来。虽然只是晨曦，水中舟楫塞港，首尾相接，可谓依水成街，傍河成市。人们延续着悠闲的生活，街边有人喝早茶聊着天，早市也挨挨挤挤聚满了人。
　　帝旭思索：这冬日里也能划船游乐，确实在流觞比在都中不知道好多少。看着流觞的街景，各种铺子倒是和很多年前来的时候不同，却和都中有几分相似，生出了几分新奇。
　　“鉴明，流觞变化挺大呀。”帝旭意有所指。
　　“越来越好了。”方鉴明知道帝旭揶揄自己，也不接茬。
　　“是啊，越来越好了，这些年流觞各地风调雨顺的，我都想请海市回都中了。”帝旭开玩笑的说。
　　方鉴明岔开话题：“都是陛下兴修水利的功劳，这两年开始投入使用的水利工程，也越来越多了。再有十年安稳，百姓生计会更好。陛下爱民如子，勤政为民，以后大徵各处都会如此的。”
　　海市接着说：“现在的情况戍边的军队，倒是可以略略减些，休养生息。还有就是军人终身制，不管是退役的，减员的，亦或是屯垦的。就像流觞军这样，无战耕种，有战必回。对了，上次说的在西南诸部设立暗卫营，管控援助物资，避免再有什么隐患。办了没？”
　　“都在办。”帝旭回答。
　　海市听到确定的答复，没再和帝旭说话，倒是和孩子们轻声讲了讲，他们听不懂的词汇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