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善恶本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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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魔族本性是善是恶，在天道那里都是一样的。天道偏心神族和人族，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周围的山林都成了废墟，天雷才收起怒火，藏身乌云之中，等待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明霜撑起伞，示意舍月进来，两个人慢步下山。
舍月看着地上的焦土，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霜道：“被劈的是我，你在担心什么？”
“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引得天雷劈你？”
明霜扶了舍月一下，让他不要摔倒。
他心道：杀了一百三十七个人族，它当然要劈我。不过这件事不能让舍月知道，小病秧子天真又善良，让他知道了，一定会给他惹麻烦。
明霜漠然地道：“我是半个神族，神族对混血的态度你也知道，非打即杀，天雷劈我也是正常的。”
舍月是魔族，这里的神话体系又跟他前生认识的不一样，明霜解释，他便相信了。
“你以后，会跟玄武叔叔回明隐山吗？”
这几天相处下来，舍月发现，明霜似乎很讨厌神族，就连玄武叔叔他也不喜欢，舍月猜想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
玄武叔叔常年在外征战，明霜的母亲一个人带他，一定过得很辛苦。
“你希望我回明隐山吗？”
舍月轻轻摇头：“明隐山虽然离玉京很远，但到底是圣界的地方，神族这么讨厌混血，你去了那里，万一被发现了，会很危险。”
明霜没有说话，舍月抬头看他，那张俊美到妖异的脸在落日余晖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如果你想回去的话——”
舍月的话被明霜打断，他道：“看路。”
舍月猛地停下脚步，他看着面前倒下来的大树，大树身上全是被雷劈的痕迹，且不止这一棵，前面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很多。
明霜收起伞，伞消失不见，不知道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他抓住舍月的手，在舍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人背到了身上。
舍月下意识地抱紧明霜的脖颈，他道：“我可以自己走。”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你要在这里过夜吗？虽然我不介意，但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喜欢这里的蚊虫。”
舍月不说话了，明霜背着他下山，两人的长袖交叠在一起，隐隐有种特别的亲密感。
“你累不累？让我下来吧。”
明霜道：“我不累，倒是你，抱紧一点。”
舍月默默地环住他的脖颈，在此之前，他从没觉得让人背也会这么累。
夜色降临，墨蓝色的夜空上，星海浩瀚。
舍月看着天上的星星，出幽海这么久，第一次有一件事让他感到高兴。
魔族对苍月有别样的感情，但是在幽海却没办法看到月亮，只有在每年中秋、月亮离海面最近的时候，魔族才能晒晒月光。
明霜在山脚找到了一间破庙，破庙四处漏风，蜘蛛网也多，收拾起来费时费力，明霜在院子里清了一块地方，捡来一些树枝，就地生起了火。
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放到地上，让舍月坐。
舍月坐下来，看着火光发呆。
明霜递给他一块饼，低声地道：“吃吧。”
舍月接过来，咬了一口，没咬动。
明霜坐在他旁边，抵着下颌看他，似乎看他吃饼，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舍月：“......”
明霜好心地道：“要不要烤烤？”
舍月知道了，明霜是故意的，他转到一边，努力调起自己体内的南明离火，想把饼烤一下。
谁知南明离火没调出来，反倒把饼冻成了冰块。
舍月看了看手上的冰块饼，转身，看着明霜。
明霜嘴角勾起，他伸出手：“给我吧。”
舍月把饼给他，明霜直接扔进了火堆里，然后从小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
“你喜欢的肉馅包子。”
舍月：“那饼呢？”
明霜：“冻坏了，不好吃。”
舍月把油纸包接过来，拿了一个，把剩下的都给明霜。
“我不饿。”
舍月不相信，明霜背了他一个多时辰，怎么可能不饿。
明霜起身，淡声道：“你吃吧，我去画阵法。”
半刻钟后，画完阵法的明霜回来，舍月已经靠着柱子睡着了。
睡着的舍月很安静，云衣长袖逶迤在地，随着夜风轻轻摆动。
明霜弯腰把他抱起来，坐到一旁，让舍月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是血肉之躯，靠着自己，总比靠着柱子要好得多。
回到幽海，清河王和朱雀果然急坏了，虽然有明霜留下来的书信，但舍月一生下来就没离开过他们，这让他们怎么不着急？
明霜私自带舍月出幽海，被罚了三十二鞭观山策。
躲过了三十二道天雷，却没躲过三十二鞭观山策，但谁让他把清河王夫妻唯一的孩子带出了宫，三十二鞭观山策也是应该的。
舍月在不远处看他受刑，等三十二鞭观山策罚完，才转身离开。
自此很长一段时间，舍月没有见过明霜，清河王对他上次私自带舍月去人界一事很是生气，不让他见舍月。
直到有一天，朱雀告诉舍月，玄武魂散九幽，没办法来接明霜了。
舍月不知道圣界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父亲母亲心事重重，怕明霜想不开，还让舍月去安慰明霜。
“你不要难过，玄武叔叔不在了，幽海永远都是你的家。”
明霜坐在玉案后修补他的伞，闻言冷淡地道：“我不关心他的死活，殿下，这么久没见，你要对我说的，只有这一句吗？”
舍月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道：“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不好。”
舍月：“你生病了？”
明霜答非所问：“听说最近殿下跟一个高等魔族走得很近，”他看着舍月：“我很不开心。”
“那是我的朋友。”
“可是对方没有把殿下当做朋友。”
舍月觉得今天的明霜有些奇怪，他转身道：“我要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殿门关上，明霜把伞收起来，他道：“不用过两天，明天你就会来找我。”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善恶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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