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鱼和大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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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鱼和大地
“我出门了。”
明知道遗像里的奶奶不会回答，十七安定依然是向她道了声再见，按掉父亲昨夜发来的消息说要出差后，十七安定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哪今晚多晚回来都没问题了？”十七安定这样欢快地告诉自己，很快就有了回应。
“还是一样认真呢，安定。”白色的谜之小动物落到了一边，“但还是要注意安全，不属于魔法少女的部分在活跃。”
“这是你特地跑过来说的？”十七安定的动作停了一下，她转过街角，走入一家便利店，从货架上拿了新出的三明治，又顺手拿了盒便当放到书包里。“什么东西是不属于魔法少女的工作范畴？”
“嘛，总之，先要看到才行。不过这里很平静啊。”
“哪里平静了……前两天才杀死一个魔女，但很可惜，没救下他们。”十七安定的声音稍稍有些低沉，“不过没办法啊。”
“非常遗憾呢，但安定做的很好。”
“悲叹之钟还有一次使用次数呢。”十七安定抚摸着小动物，再过一个转角就是学校，她看了眼三三两两走过来的学生，选择把小动物放下。“我上学了，放学后才是我的工作时间嘛，在此之前——”
十七安定走向学校，她朝门口的风纪委员点点头，原先想说什么的新任风纪委在隐约看见她脸上那条疤之后默默后退了一步，被旁边的前辈扶着。
又是这样，十七安定自然能听见空气中哪个新人在问她发生了什么，四周的一些校友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地远离了她一点。一直都是这样，十七安定带着兜帽这样想着。兜帽遮盖了她大部分的面容，也让她的疤痕没那么吓人。这样就可以了，十七安定在穿过走廊时依旧往旁边的教室看了一眼，他所在意的那人的位置依旧是空的。
今天也还没有来啊，顺平君。
十七安定暗自叹口气，推开自己的教室门。比起别的班级，她的班稍微有点空，毕竟后排少了三张桌子。
“听说了嘛，有恶性事件……”
“什么事件啊，啊，那么吓人的吗？”
“今天下午有年纪表彰大会，可以见到伊藤同学了！”
“真的吗真的吗，还有翼酱！”
十七安定坐在位置上翻看着一本带着水渍的《人间失格》，她也交了读后感，以那几位老师的水平应该会给她几个小奖项，不过她不是很在意这些。毕竟是作业，怎么样都要交的。
要是能再见顺平君一面就好了。
十七安定看着窗户里的自己，她摆脱了一年级被锁在女厕所的命运，等她成为魔法少女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隔壁班的吉野顺平已经很久没来上学了。
吉野君……
……
啊啦啦，动静真的大啊。也不知道顺平君哪里来的力量，不过干的漂亮啊，顺平！
可能是全场唯一没被放倒的十七安定在心里偷偷念叨着爱慕者的名字从后台探出头来，踩着一地的“尸体”走到舞台上。就看见下面一片狼藉，同年级的同学睡倒了一片，至于台上哪个垃圾，自然被打地一塌糊涂，只知道还活着。安定看了看四周没有醒着的人了，监控也被不知道什么一团糊糊状的东西包裹住，便直接摸上了自己的戒指。戒指化作暗红色的宝石，红色的光闪过，十七安定被裹上一层黑漆漆的袍子，脸被藏在兜帽下面，身后拖了几根绷带和锁链，唯有胸口那块十字红色宝石在灯光下闪烁。
“是新的魔女吗？QB？”十七安定对着某个人头上的一只小动物说道。
“并不是魔法少女的东西哦，但那也是人类的敌人。”小动物走进了两步，确认十七安定不会用魔力对它恶作剧后跳到她的肩膀上。“诞生自人类的负面情绪，名为咒灵。是无法被魔法少女消灭的。”
“和魔女一样吗？”十七安定对着被糊住的监控眨巴眨巴眼睛（虽然藏在帽子下面什么都看不见的），还特地伸出自己缠满绷带的手对着镜头使劲招呼。
“原来在哪里啊。”QB睁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像块镜子一样映出干干净净的监控。“安定可以看见吗？”
“可以啊。”安定说着，躲过从天花板上落下的黏糊糊的东西。
“不愧是安定啊，这是咒灵，只有少部分魔法少女才能看见的东西。”小动物毫无感情地夸赞道。
“对人类有危害吗？”十七安定用手戳着脚下那堆黏糊糊的东西。
“当然，这些东西可是和魔女一样啊。”小动物很平静地看着十七安定一扬手，袍子底下冲出个绷带拳头，一拳就给墙壁打出了个洞，像是把那团淤泥给碾碎了一样。“但是魔法少女的魔女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
哪团黑漆漆的淤泥还在地上，就是在淡淡的烟尘里，体育馆破了个大洞，露出外面略显黑暗的天空。
“有咒术师专门负责拔除它们的，就像魔法少女负责魔女那样，所以不必担心。”小动物最后总结道。
“这样啊。”十七安定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漆黑的袍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我去找吉野君了，拜拜。”
黑漆漆的魔法少女丢下QB自己跑了。
“顺平也就比以为是笨蛋的家伙，要聪明一点而已。”有什么东西这样宣布道，它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又甜腻，像是故意挖了一个大坑里面倒满黑泥然后看着掉下去的人。在某个楼梯转角，十七安定自然发现了哪个东西，一团虽然是人形但看上去和用魔力感知上去也不是人类的东西。他快乐地，像是一朵腐烂的恶之花包裹住身边的少年。用恶意的语言刺激他，将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他的头顶。
他在笑，在大声宣布着，你看你们人类是如此的弱小又愚蠢。为了自己的“心”去相信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为了让自己有勇气活下去，将自己划分到与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是愚蠢而弱小，被咒灵玩弄在手心中的人类。
也是她暗恋的人，吉野顺平。
“无为转变。”
蓝色的人形咒灵摸上黑发人类的脸，而它自己那张，原先还能看的脸因为一些恶意与自己令人延误的趣味心理，变得异常扭曲。
可以说，难看。
于是黑袍子的绷带拳头直接砸上墙壁，而她本体借着那股子冲力成功把吉野顺平丢了出去。
“给我里顺平远点吧！我相信顺平，不会随随便便被恶意打倒的！”
少女这样宣告道，打断哪团东西的笑声。
“啊，又是你们。”蓝色人形咒灵哧呼哧呼地笑着，他贪婪地看着少女胸口的红色宝石，闪耀着独属于这个黑袍子人形的光辉。“那些被抽取灵魂的女孩，无法被【无为转变】改造的人类。啊想起来了，被叫做【魔法少女】的你们，也是是咒术师一起保护人类的家伙吧。”
“哈？”这是瞪大眼睛的粉发咒术师虎杖悠仁，“黑漆漆的，虽然感觉上还不错，但真也的是魔法少女吗？”
“嗯？”这是刚从死亡中逃生，怀疑自己从惊悚悬疑的咒灵到pikapika闪亮亮的子供番的吉野顺平。
“哼，我也是守护东京的魔法少女啊！黑漆漆的怎么了啊！”被点名的魔法少女转身，漆黑的袍子挡下了咒灵再一次的攻击。“要不是顺……吉野君我才不来呢。”
黑发的少年依然是傻愣愣的，被两个人护在身后，像是一具还活着的尸体。
“这就难办了……灵魂已经被抽取就没办法改变你们的样子了。”蓝色人形咒灵看上去很难过，很委屈的样子，方才扭曲的恶心感已经散去，倒从他脸上看出点清秀来。“怎么办呢？怎么办才好呢？完全是克制我的存在，好麻烦啊。”
咒灵依然是带着笑，甜甜腻腻的声音里面是要溢出的恶意，就像是一点点摸到魔法少女与咒术师身后的小触角。
“不要被他接触到！”这回是虎杖悠仁拉过了吉野顺平，咒灵偷偷伸过来的小触须被他发现然后一拳头打断。“顺平！”
被大声叫住名字的少年傻傻的，不过还好有反应，他身边的哪只水母又被召唤出来，围绕在他的身侧。
“了解！”而黑漆漆的魔法少女也立刻反应过来，这回从袍子低下伸出的是镰刀，还带着死神的漆黑羽翼。死神操纵的巨大刀刃随着少女的转身而飞速转到咒灵身后，硬生生砍下他半截身体。
“还好还好。”原先哭兮兮的咒灵像是发现了什么，立刻又带着那种扭曲的面容，而身上哪道恐怖的伤口也立刻复原，就像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样。
“魔法少女果然无法对咒灵产生伤害呢。”他这么笑到。
“那就没办法了……”黑漆漆的魔法少女摸着胸口的宝石发出很无奈的声音，“但怎么可能呢！你身边的恶意可以很明显的，所以——”
黑漆漆的魔法少女脱下了自己的袍子，把外袍放到自己的倾慕者身上。
“十七……安定桑？”吉野顺平披着外袍很不确定地说道。
“是我。”脸上有一道疤的少女笑到，不同于其他的魔法少女，似乎是因为愿望偏诅咒的原因，她这个魔法少女脱去外袍就剩下一堆锁链和绷带。加上她脸上的疤，她苍白的头发以及暗红色的眼睛，她像是一团苏生的木乃伊，在自己的爱慕者面前游荡。
“虽然不是很像让你看见袍子下的我……但还是要吉野君没事才行。”十七安定故作镇定地拍拍男生的肩膀，对旁边依旧警戒的粉发咒术师说道，“吉野君这里有我，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
少女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她那件外袍上的红色水晶。
“你知道的吧，魔法少女打败魔女，咒术师拔除咒灵，我们应当共同保护人类嘛。”
少女的声音不大，但充满着力量与自信。
于是，咒术师虎杖悠仁冲了出去。魔法少女十七安定和“普通人”吉野顺平留在了这个楼梯口。
“抱歉，吉野君，估计要再等一会。”十七安定并没有接触自己的变身，而是和吉野顺平坐在一起，听外面的声响。
“没事，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吉野顺平也反应过来了，先前被恶语中伤的痛苦也被强行压下——说实话他应该习惯了不是吗？被人类伤害，又被咒灵伤害。现在，他的身体被笼罩在袍子底下，被用一层魔法少女的魔力保护住了灵魂。他偏过头去看坐在他身边的魔法少女，好像他们以前也这样，一身伤痕的吉野顺平和一身湿漉漉的十七安定坐在围墙的两边，在人群之外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你……看见了？”
你也，听见了？
吉野顺平并没有问出后半句，那是他的错误，也是他的愚蠢。
“佐藤还是伊藤？反正他也是活该嘛。而且我觉得……顺平很聪明，很厉害！”也很坚强，十七安定咽下“坚强”哪两个字，抱膝坐在吉野顺平旁边。像是守护宝物的巨龙一样，缩成一团，但过了会她又很小声地说，“从以前开始，我没帮上忙……抱歉。”
“没有的事，十七桑。”吉野顺平回答道，“谢谢你救了我。”
毕竟废物安定旁边是无聊的顺平啊。
两人坐在一起，只有窗外虎杖悠仁的怒吼与被打碎的玻璃发出的声响。
头顶的魔法阵挡住了灰尘与碎玻璃。
“说起来哪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用魔法完全没法伤到它。”十七安定的身边飘着本小小的魔法书，上面和她的身边都放出个魔法阵，从中间召唤了个绷带拳头来。“照理来说用死神镰刀近距离来那么一下的话，应该伤害不小啊。”
“可能，咒灵从负面情绪里诞生的，而你们魔法少女属于光明的吧？”吉野顺平思考了下说道。
“哪不应该我们克制它吗！像是光暗互相克制一样！”十七安定很不服气地回答道。
“也是啊，难道说只能用同属性打？”吉野顺平说道。
“也是哦，魔力是魔力。”十七安定拍了下手掌。
两人窝在墙角，像是平常不起眼的他们一样。
“你的拳头，是电影《石巨人3》里的吗？”吉野顺平在外面的阵阵轰鸣声中问道。
“不知道哎，是我喜欢的那本小说，《大地之歌》第三部里的，好像前段时间出电影了，话是这么说……”
十七安定和吉野顺平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然后像是揭开什么谜底一样，一起说道：
“大地可以包裹一切，而我在为大地抚摸伤痕。”
磅地一声，走廊窗户被震碎了大半。吉野顺平在袍子里用力握紧拳头，再召唤出自己的搭档【淀月】。
“安定君，我可以借你的衣服去帮悠仁吗？”吉野顺平问道，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背叛与痛苦在他的灵魂上刻下了伤痕。“不能总是麻烦悠仁。”
“当然，我们一起去吧。”十七安定笑道。
咒术师当然是可以和魔法少女一起保护人类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鱼和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