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泉奈奈他遵从本心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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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间有点懵逼的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尘不染的白袍。
其实她说不上来喜不喜欢白色，只是习惯了而已，毕竟白袍是老头子为数不多强硬的让自己学会适应的事物。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好歹也算个念想。
也许是自己这辈子连头发都成了白的，所以再加上白袍就格外的点眼吧。适合什么的，好像也没错。
水间乖巧点头.JPG
这下泉奈面上的笑意更甚了，他不再有半点被政务困扰的郁郁，近乎愉悦的主动陪着水间逛完了一个又一个摊点。
直到小白毛在居酒屋前停住了脚步……拉不走。
“酒哎！泉奈奈，有酒哎！”
水间面露恳求，泉奈仿佛看到了一只白毛犬可怜巴巴的朝着自己摇尾巴。
果然……拒绝不了她。
可当水间掏出卷轴眼巴巴盯着他之后还是忍不住出声：“少买一点啊！”
打包了美酒的水间喜滋滋的带着泉奈去到一处崖边，恰巧能将木叶的全景收入眼底。
也是为了祭典最后的烟火大会做准备。
泉奈看她摊开卷轴，将一排美酒排排放之后无奈扶额：“你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好酒。”
“好喝啊！要不是二哥管的太严我也不会这样嘛，老头子就不管我，七八岁就带着我提着酒壶练剑了！”
泉奈：“……”
突然觉得小白毛的师父不是很靠谱的亚子。
“千手扉间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管你喝酒了。”
水间瞪大了眼睛：“泉奈奈你怎么也这样！我都已经十八了哎！”
“你一个女孩子喝多了很危险！”
“……”水间默了默，拔开了手里酒壶的塞子，“呐，泉奈奈，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
浓香的酒液扬在半空，微凉的液体入喉，落入腹内慢慢聚拢起火热，水间满足的喟叹：“白衣剑痴，千杯不醉？”
泉奈：“……”
他突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沮丧。
高兴的是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们在喝酒一步上注定了得大受打击，沮丧的是……他自己好像就是其中一员。
不是吧不是吧？
你一个游泳都不会的人这么能喝的吗？
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可能喝不过……作为一个男人，泉奈有点郁闷。
“泉奈奈，接着！”
破空声响，泉奈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抓，上好的酒液碰撞的声音响在耳畔。
水间对泉奈晃晃酒壶：“好酒哦！”
泉奈闻言，利落的拔下酒塞就灌了一口，不管了，就当练练酒量！
想到结盟礼上差点把自家兄长灌醉的千手柱间，泉奈更郁闷了：“你大哥也很能喝。”
“大哥啊……二哥说我和大哥最像的地方大概就是好酒了。”
泉奈幸灾乐祸：“千手扉间一定很头疼。”
“哈哈，二哥一直就很头疼，从家事烦到族务，现在又是政务，”水间笑着摇摇头，“二哥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劳碌命吧！”
一想到千手扉间吃瘪的黑脸，泉奈就忍不住笑的开心。忽而，他语气一顿：“小白毛，当时火影选举……你为什么要帮斑哥说话？”
“千手柱间暗示你的？”
“这个啊……”水间提起酒壶，“的确是大哥暗示的我，不过就算没有这个暗示，我也会选斑大哥。”
“为什么？”泉奈不解，“就算千手柱间有你说的那些毛病，但是他带领千手一族迈向巅峰也是事实，我不认为如果他真的不具备成为族长的能力的话，你们家的那些长老会乖乖听话。”
“和能力无关。”水间抬起头，直直眺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山树轮廓，“有时候我看着大哥就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泉奈奈你知道吗？修士的地位很高，所以哪怕是不认识我的人，同样对我很恭敬。但是仔细想一想，我几乎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人深度接触过，能与我在剑术一道畅谈一番已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我承认，我前世的确太天真。直到今生，经历了心魔，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才明白什么叫人心难测。”
“过于理想化，没有好结果。”
“大哥他很好，但是他的好还需要一点震慑力。”
“我想斑大哥的话，他会愿意听大哥的建议，或许在某些事情上，强硬一点的效果更好。”
“譬如，羽衣。”
泉奈听着她的分析，又结合着她种种言行，轻笑出声：“你倒是成长了很多。”
“只是……还是那么天真啊！”
“因为这个世界依旧很美啊！”水间语气重又恢复了欢快，她手指底下暖色一片的灯笼海，可以想见祭典依旧热闹，“你看，这个地方，由我们一起建立，它很暖。”
“泉奈奈，有家可回的感觉，真的很好。”
不否认这个世界的残酷，但是也不否认它的波澜壮阔，它的令人心安。
泉奈沉默了。
他知道小白毛谈前世说的潇洒，其实就是一世流浪，从未拥有过家。
人，都是群居动物。
如果从未有过归宿或许还能接受孤独，但如果体验过亲友带来的温暖后，再让一个人回归寂寥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哪怕强大如剑痴，重来一世，也不可避免的沉溺于这种人世温情。
他还记得她轻快洒脱的语气：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若无半分念想，何以谈家？
的确，忍界很残酷，但是他有疼爱自己的兄长，有敬爱自己的后辈，也有全心信任自己的下属，还有这个每一次都能让他哭，让他笑，让他无可奈何又无法自拔的……小白毛。
他不能否认自己的拥有。
比起上一世的小白毛，其实他真的还算幸运，对吗？
泉奈抬眸，见水间盯着下方的祭典，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有点好笑：“剑痴大人走遍天下，还没看过一个区区祭典不成？”
“啊，看过倒是看过，但我是第一次参加啦，”水间晃了晃空酒壶，伸手又捞过一壶，拔塞灌酒一气呵成，“这辈子还没找到机会，至于上辈子倒是也有这样的大型活动。”
水间一耸肩：“但是跟我没关系，我是去捉妖的！毕竟修士的职责就是降妖除魔嘛！”
“其实我也很好奇，但是基本等我完事了那边也结束了。”
“所以，严格意义上，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参加祭典。”水间像个孩子一般举起双手欢呼，“简直太太太太太好玩啦！”
一直……没机会吗？
历尽千帆，却依旧爱着这个世界。
这，就是千手水间独一无二的温柔吧。
无论是对他，对族人，还是对这个世界。
“小白毛？”
“我在！”
泉奈屈起一条腿，一手托腮，一手拎着酒壶颈轻摇。被美酒浸润过的音色带着一丝慵懒：“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好，你就不怕我利用你伤害你的族人吗？”
“我对你很好吗？”
“不好？”
水间愣了愣，而后漾开一个浅淡的微笑，她仰头痛饮，再睁眼时已是满目通彻。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只要族人站在我身后，我就不会让他们伤到哪怕一丝一毫。”
“可就像你我不愿站在兄长们身后一样，他们都期望得到认可，都期望堂堂正正，我没有理由去阻拦。那么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只有战死沙场才算是宿命的话，我只能认为这个世道不正确。”
“所以我赞成大哥的话，我们去结盟，我们去改变！”
“那么抛开家族，不管我如何待你，只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那么你是谁是什么身份又真的重要吗？不过此心而已。若能以此换回同样的诚意，那固然让人欣喜；倘若不能……”
水间轻轻笑了：“那我也无怨，亦无悔。”
负剑痴之名，当看万里江山，岂以恩怨小节而拘之。不违道，不背义，那么遵本心之行，有何不可？
这世上，本就没有人有义务以他人为先，以他人为重。都已不是无知婴孩，自己的言行自己负责，本就是常识。
她自然不求他的回应。
宇智波泉奈震惊在原地。
这番话太狂妄，也太坦荡。
从小，他受到的教育都是以家族为重，谨言慎行，也要习惯杀戮。哪怕他现在已经少有敌手，他也不敢说能够完全保证身后的族人无虞。
在这个残酷的世道里，大家都认为，适应，是唯一的路。幼年时拿起屠刀，他就明白哪怕只是个襁褓婴儿，也应该斩草除根。
尽管他也厌恶，他也渴望和平，他也想过终结乱世，但终究没有她的这份气魄，更不敢有那份胸襟。
若非异世之魂，你还会不会这么愚蠢，却又这么勇敢呢？
谁知道呢。
或许有的人生来就有这份才能，就如千手柱间，他从未放弃过儿时那如同笑言一般的梦想，也的的确确做到了实现它。
但是又如她所言，身份真的重要吗？
不管她是谁，其实只要知道她在自己面前，她实实在在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她牢牢的吸引着自己，不就够了吗？
宇智波家的人，既认定了，就从不言放弃。
宇智波泉奈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他笑的惊艳又温柔。
水间长呼一口气，转眸瞥见泉奈腰间悬着的武士刀，于是趁兴提议道：“泉奈奈，有酒有月，我舞刀给你助兴如何？”
不等泉奈应答，她便并拢双指，脚尖往下一点，往后略去。
“借刀一用！”
腰间的武士刀眨眼间便到了她的手里。皓月当空，风过留声。月光与刀光泠泠，共同映衬在夜幕之下，少女一手拎酒一手持刀，身影如魅，竟是没有半分违和。
酒过刀锋，水泽如线纷扬于月色之下，银发丝丝缕缕飞扬，迷了眼，也迷了心。
泉奈怔怔的看着在月光下舞动的身影，不自觉的向前伸出手。
有时候，看着她纯白的背影，只觉得像极了月光，可是一转身就能看到灿烂如朝阳的笑容。
又有时候，因为远观的不真切，只觉得她周身都飘起漫天飞雪，她本人也如冰雪一般寒凉。可真正触碰到时，会发现她始终温暖的双手；迫察时，能看到她始终温暖的双眸。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身上的反差大的出奇的人，能将所有的不和谐融为一体，包括在他的生命里留下她的影子与抹不掉的、愈演愈烈的情愫。
千手……水间。
小白毛。
水间。
酒尽，舞毕，少女站在不远处冲他笑，他起身向她走去。
水间拎起刀，俏皮的眯眯眼，轻轻掷出，泉奈不躲不闪，任由长刀顺利的入鞘。
距离近了。
他看着她依旧单纯治愈的笑容，敛去了温润，眸色一深。
真是……助兴啊。
她遵从本心，是待他的好，那么礼尚往来，他是不是也该遵心一次。
于是逆光的少年不再犹豫伸出遒劲有力的双臂，揽眼前人入怀，虽不容拒绝但力道轻柔，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泉奈侧头，染上酡红脸颊碰到她微凉的长发，他发出一声轻叹。
少年轻轻垂首，掺着酒气的气息温热的喷洒在少女的耳畔，他在轻喃。
“水间……”
身后已不在喧嚣，清冷的月色如旧，绚烂的烟花腾空而起，伴随着炸响声在巨大的黑幕背景下绽出朵朵颜色鲜亮的火花。
少年饱含着情意与眷恋的话语融入在满目的灿烂之中，旖旎又风光无限。
“今晚的月色很美。”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泉奈奈他遵从本心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