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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条线:讨厌的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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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人的气味与明亮的烛光一起在餐厅里浮动,餐厅里没人说话,有的只是刀叉切割食物时相碰的清脆。冷战已经持续了不止一个星期。我低着头,在盘中叉一块烤得香嫩的牛排放入口中,小小的咬上一口,调的细润的酱汁便四溢在齿间。简的厨艺一向令人惊叹不已。我偷偷抬起头对她调皮一笑,她的眼光没动,像似没有看见我一样。但轻轻扬起嘴角表示她收到了我的信号,但她依样埋头吃饭,没有说话。再偷偷瞟了一下坐在餐桌对面的爸爸。都一个星期了还像是别人抢了他研究成果似的,苦大仇深。就连在吃好东西的时候,都臭着一副脸,都不知道他是觉得好吃呢还是不好吃呢。就因为那件事,连最疼我的简,和我之间的交流也少了,无论我怎么烦着她,缠着她,简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亏我本来以为简会是最挺我的那一个呢。
尽管简没有对我不闻不问,无视我的存在。但是这样保持距离的模式,让我也像这个月以来一直没间断过的雨一样,心情滴滴答答的失落个不停。越是不停思考着烦恼,胸口就闷了起来。送入口中的佳肴也变了味道,我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我这是要投降了么?投降了?我突然像一只被厚实蜘蛛网缠住的昆虫,拼命挣扎着。嗖的一声突然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在木地板上激烈划过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
我?我在做什么?失意的撂了撂散落在额前的飘散的长发,坚定了涣散的目光,对简和爸爸说:“那个,我觉得不太舒服,我想先回房间去了。”也不过他们答复的机会,也许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我说完转身便想逃走。
这时简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不住回过头望着她,烛光下的她看起来有些苍白。我想我这时候一定是疯了,竟然有这么大的举动。此刻我竟然不敢去看简的眼神,我生怕我从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发现的不是担心而是失望。失望吧,一朵生活在过渡保护羽翼下的花,一个得不到糖果而发脾气的小孩,过两天就会好了,可是能好得了么?就是因为这样我也才一再坚持自己的决定。怎么了?我把自己最爱的家弄得不和睦了么?即使这样还是不希望改变主意,应该很自私吧。
下台的话却还是不愿自动从喉咙里跳出来。我对着要向我冲过来察看我的身体状况的简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缓慢的把长发撂倒耳后,深呼吸,并坚定了心情。就让我自私一回吧!但是当望向简的眼睛时,我的语气却还是软了下来:“抱歉,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有点累了,只要会房间休息一下就好了。简,别担心,好吗?”
她的眼中没有失望,一点也没有。她笑了,有些无奈,似乎是明白了我的决心,轻声走到我跟前,亲吻我的额头,以她那一贯温柔的甜美声音说道:“好好休息吧,薇薇。”
控制不住自己面部的表情,我有些惊讶的张着嘴看着她。Vivi 是简对我的昵称,她总是这么称呼我,从懂事的时候就这样叫了。每次我抗议着说我的名字是Vanessa, 但她总是用她灿烂无比得可恶的笑容否定我的抗议。这一个星期以来,我曾经傻傻的以为,我再也不会从她口中再次听到这个称号。一瞬间,这美妙的声音几乎让我欣喜若狂。简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颊,轻声笑着说;“快去休息吧。”今天真的是好日子!我边走在通往房间的长廊上,一边这么认为。一时间感觉到所有的烦恼都如被蒸发的水蒸气般消失不见了。
不……就在走到自己房间门前的时候,我迟疑了。我想起来了,昨晚上确实没有睡好。
当我拧动门把手的时候,那被晚风吹得冰凉的金属让我记忆起梦里的滚烫,那种燃尽灵魂的热浪,对于一个梦来说是算是过于真实了。梦里的内容几乎被那热量给覆盖。只记得我动弹不得,不停的尖叫着救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浸泡在一滩液体中,泪水和汗水,咸咸的分别不出来。起初我有些担心,我在梦里叫得这般激烈,会不会把简给吵醒了,因为简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但是我有试过侧耳倾听,似乎简睡得很沉,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我打扰到别人的睡眠,即使是简我也会十分尴尬的,毕竟扰人清梦是我最不齿的。
之后呢?我又像头猪一样不管不顾的躺回去了么?不对,好像记得我曾打开过房间里的窗户,让山里清凉的风洗刷过房间的湿热。最奇怪的还是……一根黑色的羽毛飘了进来。羽毛呢?我小小的搜索了下房间。不可能,房间里连粒灰尘什么没有,不要说什么大鸟的羽毛。我敲敲自己的头。心想自己一定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梦给绕糊涂了。那后来我还做了什么?关窗了么?……该不会真的是像猪一样就这样躺回去了吧,对此结论,我突然觉得很郁闷。别人会这般频率的拿猪和自己做比较么,当然这个我自然是无从得知了。
我没有马上上床睡觉,自从想起了昨晚的噩梦,我突然间对我睡了十几年卧室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排斥。便在浴室里小小的梳洗了一下,并且换掉身上的裙子。我颤颤歪歪的对着镜子把腰封给拆下来,才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这下可舒服多了!女人啊就是麻烦,特别是我这种,以后我真能离开得了简一个人过生活么?我对这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表示无奈,最后决定回房睡觉。那个梦,今晚还会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