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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牵红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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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晃悠悠准备去探店找吃的的时候,舒婕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怎么了?”她踩着黄昏日落,万物的影子,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
云雾成团,被染上粉色。
电话里可没她所见这么岁月静好,舒婕的声音听上去很着急。
“你还在大理吗?”
“对啊。”晏乐拧起了眉毛,她知道舒婕,如果不是因为事情太急,这人不会在她休息在玩的时间打来这么急的一通电话,“你直接说吧,出了什么事?”
“施之卉走了。”
“什么走了,走到哪儿去了?”
“前天跟德丰开完会以后消息就断了,后来大半夜给我发了条消息,说最近很累想歇歇,让我把《苏幕遮》那个项目给别人。”
“累?她累哪儿了?”晏乐话里含着冷笑,“她最近干嘛了这么累,国风复兴几首歌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操办的,连词儿都没让她碰吧。要真是大小姐就别来上班好了,挑了担子还敢甩,把项目当毽子了,能踢走就踢走?”
“……你都骂完了,让我怎么继续?”舒婕叹了声气,“你接吗?”
她看着不远处的店门,顿了一下,“也只能让我来了吧,这项目你交给别人还怎么放心。”
“刚玩到一半吧?”
“一半都没有呢,我就来了两天。”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上午吧。”
“做完这个肯定给你放个大长假。”
“可别了,你之前也是这么担保的,别给我整些毒奶。”她笑了一声,“我挂了啊,去享受最后一顿美食。”
“以后也能再去。”
“呵——”
这一通电话下来的确没了闲心,她最后随便找了家店吃饭,还好味道不错,稍微挽救了一点糟糕的心情。
头天上午,整理完行李她就直接飞回富安市了,顺便还带了特产回去。
“人还是联系不上?”她行李直接带到空音,扫了一圈。
“联系不上也不敢找她了呀。”小旗撇撇嘴,吃了口鲜花饼,口齿不清,“中途撂担子,舒婕姐哪儿敢再把《苏幕遮》给她。”
晏乐叹了口气,跟她比了个手势——“多吃饼少说话”。
“知道知道。”
《苏幕遮》已经快拍完了,OST和其他的配乐也该着手了,时间赶得紧,留给她的时间不算多。
“去哪儿啊?”小旗看她在调整完以后直接拎了箱子走,随口问了一句。
“喝酒。”她扬了扬手。
不过也没直接去Re,先去放了行李顺便收拾了一趟家里,挨到晚饭后才过去的。
这回来比上次热闹,她刚坐上吧台边的凳子,服务生在百忙之中跟她说了一句:“这次有了。”
“牛奶?”晏乐扬扬眉,笑了一声,“真有啦?”
“不过您要热的话,得等一会儿。”
“行。”她点点头。
工作日晚上人不多,但还是有不少人在中间跳。
她拿着热牛奶提着裙角往二楼走,大概是太摇曳生风,还真有人问她是不是吧里特调的新品。
“不是。”
“那是?”那人想问个答案,但又不仅仅只想要个答案。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绕离了楼梯。
“几天不见,依旧风华绝代啊。”在她站在玻璃栏杆旁边的时候,有人站到了她旁边。
“倒也衬不上这四个字。”她咬着吸管喝了口牛奶,哼了声气。
“这里面的无数双眼睛可不这么觉得。”贺琮指了指下面,顺便还扫射了二楼,“明里暗里都有。”
她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上,背靠着栏杆,手撑在身后,语气懒散,“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真的很像……”贺琮看着这人妖精一样的态度和身姿,“啧啧”两声,念叨一句。
之前也有人在他面前一身闲散,对着一群馋他身子和脸的人,语气淡然,“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出一辙的讨打。
“和谁像?”晏乐抬头,起了些兴趣。
“没谁。”贺琮想了想那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千里迢迢飞到了大理。
晏乐目光绕着栏杆飞了几遍,都没等到贺琮身边那个人,在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的时候开口,“许风人呢?”
贺琮毕竟才从“原来许风能这么冲动”的冲击中缓过来,这会儿看到白衬衫,莫名替许风心虚,“他……旅拍去了。”
“这么突然?”
“对啊。”贺琮应和,一想着白衬衫这会儿好不容易注意到了许风,又在替兄弟担心,想着要不要干脆转移这姐姐注意力好了,毕竟那人移情别恋那么快,女生也不该被这么耽误。
趁现在她还没有陷进去最好。
“想喝点什么,我请。”贺琮开口问她。
我不请,我要让许风报销。
“不用。”晏乐咬着吸管,直到瘪了才松口。
“想吃什么吗?”
“不用。”
“去蹦迪吗?”
“不用。”
贺琮三连问,这姐回答都如出一辙的冷。
“那你来Re干什么?”
“玩。”
“不吃不喝不蹦,你来玩什么?”贺琮有点绝望。
晏乐没跟他站一个方向,看着有人直奔这一块过来,却不是来找她的。
“琮哥。”
来的一看就是年轻小男生,瘦瘦高高,但还没被社会磨过,穿的衣服也简单,只穿了简单的白T黑裤,和周围格格不入。
像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你也来了?”贺琮看了周围一圈,“谁带来的。”
“和同学一起,他们在下面。”男生无意间看了晏乐一眼,又慌乱把眼睛移开。
啧啧。
晏乐在心里啧了两下。
贺琮明显看到那眼神的错乱了,当下一拍板。
牵线,必须牵。
贺红娘这些年牵了无数对,就没有分手的。
这个念头来的如此绝妙,绝对就是天赐的良机,必须牵。
“这是我们工作室新招的模特,叫季繁,富安大学大二在读,学艺术与设计。”贺琮先介绍了一下季繁,又准备向季繁介绍晏乐。
等会儿,这姐叫什么来着?
她干什么的?
她多大啊?
总不能直接说叫“白衬衫”吧?
他这才想起春山寺那天,他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以后,光顾着掰扯“花衬衫”这个名字去了,根本没有听见晏乐的名字。
……草。
“晏乐,学文学的。”她囫囵扯了一下,看着贺琮痴呆的样子觉得好笑。
“你大几啊?”季繁问她。
富安大学美女不少,学艺设的更不见得会少看漂亮的,但这人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勾着笑抬眸的样子。
真的很衬“风华绝代”四个字。
“毕业好几年了哦。”晏乐礼貌地笑笑,手肘碰了一下贺琮。
虽然提点了贺琮一下,但她目光还留在季繁脸上,看着他稍微有些长的头发,还有白t,想起某个人的少年期。
那一碰惊得人有习惯性反应,贺琮看着明显不好意思的季繁,边纳闷边解围。
“那个,你先找你同学去吧。”
等人走后他才好好思考——
这小子这么不经撩吗,之前不是很能耐吗?
等会儿,她撩了吗?
“你学文学的?那——在哪家工作啊?”贺琮问她。
“空音。”
“……?”
“空音工作室。”晏乐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苏幕遮》?”贺琮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会知道?”
德丰的运作表面上人都写好了,听风跟这边八竿子打不着,晏乐一冷眼看过来,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我……我们负责宣传。”
“听风不负责宣传吧?”晏乐顿了一下,“你们不是以摄影闻名吗?”
“宣传照是我们拍。”贺琮轻咳一声。
幸好这次的确有合作,能扯过去。
S级的项目,各部分保密应该不错才对。晏乐看了他一眼,没再逼问。
“空音之前出的那首《听雨》不错。”贺琮绞尽脑汁,终于在记忆里搜了一条出来,这会儿能转移话题。
“对,我写的。”晏乐语气淡淡,丝毫不客气地把赞美收了。
贺琮只记得歌手,哪儿会注意作词作曲,这会儿惊了一下,又点头,手去摸手机,在音乐平台搜了一下。
点进去才在歌词中看到作词作曲。
作词:冬至
作曲:冬至
编曲:冬至
“你是冬至?”贺琮呆滞。
“对。”晏乐看他样子,下意识往远处挪了一下,“你是歌迷吗?”
“……不是。”贺琮迟疑。
他可还记得前天看许风手机的时候,顺便仔细地看了在大理游玩的那位的名字。
冬至。
——“谁啊,名字备注都这么奇特。”
——“你管不着。”
他刚刚给这位冬至小姐干了什么事来着?
牵线。
还是牵她和新来的小模特的红线。
他之前还在那儿感叹天赐良机,绝佳的颜值配对。
贺红娘不会失手。
除了许风。
现在还得再加一晏乐。
要不是晏乐碰的那下让他有习惯性的解围意识,等许风回来他能被骂死。
“喝酒吗?”他问晏乐。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喝。”
“买点贵的带回去也行。”
忘了他今晚干的事最好。
“你怎么了?”晏乐皱眉。
“献点殷勤。”
“你不会真是我歌迷吧?”晏乐不可置信,“你不像啊。”
到这会儿能挽救自己的行为只有给许风发消息说晏乐在富安,免得那家伙找太久。
贺琮:【晏乐在富安】
许风:【我知道了】
贺琮:【你在大理?】
许风:【不在】
贺琮:【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白跑一趟大理呢】
许风:【……】
贺琮:【那你现在在哪儿?】
许风:【在Re楼梯出口】
贺琮一看,人真的站的不远不近,隔着这段距离,都能看见许风一脸平静下的冷。
贺琮:【……你看了多久】
许风:【你的账我回去跟你算】
当下他心响了一下,“呕吼”一声,就知道自己完了。
许风:【下次记得拿红绳把自己吊歪脖子树上:)】
他回都没回,拿着手机就跑了。
晏乐站的太久,在他拿手机的时候就自己坐下了,伸手招了两杯长岛冰茶,喝着酸酸甜甜的酒慢慢上头。
她看着楼下依旧活跃,脑子里总忍不住去想那个白衣黑裤的影子。
稍长的头发,柔和的眉眼。
对面坐下了人,她扭头不悦,话比目光还早到:“这里有人了。”
来人没有说话。
酒杯都空了底,和牛奶杯排排站好。她移着杯子,让它们之间的距离隔得整齐。
“白衣黑发——”她念叨着,双手趴在桌上,对着对面再念了三个字——“少年郎。”
对面人风尘仆仆,穿着一身黑色,在听到那三个字时眼神微动。
“你是不是真的记住了季繁?”
她酒劲儿上头,清醒又迷乱,看着他冷脸,看着他生气。
“少年郎。”她再重复了一遍。
“喜欢年轻的?”他问她。
“谁不喜欢年轻呢?”她反问。
桌台不矮,手都撑在台面上,会让人距离拉近。
许风看着那张纯真无辜的脸,那人现在很喜欢笑,笑起来又勾人。
距离不过一指,她喝了酒,也不清醒。
很好接吻,很好意乱情迷。
只需要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