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签署了不平等条约嘤嘤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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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宋暮的生活回归了简单的平静，除了……无时无刻跟在身旁的某个魔法师先生。
“我要上厕所。”（这是忍无可忍的宋小暮）
“好的好的，我闭着眼睛呢。”（这是知耻而后勇的左一斤）
虽然宋暮明确表示过自己并不会将秘密说出去，且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但左一斤同学显然有点“草木皆兵”。
左一斤同学表示，明明一周前就向总部汇报了身份泄露的情况，怎么处理方案还不来啊。他已经一周没有去篮球社了啊喂，再这样下去，他的校草头衔就要被田径社那小子占领了。
终于……
左一斤看着布灵布灵闪光的徽章，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欣慰。
宋小暮看着挤满宿舍的一众“黑色斗篷”，有了一种“果然这才是真正的魔法师”的感慨。如果他们没有说出“让他意外死亡”的话。
看着左一斤那双始终笑嘻嘻的大眼睛突然暗下来，发白的脸色显出了久违的严肃，宋暮突然意识到，情况真的有点危险。
怎么办。他瞪瞪左一斤。
不知道。左一斤皱皱眉。
“等一下，长老们，不是可以删除记忆吗？”左一斤张张嘴巴，感觉喉咙有点发紧，“我记得波叔上次……”
白色头发的“黑斗篷”摇摇头，“波叔太老了，言灵者的法力会随着年龄满满消退，已经不能支持他进行记忆删除了。”
“白昼呢，白昼不行吗？”左一斤这次真的慌了，宋暮看见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彻底褪了色，像是溺水失温者般发着抖。
“白昼……”
“白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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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宿舍
空气冷的似乎要冻住了，原本很宽敞的房间里，魔法师们黑色的斗篷挡住了一切光线，像报丧的乌鸦般令本就沉荡荡的氛围变得更加死寂。
十几双眼睛盯着闯进来的女孩子，让她有些局促不安。左一斤揉揉她染白的短发，帮她扣上了卫衣帽子，高高大大的身影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没事。”宋暮听见左一斤轻轻的说，“我们知道。”
像是不放心的，他拍拍女孩的背，“不关你的事，别怕昂，有哥在呢。”又嬉皮笑脸地捏捏女孩白净的脸蛋。
“没有言灵师了。”那个矮矮胖胖的“黑斗篷”叹着气说，声音很哑也很低，宋暮转着硬币，努力把脑袋里浑浑沌沌的东西一并转出去。
气氛低沉的有点可怕，很像每个月的家庭会议。
他看看前面高高低低的“黑斗篷”，他们的眼睛审视般地又回到了他身上。让他想到了每周汇报时，爸爸和叔叔们的眼睛。
宋暮突然觉得，死掉也没什么大不了。
人死之前会想什么？
奇怪的是，他想到了一双温温柔柔的眼睛，然后那双眼睛开始变得很淡，朦胧中好像听到那浅褐色的瞳孔说着：“小暮，再见。”这让宋暮变得有些迷茫，好像现在死掉了，有些东西就再也找不到了。然后他看到父亲的眼睛，那双很深邃的，甚至像是欧洲人才有的眼睛。明明很好看，却因为眼神里的冷漠让人不想直视。“看着我的眼睛，”他听见父亲说，“宋暮，跟别人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让他有点想哭。死掉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听见自己说。
“我可以签生死契的。”
左一斤和他形象完全不符的薄荷音拉回来宋暮的思绪，“不是有《沉默协定》吗？”
“不要轻易相信人类。”胖胖矮矮的“黑斗篷”哑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斤，你会给自己带来灾难的。”
女孩的手拉拉着左一斤的袖子，她已经不再发抖，白色的齐耳短发配着酒红的长卫衣，显出叛逆coolgirl的气质来。
宋暮认得她，白忧，左一斤的死党，外国语的高三生，据说是高中社团活动认识的。
“本来就是因为我不小心，他无意间看见而已，我确实应该承担责任。薛姨，麻烦您。”左一斤的声音还是发紧。
“黑斗篷”都低下了头，薛姨沉默着。宋暮不说话，魔术师灵活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整理着目前接收的信息。
沉默协定？
生死契约？
一周前，他并未意识到发现左一斤是魔法师的事有什么大不了，但现在看来，对于魔法师本人来说，这好像是很严肃的麻烦。
“薛姨的儿子是医疗师。”
“ 额……就是治愈异能，只要不是扩散性的癌症晚期，都可以治好。”
“但是医疗师的异能会反噬，擦伤什么的没关系，如果是很严重的病，动用异能是需要申请的。这样长老们才能权衡利弊，尽最大能力保证医疗师的安全。”
“他的女朋友，食道癌，发现时就是中晚期了。他交了申请，长老们没给他批。他不听劝，偷了薛姨的协定书，私下动了异能，结果……”
宋暮看着微信页面左一斤偷偷发来的消息，好看的眉毛打了结。
年轻的医疗师认定了一生所爱，不顾阻拦，愿意用生命挽救爱人。
“有个组织，叫魔法师研究所。听着是不是特别正经？其实，就是滥捕魔法师，用于所谓的科学研究。据说是很早以前，有个魔法师泄露了身份给友人。那人却是个没心的混蛋，一心只想弄清楚魔法师的魔法来源之谜。”
“凡是被这个组织捕到的魔法师，就再没能回来。”
“也许是动用太多能量被他们嗅到了气息。薛姨的儿子治好了女友，本就身体虚弱到需要呼吸机维持，那个女人却收了研究所一笔钱，把他亲手交给了魔鬼。”
宋暮小时候，听保姆讲过聊斋的故事。得知了男友不是人类的女孩，像故事里大多主人公一样，恐惧削弱了感激和爱，又或许深沉的爱本就是男孩的一厢情愿。于是在某个深夜，天文数字蒙蔽了良心和最初的爱意。
令她没想到的是，男孩因为相信而签订的协定，见证了女孩的背叛，以死亡宣告了审判。
“从前的薛姨最爱说的那句，我们要真诚的对待别人，人类也是。”
“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听过了。”
宋暮手中的硬币停了停，他看着左一斤飞快打字的手指，又看看薛姨长久低垂的头。
心里有点发酸啊。
硬币被揣入了兜里，魔术师修长的手指划过键盘，你可以不用信我的，他打出字，点击发送。然后他听见低低哑哑的一句：
“年轻人的路总要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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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外，上海市的街道在初秋深蓝的夜色中显得灯火昏明；玻璃门外，人们悠闲地坐着，聊天，
吃饭，处处写着大都市的人间烟火气。
“一份全家桶，三个厚牛芝士堡，一份大薯，三个麦旋风，三杯可乐不加冰谢谢。”（这是认认真真的点单的宋小暮）
“再加两份香芋派～谢谢姐姐～”（这是毫不满足，仍在狂瞄菜单的左一斤）
“麦旋风要原味的。”（这是叼着烟pp，酷炫狂炸拽的白小忧）
“不要，我要草莓的啊啊啊～”（这是被强行拽走的左一斤）
“微信付款。”（这是强装镇定，努力摒除尴尬的宋小暮）
冷冷清清的高挑少年走后，服务员姐姐摸摸红着的脸，拉拉旁边的小哥哥：“真的好好看啊！三个人都好好看啊！”
此时，成为了焦点的三个人正一人抱着一个厚牛堡，宋暮眼睛抽了抽，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两个动作如出一辙，张大嘴巴，比比大小，调整大小，然后一口咬掉半个厚牛堡的魔法师，隐约觉得自己的下颚有点痛。
“所以，白忧，你是……”
“异语者。”女孩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三口两口把整个大汉堡塞进嘴里，又灌了一口可乐。
左一斤戳戳她的手，接过薯条，“忧忧可厉害，让她给你展示一下。今天的薯条炸的怎么样？”
“不太好，今天那个新来的把我炸软了。”
可能是宋暮脸上的疑惑太明显，白忧顿了顿，指指左一斤嘴巴里塞得满满的薯条，“它们说的。”
“那平时岂不是……”宋暮卡了壳，假如和食物能交流的话，吃东西……
“不只有食物哦～”左一斤熟悉的得瑟感又回来了，“动物，植物，家具，只要你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我们忧忧都能交流。”
白忧擦擦嘴角的芝士酱，从左一斤手里抢了根薯条，满意的咂咂嘴：“没关系，可以选择性屏蔽的。”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刚聊过天的小伙伴塞进了嘴巴里。
“不过你这么逃课，真的不会被扣分吗？”毕竟是高三，宋暮想想自己高三，教导处主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隔着半个楼道都能听清的怒吼。
宋暮撕着鸡翅，口齿不清的嘟囔到：“没事，他哥会给她请假的。”
“哦对，就是白昼，下午说过的那个言灵师。”
三个人正说着，一件校服外套落在白忧肩上，宋暮回头，撞进了一双过分黑的眼眸里。
“喲，说曹操，曹操到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签署了不平等条约嘤嘤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