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我都是胆小鬼》一只咸鱼开小差

2、莫小狗，你有喜欢的人吗？

　　莫南本打算是带着千忆出来才十点不到，正是夜晚闹市的热闹开场的世界，原本打算在街上逛一逛，在去酒吧转一转，奈何似乎是临近圣诞，街上的人比几周前明显喧闹了许多，看着时不时哈着热气的千忆，索性把拉着人走出了闹市，在街上拦了辆出租直接去酒吧。出租车上紧闭的窗户将寒流隔绝在外，千忆索性将口罩拉下放进口袋，拿着手在脸上搓了搓，试图将寒冷蹭掉，当莫南把揣在兜里捂了许久已经发热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千忆不由的笑出声来，“怎么，有犯罪感了？大冬天拉着我出门！”
　　“小的认罪，特地奉上热手一双！”
　　看着莫南压低的帽檐和口罩里面亮着的狐狸眼，千忆将脸蹭了一会儿，便拉着莫南的手揣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兜里……
　　等下车刚关上出租车车门，莫南的兜里的手机铃声叮叮作响，千忆看了一眼莫南从兜里拿出的手机上“妈妈”的备注，便指了指深蓝门口，便带上帽子拿起手机窥屏仙爸他们的直播，想了想划到同队小鱼的直播间，刷了礼物，手机上和墨汁小鱼的互动还没来得及打完，便听到了莫南的吼声，站在灯光外围的莫南不知道和莫母说到了什么话题，变得逐渐不耐烦起来，对着手机那头的莫母发起了脾气。
　　“我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么管我。”
　　为了防止莫南口不择言说出伤人的话，千忆赶忙冲了出去夺下莫南的手机，拍了拍莫南的手，让莫南冷静下来，伸手在捂住了莫南的嘴，防止母女两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喂，莫妈妈，是我，小一~”千忆柔声对着电话跟莫母打着招呼，莫南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便被千忆推开了，示意莫南先进去，交给自己。电话对面的莫母听到了千忆的出声，顿了下，收拾了下情绪。
　　“是小一啊，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啊，莫妈妈，好久没见莫妈妈，好想你们啊，下周我准备回来一趟，莫妈妈不要嫌弃我啊”
　　“怎么会呢，小一啊，这次回来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好啊，莫妈妈，莫南就是那个狗脾气，你别气了，最近公司给她接了工作，要不然我一定拉着她耳朵回去跟你谢罪！”
　　“别管莫南，她翅膀硬了，给她说啥都不听。”
　　“好了好了，莫妈妈，别气了，莫南就是嘴硬了，莫妈妈说的话她敢不听我帮你打她。”
　　……
　　莫南看着和莫母在交流的千忆，大概也知道现在情绪激动的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合了合手，做出恳求的样子，指了指深蓝的门，试图将生气的莫母交给眼前这位莫母的眼中宝安抚，千忆摆了摆手，示意莫南先进去，安静地倾听着莫母的叨唠。
　　“莫南要是有你懂事就好了，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连个对象的影子都没有，每次叫她跟哪个伯伯家儿子见一面，像是要她命一样……”
　　果然又是因为莫南的感情问题呀，也是，莫南一声不响地跑到这里四年半，前面是跟着经济公司的安排到处进组参加培训课，没有时间回去，好不容易渐渐有了起色，每次回去再回B市都是因为莫母催着找对象借着工作的借口提前跑了回来，再到后面偶尔回家也是跟着自己一起回去，千忆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心的，莫南没有谈恋爱自己还有借口一直跟在她身边，可是千忆也知道，随着以前小区里的同龄人逐渐结婚生子，莫母的催促也就越来越频繁，有的时候千忆觉得自己像个小偷，贪婪地享受着陪着莫南的日子。
　　“莫妈妈，莫南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我一定给您留意她有没有合适的人。”
　　“其实我也没有想逼着她结婚，只是她连恋爱对象都没有，那真等她结婚生子，那不是你们同学的孩子都上中学了！”
　　“莫妈妈，别担心了，莫南有她自己的缘分……”
　　“小一啊，你就当你莫妈老古董了，莫南这两年连个恋爱对象都没有，你下次要给莫妈把她绑回来相亲啊！”
　　千忆揉了揉冻红的鼻子，略微沙哑地答应了，“好好好，莫妈妈，我一定帮你。”
　　“你看莫妈这记性，是不是吹冷了啊，喉咙都哑。”电话那头似乎莫爸在叫莫妈，找个什么东西。
　　“害，就是吹一吹，一会儿回去喝点热水就好。”千忆听着莫爸那面的嘟囔，换了只手，将拿着手机冻的厉害的手贴在脸上，让自己试图冷静下来，“莫妈妈，莫爸又乱丢东西了吧。”
　　“嗯呢，我帮你莫爸找一找他眼镜，小一，你快回饭店去，外面那么冷。”
　　“好呢，莫妈妈，那我先进去了，莫妈妈和莫爸爸早点休息呀！”
　　千忆等莫妈妈挂了电话，将莫南的手机放进兜里，拿起手揉了揉鼻头，B市的冬天真冷，千忆往冰冷的手哈着热气，收拾了下情绪，往深蓝走去。
　　莫爸看着莫妈从沙发角落里拿出来的眼镜，接了过来擦了擦，戴了起来，莫妈妈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老伴的心思，啥找不到眼镜，分明就是自己藏了起来，免得电话对面的两个女儿为难，莫妈妈也知道自己今天让小一督促的事说的过了点，两个孩子从小就玩的这么好，万一因为这事有矛盾，无论是那个委屈都不好，也是怪自己，今天遇见楼下的张阿姨两人唠嗑，有聊起来莫南没有对象这事，确实是今天不该跟小一说后面那句话，但是说都已经说了，也不好让小一别放心上，小一本来从小没有爸爸妈妈心思就敏感……
　　千忆跟着服务员到小包间的时候，莫南已经叫上了酒，拉下帽子背对着门喝了起来，千忆谢过服务员以后，关上了包间的门。
　　“哄好我妈了，一一小能手”莫南看着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的千忆，从思绪中抽了出来，笑着打趣道。
　　“好了，笑的真丑，莫妈妈叫我带你回去相亲，你是咋想的，不自由恋爱了，真准备被我拖回去相亲啊？”千忆说这句话的时候，把目光聚焦到桌上的酒杯上，接过酒杯，趁着喝酒将目光聚集在莫南的脸上。
　　“屁，我还是稚嫩小红花，要啥恋爱，我要事业。”
　　“那你还推工作，这就是你的搞事业啊，三线小明星的事业？找个男朋友陪你不挺好的吗？”
　　“呸呸呸，搞事业的人怎么可以搞爱情！”莫南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烦，扯了扯下巴上的口罩，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跟我妈一样，一天天就催我，你不是也没找过对象吗？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啊？”
　　“真的是，你想托我下水啊？！”千忆眼皮跳了一下，换了下话题，不去回答自己为什么不谈恋爱的原因，两人对视了一眼，莫南从一旁的沙发滑了过来，用手掐住千忆的细腰，整个人扑了上去。
　　“臭小一，你敢当我妈助手，我就让我妈也给你相亲去，女人就要好好搞事业，懂不懂，要不老了连护理的钱都没有。”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千忆，因为被自己挠腰眼睛弥漫着些许泪花，看起来软乎乎的，莫南一时不知道像是中了邪似的了，索性将头埋在千忆的腰上，缓慢地说道，“其实，我没想过……”沉默了一下“我只是不是那么想谈恋爱而已……”莫南在心里补充道，不想跟不是你以外的人谈恋爱而已。
　　千忆因为刚刚莫南的动作，现在整个人还是身体发软，声音也不自觉地有些许抖动，看着天花板，舔了舔牙齿说道，“莫妈妈还是想早点看看她的女婿的，所以……你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感情问题的啊！”
　　莫南靠在千忆的腰上沉默了许久，也知道自己一直的拒绝让自己的妈妈越来越催促，小一这次说的这些话大抵是自己的妈妈交代了什么，以前小一都不会主动说这些的，更不会让自己考虑感情的，想到这些，莫南心里觉得有些许堵，她知道不应该怪小一什么，小一并不知道自己喜欢她，莫妈的话小一一向都拒绝不了，只是听到小一说的这些话，依旧会很难受，心堵的慌，将头埋在千忆的身上，强迫自己变得开心一点，嘴唇在千忆的肚子上一张一合。
　　“知道了，一一总管，听你的，不行你把我绑回去相亲好吧？！”千忆还没做出反应，莫南便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拿着酒杯倒上酒，推到自己面前，“就当是单身前最后的狂欢，和我一醉方休！”千忆拿起酒杯，将冰冷的液体吞入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她害怕着莫南有喜欢的人，同时也知道莫南迟早会结婚生子，她只是想多陪陪莫南，以最好的朋友的名义，跟着莫南就很好了。
　　千忆心不在焉地陪着莫南，时不时搭上一句话，因为心情郁闷试图喝醉的莫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意识到千忆的不对劲，两个人就这样天南地北地胡扯着，桌上的酒桶里的酒在昏暗的灯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
　　千忆大抵觉得喝的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也许是千忆一直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哪怕混乱大脑里还记得眼前这个人得靠自己带回去，然而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莫南，这一会儿已经喝的有些迷糊，千忆知道这个时候莫南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便伸出食指戳了戳莫南的额头，盯着莫南没办法聚焦的眼睛，想了想垂头在莫南的耳边轻声地问道，“你真的没喜欢的人吗，莫小狗？”千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话题，跟一个醉醺醺的人，试图要一个答案，想要得到一个审判。
　　也许是声音太小，也可能是莫南喝的有些许迷糊，莫南眼睛试图跟着千忆的手指，伸手去抓，抓了个空。莫南伸出手抓不到千忆的手指，便耍赖地抓住了千忆的整个手掌，大脑试图思考着什么，想要给千忆一个回应，长长的酒嗝在莫南开口的时候响了起来，千忆摇了摇头，拿起外套将喝的迷糊的莫南轻轻放倒在沙发上，揉了揉头准备去卫生间洗个脸清醒一下，把眼前的人带回租住的房子。
　　莫南倒下去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人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试图挣扎的起来，伸手去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莫南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意识，她想要跟着自己的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