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58、圣诞

　　当海格重新出现在教工桌子旁，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反应热情，神奇动物保护课又交到了他的手上，但许多人更喜欢格拉普兰教授的课。
　　星期二，他们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等在林子边上的海格走去，“我们今天在这儿上课！”海格愉快地对学生们说，把头朝身后的黑乎乎的林子一摆，“林子里密了点儿！不过，它们喜欢黑暗……”
　　“什么东西喜欢黑暗？”莉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德拉科牵紧她的手，“别怕，我在呢。”
　　“准备好了吗？”海格快活地扫视着全班说，“好。我为你们五年级留了一堂林中考察课，想让你们看看这些动物在自然环境中的生活。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动物非常稀有，我想我可能是全英国唯一一个驯服了它们的人——”
　　“你肯定它们被驯服了吗？”德拉科问，“反正这不会是你第一次把野兽带到课堂上，对吧？”
　　斯莱特林的学生小声附和，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好像也觉得马尔福说的不无道理。
　　“当然被驯服了。”海格皱起眉头，把肩上的死牛朝上提了提。
　　他转身大步走进森林，大家似乎都不大愿意跟进去，每个人多少都会有对于黑暗的恐惧。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一处林木茂密、暗如黄昏的地方，地上一片雪也没有。
　　海格吭哧一声把那半头牛撂到地上，退后两步，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许多人都用树干做掩护，紧张地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似乎在防备随时受到袭击。
　　“靠拢，靠拢。”海格鼓励地说，“现在，它们会被肉味引来，但我还是叫它们一声，因为它们喜欢听到是我……”
　　他转过身，摇摇脑袋甩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发出一种古怪的、尖厉的叫声。声音在幽暗的林子里回响，像是巨鸟的鸣叫。没有人笑，大部分人似乎都吓得不敢出声了。
　　海格再次大喊，又一分钟过去了。学生们依然紧张地四处张望，对可能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达芙妮紧抓着莉娅的手臂。
　　“可能是某种怪兽。”德拉科不安地环视周围，担心它可能从哪个角落跳出来，“你们觉得……那个东西会隐身吗？”
　　“你别吓唬她。”
　　一些学生似乎注意到了某个隐蔽的动物，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
　　“哦，又来了一位！”海格自豪地说，第二匹黑马从林中出现了，收起皮革一样的翅膀，低头贪婪地吃起了生肉，“现在……有谁看见了，举个手。”哈利举起手。
　　“嗯……我知道你会的，哈利。”他严肃地说，“还有你，纳威？还有——”
　　“对不起，”德拉科打断他说，“我们到底应该看到什么？”
　　海格指了指地上的死牛作为回答，全班盯着它看了几秒钟，有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块块肉自动从骨头上剥离，消失在空气中，看上去一定非常诡异。
　　“什么东西在吃它？”一个女生惊恐地退到离她最近的一棵树后。
　　“夜骐，”海格自豪地说，“霍格沃茨这里有一大群呢。现在，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
　　赫敏举起手。
　　“你说。”海格对她一笑说。
　　“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
　　“对了，”海格严肃地说，“格兰芬多加十分。”
　　“咳，咳。”
　　乌姆里奇来了。她站在离他们几英尺远的地方，仍是绿帽子，绿斗篷，手拿写字板。没听过乌姆里奇假咳的海格有点担心地望着旁边的一匹夜骐，显然以为是它发出的声音。
　　“咳，咳。”
　　“哦，你好！”海格微笑道，发现了怪声的来源。
　　“你有没有收到我早上送到你小屋的字条？”乌姆里奇说得又慢又响，似乎对方是个外国人还智力迟钝，“说我要来听你的课。”
　　“哦，收到了，”海格爽朗地说，“很高兴你找到了地方！你看——我不知道——你能看到吗？我们今天讲夜骐——”
　　“对不起，”乌姆里奇把手放在耳朵边握成杯子形状，皱着眉头大声说，“你说什么？”
　　海格显得有点疑惑。“呃——夜骐！”他响亮地说，“大马——呃——长着翅膀的，你知道！”
　　他急切地把粗胳膊扑扇了两下。乌姆里奇朝他挑起眉毛，在写字板上边写边念，“要靠……笨拙的……手势。”
　　“好。”海格说，转身面向学生，看上去有点慌乱，“呃……我说到哪儿了？”
　　“似乎记性很差……”乌姆里奇说，声音响得大家都能听见。
　　莉娅和德拉科对视，他用口型说：“等会有好戏看。”
　　她一时还没理解，直到乌姆里奇高声打断海格，“你不知道魔法部已把夜骐列为‘危险动物’了吗？”
　　“夜骐不危险！当然，要真给惹急了，它们可能会咬你——”
　　“对……残暴……表现出快意……”乌姆里奇又在笔记本上写道。
　　“不——不是！”海格说，有点着急了，“我是说，狗还会咬人呢，夜骐只是因为死人的关系名声不好——人们过去以为它不吉利，对吧？只是无知，对吧？”
　　乌姆里奇没有回答。她记完最后一笔，抬头看着海格，依旧又慢又响地说：“请像往常一样继续讲课，我要在学生中——”她指着一个个学生，“——走一走。”她做出走路的样子，德拉科忍不住偷笑，“提点问题。”她又指指自己的嘴巴，表示说话。
　　海格瞪着她，显然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以为他不懂正常的英语。
　　“我敢打赌，海格的名字在□□的小本子上记录的缺点绝对是最多的。”德拉科小声嘀咕道。
　　“那第二名肯定是凯瑞迪·布巴吉，毕竟□□对她的麻瓜研究评价极低。”达芙妮接着说。
　　“既然她这么能写，怎么不去当记者呢？”莉娅调侃地问。
　　“那样的话，报纸上恐怕会充斥着她的文章。”德拉科边说边拉着她走到最近的一棵树旁，达芙妮也紧跟其后。
　　三个人躲在那里偷偷讨论乌姆里奇，眼睁睁看着她去刁难纳威。
　　“你能看到夜骐，是吗，隆巴顿？”她问。
　　纳威点点头。
　　“你看到谁死了？”她语气冷漠地问。
　　“我……我爷爷。”纳威说。
　　“你觉得它们怎么样？”乌姆里奇说，粗短的手朝黑飞马挥了挥，它们已经把很大一部分尸体撕得只剩骨头了。
　　“嗯，”纳威瞟了一眼海格，紧张地说，“嗯，它们……呃……挺好的……”
　　“学生……不敢……承认……害怕。”乌姆里奇念道，又在写字板上记了几笔。
　　“不！”纳威不安地说，“我不害怕它们——”
　　“没关系。”乌姆里奇拍拍纳威的肩膀，她显然想做出一副谅解的笑容，但在他们看来却更像狞笑。
　　“好了，海格，”她转身仰视着他，又一次用又慢又响的声音说，“我想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情况……你会在十天之内——”她伸出短粗的十指，“收到——”（她做出从空中取东西状）“你的调查结果。”
　　她指了指写字板，更加得意地微笑着，从学生中匆匆走了出去，在绿帽子下比以前更像一只癞蛤蟆。
　　十二月带来了更多的雪，也给五年级学生带来了雪崩般的家庭作业。随着圣诞节的临近，莉娅和德拉科的级长工作越来越繁重。他们不仅要负责监督装饰城堡，要看着课间因为天冷而待在室内的一二年级学生，还要和费尔奇轮班在走廊里巡视，因为他怀疑节日中打架可能会增多，节前最后一次D.A.活动，莉娅也不能参加了。
　　伴着轻盈飞雪的纷扬，他们踏上了回家的特快列车。当火车最终滑入站台，令人意外的是，纳西莎和卢修斯并没有来迎接。德拉科体贴地提起莉娅的行李，温柔地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抵达德米克家门前，德拉科轻轻放下行李，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背脊，问道：“我能进去喝口水吗？”
　　“当然可以。”莉娅领他走进温馨的客厅。德拉科在沙发上自在地落座，她为他倒了一杯清水，静静地看着他滋润干渴的喉咙。
　　“哎呀，还是好累。”德拉科放松身体，深陷进柔软的沙发中，“没力气回马尔福庄园了，要不我就住在这里吧？”
　　莉娅顿时领悟，这一切是他早已精心策划的。他的请求送回家、要求喝水，都不过是他为最终留下而巧妙铺垫的序曲。
　　“卢修斯叔叔答应你了？”莉娅询问。
　　德拉科伸手一拉将她圈进怀里，下巴轻搁在莉娅的头顶，手指轻柔地拨弄她的发丝。“那是肯定的，他们都同意我和你一起过圣诞节。反正——”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住，对吧？”莉娅含笑接续他的话。
　　德拉科笑声温暖而低沉，胸腔的震动传递着他的愉悦：“嗯，斯莱特林回答正确，加十分。”
　　他的笑声有如感染力极强的魔法，让莉娅的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泛起温柔的涟漪。原本孤独的家，如今已成为他们共同筑建的爱巢，小屋内弥漫着深情与缱绻。
　　家里的小精灵为了庆祝圣诞节，将整个房子重新打扫了一遍，并且用冬青和金银彩带进行了装饰。客厅里摆放了一颗与壁炉同样高的彩灯圣诞树，闪烁的灯光给家里增添了节日的气氛。小精灵们甚至戴上了圣诞老人的帽子和胡子，让整个房子弥漫着温馨的气息，据说是菲诺的主意。
　　假期开始后，德拉科经常不在庄园里，莉娅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肯多说。莉娅也没有闲着，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读书或者熬制魔药。圣诞节的傍晚，当她走进客厅时，发现圣诞树下已经堆放了一大堆礼物，连同给德拉科的礼物也送到这里来了。
　　赫敏送给她一本封面精美的日记本和一罐糖果，这是他们第一次互送节日礼物。西奥多送了一个八音盒，达芙妮送了化妆品，其他的小伙伴送的都是零食。潘西和布雷斯没有回家，他们从德姆斯特朗寄来了零食和首饰。
　　“德拉科，快过来！”莉娅看到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沾着雪花融化后的水汽。德拉科蹲在她旁边，“怎么了？”他问。
　　“这里有我送你的礼物，你不想拆开看看吗？”莉娅指着那堆礼物说道。
　　德拉科挑眉，伸手去查看每一个礼物，最后找到了一个绑着绿色丝带的礼盒，上面用漂亮的金色烫字印着：Draco。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块精致的银色怀表。他翻开盖子，却发现里面不是时钟，而是由几颗星星组成的天龙座图案。
　　“上面的图案可以改变，等回学校我再给你展示。”在D.A.的聚会上，莉娅让赫敏教她使用变化咒，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德拉科收好怀表，把她拉起来，“我很喜欢。”他说。
　　“那我的礼物呢？”莉娅期待地说，眼睛亮亮的。
　　“早就准备好了。”德拉科握住她的手，一路走到花园的玫瑰花圃前。这里曾是他向她表达心意的地方。雪已经停了，夜晚的天空很干净纯粹，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淡淡的月光洒在雪白的大地上。
　　“你在这里等我。”
　　德拉科转身跑开了，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喷泉的后面。过了两分钟，他骑着莱纳那把陈旧的飞天扫帚回来了，连莉娅都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出来的，德拉科迅速停在她身边。
　　德拉科跳下扫帚，心里默数着，“抬头！”
　　一瞬间，烟花升腾绽放，为漆黑的夜空染上绚丽的颜色。星火在天幕上跳跃，照得他们的脸忽明忽暗。耳畔是烟花的爆炸声，瞳孔映着满天的绚丽。莉娅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忍不住赞叹：“好漂亮！”
　　德拉科偏过头，看着女孩的眉眼舒展开来，笑得如此醉人。那半空中的焰火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莉娅。”
　　“嗯？”
　　“我——”
　　德拉科的话被齐齐绽放的烟花淹没，莉娅没来得及听清楚。当最后的火花坠落在夜空里，她问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德拉科只是微笑着把她抱进怀里，莉娅感受着他的体温，熟悉的甘草味萦绕于鼻间，他用力地拥抱着她。
　　话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德拉科会用自己的行动让女孩明白。
　　你是我荒瘠的土地上，最后的玫瑰。
　　他们回到客厅，小精灵们已经准备了一桌美味的饭菜。吃饱喝足之后，莉娅和德拉科坐在沙发上聊天，房间里回荡着轻缓的古典音乐。
　　“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要做什么？”莉娅突然问道。
　　德拉科思索了一会儿，“我想去魔法部工作，但也有可能像我父亲那样打理家族产业。你呢？”
　　“我的选择可多啦，比如当魔药课的教授，做占卜师，更大胆些——做一名遗忘师（工作涉及保护魔法世界，以免被麻瓜世界发现），虽然有些缺德……但非常有趣！”莉娅兴奋地说。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她的眼睛在谈及梦想时闪烁着特别的光芒。德拉科看着莉娅，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他喜欢看到莉娅这样充满活力和希望的样子。
　　“遗忘师听起来很神秘，也很吸引人。”德拉科微笑着回应，“你总是能想到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莉娅咯咯地笑了，“是啊，我总得给生活找点乐子，不是吗？而且，想象一下，能够控制别人的记忆，这能力多么惊人啊！当然，我得谨慎使用，绝不能滥用。”
　　德拉科点了点头，他深知魔法的力量需要谨慎对待。
　　莉娅正色说道，“更重要的是，我想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用我的魔法做出一些真正的改变。”
　　他认真地看着她，温和地说：“我相信你一定会实现这些梦想的，莉娅。你会成为很多人的灵感来源。”
　　莉娅微笑着望向德拉科，她知道他会是她最坚实的支持者。“你呢，德拉科？除了去魔法部工作或者接管家族产业，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德拉科沉思了片刻，然后说：“其实，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他握紧莉娅的手，继续道：“无论未来如何，只要与你同行，我坚信，每一刻都将成为难忘的回忆。”
　　“我亦如此。”她回应道。
　　在温暖的光线映照下，两枚银戒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房间里依旧流淌着古典音乐的旋律，小精灵们静静地侧耳倾听，偶尔彼此交换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