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45、三强争霸

　　十月三十日那天早晨，他们下楼吃早饭时，发现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只古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条银色蟒蛇的是斯莱特林。在教工桌子的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饰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那天，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有所期待的喜悦情绪。课堂上，没有人专心听课，大家都想着今天晚上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要来了。魔药课提早半个小时下课，当铃声早早地敲响后，莉娅他们匆匆赶回斯莱特林休息室，按吩咐放下他们的书包和课本，穿上斗篷，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来到门厅。学院院长们正在命令自己的学生排队。
　　他们鱼贯走下台阶，排着队站在城堡前。这是一个寒冷的、空气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临，一轮洁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禁林上空。
　　“快六点了，”西奥多看了一眼手表，目光投向通往前门的车道，问道，“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来？”
　　“骑扫帚飞来还是幻影显形？”达芙妮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可是在霍格沃茨的场地内禁止幻影显形，他们可能会选择坐船来。”德拉科给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们兴奋地观察着四周，天空逐渐暗下来，但一切都静悄悄的，和平日没什么不同。寒意渐浓，莉娅轻轻握住德拉科的手，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暖意。
　　就在这时，和其他教师一起站在后排的邓布利多喊了起来。“啊！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布斯巴顿的代表已经来了！”
　　“在哪儿？”许多学生急切地问，朝不同方向张望着。
　　“那儿！”一个六年级学生喊道，指着禁林上空。
　　一个庞然大物，比一把飞天扫帚或者说是一百把飞天扫帚还要大得多，正急速地掠过深蓝色的天空，朝城堡飞来，渐渐地越来越大。
　　当那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从禁林的树梢上掠过、被城堡窗口的灯光照着时，他们看见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朝他们飞来。十二匹长着翅膀的马拉着它腾空飞翔，它们都是银鬃马，每匹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马车飞得更低了，正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学急忙后退。然后，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只见那些马蹄砰砰地落到地面上，个个都有菜盘子那么大。眨眼之间，马车也降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轮子上震动着，同时那些金色的马抖动着它们硕大的脑袋，火红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莉娅刚来得及看见车门上印着的一个饰章（两根金灿灿的十字交叉的魔杖，每根上都冒出三颗星星），车门就打开了。
　　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孩跳下马车，弯下身子，在马车的地板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打开一个金色的旋梯。他毕恭毕敬地往后一跳，一只闪亮的黑色高跟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紧跟着出现了一个女人，块头之大，是他这辈子从没见过的。这样，马车和那些银鬃马为什么这么大就不言自明了。几个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从头到脚裹着一件黑缎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闪耀着许多华贵的蛋白石。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同学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许多人踮着脚尖，想把这个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的脸松弛下来，绽开一个优雅的微笑，伸出一只闪闪发光的手，朝邓布利多走去。邓布利多虽然也是高个子，但吻这只手时几乎没有弯腰。
　　“亲爱的马克西姆女士，”他说，“欢迎您来到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女士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谢谢您。”邓布利多说。
　　“我的学生。”马克西姆女士说着，抬起一只巨大的手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挥了挥。
　　大约十二三个男男女女的学生已从马车上下来了，此刻正站在马克西姆女士身后。从他们的模样看，年龄大概都在十八九岁左右，一个个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不奇怪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长袍似乎是精致的丝绸做成的，而且谁也没有穿斗篷。有几个学生用围巾或头巾裹住了脑袋，他们都抬头望着霍格沃茨，脸上带着敬畏的神情。
　　马克西姆女士与邓布利多教授在讨论那些骏马，莉娅惊讶地了解到它们只饮用纯麦芽威士忌。
　　“如果它们喝醉了，会不会不慎跌入海中？”莉娅好奇地提出疑问。
　　“布斯巴顿的学生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看看他们的体型，我和你得加起来才能比得上。”达芙妮感叹道。
　　“那你们觉得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会有多大？”西奥多思索着。
　　“如果他们比这些学生还要壮硕，恐怕连海格那样的巨人都会感到难以应对吧？”德拉科嘲讽地说。
　　他们站在那里，等候着德姆斯特朗一行人的到来，已经冻得微微有些发抖了。大多数人都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天空。一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马克西姆女士的巨马喷鼻息、跺蹄子的声音。
　　突然，一个很响很古怪的声音从黑暗中向他们飘来：是一种被压抑的隆隆声和吮吸声，就像一个巨大的吸尘器沿着河床在移动。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骚动，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冲打着潮湿的湖岸——然后，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塞子突然从湖底被拔了出来。
　　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它的样子很怪异，如同一具骷髅，就好像它是一艘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舷窗闪烁着昏暗的、雾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灵的眼睛。
　　“真气派……”
　　片刻之后，他们听见扑通一声，一只铁锚扔进了浅水里，然后又是啪的一声，一块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他们可以看见这些人经过舷窗灯光时的剪影。莉娅发现，他们的身架都跟克拉布和高尔差不多。他们和潘西形容的一样，都穿着一种毛皮斗篷。
　　卡卡洛夫是领头的那个男人，当他走进从城堡正门射出的灯光中时，他们看见他像邓布利多一样又高又瘦，但他的白头发很短，他的胡子没有完全遮住他那瘦削的下巴。他走到邓布利多面前，用两只手同邓布利多握手。
　　“亲爱的老伙计霍格沃茨，”他抬头望着城堡，微笑着说。尽管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无笑意，依然是冷漠和犀利的，“来到这里真好啊，真好啊……威克多尔，快过来，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邓布利多？威克多尔有点儿感冒了……”
　　“是克鲁姆！”德拉科小声地说，可语气里带着激动。
　　“真没想到他还是个学生。”莉娅只在魁地奇大赛上见过他。
　　当他们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一起再次穿过门厅朝礼堂走去时，莉娅看见几个六年级女生一边走，一边发疯似的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唉，真不敢相信，我身上怎么一支羽毛笔也没带。”
　　“你说，他会用口红在我的帽子上签名吗？”
　　他们从一群为一支口红争执不休的女生身边经过，达芙妮轻声评论：“真是太夸张了。”
　　“毕竟是女孩子。”德拉科回应道。“如果可能的话，我也要得到他的签名照片。”
　　随后，他们走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坐下，德拉科特意选择了一个面向门口的位置，因为克鲁姆和他的德姆斯特朗校友们还在门口聚集，似乎不确定该坐在哪里。
　　“他们会坐哪儿呢？”莉娅好奇地问。
　　“我希望能和斯莱特林的人坐一起！”德拉科一边说，一边满怀期待地望向门口。
　　“他们过来了。”西奥多平静地说，对克鲁姆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克鲁姆和他的德姆斯特朗校友们最终在斯莱特林桌旁落座，德拉科得偿所愿地与克鲁姆坐在一起。他一脸崇拜地与克鲁姆交谈，就像那些为了签名而围绕的女生一样，俨然成为了一个小粉丝。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一边脱下他们沉重的毛皮斗篷，一边饶有兴致地抬头望着漆黑的、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学生还拿起金色的盘子和高脚酒杯，仔细端详着，显然很感兴趣。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幽灵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邓布利多说，笑眯眯地望着那些外国学生，“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邓布利多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们面前的盘子里又像往常一样堆满了食物。厨房里的那些家养小精灵似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学生们还从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肴，五花八门地摆在他们面前，其中有几样肯定是外国风味的。
　　“那是什么？”达芙妮问，指着大块牛排腰子布丁旁边的一大盘东西，看样子像是海鲜大杂烩。
　　“呃，法式杂鱼汤？我可不喜欢。”莉娅说，继续吃德拉科给她拿来的布丁。
　　等晚餐进行到差不多时，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说，朝一张张仰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
　　听到最后这一句话，礼堂里变得鸦雀无声，似乎每一个人都停止了呼吸。
　　“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那位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邓布利多拔出魔杖，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盒盖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邓布利多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邓布利多关上盒子，把杯子放在盒盖上，这样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它了。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说，“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年龄线。”
　　邓布利多再次强调了争霸赛的规则，随后便让学生们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早上，他们如往常一样去礼堂吃早餐，发现一些学生正围在高脚杯旁，激烈讨论着谁将成为勇士。
　　“有人报名了吗？”德拉科向一个五年级的学生询问。
　　“格兰芬多的约翰逊报了，德姆斯特朗的代表也报了，”那学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赫奇帕奇的迪戈里也报名了。”
　　“斯莱特林没人参加吗？”莉娅追问。
　　“我们更愿意观望，德米克。”那名学生回答。
　　莉娅点了点头，与德拉科坐下开始用餐。突然，她好奇地问他：“德拉科，如果你满17岁，你会报名吗？”
　　“你不是禁止我报名的吗？”他反问。
　　“我只是假设一下。”
　　德拉科沉思了两秒，然后答道：“不会，马尔福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你确定不是因为胆小？”莉娅挑衅地问。
　　德拉科立刻放下刀叉，伸手来挠她的痒，莉娅虽试图躲避，但还是被他抓到。他轻轻圈住她，声音从头顶传来：“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来需要好好教训一下。”
　　“错了，错了！”莉娅笑着求饶。
　　德拉科轻捏她的脸颊，力度控制得刚好，不疼，“再说一遍。”
　　“我错了，真的。”
　　“看在你态度还不错的份上，这次就先放过你，下不为例。”他松开手。
　　德拉科一放手，莉娅立马弹开，乖乖地继续吃起自己的早餐。之后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韦斯莱双子喝下增龄剂试图把名字投进高脚杯，但结果是——他们痛苦地摔在冰冷的石头地面，两个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胡子。
　　万圣节晚宴，由邓布利多宣布勇士的名单。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
　　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张被烧焦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邓布利多接住那张羊皮纸，举得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邓布利多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这时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了起来，没精打采地朝邓布利多走去。他向右一转，顺着教工桌子往前走去，从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等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当芙蓉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下面就要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塞德里克走过去，脸上灿烂地笑着，莉娅敢说这次的呼喊声快要掀起礼堂的屋顶。
　　太好了！”当喧闹声终于平息后，邓布利多愉快地大声说道，“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
　　可是邓布利多突然打住了话头，大家也看出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脚杯里的火焰又变红了。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溅出来。一道长长的火舌突然蹿到半空，又托出一张羊皮纸。
　　邓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那张羊皮纸，长时间的肃静，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哈利·波特。”
　　没有掌声。
　　一阵嗡嗡声开始在礼堂里弥漫，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
　　“波特！这怎么可能？他根本没有参赛的资格！”德拉科瞪着眼睛，愤怒地说，“他肯定作弊了！”
　　“邓布利多设定了年龄限制，韦斯莱双胞胎试图通过喝药水来作弊报名，但立刻就被识破了。那波特是怎么做到的呢？”西奥多疑惑地思考。
　　“哈利·波特！”邓布利多再次大声喊道，“哈利！请你上这儿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哈利走上前。“好吧……进入那扇门，哈利。”邓布利多说，脸上没有丝毫笑容。教授们前往那个小房间后，礼堂内议论声四起。
　　德拉科冷冰冰地说：“救世主果然与众不同，连规则都可以无视！”
　　达芙妮好奇地问：“你们都不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莉娅望向格兰芬多长桌上的赫敏，从她的眼神和哈利上前时的表情可以判断，他并没有投自己的名字。
　　莉娅想起自己的预言，赤红的火焰指的就是火焰杯，男孩指的是哈利，而有第二张脸的人将带走他，这意味着有人代替哈利投了名字，迫使他成为勇士。
　　“不是他自己投的，波特没有投自己的名字。”莉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就这么相信他？”德拉科的话中带着明显的怒意，他不喜欢莉娅对哈利的辩护。
　　“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在真相与德拉科的愤怒之间，莉娅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