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28、守护神咒

　　两秒后，门口出现一个穿斗篷的身影，又高又大，差点儿碰着天花板。他的脸完全藏在兜帽下。斗篷下伸出一只手，灰白色的，阴森森的闪着光，似乎布满了黏液和斑点，就像某种死了以后在水里腐烂的东西……
　　那只手随即就不见了，穿斗篷的家伙似乎意识到了他们的目光，那只手突然缩进了黑色斗篷的褶缝里。
　　“这……他——”达芙妮张了张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接着，穿斗篷的家伙慢慢地吸了一口长气，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它吸进去的不只是周围的空气。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所有人。
　　莉娅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那寒意渗进到皮肤，侵入到胸膛，进入到心脏……她的手掌蜷缩指尖嵌入掌心，身体压不住地颤抖。
　　瞬间，热度自手背传递过来，德拉科的手腕侧转，让莉娅吓得冰凉的手完全而彻底的覆上那处热源。
　　“莉娅，别怕。”
　　德拉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微微倾身，离莉娅很近。呼吸间的热气，温热地洒在面颊上，寒冷被融化，手背的温度烫进心里，她的颤抖也渐渐停止了。
　　周遭极静，只能听见彼此胸腔跳动的心声。
　　“嘘，别出声。” 西奥多紧盯着门外的人，用气声说。好在那个家伙没有呆很久，等他离开后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那东西是什么？”莉娅惊魂未定。
　　“摄魂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
　　大家都吃惊地瞪着西奥多，达芙妮抹去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太可怕了！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它进来时有多冷？”
　　“我感觉怪怪的，”莉娅不安地动了动肩膀，“我以为自己是要死了……”
　　“连霍格沃茨列车都不安全了，摄魂怪估计是在找逃跑的小天狼星。该死的囚犯——” 德拉科握紧莉娅的手，捏着她的手指。顺着指关节到指尖，然后轻轻搓了搓指腹。
　　一分钟后头顶上灯光闪亮，地板在颤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又开动了，灯也重新亮了起来。在剩下来的旅程中，大家没有怎么说话。终于，火车在霍格莫德站停下了，大家纷纷下车，场面一片混乱。猫头鹰在叫，猫在叫。小小的站台上寒气逼人，冷入骨髓的大雨倾盆而下。
　　“一年级新生，这边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莉娅看见海格巨大的身影在站台那头，招呼那些惊惶失措的一年级新生过去，按传统的方式渡过湖水。
　　跟着其他同学来到外面一条粗糙的泥泞小路上，那里至少有一百辆马车在等着剩下来的同学，但看不见马。倒是西奥多，盯着前方的某处。
　　难道……他看的到？
　　学生们钻进一辆辆马车、关上车门时，它就自己移动起来，在队伍里颠簸摇晃着向前行进。马车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
　　莉娅坐在德拉科和西奥多的中间，马车忽然一个晃动，她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朝前侧猛地倾倒过去。德拉科眼疾手快一把揽过莉娅的腰，将她往自己这侧用力一带。西奥多眸光暗了暗，默不作声地收回下意识伸出的手。
　　“扶稳，莉娅。”
　　“哦……”
　　马车驶向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门两侧有石柱，柱子顶上是带翅膀的野猪。这时你又看见两个戴兜帽的阴森可怖的摄魂怪，一边一个在门口站岗。
　　顿时，又有一种寒丝丝的难受感觉向莉娅袭来。她不自觉地往德拉科那边靠了靠，他也感知到，更用力地握紧莉娅的手。
　　马车加速行驶在通向城堡的长长的上坡车道上，角楼和塔楼离他们越来越近。终于，马车摇摇晃晃地停下了，三个人下了车。巧的是，哈利他们就在他们前面，德拉科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
　　“你晕倒了，波特？在列车上，你果真被吓得晕倒了？”
　　德拉科用胳膊肘搡开赫敏，在通向城堡的石阶上挡住哈利，脸上乐开了花。
　　“闪开，马尔福。”罗恩说，他牙关咬得紧紧的。
　　“你也晕倒了吗，韦斯莱？”德拉科大声说，“那个可怕的老摄魂怪也把你吓坏了吧，韦斯莱？”
　　“别这样——德拉科。” 莉娅拽住德拉科的袍子，眼神瞟到卢平教授从下一辆马车里出来的样子。
　　“有麻烦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说。
　　德拉科一愣，把卢平长袍上的补丁和破烂不堪的箱子都看在了眼里。他说：“噢，没有。呃——教授。”他的声音里隐约透着一丝讽刺。
　　“晚上好，卢平教授。” 莉娅担心这位看起来和和气气的新教师找德拉科麻烦，立马打圆场道。
　　“噢，晚上好，小姐。”
　　他礼貌地微笑着，貌似没有要找茬的意思。莉娅赶紧拉住德拉科往石梯上走，“时间不早，那——礼堂见，教授。”
　　“再见。”
　　莉娅捅了捅德拉科的后背，催他赶紧往前走，德拉科不乐意地撇撇嘴。
　　他们跟着人群走上石阶，穿过雄伟的橡木大门，进入宽敞幽深的门厅。那里点着燃烧的火把，有一道富丽堂皇的大理石楼梯通向楼上。右边，礼堂的门开着，看了一眼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今晚是黑沉沉的乌云密布的天空。
　　礼堂里是一片尖顶黑帽的海洋，每一张长长的学院桌旁都坐满了学生，他们的脸庞被浮在桌子上空的几千支蜡烛映得闪闪发亮。
　　麦格教授大步流星地走向教工餐桌上她的空座位，莉娅看见哈利和赫敏则转向另一边，尽量蹑手蹑脚地朝格兰芬多餐桌走去。他们走过礼堂后面时，人们都转过脸来看他们，有几个人还对哈利指指点点。
　　难道他在摄魂怪面前晕倒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
　　莉娅看向德拉科，他正在和斯莱特林球队的人们讨论列车上的事。
　　估计有他一份功劳。
　　“欢迎！”邓布利多站起身说，烛光照在他的胡子上闪闪发亮，“欢迎又回到霍格沃茨上学！我有几件事情要跟你们大家说说，其中一件非常重要，所以我想，最好在你们享受美味大餐、脑子变得糊涂之前就把它说清楚。”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学校目前迎来了几位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是魔法部派来执行公务的，这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因为它们对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进行了搜查。”
　　执行公务？莉娅还以为是来劫杀人的。
　　“它们驻守在学校的每个入口处。我必须说清楚，它们在的时候，谁也不许擅自离开学校。任何诡计、花招和伪装都是骗不了摄魂怪的，甚至包括隐形衣。”他淡淡地补充道。
　　“摄魂怪的本性不会理解辩解和求饶。因此我提醒在座的各位，不要让它们有理由伤害你们。我希望级长和我们新当选的男女学生会主席能确保不让一个学生与摄魂怪发生冲突。”邓布利多又停了停，表情非常严肃地环顾着礼堂，没有一个人动弹或发出声音。
　　“换个愉快一点的话题吧，”他继续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这学期加入我们的阵容。首先，是卢平教授，他欣然同意填补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空缺。”
　　礼堂里响起几声冷淡的、稀稀拉拉的掌声。只有在火车上跟卢平教授同待在一个隔间的同学拍手拍得比较起劲，哈利也是其中的一个。别的老师都穿着自己最好的长袍，卢平教授坐在他们身边更显得衣衫褴褛。
　　“呵，穷鬼教授。” 德拉科用鼻音嘲讽般的哼笑一声。
　　“快看斯内普！”达芙妮贴着莉娅的耳朵小声说。
　　斯内普盯着教工餐桌那头的卢平，大家都知道斯内普一直想得到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职。
　　“今年也不能当选了。” 西奥多说。
　　“我现在严重怀疑，邓布利多和我们院长有仇。”达芙妮压低声音。
　　“心疼院长三秒钟。”
　　“至于我们的第二位新老师，”邓布利多等欢迎卢平教授的稀稀拉拉的掌声平静下来之后，继续说，“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老师凯特尔伯恩教授上个学期末退休了，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享受他的老胳膊老腿。”
　　“不过，我高兴地宣布。即将填补他的职位的不是别人，正是鲁伯·海格，他同意在承担猎场看守的职责之外，再接受这份教职。”
　　莉娅和德拉科面面相觑，格兰芬多餐桌上响起格外热烈的掌声，海格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低垂望着自己的那一双大手，大大的笑容隐藏在那把蓬乱纠结的黑胡子后面。
　　“我们早该知道的！”德拉科不屑地说，“还有谁会让我们准备一本会咬人的书呢？”
　　“我们还报了他的课。”
　　“现在换课还来得及吗？” 德拉科头痛地扶额。
　　“好了，重要的事情就这么多。”邓布利多说，“我们开宴吧！”
　　他们面前的金盘子和高脚酒杯里突然出现了满满的食物和饮料。克拉布和高尔胃口大开，把够得到的每样东西都取了一份，开始大吃起来。这真是一场美味的盛宴。礼堂里回荡着欢声笑语，回荡着刀叉的碰撞声。金色大浅盘子里的最后几块南瓜馅饼也消失了，邓布利多宣布大家可以上床睡觉了，级长领着他们回宿舍。
　　但，德拉科并不想。
　　在大家都乖乖回宿舍睡觉时，德拉科悄悄绕过级长的视线，用混淆咒进入莉娅的寝室。虽然有人看见他偷溜进女生宿舍，但是没人敢告状。
　　“喂，你们那么腻歪干嘛？连寝室都要霸占吗？”达芙妮撅嘴，“这里可是我们的私人空间。”
　　“包你一个月的论文。”德拉科说。
　　“成交。” 达芙妮爽快地答应了，欢快地跑出寝室。
　　莉娅一头雾水地坐在床上，礼堂内德拉科要求去她的寝室，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然自己也不会答应让他进来。
　　“你知道守护神咒吗？”
　　“守护神咒……有什么作用呢？”
　　“如果做得正确，就会变出一个守护神，”德拉科说，“它是一种摄魂怪克星，是个守护者，像盾牌一样挡在你和摄魂怪之间。”
　　德拉科掏出魔杖，“有了这个咒语，我们就不用害怕摄魂怪了。”
　　“那你会这个咒语吗？”
　　“嗯——呼神护卫。我还没试过，念得时候必须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某个特别愉快的时刻，这咒语才会生效。”他闭上眼睛，几秒钟后长呼一口气，慢慢举起手。
　　“Expecto Patronum ！”
　　突然，什么东西从他的魔杖尖上蹿了出来，看上去像一团银白色的气体。
　　“哇！”
　　“我——我做到了！”德拉科激动地要从床上跳起来。“虽然还没有成型。”
　　“我也想试试！” 莉娅从巫师袍的夹层里拿出魔杖。
　　“想些快乐的事情，集中注意力！”
　　莉娅举起魔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和德拉科的初次见面；和德拉科堆的小雪人；和德拉科的拥抱；和德拉科的点点滴滴。
　　刹那间，所有美好的回忆相融。莉娅睁开双眼，大喊出咒语：“Expecto Patronum ！”
　　一缕银丝从她的魔杖上端飘出，雾一般地悬在他们面前。
　　谢天谢地。
　　“你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
　　德拉科看着那团银雾消散，眸光闪闪的。莉娅收好魔杖，那些画面又浮现出来。
　　“我想到了你。”莉娅凑近他，直视德拉科那双如礁石般沉浸于大海似的眼睛，寸步难离。
　　“想到和你的牵手、拥抱、亲吻，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话音刚落，德拉科肉眼可见的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德拉科，你脸红了，跟晚霞一样红。”
　　他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没料到居然被莉娅撩了一招。德拉科的手抚上她的脸庞，在莉娅的鼻尖轻轻落下一吻。
　　“你呢，德拉科。你想到了什么？”
　　“这还用问吗？”他摸摸莉娅的头发，灰蓝色的瞳孔浸满了温柔。
　　“你一直都是我的快乐，以后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