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15、幼稚鬼

　　自从那天书店遇见德拉科后，他就再也没有给莉娅寄信，莉娅写信给他道歉，即使她仍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她迟迟没有收到德拉科的回信。
　　走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今年的站台上多了一些小巫师，都是新生。莉娅踮起脚在人群中寻找德拉科的身影，可是直到火车快要行驶，她也没有发现。
　　“早上好，莉娅！”
　　莉娅拉开车厢门，达芙妮热情地打招呼，她微笑，“早安，达芙妮。”
　　莉娅发现德拉科旁边的座位空着，大家都不知道莉娅和他冷战的事，德拉科自她进门起也没给她一个眼神，但位子留着了，莉娅还是假装平常地坐了过去。
　　“这是我妹妹，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你们好。”
　　一个卷发，长长的睫毛，有对可爱的小酒窝的女孩安静地坐在达芙妮旁边。达芙妮向他们介绍自己的妹妹，阿斯托利亚的性格和她截然相反。
　　在姐姐的叙述中，她只是微微点头，温柔可爱的笑容挂在脸上。不过…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德拉科身上。
　　他们一路上都在聊天，讲述暑假去了哪，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但莉娅没心思参与进去，德拉科还是没有和她说话。
　　小心眼。
　　列车在轨道上婉蜒地前进，发出轰鸣声，好像一条猩红色的大蟒蛇。莉娅把头轻靠在玻璃窗上，在眩目的陽光底下，天空是一片明亮的没有边际的蓝色，一辆蓝色的漆皮汽车从空中飞过。
　　等等……汽车？
　　很明显不止莉娅一个人注意到了，西奥多用手指着窗外，大家纷纷看去。那辆汽车貌似出了故障，哈利悬在空中，他的手死死抓住门把手，定睛一看，开车的人是罗恩。
　　莉娅站起来趴在窗上，全神贯注地盯着外面，“他会摔下来的！” 她焦急地说，旁边的某人已经不爽了，他一把拉下莉娅。
　　“那最好不过，你给我坐这！”
　　德拉科强硬地拽着她的手臂，莉娅感到一丝疼痛但还是紧张地望向外面，汽车极速坠落，看不见了。
　　“好痛！放开我。”
　　德拉科触电般撒开手，莉娅揉揉吃痛的手臂，撸起袖子，白皙的皮肤上有着鲜红的印记，显得触目惊心。
　　车厢里的人都沉默下来，德拉科垂下头，双手紧扣，薄唇轻启，“对不起。”
　　“哼！”她别过脸。
　　列车到站后，他们跟着斯莱特林的级长进入礼堂，无数的蜡烛在四张长长的拥挤的桌子上摇曳着，金色的盘子和小酒杯在烛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头顶上，被施过魔法的天花板映照着外面的天空，星星一闪一闪的点缀在上面。
　　越过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尖顶霍格沃茨帽，一群惊慌的一年级新生在大厅里排成了一条长队。金妮也在里面，她一头韦斯莱家特有的红色头发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与此同时，戴着眼镜头发紧紧地束成一个小圆髻的麦格教授，把那顶著名的霍格沃茨分院帽放在新生面前的凳子上，接下来的一切都和一年前一样。
　　“看那个红头发的，波特的女朋友。”
　　德拉科兴致冲冲地说，“波特怎么没来，他对车使用魔法是不是要被开除了？”
　　三句话不离一个波特，“他的女朋友去格兰芬多了！”
　　好吧，四句。莉娅抬头望去，金妮和阿斯托利亚都完成了分院，阿斯托利亚朝斯莱特林长桌跑来，金妮分到了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真的会开除波特吗？”
　　“我认为不会。”
　　西奥多细细分析哈利不会被学校开除的原因，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都很喜欢哈利，莉娅也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学校。
　　“莉娅，你说呢？”
　　“波特他——”
　　德拉科的叉子掉下来发出声响，生气地看着莉娅，她一愣，“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肯定会帮他的。”
　　“哼，总之他倒霉了，” 德拉科扬了扬眉毛，“你和他很熟吗？这么关心他的死活，这才一个暑假。”
　　“没有，德拉科。你误——”
　　“对角巷的事我还没有原谅你，你忘了吗？莉娅，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格兰杰，不是韦斯莱，更不是那个波特，而是我，德拉科！”
　　德拉科愤愤地说，莉娅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他的声音很大会被听到的，她转头看向教授席，斯内普教授居然不在。
　　被堵住嘴巴的德拉科一惊，莉娅的手贴在他的脸上，鼻息喷洒在掌心，德拉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第一，对角巷我是不小心碰见他的。第二，我和他是普通同学关系。第三，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
　　莉娅松开手，喝上一口橙汁。晚宴结束后，级长要求他们动身离开。
　　“哼，这还差不多。”德拉科起身抖抖长袍，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克拉布和高尔紧跟其后。
　　级长带领他们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给新生介绍学院，宿舍的门上贴着的牌写着：二年级。莉娅太累了，只想快点回去睡觉，德拉科拉住她的手。
　　“你不睡啊？”
　　德拉科摸摸发烫的耳垂，灰蓝色的眼睛覆上光辉，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你不和我晚安吗？”
　　“这重要吗？”
　　莉娅歪头看他，带着曼妙的笑，他的脸更红了。
　　“当然，你快说。”
　　休息室还有人，两位级长就站在不远处，莉娅可不想被他们抓住一顿教训。
　　“晚安，回去睡觉吧。”
　　“嗯，晚安。”
　　德拉科一蹦一跳地回去了，莉娅叹了口气，真是个幼稚鬼。
　　第二天大家来到大厅，在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下（今天它是阴天的灰色），四个学院的长桌上摆着一碗碗的粥、一盘盘的腌鲱鱼、堆成小山的面包片和一碟碟鸡蛋和咸肉。一般的天气和难吃的早餐，糟糕的早晨。
　　莉娅不喜欢把腌鱼和熏肉当做早餐，就喝小麦粥还有牛奶充饥。这时，头顶飞过上百只猫头鹰，它们相继飞了进来，绕着大厅盘旋。然后，纷纷把信件和包裹扔向卿卿喳喳的人群中。一秒钟后，一件灰色的不明物体掉进了赫敏的牛奶罐里，把他们洒了一身的牛奶和羽毛。
　　“哈哈哈哈！他们真蠢！”
　　德拉科放肆地嗤笑着，紧接着一个愤怒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厅，甚至把天花顶上的灰尘都震掉下来。
　　“你偷走了汽车，如果他们把你开除出校的话，我也一点不会感到惊讶的。如果让我抓到你，你就有好瞧的。我想你从来没想过爸爸妈妈发现汽车不见了，会怎样地担心！”
　　是韦斯莱夫人的喊声，比平常响一百倍，震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作响，四面石墙的回声震耳欲聋。全礼堂的人都转过身来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罗恩缩在椅子上，只能看到一个通红的额头。
　　“昨晚收到邓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一点儿死掉。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和哈利差一点儿丢了小命……”
　　哈利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现，他装着用手塞着耳朵，听不见那响彻大厅的声音。
　　“……太气人了，你爸爸将在单位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
　　吼声停止了，声音还在人们的耳边嗡嗡作响。已从罗恩手中掉到地上的红信封燃烧起来，卷曲着变成了灰烬。哈利和罗恩呆呆地坐着，好像刚被海潮冲刷过一样。有几个人笑了笑，说话声又渐渐响起。
　　“韦斯莱被停职了，这完全是咎由自取！只可惜他们没被开除，邓布利多救了他们。”
　　“那是肯定的。”
　　“我爸爸不会放过韦斯莱的，” 德拉科咬牙切齿地切着熏肉，“莉娅，吃完了吗？”
　　莉娅咽下最后一口牛奶，点点头。
　　课表上头一节是草药课，他们走近温室，看到其他同学都站在外面，等着斯普劳特教授。大约几分钟后，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身边跟着吉德罗洛哈特。
　　“哦，你们好！”洛哈特满面春风地朝着学生们喊道，“刚才给斯普劳特教授示范了一下怎样给打人柳治伤！但我不希望你们以为我在草药学方面比她在行！我只不过在旅行中碰巧见过几棵这种奇异的植物……”
　　“今天到第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说。她明显地面带愠色，一反往常愉快的风度。
　　学生们很感兴趣地小声议论着。他们只进过第一温室——第三温室里的植物更有趣，也更危险。斯普劳特教授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大钥匙，把门打开了。莉娅闻到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的气味，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那些花有雨伞那么大，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
　　斯普劳特教授站在温室中间的一张搁凳后面，凳子上放着二十来副颜色不一的耳套。斯普劳教授说：“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
　　像往常一样，赫敏第一个举起手。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赫敏好像把课本吃进了肚里似的，非常自然地说，“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非常好，给格兰芬多加十分。”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险。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话音刚落莉娅立刻举起手，指甲不小心刮到高尔的肉脸，留下一小道印子。赫敏的手也“刷”地举起来，差一点儿打掉哈利的眼镜。
　　“格兰杰小姐已经回答过一次了，这次就让德米克小姐来吧。”
　　“它的叫声是致命的。” 莉娅脱口而出。
　　“非常正确，斯莱特林加十分，”斯普劳教授微微一笑，“大家看，我们这里的曼德拉草还很幼小。”
　　她指着一排深底的盘子说。每个人都往前凑，想看得清楚一些。那儿排列着大约一百株绿中带紫的幼苗。
　　“每人拿一对耳罩。”
　　大家一阵哄抢，谁都不想拿到一副粉红色的绒毛耳套。莉娅看着手上的粉色耳罩陷入沉思，望向四周，只有少数的倒霉蛋拿到粉色，很不幸，她和达芙妮是其中之一。
　　“高尔，我和你换？”他疯狂摇头，莉娅转头，“德拉科？”
　　“没门！”
　　莉娅又望向高尔左侧的西奥多，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西奥多？我觉得你戴这个会更好看！”
　　西奥多盯着自己的白色耳罩，像是在思索。莉娅接着忽悠道：“真的！很适合，很可爱的！”她主动把耳罩递过去，几秒后西奥多接过和她交换，然后面无表情地握着粉色耳罩。
　　“我叫你们戴上耳套时，一定要把耳朵严严地戴上，”斯普劳特教授说，“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时，我会竖起两根拇指。好——戴上耳套。”
　　莉娅把耳罩套在头上，现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斯普劳特教授自己戴上一副粉红色的绒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丛草叶，使劲把它拔起。从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叶子就生在它的头上。它的皮肤是浅绿色的，上面斑斑点点。从他的肺部剧烈的运动可以推测，这个小家伙扯着嗓子在大喊大叫。
　　斯普劳特教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进去，用潮湿的深色堆肥把它埋住，最后只有丛生的叶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们竖起两根大拇指，然后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我们的曼德拉草还只是幼苗，听到它们的哭声不会致命。”她平静地说，好像她刚才只是给秋海棠浇了浇水那么平常，“但是，它们会使你昏迷几个小时，我想你们谁都不想错过开学的第一天，所以大家干活时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该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会设法引起你们注意的。”
　　“四个人一盘——这儿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边的袋子里——当心毒触手，它正长牙呢。”她在一棵长着尖刺的深红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缩回了悄悄伸向她肩头的触手。
　　他们重新戴上耳套，集中精力对付曼德拉草。刚才看斯普劳特教授做得特别轻松，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曼德拉草不愿意被人从土里拔出来，可是好像也不愿意回去。它们扭动着身体，两脚乱蹬，挥着尖尖的小拳头，咬牙切齿。
　　德拉科一脸嫌弃地拔起曼德拉草，企图用手去逗它，莉娅赶紧抓住他的手阻止这愚蠢的行为。
　　“会被咬的。”
　　他不说话，莉娅忘了他听不见。她小心翼翼地完成移植，德拉科粗暴地把曼德拉草扔进盆栽。
　　下课时，同学们已经累得汗流泱背，腰酸背痛，浑身沾满泥土。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城堡，很快的洗了个澡，就又赶去上变形课程了。
　　麦格教授的课一向都很难，这堂课更是特别的难。去年学的东西好像在一个假期里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本来要把一只甲壳虫变成一粒纽扣的，但是莉娅费了半天的劲，只是让那甲虫锻炼了身体，它躲着魔杖满桌乱跑，莉娅就是点不中它。
　　“服了，这虫子老是跑。”
　　“你还算好的，看隔壁韦斯莱。”
　　达芙妮玩弄着魔杖，显然她放弃挣扎了。罗恩把魔杖点向小虫，喷出一股浓浓的灰烟把他整个笼罩其中，由于什么都看不到，罗恩一不小心用手肘压扁了小甲虫，不得已，又得问麦格再拿一只。很明显，麦格对此很不满意。
　　“这是死在他手下的第几只了？”
　　西奥多把甲虫变形一枚漂亮的纽扣，“第四只。”
　　“他的魔杖都断了，为什么不换一根？”
　　“能有什么理由呢？还不是太穷了。” 德拉科阴阳怪气地说，引起克拉布和高尔的哄笑。
　　莉娅懒得回答，继续和那只可恶的小甲虫搏斗，最后终于把它变成了一枚银色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