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11、禁闭（二）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收到了来自麦格教授一模一样的纸条，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禁闭内容是什么？”达芙妮听完莉娅和德拉科昨晚的光辉事迹，吃完最后一口牛角包。
　　“可能是扫扫地地什么的。”莉娅猜。
　　“最多是这样，我爸爸是校董，他们不敢做得太过分。”德拉科抬了抬眉，摆出高傲的姿态，有个权高位重的父亲是让他炫耀的资本。
　　之后德拉科就开始夸耀自己的家庭，莉娅偶尔应和，思绪已经飘到别处了。她不在乎禁闭的内容，唯一在意是斯内普教授，一晚上扣了100分，不会被他用魔药毒死吧？想到这，莉娅不禁哆嗦一下。
　　“这100分什么时候能补回来啊？”
　　“你们最好小心点，早上法利学姐看到突然变少的沙漏气得鼻子都歪了，”达芙妮趴近说，莉娅悄悄看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最右边的法利学姐，她正在和朋友聊天，并没有注意这边。
　　“波特他们可是足足扣了一百五十分呢！这下没人可以和我们争抢今年的学院杯了。”德拉科把番茄酱涂在面包片上，涂出“Potter”的字样。
　　“你这么想他，还写他名字？”
　　“呸！我看他倒霉就开心的不得了，讨厌的疤头。”
　　德拉科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莉娅拖起一块奶油草莓蛋糕放在自己的碟子里。
　　“我也想吃。”达芙妮咬着勺子，眼巴巴地望着那块蛋糕，感觉口水就要顺着勺子滴下来了。
　　莉娅把碟子往前移，“只许一口哦。”
　　达芙妮伸长胳膊，在蛋糕上挖走一大块，莉娅眼睁睁地看着她放到自己的碟子里。
　　“你挖这么多？”
　　“嘿嘿，你说一口的，又没说一口多大。”
　　达芙妮坏坏地笑，目光还停留在剩下的蛋糕上，莉娅急忙把蛋糕护好，侧身挡避。
　　“草莓蛋糕很好吃吗？”西奥多看着她们的举动，有些不解。
　　莉娅挖上一块放进嘴里，草莓个头不大，但体型却很饱满，冰凉的奶油一下子就化成了暖暖的，带有淡淡乳酪香味的蛋糕底十分诱人。
　　“当然！你不喜欢吃甜食所以不知道它有多美味。”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甜的？”
　　莉娅放下勺子，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上次乘火车，克拉布买了那么多巧克力蛙，你一块都没吃，我就知道啦。”
　　“观察挺仔细的。”
　　“那是。”
　　“所以……”西奥多眼眸微垂，一秒后抬眼与莉娅四目相对，食指戳戳自己的脸颊，见她一脸迷惑，又指指奶油蛋糕。
　　莉娅迟钝地摸了摸嘴角，淡淡的白色奶油沾上指腹，她恍然大悟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掏出手帕擦拭。
　　梅林啊！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德拉科，快看看还有没有？”
　　德拉科细细端详起莉娅的脸，“没有。” 话音刚落，他撑头看她，调侃到：“你好笨，这都能沾上。”
　　“你才笨！” 早餐时光在和德拉科的打闹中过去了。
　　夜里十一点，莉娅和德拉科准时到达门厅，格兰芬多的人紧接着也来了。
　　“跟我来。”费尔奇说着，点亮一盏灯，领他们出去，“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
　　他斜眼看着他们，继续说道：“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
　　莉娅心中骇然，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自己被倒吊在天花板的可怕画面，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双手塞在腋下，紧紧抱住自己。
　　“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们更没有好果子吃。”费尔奇冷笑，稀疏的头发和皱巴巴的凶恶脸庞令人毛骨悚然。
　　最好永远派不上用场！
　　月光皎洁，不断有云飘过来遮住月亮，陷入一片黑暗，他们大步穿过漆黑的场地，几分钟后他们到了目的地，看见海格小屋映着灯光的窗户。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儿，我要出发了。”
　　“今晚的禁闭，你们得跟着海格，他有点小事要办，你们得和他一起去禁林。”
　　海格摆弄手里的弓弩，哈利的内心欢腾起来，脸上露出宽慰的表情，莉娅不以为然，谁不知道海格是他的好朋友呢？
　　只听费尔奇说：“你们大概以为会和这个大块头玩得痛快吧？好好想想，这是去禁林，可不是去郊游！”
　　听到这句话，德拉科猛地停住了脚步，他眼里流露出不安的神色，声音似乎十分慌乱。
　　“禁林？”他跟着说了一句，声音远不像平时那样冷静了，“我们不能在半夜里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有狼人。”
　　“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费尔奇说，声音喜滋滋的，“你在惹麻烦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些狼人的，是不是？”
　　德拉科闭了嘴，双手握拳隐隐发抖，这种神经紧张的动作透露出他那焦急不安的心情。莉娅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安慰他，“别担心。”
　　德拉科没有回答，虽然还在害怕，却停止了颤抖，他不想让莉娅担心。
　　“时间差不多了，”海格说，“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海格，”费尔奇冷冰冰地说，“毕竟，他们到这里来是接受惩罚的。”
　　“所以你才迟到了，是吗？”海格冲费尔奇皱着眉头，说道，“一直在教训他们，嗯？这里可不是你教训人的地方。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由我负责。”
　　“我天亮的时候回来，”费尔奇说，“收拾他们的残骸。”他恶狠狠地说罢，转身朝城堡走去，那盏灯摇摇摆摆地消失在黑暗中。
　　德拉科看向海格，“我不进那个禁林。” 他的声音仍透着一丝惊恐。
　　“如果你还想呆在霍格沃茨，你就非去不可。” 海格毫不留情地说，“你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这是佣人该干的事，不是学生。我还以为最多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
　　“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 海格粗暴地说，“写检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得做些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滚蛋！如果你认为你父亲情愿让你被开除，你就尽快回去收拾行李，走吧！”
　　德拉科没有动弹，他愤怒地看着海格，但随及又垂下了目光，紧抿唇瓣，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受气。
　　“他不会离开，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先生。”莉娅靠近德拉科，两个人加起来也不够海格高，但莫名多了份气场。
　　“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海格提起煤油灯，“好了，现在仔细听着，”他提高音量，“我们今晚上要做的事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人一个遇到危险，先跟我到这边来。”
　　海格领着他们走到禁林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被杂草围绕，绕逐渐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道。
　　幽暗的深林中刮过小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树叶飒飒作响。走到深处，海格蹲下用手指蘸了地上的银色不明液体，“这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里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发现死了一只，现在，这头看起来也伤得不轻。”
　　阴风吹过，气氛紧绷，唯有各人慌张急促的喘息此起彼伏。
　　“所以，我们的任务是去找那可怜的家伙。”
　　“如果我们被伤害独角兽的那个东西先发现了呢？”德拉科小心询问。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说，“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到处都是血迹，显然，它至少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处徘徊。”
　　“我要牙牙！” 德拉科看着牙牙长长的牙齿，忙不迭地说。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那么我、哈利、赫敏走一路，马尔福、德米克、罗恩和牙牙走另一路。如果找到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如果遇到危险就发射红色火花，我们都会过来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静，他们默默走着，紧盯着地面。时不时，一道月光从树枝间的缝隙洒落，照亮了落叶上一块银蓝色的血迹。德拉科提着灯，莉娅走在他身侧，罗恩不喜欢和两个斯莱特林并排，独自走在最前面。
　　“德拉科，要不我们轮流提灯吧？”
　　“不用，这个灯有点重。”
　　“那好吧，如果累了一定要换我提。“
　　他们继续在茂密、漆黑的树林间穿行，罗恩总是紧张地扭头张望，德拉科放慢脚步，拉着莉娅俯耳低语道。
　　“我有个注意。”
　　“什么？”
　　“你帮我拿灯，我去吓韦斯莱一大跳，赌五个加隆，我保证他立刻发射烟火。”
　　莉娅窥望前面的罗恩，他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德拉科把灯交给她。
　　“这样好吗？”
　　“看我做就好，你在旁边。”
　　说罢，他蹑手蹑脚地走上去，德拉科乍然从后抱住罗恩，罗恩尖叫一声立刻发射了红色烟火，德拉科见目的达到，没有一刻犹豫的松开了他。
　　“胆小鬼！”
　　“你有病啊！吓我干嘛？”
　　德拉科双手环胸，语含讥讽地说道：“自己胆小就别怪别人。”
　　罗恩气得脸蛋通红，他竖眉瞪眼，手攥紧呈拳头状，俄而海格他们从灌木丛那边出来。
　　“出什么事了？”
　　罗恩大声控诉了德拉科刚才的行为，海格头痛地扶住额头，“你们俩闹出这么大动静，要抓住那东西就全凭运气了。好吧，现在把队伍换一换，罗恩和我一起，哈利，你去和这个白痴一组，对不住你了。”海格又小声地对哈利说，“不过他要吓唬你可没那么容易，我们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完吧。”
　　于是，莉娅、德拉科、哈利还有一条狗朝禁林中心走。他们走了接近半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周围的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
　　莉娅寻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血迹，一棵树根上也溅上血，或许是那个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透过一颗古老栎树盘根结错的树枝，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
　　“看——” 哈利低声说，举起胳膊拦住他们。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三个人一点一点地向它靠近，接下来的一幕让你们惊呆了。
　　那是一只独角兽，但是它死了。莉娅从没见过这样美丽、这样凄惨的情景。它修长的腿保持在它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的伸直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自得的如同珍珠，这样凄惨美丽。
　　哈利刚朝它靠近一步，突然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使他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空地边缘的灌木丛抖动着，从陰影里闪出一个带兜帽的身影，莉娅和德拉科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黑衣人俯身低下头，对准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
　　德拉科发出一长串可怕的尖叫声，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莉娅撒腿就跑，牙牙也没命地逃走了。
　　他们在丛林里快速穿梭，德拉科跑得很快，以至于他差点被地上凸起的枝干绊倒，他紧紧攥住莉娅的手，她感受到他手心的湿润。
　　“等……等等！波特还在那！”
　　“没时间了，他自己会跑的！”
　　莉娅回头，此时的哈利痛苦地抱着头了，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似乎是戴兜帽的黑衣人袭击了他。
　　“德拉科！我们不能丢下他，那个人也许会杀了他！”
　　莉娅挣脱德拉科的手，一边跑一边喊道，“去找海格，他会有办法！”
　　德拉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他听从莉娅的话，奋力往回跑，碰巧遇见匆匆赶来的海格，他没有看见哈利，着急询问：“哈利呢？”
　　“在后面，那边有一个黑衣人和独角兽的尸体！”德拉科终于停下脚步，眼瞅着海格他们往莉娅的方向赶去。
　　“波特！”
　　哈利扑通跪倒在地上，死死抱着头部。莉娅盯着黑衣人的动作，用力把哈利拽起来，“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莉娅扛着他的胳膊，哈利的意识模糊但求生的欲望仍旧催使着他走。恍然间，莉娅听见身后有马蹄小跑的声音，什么东西从他们头顶上越过，朝那个身影扑去。
　　哈利的头疼得太厉害了，他的身体坠落下去，莉娅只能停下照看他，过了一两分钟才缓过劲来。莉娅回头，那个戴兜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一个马人站在他们身边，他的头发是白金色的，长着一副银鬃马的身体。
　　“你们没事吧？”马人帮忙把哈利拉起来，问道。
　　“没事——谢谢你。”莉娅心有余悸地说。
　　马人的眼睛蓝得惊人，像淡淡的蓝宝石。他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哈利，目光停留在哈利前额上那道鲜明而突出的伤疤上。
　　“你就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
　　哈利点头。
　　“你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森林里这个时候不太安全——特别是对你来说。你会骑马吗？”他又看向莉娅，“这样可以快一些，不过我只能带一个人。”
　　“没事，他看起来更需要你。”
　　“我叫费伦泽。”马人又补充了一句，一边弯下前腿，把身体放低，让哈利爬到他的背上。他们默默地在树林间穿行，许久没有说话，然而，就在他们穿过一片特别茂密的树丛时，费伦泽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们知道独角兽的血可以做什么用吗？“
　　“不知道，”莉娅说道，“我们只在魔药课上用了它的角和尾毛。”
　　“这是因为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费伦泽说，“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所以，那个黑衣人快要死了，并且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莉娅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错，”费伦泽表示赞同，“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能使你完全恢复精力和法力的东西，种使你长生不老的东西。波特先生，你知道此刻是什么东西藏在学校里吗？”
　　“魔法石！当然啦——长生不老药！但我不明白是谁——”
　　“你难道想不到吗，有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有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在等待时机？”
　　莉娅越听越糊涂，不过不等她深究，海格一行人就沿着小路向他们跑来，身后还跟着德拉科。
　　“莉娅！”他焦急地跑过来，握着她的肩膀左右转了转，“没有受伤……”他长呼一口气，苍白的脸和颤抖的双腿无不在表现他的害怕。
　　“德拉科，我们没事了。”
　　“我知道。”
　　德拉科站直身体，伸手握住了莉娅，他的手很冰，“我们回去吧。”
　　“嗯。”
　　他们直奔城堡，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德拉科握着莉娅的手很紧，紧得有些发疼。可莉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他牵着。回到休息室后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刚才禁林发生的事，互道晚安就各自回宿舍，这一夜莉娅睡得一点也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