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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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企鹅工作，这两个箱子是他的。”看守集装箱的帮派底层混混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这家伙的怒火显然不足以支撑他在一堆散发着腐肉臭气的尸体的包围下梗着脖子叫嚣。
“什么？企鹅？”加菲尔德不解地问道，他微微抖了抖耳朵，“企鹅是什么哥谭冷笑话吗……我以为那是一种生活在寒冷地带的鸟类？还是说真的有一只鸟类雇佣他工作？这可有点不同寻常。”
“企鹅人，是一个罪犯的代号。那家伙是哥谭地下黑市交易的老大，七成以上的非法物品走私都经过他手，剩下三成也跟他沾边。企鹅有钱有权，而且非常狡猾，每次被蝙蝠侠扔进去之后总能找到办法逃脱法律的制裁。”罗宾解释道，他暂停了跟沃利斗嘴，蹲在这个混混身边，“顺便，我觉得企鹅人长得挺像企鹅的。”
“那他的交易范围还真挺宽广的哈。”沃利显然想起了那两只集装箱里面的东西，厌恶地皱起了脸。
“你们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迪克敏锐地看着他，他笃定地抛出一个陈述句。
“我猜你不会太想知道……那里面是血冰和各种人类的内脏的混合物，从全美各地的殡仪馆和医院的死人身上偷的。”加菲尔德含糊不清地说道，”呃，可能还有一些其它动物的。“
倒在地上的那个混混显然不知道老板让自己看守的是什么，他发出一声窒息一般的吸气声，两眼一翻眼看就要晕倒，沃利及时地给了他一巴掌。
“老天，真的？”罗宾喃喃地自言自语，他神情相当复杂地瞧着那两只箱子，“就算是对于企鹅人来说这也有些恶心过头了，他这是终于厌倦了铁山监狱准备转到阿卡姆了吗……哥谭这一座城市里的死人肯定凑不出这么多内脏。为了避免注意，他一定是派手下一个地方偷一点……但他搞来这么多内脏要卖给谁？”
“说实在的，这很企鹅人。”杰森抱着手臂说道，他开始觉得企鹅人是某种新手任务了，他自己刚当上罗宾的时候蝙蝠侠就带他去调查冰山餐厅，“只要钱够，企鹅人什么都卖。”
迪克熟练地拎起混混的领子晃了晃，“这些东西要运到哪里？谁是买家？”
“船会抵达西海岸！洛杉矶！会有人来接这批货物！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帮派里的小角色！”男人尖叫着说道。
天使之城……对于不管是对于凡人还是混血者来说，那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加菲尔德看上去有些不安。
在他的世界，那座城市的地下就是死人之国的入口，同样也栖息着大量凶暴的魔兽——那些内脏该不会是提供给某个怪物的祭品吧。
迪克也一样感觉不妙，洛杉矶跟哥谭一样，是一座繁华的罪恶之都，那里的很多都市传说……有相当一部分跟恶魔交易有关。而用于人体移植或者科学研究的内脏器官显然不会被如此草率地保管。
“你们两个怎么都一脸凝重好像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沃利露出了豹豹困惑的表情，“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大概有人搜集这些东西喂某种魔兽。“加菲尔德说道，越强大的魔兽越挑食，只吃内脏代表着情况糟透了，”你还记得我们见过的那些食人巨怪吧。“
“很难不印象深刻。”沃利嘟嘟囔囔地说道。
“或者是魔鬼祭祀之类的。”迪克补充道。
加菲尔德给了沃利一脚，让他把那些“世上没有魔鬼”之类的废话憋回肚子里，小猎豹委委屈屈地瞪着他。
“现在怎办？”沃利问道，“我们要给哥谭警察打电话什么的吗？没准时间还够我们去洛杉矶跑一趟看看情——”
加菲尔德突然像察觉了什么一样往身后看去。
“时间不够，你们几个都该回家睡觉了。”一道阴森森的嘶哑声音从他看的方向传来，蝙蝠侠像一道黑漆漆的影子一样从集装箱之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怒气冲冲的闪电侠。
“就这么跑得无影无踪！问题都没解决还连张字条都不留！你起码应该打电话通知我一下！”年长的红色速跑者瞪着沃利，语速飞快地数落着，“你等着，我要告诉你姑姑！”
沃利惨叫着抗议起来。
“这么开心？你是在幸灾乐祸还是怎么着？”杰森疑惑地问道，加菲尔德大概自己都没注意到，他那条尾巴正在身后相当欢快地扫来扫去，这个时候大家就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狼和狗的相似之处。
然后杰森立刻发现某些人正偷偷地盯着另一边——罗宾正低声地跟蝙蝠侠汇报情况。
“认真的？你这个时候就是蝙蝠侠的粉丝了？”杰森黑乎乎的猫猫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算是吧。”加菲尔德低声说道，完全没费心去控制自己刚获得的生物本能，他真的很高兴能再次看到蝙蝠侠。
也许自己应该过去说一句感谢什么的？加菲尔德在心里盘算着，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亡灵怔怔地看着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隐隐的羡慕，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世界的规则落到加菲尔德身上时会把他变成一条狼。
狼是具有高度社会性的群居动物，它们比其它动物更加需要同伴。
加菲尔德也是如此，他可以独立地应付困难，他可以轻松地说出“没关系，我不需要朋友”，但他从不享受孤独。
这么一想确实说得通，杰森突然感觉自己没法再摆脱脑子里这个诡异的想法。
如果把自己这一家子义警比做狼群的话，布鲁斯当然是这个小群体的阿尔法狼，绝对的首领。虽然蝙蝠侠始终高喊着“我单打独斗”，但大家都知道他确实有一支队伍。
迪基鸟……迪克同样是阿尔法狼，在他成长起来之后两个领导型的头狼必然会起冲突，所以他跟老头子吵架，成为夜翼，圈了一块自己的地盘，然后拉起了属于自己的“狼群”，泰坦。
杰森快要被自己完全不切实际的联想逗乐了，这个比喻并不幽默，也不贴切，但它相当有意思。
而加菲尔德，他就像狼群中对狼王忠心耿耿的贝塔狼，强大，乐于服从命令，而且毫无争位之心——连阿福都说他是“最听话、最省心”的那个。
报亡鸟乐颠颠地在哥谭和泰坦塔之间飞来飞去，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到别的城市自立门户，或者拉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
假如多年之后杰森也像他的前任一样单飞，离开家族，拥有新的代号和自己的队伍，没准就可以对老狼王发动“夺位战争”，把族群里的贝塔狼抢走。
可惜自己已经死了，鬼魂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他注定没有机会把这条忠心耿耿的贝塔狼圈到自己的族群里去了。
杰森把某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塞回脑子深处，蝙蝠侠和闪电侠正在低声交流这次案件的后续处理问题，三个小孩正远远地在一边处理加菲尔德召唤上来的那些尸体。
他连前情提要都不需要看，就知道老蝙蝠肯定又搬出“你们年纪还小，案子剩下的部分交由我们处理”那一套了。
而且杰森敢打赌，格雷森绝对不会听话——毕竟他自己也是当过罗宾的人，罗宾当然知道罗宾会怎么想，而迪克会把另外两个也带得不听话。
“这个能力真的好方便。”罗宾感慨道，他正在记录那些尸体的基本信息，比如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之类的，“能不能直接问他们的——”
“不能。”加菲尔德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这些只是单纯的、没有灵魂和感情的活尸，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
“好吧，这样已经给我们和警察省了不少事。”迪克耸了耸肩，“谢了，哥们。”他伸手去拍加菲尔德的后背，旁观的鬼魂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指缝肯定里夹了个定位器，或者窃听器——准备粘在帽衫的帽子底下。
“直接把它们留在这就行了吗？”加菲尔德犹豫着问道。
“是的，警察回来处理的。”罗宾说道，他扫了一眼正严肃地商议问题的两个成年英雄，转过来办了个鬼脸，然后压低声音，“这个案子你们怎么想的？我们也查到了不少东西，没道理蝙蝠侠说把咱们踹出去就踹出去。怎么样，你们俩还想继续查吗？”
“我也不想等闪电侠调查完，老实说我现在就想去洛杉矶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会买这么两箱子内脏。”沃利鬼鬼祟祟地说道。
“可是蝙蝠侠说剩下的他来搞定。”加菲尔德犹豫了一下，他偷偷扫了杰森一眼，亡灵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好吧，我也好奇接下来的事儿，算我一个。”
三个未成年飞快地达成了共识。
“罗宾。”蝙蝠侠和闪电侠已经结束了成年超级英雄之间的谈话，招呼自己的搭档离开。
“我会通知你们的，回聊。”罗宾匆匆地说道，几个起落追上了他的导师。
“等一下，他知道怎么联系我们吗？”沃利盯着他的背影问道。
“蝙蝠侠是个侦探，罗宾是个小侦探。”杰森在闪电豹仔看不到的地方嗤笑一声，“你猜他看没看出来你的真实身份？”
百分之百推测出来了，毕竟迪克没有试图在沃利身上安一个定位器。
“他没准知道，不过我有办法找到他。”加菲尔德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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