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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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谢谢你们，但我最近还有别的安排。”加菲尔德对着两个姑娘笑了笑，“要做的事儿总是堆在一起。”
“好吧。”卡洛琳耸耸肩，她对着麦克斯抱怨，“我只是没想到我现在能邀请的人连一场派对都撑不起来，在过去人们总愿意来参加我办的派对——难道我们真的要邀请憨吗？”
“我只能说。”麦克斯对她摇摇手指，“今非昔比啊，妞儿。”
麦克斯和卡洛琳的小蛋糕商店要开到凌晨，男孩告别了她们两个，往回走。
他感觉自己又困又累，两条腿好似灌了铅，肩膀上的血已经干透了，粘在皮肤上，随着衣服的晃动带来轻微的撕扯感。加菲尔德现在只想立刻到家，然后瘫在自己那张硬邦邦的行军床上睡到世界末日。
“你应该答应她们的。”男孩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杰森飘在他身后。见加菲尔德惊喜地回头盯着自己，鬼魂挑了挑眉：“力量恢复了？”
“是啊。”加菲尔德点点头，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那不错。“杰森神色复杂地打量着他，直到加菲尔德眼里出现一丝疑惑才清清嗓子移开了目光，”你不觉得这很像B级血浆片的开头吗？神秘商家提供的免费旅行，两个漂亮女性，也许还有其它人，偏僻的湖边别墅……我是说，这要素怪齐全的。“
“第一，我没怎么看过电影，第二，生活又不是电影。”加菲尔德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还要帮沃利找回家的路，阿勒克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来我母亲的线索……好吧，我会留意的。”
他们沉默着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加菲尔德发誓冷场不是他的过错。
“你到底为什么一直用那种眼神看我？”男孩忍不住问出了声，“就好像我是张老照片或者别的什么的。”
“复仇女神给你的那本笔记里面有没有那种案例……比如说召唤到来自未来的鬼魂之类的？”杰森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加菲尔德困惑地盯着他，看上去好像希望他修修脑子，“我们怎么可能召唤到还没死的人的灵魂？”
因为我自己好像就是，杰森纠结地看着他。
他刚刚确实捋顺了许多回忆——比如说，他那一家子乱七八糟的义警亲人。
加菲尔德不止是和他的养兄之一——哥谭常驻蒙面义警报亡鸟——相似这么简单。
他就是报亡鸟本人。
这算什么？杰森苦笑了一声。
他死了，死在十六岁的时候，具体怎么死的不记得，总之那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
而报亡鸟比他年长四岁，早成为了一个足以独当一面的蒙面义警，甚至能算得上杰森四分之一的导师。
然后杰森在死后被他的养兄召唤回人间。
虽说平行世界不计其数，但杰森确定面前这个小孩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报亡鸟。
问题是加菲尔德·库珀，现在只有十三岁。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不就是召唤了来自未来的鬼魂吗？
杰森看着有些迷惑的半神。
“怎么了？”加菲尔德歪着头看他，“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要剧透未来吗？鬼魂迟疑着。
还是算了吧。
“确实想起来一点。”杰森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没什么要紧的东西。”
“好吧。”加菲尔德的手指蜷了起来，他察觉到了隐瞒，但没有多问，“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沃利回家——他的那个世界也有哥谭，到时候我们可以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你回忆到什么。”
……
当你经历了一场苦战，受伤又恢复，大量失血，最后徒步穿过了纽约中央公园，你会发现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像是被人再活活杀死一回。
但不管怎么说，加菲尔德还是凭借令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来到了浴室洗漱。
沃利瘫在他的地铺上长睡不醒，毕竟这家伙昨天从纽约跑到华盛顿又跑回来，中间还经历了一场恶战，不是不能理解。
加菲尔德叼着牙刷，双目无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男孩昨天晚上简直是噩梦连连，先是安希娅来正式和自己道别……哦，这个大概是真实发生的，不能算梦境。然后是深渊里某个古老的存在怒吼咆哮……好吧，这个也应该是真的。
混血者总是能从梦中看到一些事情。
然后加菲尔德梦见自己在纽约的路上拦了一宿的计程车。
可能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晚上他想了很久喀戎的话，“如果你想帮你的朋友，可以试试打车。”
凡人的计程车真的能到平行世界吗……男孩吐掉嘴里的泡沫，拧开水龙头，掬起冰凉的水随便洗了把脸，然后顺手捋了两把头发。
如果凡人的出租车不行，那么不是凡人的出租车——
“我知道了！”加菲尔德冲出浴室，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沃利摇醒，“我知道喀戎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们去打车！”
“啥——啥啊？”闪电小子眼睛发直，“什么打车？”
“格赖埃三姐妹经营一辆计程车。”男孩说道，“她们是福耳库斯和刻托的后代，戈尔贡的姐妹，灰女巫，她们的计程车号称能够抵达任何地方！”
“哦……我深表怀疑。”沃利的眼皮耷拉下来，“再让我睡十分钟……”
……
所以半小时后，他们来到街边。
“你的主意真的靠谱吗？”沃利穿着长袖的格子衬衫配牛仔裤，打扮非常理工男，“你真的觉得一辆计程车能够到达平行世界？”
“喀戎既然这么告诉我了，那么肯定有他的道理。”加菲尔德信心满满，他摸出一枚金币丢了出去，同时用希腊文大声念出咒文：“停住！诅咒的战车！”
金币悄无声息地落在，沃利目瞪口呆地看着它径直钻进了沥青地面里。
地面上陡然出现了一大块阴影，然后凹陷下去，形成一座血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池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紧接着，一辆灰蒙蒙的计程车从血池里飞了出来。
这辆车子看上去大致和纽约市的其它计程车相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一般的出租车是黄色的，而这一辆整体被漆成灰色，上面还缠绕着朦胧的雾气。车门上还印着一行墨绿色的大字，“GRAY SISTERS”
加菲尔德一把拉开车门，“上车。”他偏了偏头示意沃利。
“我们真的要坐这辆车吗？”闪电小子迟疑地看着这辆破破烂烂的旧车，还有在驾驶座上挤做一团的三个白发苍苍的干瘪老太太，“要不然我还是想办法做一台宇宙跑步机吧。”
“赶紧的。”加菲尔德不耐烦地一甩头，“你还想不想回家啦！”
“我们不载凡人和鬼魂！”驾驶座里的一个老太太尖叫起来。
“我们可以加钱！”加菲尔德把沃利推进后座，自己也坐了上去。
“好吧，成交。”另一个老太太咕哝着说道，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发动车子，破破烂烂的出租车嘎吱作响地蹿了出去。
沃利不适地呻|吟了一声——不是因为速度，而是随着车子的晃动，冷风灌进车窗，开车那位老太太的刘海被吹了起来，露出了黑洞洞一片的眼眶。
“拜托了！告诉我你能看得到路！”他惨叫道。
“看不见！”开车的老太太理直气壮地说。
“看不见！”坐在中间那位吼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漏风。
“当然看得见！”最后那个喜滋滋地说道。
“格赖埃姐妹只有一只眼睛。”加菲尔德小声说道，“但她们不会把车开进沟里的。”
这时出租车斜擦着一辆双层巴士飞了出去，令加菲尔德说的话失去了所有说服力。
沃利和杰森一人一鬼非常默契地瞪他。
“也许吧。”男孩干巴巴地补充道。
“去哪儿？”开车的老太太尖声问道。
“我朋友的来处。”加菲尔德紧盯着后视镜里的三个老太太，她们长着疙里疙瘩的大鼻子，眼睛被挡在白发后面，“我要送他回家。”
“不行！超出经营范围了！”开车的老太太尖叫起来，她脚下一跺，车子猛地又蹿出去一大截，显然她把刹车和油门搞混了。
“但你们号称能抵达所有地方！”加菲尔德愤怒地说道。
“我们会记得修改广告词的！”戴着眼珠的那个老太太尖声说，“能抵达这个世界上所有地方。”
“你们这是虚假宣传！”男孩阴恻恻地威胁道，“我会去投诉你们，取消你们的车子在地下行驶的权利，让你们的生意没法做下去！”
沃利因为他过分娴熟的威胁敬畏地看了他一眼。
“哎呀！他确实跟下面有关系！”中间那个老太太唉声叹气，她似乎对加菲尔德的空口威胁信以为真，“但我们确实没法去别的世界啊！”
“我知道有一条通道可以到达平行世界，只要你把我们送到最近的入口——”男孩说道。
“我们知道！代达洛斯的迷宫！”开车的老太太尖声说，“坐稳了！”
“代达洛斯的迷宫？”加菲尔德困惑地说道，“那不是关押米诺陶的地方吗？”
“代达罗斯建造的魔幻迷宫！那座迷宫始终是活的，几千年来它一直在生长，范围越来越大！”拥有眼睛的那个老太太似乎乐意多讲一些，“十年前它开始同一股神秘的力量链接在一起，可以通往其它的世界！这让那个地方更危险了！”
“你很可能就此回不来。”中间的老太太咯咯笑了起来。
“当心，年轻人！”开车那位出言警告，“迷宫会读心！但凡你心中稍有一丝动摇它都会把你带到你意想不到的危险中——哦，我们到了！记得帮我们跟你父亲美言两句，如果他能少收点税就更好了。”
“如果你能回来的话。”中间的老太太接过加菲尔德递过去的金币，补充道。
两人一鬼下了车，格赖埃姐妹的计程车迅速沉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他们停在一条非常偏僻的小巷，面前是一家早已倒闭的杂货店。
那扇脏兮兮的大门把手旁边正有一个暗淡的蓝色德尔塔标志。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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