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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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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既然要我们回去，那明日便启程吧。”宋毅收起缝好的荷包，“不过不能就这么走了，总得给他们掀起点风浪，不能便宜了他们。”
夜影看着宋毅，“那沈麟怎么办？”还有夜影低头看着在自己脚边拱来拱去的滚滚，向滚滚呲牙。
宋毅认真地想了想，“猪炖了，人绑了，一起带走。”
夜影看着自己发疯的主子，抱起滚滚去外面遛弯。
赵府里，赵玄德亲自修剪院子里的林木。
突然，贾舒闯进来，“赵大人，怎么办啊，有眼线来报宋毅不日便要启程回京。”
“告诉你改改这毛毛躁躁的性子”，赵玄德拿起壶开始浇水，“先去听听那处院子怎么说，我们再做打算。”
沈麟面无表情跪在地上给多尔麒捏腿，多尔麒一颗一颗吃着葡萄。
“张嘴”，多尔麒捏着一颗葡萄停在沈麟嘴边。
沈麟抬起头无声地看着多尔麒，随后继续低下头捏腿。
“我再说一遍，张嘴”，多尔麒抬起沈麟的下巴。
沈麟停了一会儿，没有看多尔麒，张了张嘴，把葡萄咽了下去。
“这才听话。”多尔麒用布子擦了擦手。
“先生，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沈麟退后伏下身子。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葡萄了”，多尔麒笑着摇摇头，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听说宋毅快要离开江南了，药太慢了”，多尔麒掂了掂手里的匕首，扔到沈麟旁边，“给我杀了他。”
沈麟伏在地上，没有起身。
宋毅低声吩咐了夜影几句，就见沈麟目光呆滞，摇摇晃晃地回来，宋毅拦住沈麟问：“发生什么事？”
沈麟苦笑，“家里没米了，要饿死了。”说完回了里屋。
入夜，沈麟没再出去，也没睡着只是闭上眼睛趴在床上，突然感觉屁股被拍了一下，抬头一看是宋毅。
“睡不着的话，和我出去走走吧。”宋毅看见沈麟没反应，继续大声地说：“整理整理你的仪容，去街上逛一逛，这下听见了吧。”
“没聋，听到了。”沈麟下床一边穿鞋，一边白了宋毅一眼。
两人漫步在闹市，与之前并未有什么不同，商贩的摊位没动，叫卖声喊得还是那几句。
“跟我走吧。”宋毅挽着沈麟，“京城比这里美多了，夜晚千灯万火、车水马龙，商贩络绎不绝，贩卖的有很多稀奇的小玩意，还有歌坊的美女各个风情万种，保准让你流连忘返。”宋毅勾住沈麟的肩，“我带你去京城最好的制衣坊选上好的布料做几件衣服。”
沈麟看着宋毅停都停不下的嘴，被逗笑了。
宋毅把沈麟转向自己，双手搭在沈麟肩膀上，“你笑了，吓死我了，饭不愁吃，人在就好。”宋毅认真地看着沈麟，“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跟我走吧。”宋毅举起手，“我发誓，其余的保证不了，但绝对管饱。”
沈麟笑着拍下宋毅的手，“说你傻，不长点心。”沈麟掉过头继续走，“我在想想。”
宋毅算了算时间夜影应该完事儿了，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突然，前面有人喊，“赵府起火了，快去救火。”
沈麟掉过头，斜着眼睛看宋毅，“你干的？”
宋毅从摊上拿起一只发簪，“你说什么，太吵了，我听不见。”
沈麟看着宋毅装傻充愣，没忍住大笑起来，一天的阴霾都一扫而空，真解气，烧了好烧了好，可沈麟摸到了袖子里的匕首，心情落了下去，停了一会儿，“宋毅。”
宋毅听见沈麟叫自己笑着转过头，看见沈麟握着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
沈麟握着匕首，看着宋毅低头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笑容，接着就是宋毅抬起头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就是愤怒，最后就剩下的只有委屈。
宋毅忍着痛拔了匕首，慌乱地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小声地说：“没事，我不疼。”用力摸了掉下来的眼泪，“你不想走，我也不抢迫你的，没事的。”宋毅把匕首递给沈麟一个人捂着伤口走了。
沈麟看着自己满手的血，不知道该做什么，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想起要去洗一洗，但是突然控制不住蹲在地下放声哭了出来。
夜影倚在门栏，看着宋毅胸口全是血一进门就倒下，把宋毅扶了进去包扎，看着伤口的位置离心脏很近，要在往下一分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主子了，抱着宋毅哭了起来。
突然听见有声音，抬起头看见是沈麟，还有他手上的血。
夜影把宋毅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沈麟。
“出去。”沈麟提起一口气说。
夜影看着沈麟可怕的眼神。
“我说，出去。”沈麟用进全部的力气说。
夜影默默地出去把门关上，主子自求多福吧，太可怕了，跑去猪窝抱紧滚滚。
沈麟上床在衣服上摸了摸手上的血，用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宋毅的伤口，在宋毅身旁躺下抱紧宋毅。
宋毅半夜三更疼醒，低头看见沈麟趴在自己身上压住了伤口，把沈麟的手往下移了移继续睡觉。
第二天，沈麟是被吵起来的，往身旁一摸，宋毅已经不在了，举起手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净，下床来到了院子里。
宋毅搅着锅里的粥，夜影蹲在地上填柴火。
“火大，水都熬没了。”宋毅气的一脚踹在夜影屁股上，牵扯到了伤口捂着胸口，“连柴都不会烧。”
夜影掉过头看见沈麟，想到昨天沈麟的眼神，吓得一溜烟地跑了，“我拿萝卜去喂滚滚。”
宋毅头疼看也不想看夜影，舀了一瓢水，低头看了看柴火，突然沈麟从后面抱住宋毅，把头埋在宋毅背上。
宋毅抚着沈麟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这不是今天要走吗，我叫夜影去集市再买些米，能抗一段时间。”宋毅舀了一碗粥，“如果再不行，你去旁的驿站报我的名字，那些人总会给我些面子。”
“安静一会儿别说话，吵死了。”沈麟把下巴垫在宋毅肩上继续抱着。
宋毅转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沈麟接过来细细地看着上面绣了一只粉嘟嘟的小猪，沈麟宝贝地放在怀里，没有说话去了里屋。
宋毅也跟了进去，看着沈麟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地收拾自己不多的几件衣服鞋子，然后站在宋毅面前，看着宋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宋毅，我们一起走吧。”
这是宋毅第一次听到沈麟叫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