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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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一个月以后，萩原研一已经完美的适应了警校生活……个鬼啊！
他把手里的拖把扔到一边抓了抓头发，第无数次思考这么一帮王八蛋们是怎么变成日后那群警校精英的？
这一个月，萩原研一跟着他们打架飙车做勇闯城堡救公主的恶龙，他始终不理解这就是他哥丰富多彩的警校生活吗？
指飙车差点把自己性命断送的降谷零同学，一起去便利店结果碰上抢劫，他哥带着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仨人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救场，诸伏景光勇闯火灾现场差点狗带带着嫌疑犯跳楼。
还有写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检讨书以及刷也刷不干净的破澡堂，还有鬼塚八藏岌岌可危的头发。
没什么，就是觉得鬼塚八藏碰见他们这群小兔崽子真的挺倒霉的，真的。
他发誓这一个多月过的比他前半辈子十八年的生活还要精彩，当然不包括上辈子的生活。
他对降谷零的滤镜一碎再碎，到现在已经碎的连渣都不剩了，原来他的零哥在遇见他之前，在进组织之前这么阳光活力，他认真又果敢，身上仿佛装了马达一样永远充满力量，像个耀眼的太阳。
他又是孩子气的，会开玩笑会和友人打打闹闹，他应该是最骄傲不过的，最耀眼的角色，却沉进了黑暗里那么多年，多到几乎已经磨灭了现在的影子，变成了他熟悉的安室透。
萩原研一看着他和身旁的诸伏景光打闹，压下心底突然涌上来的酸涩，凑过去蹭了蹭他，“零哥。”
降谷零伸出干净的那只手揉了揉他偏软的头发：“怎么了kini？”
萩原研一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只是眨着眼睛看他，降谷零和他对视两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他张开双臂，“那我猜研一是想要抱抱吗？”
萩原研一眼睛亮晶晶的，嗖的一下钻进他怀里，身高抽条比降谷零还高出去半个头的青年小心翼翼的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要。”
“唉，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还是比不上小降谷的后来居上。”萩原研二假模假样的放下抹布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小研一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跟在哥哥后面的小豆丁了。”
一旁的松田阵平听不下去了，黑着脸给了他一手肘：“好好说话。”
“没关系，我都懂的，kini，你以后要和小降谷好好的啊，要常回家看看哥哥，哥哥会一直在家等你的呜呜呜，研一你要幸福啊……”
“……”萩原研一无语的松开降谷零扭过去看他：“哥哥，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是哥哥，不是妈妈，还有我俩是朋友，不是恋人，你也不是在嫁弟弟！给我清醒一点啊！”
萩原研二一秒钟收起来，正色道：“我当然知道，我亲爱的弟弟。”
诸伏景光没忍住笑出声，“不管看了多少次，也还是想说，研一研二和zero之间的化学反应简直太有趣了。”
萩原研一期期艾艾的看过去，学着萩原研二刚刚的样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景光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当初是谁和班长他们一起接住跳窗的你，又是谁半夜陪你聊天，又是谁陪你一起翻墙出去调查，是我啊景光哥……唔唔……”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的捂住他的嘴，把手里的抹布递给一旁默默看热闹的伊达航，“你给我消停点。”
萩原研一眨眨眼，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下一秒松田阵平瞪圆了眼睛飞快的撒开他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你他妈什么毛病！”
萩原研一无辜的眨眨眼，揪住降谷零的衣袖：“哥哥，他好凶啊～”
降谷零配合的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你怎么跟研一说话呢。”
松田阵平：“你们什么玩意儿？萩你不管管他俩？你弟弟都要姓降谷了！”
萩原研二挽住一旁看热闹的诸伏景光的手臂，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没关系，研一他开心就好，我以后就依靠小诸伏生活了～”
诸伏景光微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松田阵平愣生生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了几分纵容。
“不是你们？”他下意识想去抓伊达航的手臂，被后者优雅躲开，伊达航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有女朋友了。”
伊达航：婉拒。
松田阵平：“……”妈的，到头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等几个人打打闹闹打扫完澡堂回到宿舍，已经临近熄灯的时间了。
几个人在宿舍门口前道别，笑嘻嘻的约定好明天早上一起去买什么饭吃。
睡觉前右眼皮跳了两下，萩原研二没放在心上，一天的高强度训练加上额外的清理任务之后让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他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
只不过今天似乎不同以往，萩原研二抓了抓头发，是梦吧？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同于正常人，像是飘浮在空中的幽灵。
随即他又想，笑自己异想天开，怎么可能——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一个穿着防护服，五官都看不清的人匆匆忙忙穿过了他的身体。
萩原研二不愿再笑。
他在原地呆站了片刻，决定跟上那个人过去看看，这总不会是什么奇怪的游戏吧？一定要过关才能出去的那种，牙白。
现在的萩原研二还有心思笑出来，也是，这左不过就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而已他想，甚至明天醒了他还可以一种讲故事的方式再复刻一遍。
这一切仅限于他进入那个屋子之前。
那是一间实验室，屋子靠左的地方放着大大小小的精密仪器，靠右的地方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和很多他并不认识的试剂和药品。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躺在正中央那张床上，四肢都被束缚着，脖颈处还有一处鲜明的条形码的人是他的弟弟，他的亲生弟弟。
萩原研二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冷透了，这是一场噩梦，他想，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无法从梦里醒来。
他无法干预这个世界的一切，只能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他们往自家弟弟的身体里注射药品。
那具身体小幅度的抽搐了几下，躺在床上的人缓慢的睁开了双眼，他也不动，像是感受不到肌肉高度痉挛的疼痛，一双深紫色的眼睛空洞的盯着眼前的手术灯，安静的像个破布娃娃。
萩原研二心脏抽疼，就好像在他看不见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弟弟无数次的躺上了这座实验台，成为一个小白鼠一样的存在。
他穿过一个又一个科研人员的身体，站在了自家弟弟的旁边，他知道自己无法触碰他，但还是伸出手轻轻搭在那双颤抖的手的上方。
萩原研一小幅度的动了动，萩原研二辨认出他模糊的口型，是哥哥。
旁边又有一个针管伸过来，穿透萩原研二的手掌，没入少年青白的血管里。
萩原研二看见他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只是他的弟弟，从小怕疼的要死的弟弟咬住了嘴唇，一言不发的承受着疼痛。
他的脸色几乎瞬间变得苍白，呼吸急促，瞳孔微微放大，萩原研二几乎立刻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只是实验并没有停止，还在继续。
那些穿着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只是冷漠的记录一些他看不懂的数据，然后打破一管新的试剂，再次注射进他弟弟的身体里，会造成什么伤害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
愤怒几乎燎原，萩原研二浑身都在颤抖，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滴落在少年的手臂上，一向安静的少年却缓慢的动了动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他，他又张嘴了，这次萩原研二辨认出他说的是，别哭，不疼。
萩原研二顿了一下，颤抖的扑到他身边，“kini酱是不是能看见哥哥？”
少年的头小幅度的动了动，他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极其生硬的弧度，哥哥。
萩原研一几乎忍不住落泪，他看着那副熟悉的面庞，比现在的kini看起来要大一点，可是他比kini要瘦好多，脸色也苍白好多，他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布满了青紫的针眼。
他飘在半空中，看着他从小疼到大的弟弟被人抽了一管又一管的血，近乎纯白房间里响起科研人员们小声的交谈。
萩原研二不想去听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长久的注视着躺在惨白的床单上，几乎要和背景融为一体的萩原研一。
萩原研一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萩原研二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想念。
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什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最后往他的身体里注射了什么东西，随后宣布今天的实验结束了。
萩原研二听见他身边的人尊敬的叫他“茨林博士。”
去他妈的博士，他想，那就是个恶毒的刽子手。
名为茨林的人凑近萩原研一观察了他一小会儿，“A-1970423，今天的实验结束了，待会儿会有人来带你离开。”
萩原研一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答话。
萩原研二看着他出去，重新飘到萩原研一身边，对着他伸出手想要碰碰他，却又害怕自己会穿过他的身体。
刚刚还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青年下一秒坐起来虚虚的搂住他，眷恋的蹭了蹭，像是在撒娇，“哥哥……今天可以多陪我一会儿吗？我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
“kini能看见我？疼不疼？疼不疼？这些人，他们是在干什么？”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萩原研二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疼吗？”
萩原研一摇了摇头：“不疼，一点也不疼，我答应他们的，没关系，没关系的哥哥。”
他只字不提那些用在他身上的药物，只字不提那些痛到近乎麻木的实验，他只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一道虚幻的身影露出一个笑：“多陪我一会儿吧哥哥。”
萩原研二的嗓子几乎干哑到说不出话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见萩原研一，去见他的弟弟。
他想说好，只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逐渐变得透明起来，而萩原研一几乎没有任何意外，他笑着眨了眨眼，只是有些遗憾的说：“下次要多陪我一会儿啊哥哥。”
萩原研二从自己床上睁开眼，顿了一下，然后火速翻身下床，他甚至连鞋都没穿，一路走到走廊的最东头，敲响了萩原研一的房门。
萩原研一睡得正不安稳，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间纯白色的实验室，冰冷的针头扎进胳膊里，浑身血液都要被抽尽的感觉。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将他从无休止的噩梦里拔除出来，萩原研一睁开眼缓了一会儿，摸了张纸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决定看看这个半夜不睡觉敲别人房门的是哪个奇葩。
然后他一开门就被抱住了。
萩原研一有些迟疑的抱回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萩原研二抱着他，张嘴就是一串他熟悉至极的编号：“A-1970423。”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