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落衡和瓦里安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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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这么漫长的时光，会将人彻底打磨一遍。让天真不复存，让笑声不再出现。
青年蓝波靠在废墟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累了。多日疲于奔命，让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可是他不想休息，他一闭眼，就会看到少年时期的哥哥姐姐们对他笑，但那些带着阳光味道的笑容对于长大了的蓝波来说，无异于往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最疼他的哥哥被敌人埋伏射杀，他最喜欢的姐姐和她的爱人相拥着消散在空中，为这个残破的世界争取了些许时间。
随后就是其他的家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他。当初任性的小孩子终于被逼着面对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
可是再怎么成熟，蓝波始终还是个年纪不大的人，他累的时候，只会躲起来，说：
“我想回家……”
他抬头看着暗沉的天空，想起大洋彼岸的家，他的家在并盛町一栋不大的房子里，里面有他最喜欢的哥哥和性格各异的各位长辈，那里有着他童年最温暖的记忆。
青年蓝波瞳孔紧缩，他的汗毛根根竖起，连忙离开那个废墟。这时，一股他很久没见过的粉色烟雾在他身边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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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期待着二十年后的蓝波露面，可烟雾中弥漫开来的却是满满的杀气和压迫感。
“这是……什么压迫感……”贝尔咬着牙顶着压力说道。
小婴儿玛蒙流下冷汗：“好可怕。”
烟雾终于散开，青年蓝波站在原地，他睁开眼，打量着陌生的环境。见到从空中落下的雷之戒，接住后放在手里打量着陌生又熟悉的戒指。
他轻笑几声：“呀嘞呀嘞，这个久违的感觉，我这是被十年火箭筒久违地拉回过去了。”
沢田纲吉一脸惊喜：“是二十年后的蓝波啊！看起来好可靠！”
狱寺隼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该有的长进。”
落衡敏锐地发现蓝波身上脏兮兮的外套，还有手腕上的青紫。她很担忧地看着青年蓝波，轻声询问：“蓝波……你怎么了？”
reborn冷下脸，按照沢田纲吉和落衡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蓝波这么狼狈地出现，只有一种可能，二十年后出事了。
青年蓝波身体一僵，他缓慢回头，当看见面容稚嫩的几人后，他愣了愣，随后轻轻眨眼，就像害怕惊走鼻尖上停留的蝴蝶的小猫咪一样。他久久地凝视着落衡几人，慢慢地扯出一丝笑容，仿佛快哭出来。
长大后的小牛声音嘶哑：“真好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
“我好想哭，好想像小时候那样不管不顾地哭。”青年蓝波抽了抽鼻子，转过身不再看他们：“可是那边一直有个凶巴巴的人瞪着我。”
青年蓝波自顾自地说着：“我得快点结束。”
落衡大声叮嘱他：“不管怎么样，你自己最重要，要小心啊。”
青年蓝波顿了顿，回头对她露出孩子气的笑容：“落衡姐，我可是英雄了呢！”
可是蓝波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想当英雄，因为作为英雄的代价是失去最亲爱的哥哥姐姐。他只是很单纯，很单纯地喜欢跟大家在一起。
现在的大英雄蓝波无数次在心里不断哭喊着，想要疼爱他的哥哥姐姐回家，可是不论他怎么哭喊，那都只是个梦，永远不能实现的梦。
长大后的蓝波拥有着绝对完美的电击皮肤，在一次次逃生和战斗中磨炼出的顶尖战斗技巧无情地碾压着列维。
“蓝波，好厉害……”
“不愧是蓝波。”
落衡却突然红了眼眶，她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明显：“蓝波很难过，二十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那个只知道每天捣蛋的蓝波变得善于战斗。”
沢田纲吉顿了顿，勉强露出温柔的笑容：“等结束了我们问问他吧。”
可是没能等到战斗结束，青年蓝波变回了小蓝波。看着蓝波被列维的雷电击中，落衡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蓝波！！！”
灿金色的灵力猛地绽开，将小蓝波牢牢地护在里面。呆愣的小牛眨了眨眼，随后嚎啕大哭：
“哇——！落衡和阿纲快来救蓝波大人！！蓝波大人要被大怪物吃掉了！”
蓝波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可是凄厉的哭喊让众人心头一紧。沢田纲吉握紧兜里的手套，正准备冲出去。坐在山本武肩上的reborn凉凉地开口：
“阿纲，呆落，你们想清楚后果了吗？先不说阿纲，就算呆落你已经作为板上钉钉的门外顾问首领冲进去，这场战斗不用继续下去，我们会立刻输掉。”
落衡顿了顿，有些不解：“阿纲是首领不能冲动，可门外顾问是独立的吧。”
言外之意就是她冲进去也没事，毕竟门外顾问一般来说独立于彭格列外，是彭格列最特殊的部门。
“可你现在站在阿纲作为首领的彭格列阵营。”
“……”
落衡咬了咬牙，她的内心在撕扯着：是顾全大局还是上去救人。她不可能看着沢田纲吉他们输掉这场比赛，可是也不能看着蓝波被伤害。眼看着金色先屏障越来越暗淡，灵力球一个接一个地碎掉，被她当成弟弟的蓝波僵住一动不动的模样。理智最终倒向了情感，金色的刀剑在瞬间凝聚，落衡身形极快地窜了出去。
“哼……”reborn帽檐下的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看起来心情不错。
彭格列没有因为顾全大局而放弃同伴的家族成员，从一世开始就是如此。
借着突然腾起的雾气，落衡心下微定，手中的刀剑反转，灿金色的雷光骤然从并盛中的天台上绽放。
“雷之呼吸，五之型，热界雷。”
列维睁大眼睛，急忙闪开。可是手上的细剑已经被迎面袭来的雷电击中，他瞬间觉得整个人都麻痹了，武器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
旁边高大的避雷针轰然倒地，列维艰难地扭头，只见到避雷针中间的那部分被高温熔化。虽然列维看着不太聪明，日常生活也很粗糙，但在战斗的时候其实很敏感。
感受到整体的赛场温度骤然飙升，列维避开倒下的避雷针后，打量着四周。他内心思索着：是高温……虽然那个小丫头的攻击可怕，但产生的热量不能熔化那么粗的避雷针。是另外一边？
与此同时，少年沉着干净的嗓音传来，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
“如果要我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独自战斗，又让我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同伴死去，我死也不会瞑目。”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烟雾散去后，单膝着地的少年抬起耀眼的橙红色眸子，额头的死气之火不断跳跃着，燃烧着。被死气之火包裹着的黑色X手套闪着耀眼的光芒，两只手分别抓着断掉的电线。
落衡抱着哭闹的蓝波轻巧地落在他身后，少女安抚地拍了拍小牛的背脊，高声喊道：“蓝波没事，没受伤。”
沢田纲吉微微侧过脸，对着落衡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这位向来腼腆的少年毫不畏惧地与站在高处的xanxus对视。山本武几人跑到落衡身边，接过蓝波仔细打量了一下，松了一口气。
山本武挠了挠头：“时透，阿纲手上的火焰是怎么回事？”
笹川了平握着拳头：“不愧是沢田，真是极限！”
狱寺隼人抽了抽嘴角：“那是十代目的力量！”
落衡抬起眼，直视脸色漆黑的瓦里安等人，勾起笑容：“在我这里，纲吉才是我的首领。”
额上的死气火焰熊熊燃烧，印着沢田纲吉的面容格外漂亮，也格外坚毅。他的身后站着最重要的同伴，而他站在最前面再度开口，声音满是冷意与坚定：“就算你们把这个东西说得有多重要，彭格列也好，下一任首领的宝座也好，我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战斗的。”
话音刚落，伴随着瓦里安等人骤变的神色，沢田纲吉头上的死气火焰缓缓熄灭，他垂着眼，看着自己的双手，轻柔而坚定：“而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我的朋友，我的同伴受伤。”
站在最高处的xanxus此时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纲吉小心！”落衡连忙将沢田纲吉拉到背后，伸手快速构建屏障，挡下对方一击。
沢田纲吉踉跄几步，他稳住之后抬起头看去，直勾勾地看着最上面站着的青年。
xanxus十分不满地皱了皱眉：“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
落衡挡在前面，抬头看去：“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们动手？”
xanxus勾起残忍的笑容：“就是动了手又怎么样？”
他的手上浮现出橙红色的火焰，落衡的刀剑上缠绕着隐隐的雷光。reborn黑了脸，沉声说道：“xanxus，指环争夺战还没过半，你就要违背九代目的指令？”
xanxus闻言发出不屑的冷哼：“渣滓才会听从命令。”
切尔贝罗急忙挡在他面前，语气诚恳：“xanxus大人，现在跟对方发生冲突就是瓦里安违规，会被取消资格。”
“你以为我会在意？”xanxus手中光芒汇聚，他甩出一团橙红色的火焰，黑发男人目光冷漠语气残暴：“去死吧，渣滓。”
落衡看着以极快速度袭来的火焰，将所有人挡在背后，手中出现点点金光。一道金色的屏障将众人笼罩，火焰撞上屏障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反噬感猛地返回到落衡身上。
“落衡！”
“时透！”
被反噬的落衡单膝跪地，抬起眼望向高处的xanxus。xanxus的眼神变了，从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顾变得戏谑起来。
“看来老头子和家光挑的门外顾问不错。”
黑发金眸的姑娘脸色苍白，她被同伴搀扶着站起来，听见这句话后扬起傲气的笑容，声音有着虚弱，更多的却是坚定：“要做……纲吉的门外顾问，当然得……优秀一点。”
沢田纲吉愣了愣，将落衡扶起来后，从落衡身边缓缓站出来。他挡在所有人面前，抬起头往高处看去，一贯温和甚至可以说懦弱的少年此时毫无畏惧地看向最高处的男人。
xanxus狠狠地皱起眉：“我说过了，不要用你那个眼神看着我。”
跟那个老头子一样，悲悯而让人不适。
一旁的切尔贝罗看出不对，连忙跳出来大声制止：“xanxus大人，这样您会犯规的，指环战将毫无意义！”
“滚开！”xanxus暴躁地将手中的火焰挥出，击中说话的切尔贝罗。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没了生息的粉发女人，xanxus发出一声冷笑：“碍事的家伙。”
黑发男人低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少年，不屑地说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你，眼神，火焰，还有那让人忍不住发笑的话。就只是聚齐一堆废物的你，想要靠这些人打败我，简直是不可能的。”
落衡闻言，撑着身子站起来，撸起袖子。她漂亮稚嫩的面容满是狰狞：“让我来扭扭你这个扭曲的性格，教你怎么好好说……嗷！老师你做什么啊！？”
reborn将列恩放回自己的帽檐上，看不出刚刚敲落衡脑袋的是他。reborn没回头，站在了落衡身前说道：“呆落，你的身体已经透支了。你似乎忘记了，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没办法比较。给我安分点待着，蠢纲还不至于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
落衡揉了揉脑袋，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没办法和鬼杀队时期的她做比较。即使有呼吸法和灵力作弊，但这身体的底子本来就不好，被落衡锻炼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堪称完美了。
“我现在很期待你们会做出什么笑话才对。”xanxus大笑着，语气愉悦：“来愉悦我，给这次的指环战带来更多笑话！”
沢田纲吉抿着唇没说话，脸上神色坚毅，之前的怯懦已经不知不觉消散了。
切尔贝罗此时站出来，丝毫看不出失去同伴的悲伤，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仿佛都是设定好的机器一般：“那我发表本次指环战的结果，雷之战，由于沢田纲吉方插手战斗，违反指环战的约定。因此，雷之战由瓦里安获胜，而沢田纲吉的另一半大空指环，也要归瓦里安所有。”
“什……！”狱寺隼人睁大眼睛，满是愤怒：“所以一开始就说了，不该让蓝波参与，现在连十代目的指环都没了！”
山本武抱着昏睡的蓝波沉下眉眼，看着面前的沢田纲吉：“阿纲，你想怎么做？”
沢田纲吉看着手中的半枚大空指环，抿了抿唇，沉声说道：“如果这是规定的话，我愿意服从规定。”
切尔贝罗走过来，拿过指环，冷漠得仿佛是个设定好的程序一般：“当然是规定，而规定，是我们创造的。”
落衡抬放下揉脑袋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挑起眉。黑发姑娘的语气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飞扬：“正好，我们这边可从来不缺打破规定的人。”
切尔贝罗扭头看向落衡：“那切尔贝罗期待着沢田纲吉方后面的表现。”
粉发黑肤的女人往后跳了几步，跃到xanxus身边，恭敬地递上原本戴在沢田纲吉脖颈上的半枚大空指环：“xanxus大人，请您收下。”
xanxus将大空戒合成完整的指环后，冷漠地注视着下面的少年少女：“原本想着夺得全部指环后就勉强放过你们，现在看来，的确有消灭你们的必要。”
“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全部指环到手后，就是你们这群小鬼的末日！”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落衡和瓦里安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