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北柒一

19、第 19 章

　　俩人等车里的时候，陆清就去买了个早饭，
　　本来是梁折打算去买，但航班延误，得多等几个小时，于是就着毯子睡了一会儿，这点时间，陆清就把早餐带过来了。

　　“你看我，闻着味儿就醒了。”梁折对着陆清笑，揉了揉眼睛，“冰美式吗？”
　　陆清把纸袋给他：“早上喝这个伤胃。”
　　梁折直起身，往袋子里看了眼。
　　一份火腿吐司，烤玉米，外加一杯热咖啡。
　　还别说，挺陆清的。

　　梁折：“谢谢。”
　　陆清摆摆手，从后座拿了笔记本，直接坐在驾驶位子上开始办公。
　　秋末冬初的天儿总是雾蒙蒙的，于是梁折就抱着咖啡，看着天际慢慢变亮，鱼肚白的颜色露出来。
　　“等下你就别去航站楼里面了。”梁折说，“我过去就行。”
　　“没关系。”陆清抬眼看向对方，“搭把手也可以。”

　　这话说的挺合理，梁折也拒绝不了，他拉着毯子，又往下滑了点。见陆清合上笔记本，开了口：“工作室这几天活多吗？”
　　“订购的不多，主要在忙展览。”
　　“那也忙。”梁折说，“哎让你跟我一起通宵了，还挺不好意思的。”
　　陆清：“没事。”
　　他顿了顿，然后说：“今天是周一。”
　　“哦对，你们店是周一休。那就赶紧的送完去休息。”梁折打了个哈欠，“等会儿妹妹们去了我妈那儿，我也去躺会儿。”

　　机场的位子虽然离市区远，却意外离老太太家近，外加梁折没时间给妹妹们准备吃的，所以前两天打了个电话给保姆，让她准备了点儿，直接送妹妹们过去吃饭，然后休息。
　　梁折是要回一次家里。
　　晚上有客户要做图，指定是他，所以脱不开身。
　　况且如果都走了，留陆清一个人空车回去，也不好意思，这点儿梁折觉得除了陪人家外，毕竟是帮忙了，得找个机会还回来。

　　他俩有句没句的聊着，最后见时间差不多了，陆清收了毯子，把后座上的公文包放到前面，就和梁折一起去了航站楼。

　　妹妹们和预计想的一样。
　　刚出来望见梁折，就连行李也不要了，对着她们哥哥又是哭又是抱的。

　　毕竟好久没见了，梁折也有点鼻子酸，隔了会儿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行了，我们回去吧，别让人家多等了。”
　　这句话一出来，俩妹妹才望见旁边站着陆清，不好意思挠挠头：“哥哥，他是……”
　　梁折摸了摸下巴，说：“陆清，我朋友。”
　　这句话出来，梁雨和梁琪对视一眼，很懂的笑了笑，然后大大方方和陆清打了招呼。但怎么说，在俩人往前帮忙推行李的时候，妹妹们就走在后头，使劲儿的瞄他俩。

　　“别管我妹啊。”梁折悄悄说了句，“她俩刚回来，可能太兴奋了。”
　　陆清笑了笑。他平时不太说话，就算和梁折一起，说话次数也数得清。梁折看了他一眼，又说：“要不再给我个箱子。”
　　“没关系。”
　　“要是工作室来个什么消息，你两只手顾不过来。”
　　陆清就推着行李往前走：“不是知道我手机密码么，帮我就看行了，没关系的。”

　　这会儿换梁折瞄他了。
　　尽管语气自然，也没什么，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俩这么处着就不是朋友的感觉。
　　这事儿今天想不出来，可能通宵困了。

　　陆清说完后也没什么表情，俩人直接到了停车的地方。不知何时，他的袖子往上了半截，露出劲瘦有力的手臂，提箱子的时候，还能见到绷起的青筋。
　　可能是常年健身的缘故，几乎没怎么使劲儿，直接提到了后备箱。
　　于是梁折的视线又落在他身上。

　　早上没什么车，大约十点多就到了梁母那里。保姆在门口开了铁门，撑着让梁折把箱子往里推。
　　陆清就帮着一起。
　　梁折不好意思挠头：“陆老师，你在外面等着就成。”
　　“这有什么。”
　　“就……就里巷子窄，还漏水呢，你这一身大衣看上去挺新挺贵的，回去得洗。”梁折不知道拿了什么理由，但就不好意思让陆清再帮忙。
　　人已经陪了一个通宵，再帮忙一路提行李的，实在麻烦。
　　陆清笑了笑：“你要是觉得大衣贵，我就脱了。”
　　“那也不行。”
　　“所以……”陆清提了下行李，似乎知道梁折心里在想什么，顺带着把他手里的两个包也一并提进了屋子。

　　等到东西都进屋了，也放在铺地板的报纸上了，梁折就打算走了。
　　“哥。”梁雨悄悄拉他，“陪我们再说会儿话呗。”
　　“陆老师在呢。”
　　“可是……”
　　梁折笑了笑：“等明天，我带几个菜过来。”

　　说完后没再多留，陆清在巷子外等着，也不好久停，梁折和保姆说了一下等会网上还会送点蔬菜过来，就直接离开了。

　　梁折原本就让陆清直接回去，但对方怎么也不肯。一路要送到梁折住的地方，甚至连他刚上车，陆清就把地址输进导航。
　　这样看着，梁折也不再说什么，直接上了车。

　　等到在路上，梁折就听陆清说：“晚上几点的活？”
　　“八点吧。”梁折说，“老客户，说先去吃个饭再过来。”
　　“那早点休息，回家别看手机。”
　　梁折：“行，那你呢？”
　　陆清：“回家补觉。”
　　梁折听了就笑。

　　俩人没再说什么。
　　说实话，通宵的确很累，尤其又折腾了很久。而这会儿梁折睡不着，就把车窗摇下来了一点。

　　尽管天冷，也没把他的脑袋给吹清醒。
　　通宵是一回事，心理挨着的情绪又是另一件事。外加之前瞄了几眼手机，西安的旅游页面也在眼前晃，跟着车晃悠悠的，让人直发昏。

　　他们很快就到了小区，直接开进地下车库。
　　“车停在电梯那儿？”陆清忽然开口，“你能直接上楼。”
　　梁折应了一声：“都行，看你方便。”
　　陆清：“嗯。”

　　之后梁折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了，就挺舍不得陆清的，也挺困的。
　　等车彻底停下，陆清挂挡的那一刻，梁折侧头，没怎么过脑子直接开口道：“要不也别回去了，哪儿不是睡，到我家躺会儿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