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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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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斯立刻去给简尤拿了一条新皮带。
简尤回房穿好皮带，再出来，乔斯坐在沙发上等他。
外头已经入夜，公寓的玻璃窗宽大几净，可以望见基地里笔直矗立的夜明灯。
简尤的皮带扣到了最后一个孔，裤子依旧松垮垮的挂在腰上。
乔斯自下而上看了简尤一眼，说：“头发。”
简尤：“头发？”
发梢水珠不停滴落，掉到肩上，染湿了白色衬衣宽大的领口，那块V型布料懒懒散散的沾在简尤锁骨附近，仿佛给白皙娇嫩的肌肤覆了一层朦胧的薄纱，白的晃眼，透的挠心，惹得乔斯想挪又挪不开眼。
乔斯没见过这种场面，在心里大呼矜持，赶紧跑去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来，目光闪避的递给简尤，“擦擦头发，还在滴水。”
然后走到窗边，借口拉窗帘，来平息心中对雄子的不敬之意。
等冷静下来，简尤的头发也擦得差不多了。
“我刚查了帝国的雄子档案……”他转过来重新看向简尤，雄子那头柔软的银发半湿不干的趴在头顶，毛茸茸的，颇有些天真可爱的样子。
简尤动作微顿了下，若无其事的继续擦头发，静静听乔斯往下说。
“没有找到你。”
乔斯观察简尤的表情，他怕自己的行为伤害到雄子的自尊心，解释道，“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找到你的出生地，让当地的雄子保护协会提供帮助。”
简尤迟钝的重复：“没有找到我。”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如果真要找他的出生地，那应该是在王都星，只是那是他作为简尤上将的两百年前的出生地，而非486号的。
在研究基地时，简尤也曾找独自找寻过486号的身世，但遗憾的是，直到离开，他都没有发现有关486号身世的任何线索。
就目前所知道的，是那颗实验星位于坎迪星六万星里以外的“三不管”地带，属于灰色星域，从星图上看，它就是一颗平平无奇的荒星，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管辖，跟盛产稀有矿石和适合生命生存的能源星球相比，实验星没有任何价值，也鲜少有足迹踏访。
研究基地就藏在这颗荒星的地下，被土壤和冰层覆盖，偶然有生命短暂的着陆停留，也不会知道在千米深的地底下，藏着一个神秘的研究基地。
更别提有谁会发现486号的存在了。
乔斯见简尤又不说话，还以为这个结果让他伤心了，忙安慰他：“可能是雄虫保护协会漏掉了你，我们告诉协会你的资料，让他们补上就行。”
简尤却说：“帝国确实没有我的档案。”
“什么？”乔斯没明白。
简尤垂眸，薄薄的眼皮遮住了他的情绪，他缓缓道，“我其实骗了你，我并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里，我是被鲁达尔从荒星上捡到的，告诉你我是塞伦斯诺帝国的雄子，只是想让你对我多关照一些，毕竟从来没有虫关心过我，也从来没有虫说过会保护我的话。”
乔斯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鲁达尔他们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还因此争执流血……我其实很害怕，也很向往被保护的感觉，所以我向你撒了谎。”
这就是此时他的来历，简尤说的足够真诚，真诚到比第一次见到乔斯时乔斯所说的话还要真诚。
乔斯当然信了，因为简尤的经历跟他脑补的确实不差多少。
被雄子无条件信任，乔斯罕见的有些慌乱，幸好他素养极好，即使慌乱了，也只是把手背到身后掩饰性的抠了几下手指，而面对简尤的那张脸，依旧镇定的如一尊悯世活佛。
他说：“你放心，现在是在坎迪星，我会保护你不再受任何伤害。”
简尤内心窃喜，趁机提出请求：“乔斯哥哥，我没有家，能暂时留在你这里吗？直到我找到我的家为止。”
他几乎是用气音说出的这句话，黏糊糊的，隔着一个沙发的距离传进乔斯耳朵里，乔斯的后背当场就绷直了。
又叫他哥哥了。
真好听。
乔斯鬼使神差的应下，“当、当然可以。”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看都不敢看简尤，大概是一句哥哥酥的他找不着北吧，他只好匆匆钻进书房，来躲避自己的失态。
简尤望着乔斯差点同手同脚的背影，得逞的翘起嘴角。
他其实有自己的考量。
从在486号身上醒来，他的疑问就没有断过。
为什么486号长得跟自己很像？研究基地在做什么研究？背后的势力又是谁？
这些答案毫无头绪。
而留在坎迪星，一是因为这里离实验星近，方便他观察实验星的动态，看有谁到了实验星，好尽快揪出幕后势力；二是因为乔斯傻的很好骗，万一需要军队协助，他可以找乔斯帮忙；三是他现在还不能曝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来掩护。
幸好帝国查无此虫。
万一乔斯把他送回帝国了，难保媒体不会大肆宣扬边防军官乔斯少将从星盗手里拯救了一只雄子的新闻，那他就不可避免的会曝光在所有虫目光下，那研究基地背后的势力，想必也会再次盯上他。
毕竟实验体炸毁研究基地，还成功出逃了，对于研究背后的势力来说，不是一件小事。
书房，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的乔斯重新打开了光脑。
述职报告。
乔斯双手托腮，盯着刚敲下来的这四个字。
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
详细向虫皇贝塔利阐述鲁达尔星盗团灭亡一事，至于从鲁达尔星舰上接回来的雄子……
乔斯简单的写：救下坎迪星本土雄子一只，身体虚弱，现在基地接受观察治疗。
*
一大早，罗维特拦住刚结束训练的乔斯。
“昨晚雄子是不是睡你那里了？”
乔斯擦着头上的汗，莫名其妙道：“不是你建议他住我那里的吗？”
“……”
罗维特一时卡壳，脸上阵阵微妙，忙脑筋急转弯给自己找台阶下：“少将，我拿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话，雄子他一看就是心灵脆弱经不起折腾的那种虫，你可别像鲁达尔一样见色起意。”
乔斯听懵了，哂笑道：“说什么胡话呢？我是鲁达尔那种虫吗？我很尊敬他的，昨天他洗完澡我们就聊了会儿天，聊完我就进书房写述职报告了，直到现在我都没去打扰他。还有，别一直雄子雄子的，雄子有名字。”
“什么名字？”
“简尤。”
“简尤？！是帝国重名率很高的那个简尤吗？”
“嗯。”
罗维特赞叹的竖起大拇指，“好名字啊，没想到雄子…...啊不是…...简尤，看起来平平无奇柔弱不能自理，起的名字倒是一点都不普通。要我说，他是有几分简尤上将的气势在身上的，我昨天一晃他那双紫色的眼睛，竟然生出凌厉不掩锋芒的错觉来，你有没有这样觉得……啊，少将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呀，我还没说完呢……”
乔斯懒得听罗维特瞎扯，简尤那双眼睛明明水汪汪的，十分楚楚可怜，哪儿来的凌厉锋芒？便不再跟罗维特废话，步履生风的很快就把罗维特甩在了身后。
基地餐厅的主厨大清早接到乔斯通知，说雄子还要在这里待好长一段时间，所以特意为雄子准备了跟军雌们不同的早餐。
乔斯去餐厅拿好早餐，回到住处，简尤已经起床了。
一见面，乔斯脸上微微笑，“休息好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餐回来。”
他把早餐提起来给简尤看，简尤万分不好意思，昨天初来乍到也就算了，今天一早又给他带早餐，虽然看起来是乔斯的自愿行为，但性别差异还是让简尤心里过意不去。
两百年前自己做上将带军队，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娇气，跟雌虫们同吃同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乔斯，把他当什么了。
心里这样想，简尤嘴上还是礼貌道：“啊，谢谢你，乔斯。”
乔斯疑惑，怎么又不叫哥哥了？
简尤故作很期待样子，鼻尖轻动：“什么好吃的？”
“你猜？”乔斯笑眯眯提着早餐往客厅去。
三个餐盒一一摆上桌，分别是一份特调营养蔬菜，一份养生粥，和一份糕点。
看得出来，都是花了心思的。
“你吃了吗？”简尤问。
乔斯：“吃了。”
“吃的什么？”
“跟大伙儿一样。”
简尤眼珠子一转：“跟大伙儿一样，是什么呀？”
“一些咸菜粥和面包干。”
“所以我的早餐跟你们的不一样喽。”
乔斯没听出简尤话里的意思，将干净的餐具递给他，“尝尝好不好吃。”
简尤接过餐具，慢吞吞吃了几口，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强调，“其实，我跟你们吃一样的就行，不需要对我区别对待。”
乔斯不能苟同：“你是雄子。”
雄子就该细心呵护。
简尤持相反意见，“这并不代表雄子就要搞特例。”
乔斯保留自己的想法，没接简尤的话。
半晌，简尤又说：“这么说吧，我喝营养液就行。”
乔斯眼眸诧异的闪动了一下，忽然懂了，简尤迂回曲折的说了这么多，为的就是他冰箱里那几瓶气泡款的营养液！
他又想起昨天简尤捧着营养液吨吨吨灌自己的样子，无法想象在这之前简尤过得什么生活！
满大街两三个星币就能买到的气泡营养液，对简尤来说怕是奢侈品吧。
才喝了一次就喜欢上了，明明帝国小虫崽们从小喝到大的玩意儿，简尤长这么大却是第一次喝。
趁这段时间简尤留在基地，好好照顾他吧，让他吃想吃的喝想喝的。
起码在送他回家之前，让他得到雄子该有的对待，再把他的肉养出来些，不至于干干瘪瘪的，看着让虫心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