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随意轻花（下）》碎叶晨曦

49、来网球部吧

　　空气氤氲不已，各种香味儿杂乱糅合，酝酿出美酒一样醉人的香醇。箱根的春绵延了许久，东京的樱花零落如雨之后，青学的树荫更见浓密，仿佛柳枝发芽才是昨天的事儿，耐不住的燥热传到短袖上装时，似乎夏天已经迫不及待地不请自来了。
　　河村溪夏不死心地跑到几个星期之前去过的水池边，一看，所有的柳叶儿早被不知几月的春风裁剪了，那儿找得到小小的细芽？
　　她攀下一支婀娜，张大眼睛雷达一样扫视，总算在万绿丛中发现了一颗刚刚冒出头的叶芽儿。
　　“呵呵”河村溪夏一乐，“我就说嘛，我这样的人怎么会错过春季呢？”
　　其实，正因为春的浓烈，才会转瞬即逝。你在感叹桃红柳绿的妖娆时，春已接近尾声；心里不舍，还沾沾自喜地告诉自己——还能看更多更久的春光呢！殊不知，昨日的感叹言犹在耳，今日你就不得不嗟惜美好时光匆匆如流水了。
　　“妹妹？”河村隆跑了几圈没找到河村溪夏，将凤长太郎诅咒了几遍，不放弃地继续找，终于在青学找到了神龙不见尾的妹妹。心里对凤长太郎道了声抱歉，跑到妹妹面前。
　　“哥哥？”
　　河村溪夏很奇怪，明明是练习的时间吧，河村隆怎么有时间闲逛？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薄有微汗的河村隆。
　　“妹妹，全国大赛快要开始了，部里人人都很忙，很多事顾不过来，你能来帮帮忙吗？”河村隆觉得不二周助的话很有道理，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
　　“去网球部？”河村溪夏愣了，“我不懂网球啊？”
　　“不需要懂的。我们希望你能整理整理场地，捡捡球什么的。”河村隆搔了搔头，微觉不好意思的补充，“当然还有更衣室。”
　　“哦？”河村溪夏了然一笑，“你们找老妈子呢！”
　　“小夏！”河村隆不赞同的耸眉，想想也确实像找善后的保姆，脸一红，又想到辛苦的乾贞治，恳求道：“妹妹，你就帮帮我们吧！”
　　“怎么不找一个懂网球的？”河村溪夏还是不理解。懂网球的应该帮助更大吧。
　　“那群花痴！”河村隆想到了什么，厌恶的大摆着手，似乎想挥去什么不好的记忆，“她们只会帮倒忙！”
　　河村溪夏“扑哧”笑了，“哥哥，有人骚扰你吗？太好了，我要告诉妈妈！”
　　河村隆大急，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妹妹，拉住她说：“妹妹，你别瞎说！哪有那回事？”
　　“哦？终于有女生懂得哥哥的好了！我太高兴了！”河村溪夏见河村隆快要恼羞成怒了，收住笑，答道：“哥哥，我去。”
　　“耶？你答应了。”被岔开话题的河村隆正组织着语言，听到河村溪夏的回答，大为高兴。
　　“我去告诉不二！”河村隆一高兴，露出了尾巴。河村溪夏眼珠子动了动，“哥哥，原来这不是你的主意？”
　　“妹妹？”河村隆有些着急。妹妹不会反悔吧？
　　“反悔的几率1%”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捏着一个浅绿色小本子的乾贞治从一棵大树后转出，头上还残留着一片树叶，河村溪夏的眼睛闪了闪，望着乾贞治不动。

　　”夏，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乾贞治手一转，本子消失了。“我们的时间只剩下37天，100%的人需要完成10组的练习，如果加上杂事，每人每天将减少26分钟的练习时间；而我，则会减少52分钟，还不包括每天回家整理资料的时间。综上，我们100%需要你。”
　　河村溪夏动容了，不是为了他们的青春热血，那在她等哥哥的时候早已感染。她是被乾贞治那一系列的数字打动。分分秒秒必争，好像又回到了高考那一段无怨无悔的日子！事不同，情相近啊。
　　“我会去的！”河村溪夏郑重地做出了承诺，河村隆放心的松了口气。只要妹妹答应的事，她一定会言必行的；否则，她绝不会轻易地允诺。这他已经领教了好几次。

　　这天，汗流成河的青学网球部的人推开更衣室时，一个个呆在了门口。
　　光可鉴人的地板，整齐干净的衣橱，排列整齐的长椅，清新怡人的空气、、、、、
　　臭衣服呢？生活用品呢？
　　走错了吧？
　　打开衣橱，果然，一样干净的衣服，整洁的用品；闻一闻，还有很好闻的清香味儿。
　　所有人的脸上露出了喜悦至极的微笑。
　　“咦咦，这上面有字！”英二眼睛最尖，指着里面的洗澡间上的纸条大叫。
　　“呵呵，手琢，你的有单间呢！”不二周助弯弯眼，笑呵呵得说。
　　“不二，你也有！”大石发现了另一张纸条，搔搔头，“为什么只有你和部长有啊？”
　　手琢和不二互看了一眼，走近。原来统一的长排洗澡间被分成了几间，除了他们的单间，大石、英二一间，桃城、海棠一间，龙马、隆、乾贞治三人共一间。
　　“呵呵，夏很熟悉我们呢！”不二看看委屈的想要单间的英二，笑得更是见眉不见眼。
　　河村溪夏一来，变化这么大么？乾贞治注意到了如此分配的原因——空间限制。
　　此时的河村溪夏，正在球场上收集着散乱一地的网球。心里的想象插上了飞翔的翅膀：啊啊，不着一缕的部长？纤毫未着的春风不二、、、、、、哦哦，不能想不能想、、、、、
　　河村溪夏强自抑制心猿意马，抓着一个网球“砰”的一声砸进球框。
　　“很累吧？”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如同大提琴，陷入沉思的河村溪夏心弦一颤，惊愕抬头——
　　乾贞治？
　　不戴眼镜的乾贞治？
　　天要亡我啊！河村溪夏心中呐喊，机械地回头，低头，本来弯着腰的身子一下子跪了下去，毫无所觉地摸着一个滚远的黄球。
　　“每天整理这些东西可花去了我不少的时间。”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语速很慢，这就造成了一种幻觉：好像，那些声音是从心底一个一个慢慢升起似的！
　　河村溪夏暗中呻吟一声，怀疑乾贞治知晓自己的弱点，故意来折磨自己的。
　　最受不了这种声音了！她会短路的。
　　乾贞治还在说话，声音比大提琴高一点，纯一点，温一点，河村溪夏膝盖跪在了地板上。
　　扭头，要死就一次性地施行吧，她忽的抬头，孤注一掷，目光灼灼：“乾、、、、、贞治，你能帮我念一段话吗？”
　　“贞治！：乾贞治不答反而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河村溪夏迷惑。
　　“叫我贞治就行。”
　　“哦。”河村溪夏不觉不妥，本来中国人就习惯于叫名字，日本人不怕麻烦，偏那么多的讲究。
　　河村溪夏缓缓念出了《大话西游》中的那段经典：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 一万年！
　　乾贞治捡球的动作凝滞，卡卡地扭头，不敢置信地盯着河村溪夏。
　　河村溪夏吞了口唾沫，干干地说：“这是一本书里看到的，不是我说的！”
　　妈呀，我不是在对你表白！你没听到重点吗——“对那个女孩子说”的啊！
　　乾贞治低下了头，手里的球攥得紧紧的，心跳加快了10%，动脉律动加速了5%、、、、、、
　　“你、、、、、没事吧？”河村溪夏不确定地问道。不会被吓着了吧？都已经说了，是书里的！书里的啊！
　　河村溪夏有些后悔了，“那个、、、、、如果不方便、、、、”
　　话音还没落，那种低沉磁性的声音已经开始了，河村溪夏的心“嘭”的一跳，然后是“怦怦”“怦怦怦怦”、、、、、、
　　乾贞治凝视着低着头的河村溪夏，嘴角含笑，一字一字缓缓慢慢的念着台词。河村溪夏有种错觉：乾贞治好像是用心在说！
　　河村溪夏身子一颤，头更低了。最后，听到那个缠绵悱恻的“我爱你”时，她受不了的用手捧住了脸、、、、、
　　“啊啊，太感人了！要、、、、要哭了！”
　　乾贞治念完了，不语不动地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河村溪夏。刚才那段话是谁对她说的呢？她那样痴痴地怀念？
　　凤长太郎被他首当其冲的排除在外。忍足侑士也说不出那种情意绵绵的话，会是谁呢？
　　球场门口，一个人影悄悄离去，清瘦的身躯上飘动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带着无法言说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