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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不平静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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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弥漫了所有的视觉空间,直到,茫茫无际的天之尽头。曲折的山路,久经雨水的洗涮,已经沧桑斑驳,一如老人枯树皮的脸。那棵高大如盖得古松,还是在默默地迎接着她吧。走过古树,赫然开朗,不大的平坦上那几间依山而建的平房,犹见长满青苔的黑瓦、、、、、
河村溪夏神情有些恍惚,记忆中最为久远的爷爷,山庙,频繁地浮现。让她忘了身在何处。
数学课堂上 ,山村老头正口沫横飞地讲解着一道代数题。
一阵强烈的震动打破了河村溪夏的注意,掏出手机,对着耳尖地山村讨好地笑笑,趁老头转身板书的当口,打开一看,几个大字触目惊心地撞入眼中。
凤长太郎与人亲吻了!
手一抖,手机差点坠地。死死攥住手机,手指发白,心里阵阵刺痛。
“你吃饱了撑的,乱发什么?死关西狼!”
霹雳拍啦,不安的心随着狠劲地摁动越来越深。
另一边,忍足侑士忍着笑,意料之中的回复让他脸上的笑容格外魅惑,开心地摸着头发,电一波周围的雌性。这个河村溪夏,骨子里原来是彪悍!
又有好戏看了!
“千真万确!”他好心地送去信息。
“去死!快说!”河村溪夏顾不得上课,一通快速点击。
“三言两语说不清。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关西狼觉得生活又有了新的乐趣,笑嘻嘻地关上了手机。
河村溪夏忍不住发飘,“去死吧,死人妖!“嗵”的一声,手机被她重重掼进了课桌。
“河村溪夏!”山村老头青筋直跳,指着最前排的女孩子发抖。这个女孩实在太嚣张了。忍无可忍,“你给上黑板做这道题!”
河村溪夏瞄瞄题目,撇撇嘴,没心情啊!
“老师,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您讲吧!”
老师老朽的身躯抖如寒风中的落叶。
“不可对老师无礼!”一道超冷峻的声音适时响起,河村溪夏缩了缩脖子。
哦,忘了冰山在这个班。
回头,好冷!再回头,哈着腰,“那个,老师,我还是到外面罚站好了!”快速抓过手机,生怕老师留住她似的,河村溪夏一溜烟地消失在教室外,留下瞠目结舌的一群人!
大眼瞪小眼,温度直速下降,北极与寒流同在!所有人在心中呐喊:你快回来,我们承受不来!
门外,河村溪夏捏着手机,死死瞪着,心中波涛起伏。呵呵,还是在意,还是害怕背叛,还是害怕抛下的又是她啊。明知凤不是这种人,可是,心里还是尖锐地划过荆棘。
关西狼说得绝对100%属真。不是怀疑关西狼的人品,而是太过肯定凤长太郎的人品!
太可恶了,才初尝滋味就面临打击!怪不得,昨天到今天,凤长太郎没有一封短信过来。
极目远眺,晴空万里,浮云幽幽,天与云好远好远。近处,新绿抬头,零落的绿意压制不住地张扬。
河村溪夏心里一时间阴霾无比,烦躁不堪。纠结了会儿,忽然好笑。这还真像陷入爱河中的小女子呢!
是真的复活了吧?
心情慢慢平复,打开手机,发了一句话:“很甜吧,凤君?”
“呐,国光,分心了!”不二周助眯着眼,提醒往窗外看的部长。从窗子斜望去,某只受罚的女人如鱼得水,正大光明地逃课。
哎,很羡慕呢!
收到信的凤长太郎坐立不安,六神无主,七上八下,汗珠有如长江水,源源不断地流淌。至于老师讲了什么,那是大风灌牛耳啊!
糟了,夏生气了!惨了!温柔的少年白皙的脸上浮现慌乱无措,羞涩中添上了迷茫,银灰发丝失去了诱人的光泽。
河村溪夏走进冰帝的时候,正赶上午餐时间,校
园里人头涌动,衣香鬓影。河村溪夏茫然了,凤在哪儿啊?
不甘心的站住脚步,游目四顾时,接收了种种色色的眼光。嫌弃的,厌恶的,怀疑的,这是女生;赞叹的,爱慕的,感兴趣的,这是男生。河村溪夏莞尔一笑,低头隐去了心里的失笑。一个高挑的女孩子走过,胸前明目张胆的反光刹那间刺伤了河村溪夏的眼睛,心头一缩,等反应过来时,河村溪夏已经不自觉地拦住了她。
“这位前辈,请等一下!”
女孩子停下来了,如同高傲的孔雀,姣好的脸上明显挂着极度的不耐烦:“你不是冰帝的!找谁?”
警惕性好高!河村溪夏挑了挑眉,眼睛盯着女孩呼之欲出的胸部,淡淡说道:“你戴的是玉吧?”
女孩脸上瞬时布满得意,脸泛桃花,娇羞得不可一世,温柔地说道:“男朋友送的!”低头瞧着脖子上的信物,一脸刺眼的幸福。
男朋友?手心开始冒冷汗,无名火从脚底一下子烧到头顶!河村溪夏极力压住心头的怒火,使力抿抿嘴唇,“我对中国的古玉比较好奇,可以给我瞧瞧吗?”声线平滑地颤过,并无异样。
女孩握住了玉坠,皱眉瞪河村溪夏,“这是我的宝贝,对不起!况且,我不认识你吧!”
河村溪夏眯起眼,下巴微扬,渐渐失去了耐心,“只是,我好像看到上面有奇怪的字,你不知道吧?”
女孩一听,赶紧取下来,仔细地翻看了几遍,抚摸的手指上镶满了璀璨耀眼的小钻,反射着缭乱的光,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狐疑地打量河村溪夏,“没有啊?你怎么知道?”
河村溪夏亲和地一笑,“我指给你看吧。”笑容温柔亲切,直达心底。女孩怔怔地递出,忘了防备。
河村溪夏手一紧,再松开,翻到十字架的底部,指给女孩,“你看,这里!”
当初买它不过聊寄思乡之情,所以拜托玉匠刻了一个小小的“浅”字,“水浅浅”没人再喊了,梦中的
中国找不到了,摸着它,仿若回到了前世。
“这什么字?不认识啊!”女孩神色有些许不安。
河村溪夏抽回手,玉坠又回到手中,心中的气愤再难压抑,“小姐,这不是你的东西吧!”
河村溪夏笃定的语气慌乱了女孩的神情,她故作娇纵地一笑:“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河村溪夏眼睛一眯,眸光一紧,右手的指甲掐得手掌心隐隐作痛,“小姐,我劝你还是还给主人的为好!”一字一顿,语气落入女孩耳中有些阴森。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丝慌张,世家小姐骨子里的骄傲让她竖起了双眉,上下敌视地看着衣衫寒碜的河村溪夏,强硬到:“是他给我的!你想怎样?”
河村溪夏觉得自己纯粹在浪费时间,气极反笑:“不告而取谓之偷!文雅一点也叫窃吧,小姐!”说话的同时,河村溪夏抬起右手,轻轻吹了吹粉红的指甲,似乎对面飘来了什么脏脏的东西。
“你?”
河村溪夏玉指一扬,轻笑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女孩的脸气得通红,“哪来的贱人?跑到冰帝来胡说八道!”看到周围的人恍然大悟后露出的鄙夷,女孩面子挂不住了,扬起了右手。
“啪”的一声,出乎意外的震响惊呆了一批批人,有人往拢走了走;见势不妙,有人匆匆往餐厅跑去。
“你敢打人!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女孩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骂着,眼睛红红的,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
河村溪夏眸光一沉,伸手抓住了女孩的双手,眼神冷冽,粉面含威,靠近她说道:“偷香窃玉不是你能干的事!先掂量掂量自己吧,凤长太郎可是我的东西!”
不能动弹的女孩骇怕地呜咽,河村溪夏手一推,女孩摔在了地上。她狼狈地回头,见自己的朋友终于赶到,急忙大叫:“快给我教训这个贱人!她是外校来找迹部学长的!”
四五个女孩眼神顿时变了,瞪着河村溪夏围了过来。
河村溪夏轻轻一笑,挺直如松,气势如虹,眼光四转,一时间竟然震慑了全场,几个女孩交换了下眼色,迟疑不决地站住了。
河村溪夏撇了撇嘴,看到姗姗来迟的几个大爷,没好气的叫道:“迹部景吾学长,这就是你们冰帝的待客之道吗?”
几个女孩脸色一变,缩回了脚,不声不响地退到了人群中。围观的男男女女收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一齐往后退去。
河村溪夏扬扬眉,有些诧异。一个名字而已!这么好用?
七八步远的地方,一群闪闪发光的雄性醒目登场。迹部景吾迈着优雅的步子,如同血统纯正高贵的波斯猫,慢慢走来,所到之处星星点灯。他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摸着右眼下的一颗泪痣,明明普通的动作,却看来格外的妖娆妩媚。
河村溪夏抖了抖,不自觉地也后退了一步。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啊恩,不华丽的女人!”女王开口,刚才的一幕可是尽收眼底,这个河村溪夏,不简单!迹部景吾的声音低沉清纯,无一丝杂质。他瞟了瞟同样沉迷的河村溪夏,闪过地上的女生,厌恶的皱眉:“还不快滚!”
粗俗的“滚”字如珠落玉盘,头发凌乱的女孩委屈地含泪被扶起,楚楚可怜地近距离看看迹部景吾,含泪地去了。
河村溪夏恶寒地移开眼。
“夏,你没伤着吧?”凤长太郎匆匆赶来,见人群散了,急急忙忙走近,想抓着河村溪夏的双肩,又觉不妥地放下,只好用焦灼的双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检查了一遍,看到并无不妥,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欢欣道:“还好!没事!”
“哼!”河村溪夏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气道:“伤着啦!”
“哪儿?”凤长太郎伸出手,灰色的眼眸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噗”河村溪夏正要开口,站在旁边的忍足侑士忍不住噗了一声,摸着下巴说:“凤啊,有些伤痕是用眼睛看不见的!”
凤长太郎更加焦急,一叠连声地问:“夏,你伤哪儿了?要不要去医院?”
河村溪夏横了忍足一眼,回头看见凤长太郎汗珠都出来了,心下一软,眼眸微敛,“你的十字架呢?”
凤一呆,下意识摸着脖子,吞吞吐吐地说:“昨天、、、、、、不见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长太郎,你昨天请假就为这事?啊恩?”迹部景吾这才了然,“太不华丽了,今天的练习两倍!”
“嗨,是!”凤挺了挺腰,涨红脸答道。
“切!”冥户亮鼻子里哼哼,想起昨天搭档突然地不见身影,原来是为这事。
“还有你,亮!”
“知道了。”冥户亮身为凤的搭档,自然一起,他朝河村溪夏瞪了一眼。都是这个女生,这段时间凤很不正常,常常心不在焉的。
“以下克上!”这个人自不用说了。
河村溪夏噎了噎,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说点什么,一个黄黄卷毛脑袋凑了过来,手臂被抱住了。“小夏小夏,你来了!好香啊!”金黄脑袋蹭了蹭,吸口气,满足地眯上了眼睛。
“慈郎?”河村溪夏哭笑不得看着这个自来熟的人,这样也能睡着?
“桦地!”一声清喝。
“wushi!”
河村溪夏身上一松,揉揉手臂,这么一打搅,心里的气早消了。凤长太郎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见河村溪夏看过来,又紧张无措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河村溪夏摊开手,一支玉质十字架赫然躺在她的手掌心。
凤长太郎眼睛一亮,伸手来拿。
“别的女人戴过的东西,你确定要吗?”河村溪夏现在100%的肯定,所谓被吻是十分十的存在。
似笑非笑地瞥一眼关西狼,河村溪夏当然知道他在笑什么。话说,她河村溪夏也是女人。这东西首先是她戴过的。
“我、、、、、”凤长太郎不知怎么辩解,一个劲地扯着衣角。
“不华丽的女人!”迹部景吾看一眼突然笨嘴拙舌的凤,看不过去地施舍了一眼河村溪夏。河村溪夏微微一笑。呵呵,部长大人心疼了,嘛,算了。
“呵呵,也是,我又不是你的谁,好像没什么资格说你啊,凤?”
河村溪夏收起了那支本属于她的十字架,移动脚步准备离开。
“不是吧?凤,你还没有告白吗?”忍足见势不妙,夸张地大叫,蓝色眼睛里全是戏谑。
冥户亮扭过头,不去看丢人的搭档。
“以下克上!”日吉若板着脸不知在说谁。
向日岳人笑眯眯地靠在日吉若的身上,盘算着慈郎念叨了许久的蛋糕。
凤长太郎与河村溪夏一时间同时脸红了。凤呆愣了一下,看着满脸红晕突然之间风华耀人的河村溪夏,忘记了说话。
河村溪夏脸皮饶是再厚,在凤长太郎灼热的眼光之下,也不好意思了。她停住脚步,转开了头。
“我、、、、、我还没有说。”凤被忍足毫不留情的一掐,清醒过来,耳根后燥热无比。
风轻轻地吹来,簌簌低语,吹动了静止默然的苍翠树木,带来了轻柔的细细地,仿若怕惊动好梦的沙沙声。高大的树木疏影横斜,撒下了一地的清清浅浅的凉荫,波动着,打在几个人的身上,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