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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尘&养龙不易,还得做个巢穴养龙不易,还得做个巢穴 ...

  •   “疲倦的风呵,
      像是被世界驱逐的客人,
      你可还有秘密的巢穴容身
      在树或波涛上?”——《世间的流浪者》

      天空是暗红的,冷寂的火焰燃烧着云朵,污染了整片天空。

      大地是暗红的,它被岩浆腐蚀得千疮百孔,这些缓慢蠕动的液体像是混杂着血液的恶臭脓液。
      燎天的烈焰将这里的人间折磨成了炼狱的模样,刺鼻的硫磺味里混杂着低低的哭声;如雨的箭矢划破天际,箭簇上漆黑的火光发出着桀桀的笑声;焦黑的人形四处乱窜,曾经遮天蔽日的旌旗倒在了干涸的血海里,人间在哀嚎。

      祂想拿起祂的长槊去重拾往日的和平与安宁,却被囚禁在了一座火焰编织的牢笼里。祂拼命挣扎着,想要出去,出去解救祂的百姓,可全世界的火焰都在奔向祂,想把祂烧成一把灰烬,祂逃不掉。

      石门的雪夜是荒凉的世界,荒凉得足以杀死任何渴望温暖的生物。白日里出来找温迪玩耍的雪团雀早已回归了它温暖的巢穴,但温迪没有巢穴,他只有一棵死了很久的枯木。

      被善良的温迪大人捡到的摩拉克斯正被梦魇煎熬着,他坐在雪地上,唯一的依凭是温迪的那颗枯树,如雨的汗水打湿了他紧缩的眉头,他相当痛苦又相当虚弱。

      温迪单膝跪坐在摩拉克斯的面前,薄薄的雪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像是身着婚纱的新娘在勇敢地向新郎求婚。不远处的篝火照亮了他半张精致的脸庞,但另一半躲在黑夜里,不想被人瞧见。

      他认真地把玩着手中风元素力凝结成的箭矢,眼睛微眯,碧绿的瞳孔深处是极致的黑。散发着荧光的箭矢将他的小手衬得愈发冷白,他像无知的小孩一般,对准目标——摩拉克斯因为梦魇起伏的胸膛,来来回回比划了好几次箭矢的轨迹。

      璃月的岩之魔神摩拉克斯杀伐征战给璃月带去的是和平与安宁,而蒙德的高塔之王迭卡拉庇安只是威严地坐在王座上,轻蔑地俯瞰着其它魔神之间血腥的厮杀。在旧蒙德的诸神里,祂是绝对的君王,而温迪是一个弱小的神,一个应该被大雪杀死的无足轻重的虫豸。

      他弱小,但弱小实现不了他的妄想,他想要为他那至死才敢妄想自由的信徒们带去真正的自由,活着就能够拥有的自由,他想要变得足够强大,而机会就在他的眼前,强大的岩之魔神在他面前昏迷着,似乎虚弱得毫无反击之力。

      伟大的温迪和卑鄙的温迪正商议着风之魔神是不是应该夺走摩拉克斯的权柄,或是就此放过他,或者直接杀死他。脑海里两个,不,三个小人在激烈地谈判者,直到一场不期而至的风雪席来,弱小的他被吹倒在了摩拉克斯炽热的胸膛里,那里相当温暖,好似他未曾见过的春天。

      他愣了许久,最后伟大又卑鄙的温迪赢得了这场裁决的胜利,用另外一种方法似乎也不错,箭矢被他插在了摩拉克斯□□的雪地上,随着风雪消解。

      狂暴的风雪里,新娘吻上了新郎的眉头。

      温润细腻的轻吻像是三月里连绵的春雨,浇灭了摩拉克斯梦魇里滔天的火焰。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迷茫的黄金眸里倒映着他的神明。他的神明小小的,冷冷的,却在努力地向他布施恩泽。神明于信徒而言,是沙漠里的水,是生命里的光,是灵魂的归处,他用自己炽热的身体虔诚地回应着神明的恩赐。

      他吻了吻神明微微张开的嘴唇和冰冷的耳垂,小小的神明在他的怀里浑身颤动,打着哆嗦。

      黑黑的天空低垂着,巧妙地让这棵枯木与春天相逢,一簇簇繁星落在了它细长的枝丫间,开出蕊白的小花,一如这棵枯树,温迪那贫瘠的小脑袋里大片大片艳丽的花朵也在绚烂的开放着。

      他脑海里的花朵盛放了很久,直到星移斗转,日升月落,直到愤怒的雪团雀出现!

      雪团雀相当生气,小脚丫在雪地上不停地跺来跺去,都快踩出一个小小的深坑了。

      它昨晚非常担心温迪,虽然那个大野猪王魔神昏迷了,但万一他醒过来就把温迪吃掉该怎么办!它需要保护它的朋友!

      带着这样的想法,雪团雀昨晚一晚都没有睡好觉,早上一起床就顶着黑眼圈尽快赶到温迪的住处。
      结果!结果!它看见了不该看的风景,它赶紧用肥肥的小翅膀遮住了双眼,呜呜呜,它好怕自己上了针眼。它还小,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伴侣。万一长丑了找不到伴侣该怎么办,都怪温迪。呜呜呜呜!翅膀遮住了眼睛但遮不住耳朵,温迪这个坏家伙!大坏蛋!它要杀了他!

      但躲在角落里的雪团雀还是不好意思去打扰正蜜里调浓的情侣,它默默地在雪地里画着圈圈诅咒着温迪,这个坏家伙以后一定要被别人狠狠欺负!

      雪团雀在雪地里呆了很久,太阳都从枝头升到了高空,可那方的动静还是没有停下,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们怎么可以还那样,终于,忍无可忍的雪团雀打算代表正义消灭那对不知羞的情侣。

      它用两只翅膀好好地蒙住了眼睛,跌跌撞撞地向那棵枯树走去,在它觉得适合的距离停了下来,向温迪发出愤怒的吼叫!

      “叽叽叽叽,叽叽!”坏蛋温迪,你的好朋友雪团雀来了!

      雪团雀已经尽力发出怒吼了,但比起对面温迪欢愉的喘息,它的就好像针落在雪上。

      啊啊啊啊,可恶,温迪怎么可以这样,它的耳朵被污染了。气到极致的雪团雀抄起一个雪团向远处置去。

      正在兴致上的温迪终于意识到了雪团雀的存在,“该好了,摩拉克斯。”平日里晴朗的嗓音变得十分沙哑,还带着连绵情潮的味道。

      温迪爱抚着男人头上的犄角,示意他尽快结束。摩拉克斯温顺地低了低头,他很快再次向他的神明献上了一片极乐。

      不过很明显摩拉克斯不太懂得事后该怎么处理,看着还埋在他体内的小摩拉克斯,温迪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带着他未曾察觉的幽怨。唉,算了,自己弄出的开端还是自己负责事后吧,他运起水元素力清理了自己和摩拉克斯的身体。

      远处的雪团雀还紧紧的捂着双眼,呆呆的站在雪地里,一肚子坏水的温迪当然不会错过欺负雪团雀的机会。

      他轻手轻脚地飞到雪团雀的旁边,拍了拍雪团雀的脑袋,“诶嘿!”

      被吓到的雪团雀立马竖起了全身羽毛,正准备起身快速逃走,但那句熟悉的声音瞬间将它拉回愤怒的状态。

      “叽叽叽,叽叽叽叽!”雪团雀生气地说道。

      温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坏蛋,但良心使得他对朋友的担心非常愧疚,他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准备接受朋友的怒意。

      “叽…….”雪团雀还想继续批评可恶的温迪,但看了看温迪身后走过来的大野猪王魔神,它一下子就怂了。雪团雀焉哒哒地低垂着小脑袋,鸟嘴里半天吐不出几句话。

      雪团雀的数落并没有如期而至,温迪大概猜到了它对他身后那人的恐惧,他将雪团雀抱起,耐心地安抚着又怂又生气的雪团雀。

      “不好意思,害得你担心我这么久,真的很抱歉。”温迪诚恳地向雪团雀道歉。

      “叽叽叽”他看上去真的非常的恐怖,雪团雀有些害怕,而且他还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它。

      “不是和你说过吗,他就是一个大野猪王,不用害怕。”温迪戳了戳雪团雀的脑袋,笑着说道。“有我在呢。”

      在温迪耐心的言语下,雪团雀对旁边那人的恐惧稍稍得到了缓解,它在温迪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摩拉克斯看不到它的位置。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被伺候得安逸的雪团雀恢复了原本就不多的理智,它向温迪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比如在雪地做生宝宝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的,这种事只能在自己的巢穴里做。

      “巢穴”温迪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发音。

      没有神像,没有祭坛,没有神庙,他的信徒们是一群死前才会妄想自由的奴隶,祂靠着奴隶们死前的幻想苟活于世,而弱小的宿命只有孤独的死去。接受命运是一件轻松的事,温迪之前好似也这样秉持着命运的旨意,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日月为灯,四海为家。

      但他是自由的神明,自由不需要命运的枷锁。

      他看向牢牢盯着雪团雀的摩拉克斯,那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呆呆地望着他,黄金眸里盛满了虔诚,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

      建个巢穴似乎是个很不错的方案,他有自己的信徒了。

      他开心地哼起了歌谣:

      “All it took was one glance.

      Now all I ask is one chance,To try to win your heart.

      Just give me a chance to start.I'll show you it was meant to be.To be together is our dest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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