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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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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什么尽管拿出来便是。”
吴海哼了一声,道:“看来你们还真是嘴硬,你说你一个散人,帮着干这事儿做什么?于你能有何好处?”
乐溪闻言一惊,他所指“帮着干事儿”是什么意思?一种不好的预感弥上心头。
吴海言毕冷笑一声,从身上摘下一块玉牌在手中举起,那玉牌在空中缓缓浮起,不多时居然横了过来,穗子直指乐溪!
乐溪感到腰间悬着的玉佩忽然一动,瞬间明白了吴海真正的用意,他不仅只想为自己开脱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想借此机会拉司南下水!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乐溪心呼大意了,忙将腰间袋子压住,可为时已晚,这两块玉佩显然有感应,袋子里的玉佩动来动去,还发出笃笃的声音,一众人看了个明白。
“怎么样,拿出来吧。”吴海阴阳怪气道,满脸得意。
“各位掌司,这就是我说的证据,司南伙同外人挑起这么大的事端,就是想给我们上师门抹黑扣我们个办事不利的帽子,好成全了下医门,保住他们那点散兵败将罢了。”吴海言之凿凿,空口白牙说得好不畅快。
还是低估了这乌齐盟内斗的程度,乐溪心头一紧,本想着借此机会找黑魔线索,没想到这节外生的枝也太长了。
头疼。
乐溪观察了一圈,定了定神,不能自乱阵脚。
他故意轻松道:“我当是什么呢!”他将玉佩拿出,那东西在手上莹莹发着光,这么亮的天都一晃一晃的,简直就是在一遍一遍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原以为这玉佩不过是个普通的通行身份牌,没想到这么高级。
“这可是我们乌齐盟弟子的印信,你仔细看看,那上面怕是有司南的名字吧。”吴海一脸得意,“说,你们都都串谋了些什么?”
看来吴海这算盘打了很久啊,至少比上次给司南使得绊子高级,也是难为他了。现在这场面可不像之前,当着乌齐盟这么多人的面,吴海这是想一招让司南没有回手之力啊。
“你说这牌子啊,啧,我偷的。”乐溪知道这帮人是铁了心的要抹黑,没什么道理可讲,索性来个黑上加黑,就耍无赖,看他们能怎么着。
吴海和一众掌司没想到乐溪说这话,本想好的说辞一时间全没了用处,互相私语起来。
“你!”吴海一时气极语塞,他没想到乐溪会反其道而行之,偷这种名声他也是张口就来,全然不顾体面。
“怎么,没钱喝酒,偷来存着,不然你以为我一个江湖散人能与你们这些仙门名士有多深的交情呢?”
上师们一众人哑口无言,他们想做什么自己自然心知肚明,如今若是乐溪来个死不承认,他一介散人确实拿他无法。
乐溪略带得意地看了韩楚明一眼,对付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就要用比他们更卑鄙的手段。
“乐兄不可自伤。”正两方僵持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司南?!”乐溪惊讶转身,就见司南带着几个弟子正从石阶上走来。
乐溪心中一喜,这人不是被关着呢吗,怎么出来了,这下也省得花功夫去找了。
但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司南朝二人微微点头,随即向几位掌司行礼道:“各位掌司,这玉牌确是我赠与乐兄的,并非他行窃。”
“司南你说什么呢!”乐溪小声嘟囔了一句,自己好容易让这群人没了话,这司南捣什么乱呢!
“乐兄,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但为此给自己留下偷盗这种莫须有的污名,我实在有愧。”司南对乐溪小声道。
“我...”乐溪差点气绝,这刚直不阿也不是在这种时候用的吧,眼看着这些人就是要给你抹黑,这么一来不是正中下怀吗?
司南啊司南,也真的只有你这样了。
乐溪简直想一个白眼翻上天,这司南就是因为这样才老吃这些人的亏,划不来啊!
吴海本是没了话的,司南这话一出倒确实给他铺了路,他大笑两声冲乐溪道:“呦,你看看,你不惜给自己扣上偷盗的帽子,人家还不领情,啧啧啧。”
“咳咳。”站在中间的掌司见吴海有些得意忘形,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吴海悻悻闭了嘴,他随即正声道:“司南,你承认是你给他的?”
“不错,乐兄是我旧友,这牌子确实是我赠予他的,以留作凭信。”
得得得,你就都交代吧,这一顿说下来还不是羊入虎口吗?
“嗯....”那掌司捋了下胡子,缓缓道:“那吴家宅院的事,可是他们二人所为?”
司南看了眼乐溪二人,正声道:“自然不是,柳如姒的残魂已被封于千机账中,究竟为何会出此祸事,几位掌司大可细查细究,想必凭各位的功法定能还乐兄一个清白,自然更不存在由我指使一说。”司南边说边扫了一眼吴海,“我们乌齐盟虽然分上师们下医门,但无论如何还是同源一家,以我司南的为人,断不会做出伙同门外人抹黑自家师门的荒谬事来,想必在场的每一位乌齐盟弟子,这点里外亲疏还是能拎得清的。”
司南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目光停在吴海身上,加重道:“你说是吗。吴海师兄?”
“是啊,我们下医门再不济,也不会拿全门的名声玩笑!”
“是啊,还请掌司明断!”
司南身后的下医门弟子纷纷附和。
“你!”吴海面红耳赤,这一通话下来,刚刚的得意瞬间变成羞怒。
“各位掌司,别听他胡说,他们...他们都是串通好的!”吴海本就嘴笨,哪经得起司南动了嘴皮子上的真功夫?
为首的几位掌司脸色很是难堪,司南这番话显然已经将下医门死死得和整个乌齐盟绑在一起,若是下医门做了这等丢人的事,那便是整个乌齐盟在九州仙门百家里丢人。
虽然私下里内斗已成大家都明了的事,上师们想并了下医门的心思简直是门内人尽皆知,但作为一个能在九州列得上名号的大门派,对外的名声肯定还得是兄友弟恭的样子。
乐溪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地方,故意添了把火道:“呦,没想到这鼎鼎有名的乌齐盟还有这么精彩的家务事呢!”
“你闭嘴!”吴海恼羞成怒朝乐溪喝了一声,又赶忙转头行礼道:“掌司,他们真的是串通好了的,那玉牌就是铁证啊!”他还不死心,急得满头大汗。
为首的掌司面如霜封,对着眼前这个办事不利的吴海满面愠色又不宜发作,道:“此事事关我派声名,还需再议。”说罢瞪了无害一眼,挥袖哼了一声。
吴海只得闭了嘴。
乐溪和司南对视一眼,未出声做了个口型,“厉害。”
这司南防人的功夫,是见长啊。
就在这时,忽有弟子前来通报,说昆玉山的人到了,话音刚落,就见石阶远处缓缓走来一行人,各个白衣胜雪好不肃然。
昆玉山的人怎么会忽然就来了?乐溪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明所以,那几位掌司也是面面相觑却不敢怠慢,忙向前迎上。
乐溪仔细看着,为首那人,不就是叶宛岚吗?
昆玉山派一行人都很是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上下,但乌齐盟四个上了点年纪的掌司却恭敬地紧,为首的行礼道:“不知几位仙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这般对待,看来昆玉山派为仙门百家之首的名声可不是虚的。
一众弟子还礼,叶宛岚从容道:“忽然叨扰,还请各位见谅。”说罢微微环顾,又见乐溪韩楚明二人略微顿了顿神。
“不知各位仙驾鄙门有何贵干呢?”
叶宛岚缓缓道:“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她一语一顿颇为从容舒雅,年纪轻轻却有着超俗的稳重与气度,加上她肤白若雪眉眼如画,乌齐盟的一众男弟子看得都有些呆。
乐溪看了眼韩楚明,还是那种毫无声色的脸,没有一丝波澜,倒是司南......
乐溪看他神有光,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好看哈。”
司南霎时反应过来,一下子脸羞得通红,私语道:“乐兄休要乱讲。”
乐溪心里乐了一下,果然,也就得是叶宛岚这种舒雅脱俗的,才合司南这样性子的眼。
“何来相求一说,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掌司客套得紧,听这些人“礼来礼去”那叫一个费劲,不过还得耐着性子往下听。
“此次前来是听说乌齐盟昨晚收了个命魂,似是凶物,故想将其带回昆玉山以安。”
呵!居然昆玉山的人也来插手这事,乐溪心道这事儿不简单,更麻烦的是不管昆玉山的人是何居心,这东西一旦被要走,那自己还怎么查?
“这......”几个掌司一听是为柳如姒残魂而来也是面露难色,在自己掌界内收的东西却要被要到昆玉山去,实在是不妥。
不料那掌司正要张口搪塞,叶宛岚先开口道:“这命魂昨晚闹出了不小的乱子,我派欲将其带回昆玉山也是为这里一方安宁着想。”
这话说得高级,面上说的是昆玉山的大义,实则是说乌齐盟无能,否则怎么会在自己的掌界内闹出这么大动静。
话一出,几个掌司又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明知是打脸,对着叶宛岚那副不卑不亢丝毫找不出差错的样子也无法直接拒绝。
昆玉山派这面上是“大义”,实则就是强要。
这叶宛岚这么年轻却能为弟子之首,看来可不是面儿上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