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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柜顶黑影(修) ...

  •   本周任务挣取最低赠予数值的香火在意料之中,意外的是系统竟同时发布两个任务,而且任务一不是斩鬼,而是扼制疫疾,意味着未来可能同时发布多个任务、多种任务形式,难度系数的提高不是他以为的以恶鬼等级为标准。

      任务1括号里的等级是替身鬼,和冯三姑命案委托提到的恶鬼等级的评估一致,并且在凶案现场触发系统任务,足见是同一只恶鬼。

      ‘扼制疫疾’即,扼制传染疾病。

      但它和一只替身鬼有什么关联?难道替身鬼携带传染疾病?
      不可能。
      恶鬼一切攻击形式皆纳入通用技能,写入常识科普教材。

      恶鬼等级森严概因其通用技能一致,且随等级提升而增加,全部记录进教材。

      如‘疫疾’这等覆盖面广、死亡率高的强大技能独属于摄青鬼的第七大通用技能,可系统和触发任务的怪谈场明确提示他将面对的,只是一只替身鬼。

      一番思索下来,问题绕回原点。

      1、疫疾和替身鬼的关系。
      2、疫疾本身是什么?其类型、传染途径、预防与解决分别是什么?

      线索不足,还得找。

      顾拙鸠看直播间观众人数只有智能管理员一个,想了想,点开设置面板关掉直播、改成录像,调成共享视角便关闭。

      “屋里可能藏恶鬼,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所以建议你待在门口,但如果你非要进去,我也没办法。”顾拙鸠站在玄关说。

      冯三姑:“就是说保护我另外收费?”

      顾拙鸠条件反射:“人情练达、世事通明就是用来形容过尽千帆、身怀宝藏的您——打五折诚惠一万二,给您一个性命无忧、愉快刺激的美好旅程。”

      冯三姑得寸进尺:“新顾客能一折吗?”

      “小本生意,经不起大刀切。”顾拙鸠面无表情拒绝并甩门。

      室内昏暗,窗帘紧闭,客厅两盏大灯坏了,只能开玄关的筒灯和客厅一排镭射灯,光线暗淡,视物无碍。

      屋内一片狼藉,大量乌黑干涸的血迹像一桶一桶泼上去,空气中弥漫一股浓郁的臭味,氛围死寂而压抑。门把手和门板印着三四个血手印,鞋柜柜面一道砍劈过的裂口,鞋子凌乱摆放,收纳托盘摔碎在地,地板一串炸开的血花延伸进室内。前方三米的左侧是餐厅,四把餐椅掀翻两把,一把横亘在厨房入口。

      餐厅的前后分别是厨房和客厅。

      厨房地板杂乱,碗筷、刀叉和干枯的菜叶等物躺了一地,洗碗池周边的流理台、墙壁乃至于天花板都布满喷溅状血渍,仿佛有人拎了一桶红油漆直接泼上去。

      顾拙鸠搜索命案相关新闻,挑选浏览量最高的一家边看边说:“冯兴业提前锁门导致柳夏欣逃跑和求救失败,所以玄关出现搏斗痕迹。按照常人想法,要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要么找工具对抗……当然最安全的做法是躲,不要跟凶徒斗狠,显然柳夏欣选错应对措施——她跑进厨房找对抗的刀具,一地的凌乱是她的挣扎。她被砍断手……”

      “等等,凶器是一把五寸长的砍刀,就算慢慢锯也锯不断人骨,怎么可能在混乱急促的追杀中一把砍断柳夏欣的手臂?是这家报道胡编乱造?”

      翻上去看,‘四海新报’,和胡敏心所在的四海日报什么关系?

      顾拙鸠顺手一查,才知道四海日报只是个小报社,四海新报则背靠四海广播电台,资源渠道多、资本雄厚,对接采访过两位天师,报过数桩轰动国际的命案,以线索多且准,甚至有过一次报道凶案、因根据线索先警方一步猜出凶手而闻名遐迩。

      因此报道内容可信度相当高。

      “报道没出错,那是冯兴业当时有问题?”

      顾拙鸠出厨房,环顾积满灰尘的客厅和内阳台,相较之下还算整洁,于是转头看电视墙旁边一条正对客餐厅交接的短廊道,沟通洗手间、主卧和两间次卧。

      从厨房出来的血滴一路蔓延进洗手间,安装的推拉门并不牢固,门锁脱出,松垮地挂着,一面玻璃墙隔开马桶、盥洗盆和浴缸,另一侧的玻璃、浴缸和天花板覆盖一层薄片似的血迹,轻轻一铲便剥落大块的血痂。

      “柳夏欣的尸体就是在浴缸发现的,抱着断手慌不择路地逃进压根挡不住冯兴业的洗手间,爬进浴缸,蜷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昔日的枕边人提着滴血的刀进来,颤抖地求饶,但锋利的砍刀残忍地避开大动脉、心脏等致命处,或刺或砍,在柳夏欣身上制造出多达59处伤口!”

      “冯兴业没有一刀解决,而是以非常残忍的方式虐杀柳夏欣,留她一口气,转头就去杀次卧的女儿。柳夏欣失去行动能力,饱受剧痛、失血过多的无力、被杀的恐惧,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却无法自救,极其痛苦地咽气。”

      “死前受罪大,尸变概率高。不过警方经验丰富,应该已经处理好柳夏欣的尸体。”

      顾拙鸠回到廊道,拧开第一个次卧的门,开灯后却散落殷红色光线,照得房间内红彤彤,给人一种逼仄的、透不过气的不安感。

      次卧左侧墙壁正中摆放一张红木神桌,桌后的墙壁挂着一个佛龛,龛里仅放一个小巧的乌金香炉,炉身圆滑、炉内插满烧到底的线香,香灰满到溢出。
      神桌空空,抽屉里塞满没开封的线香,脚边放置一个烧纸钱的小号焚火炉,旁边则是扫帚和簸箕,地板洒落一些香灰,印着半截脚印。

      视线拉远,观看整体,笼罩于红光下,尤其诡谲怪诞。

      怪谈基础常识第十七:禁止私设来历不明的供奉对象。如有信仰需求,须向玄门申请,经许可,方能供奉。

      “没办法确认其供奉对象。冯、柳两公婆都是赌狗,为了赢钱,曾经干过走私婴尸、养古曼童,与恶尸同棺企图吸‘材气’等邪门歪道。简而言之,不是第一次干供奉邪物的事儿,那么他们近期的逢赌必赢就值得琢磨了。但冯兴业的杀人动机有迹可循,而且警方发现这尊佛龛,按条规通知道协调查,可案子依旧定性成普通凶杀案,说明经过排查,没有灵异怪谈作祟。”

      道协排查并定义的怪谈场成千上百个,毋庸置疑其专业,一个中低等级怪谈场按理来说绝不可能出错,但系统被触发任务,证实它的确是个怪谈场。

      难道是像留仙区赶吊怪谈场、被吊死鬼蒙蔽从而遗漏隧道恶灵的情况?

      那只吊死鬼少有的狡猾,兼之测试赶吊怪谈场的主要负责部门是民协,专业性比不上道协,探索失误反而在常理之中,而特殊凶案通常由道协对接,出错率接近于5%。

      道协和系统截然相反的结论摆在面前,顾拙鸠显然更信任后者。

      换句话说,一只低等级替身鬼成功藏住行踪,已知其通用技能,并无神通,如何逃过道协滴水不漏的探索?

      “古怪。”
      难不成有外力相助?

      搜查完两遍次卧,顾拙鸠站在正中间盯着佛龛,蓦地心口闷、头晕脑胀,暗红色的房间好像在旋转,左耳到肩胛骨的躯块突然一软、一抖,仿佛有东西隔着层层异空间悄无声息地凑到他耳旁,轻轻呼出一口凉气,转瞬即逝,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对阴物过于敏感,恐怕还发现不了。

      好在察觉不对,顾拙鸠迅速退出次卧,关灯、关门,一气呵成,步伐转向另一个次卧。

      “这是珠珠的房间,也是被害和尸体被发现的第一现场。”

      被打开的灯光不停闪烁,灯丝溅出火花,嚓一声熄灭,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顾拙鸠只好开灯照明,观其布局简单,一个2.5米高的衣柜、一个1.8米长的靠窗小床和一张儿童学习桌便塞满次卧。

      锁眼处插着把钥匙,衣柜完好,柜门关合,厚厚的床垫斜立在小床和衣柜之间的半米宽过道,床板顶一小滩渗透进去的暗红色血渍,靠角落的位置则有一道穿透床板的缝。

      顾拙鸠单膝跪在床板上,抬头看向学习桌上的闹钟,定格在4:23,伸手拿过来一看,电池被抠掉了。

      “报道说珠珠躲在床底墙角,冯兴业进不去也抓不到人,所以挪开床垫,刀尖对准珠珠的头顶——”他模拟出相同的动作,声音平静,在凶杀现场独自探索细节,有种不属于寻常人的癫。“猛地刺下,1.5厘米的床板像脆弱的纸张被轻松贯穿,插.进头颅再拔.出,鲜血伴着脑组织碎片一并迸出。”

      停顿几秒,顾拙鸠放回闹钟,若有所思:“冯兴业的力气很大。”

      “凶杀案大概发生在4、5点之间,珠珠听到门外柳夏欣的惨叫,她害怕衣柜,所以惊吓之后的第一选择是躲进床底。”顾拙鸠平躺下来,看向衣柜柜顶。“冯三姑说珠珠经常在凌晨4点23分看到柜顶蹲着一个黑影,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固定在凌晨4点23分惊醒,而非门外动静吵醒?”

      房门仅留一条巴掌大的缝,客厅微弱的灯光流泻进来,照亮房内物件的轮廓而无法看清晰,柜顶和天花板相隔0.5米的空隙,此时充塞着黑漆漆的空气。

      “假设这个猜测没错,冯兴业砍杀柳夏欣的时间应该就在4点23分左右。”

      顾拙鸠盯着天花板,余光扫遍房屋。

      “特殊时间点。灵异现象。淫祀邪祟。条条符合招鬼要求,接下来我将一一求证。”

      求证最佳时间当然是凌晨4点23分,所以顾拙鸠准备起身,蓦地余光瞥见柜顶乍然出现一团黑影,顿时头皮发麻,惊出一身冷汗,掌心迅速出现一枚灵符。

      一般来说,恶鬼行事有其固定逻辑,但顾拙鸠觉得用‘刻板行为’来形容更准确。

      譬如珠珠经常在同一个时间点看到柜顶黑影,那么‘柜顶’和‘时间’就是恶鬼的刻板行为。其杀人规则,则是比‘刻板行为’要灵活一些的固定逻辑。

      现在是上午11点45分,按理,它不该在此时出现。

      为什么固定逻辑会破坏?它就是隔壁次卧供奉的野神、任务里的替身鬼?它附身在什么东西身上?它和疫疾是什么关系——

      不对!
      我在恐惧?!

      顾拙鸠从接踵而至的问题中抓住最紧要的一个,替身鬼第一个通用技能:恫吓,程度级别是恐怖相。

      他早已免疫,怎么还会害怕?

      手臂汗毛竖起,背部发麻,双腿竟开始僵硬无力,心脏咚咚,响如擂鼓,都是身体受惊过度的生理反应,顾拙鸠抵抗不了,索性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柜顶黑影。

      黑影像一个身形巨大的男人蹲在柜顶,宽厚的背顶住天花板,头颅垂下来,一团黑雾占据五官,却让人产生一种被它凝视的感觉。

      顾拙鸠捏紧拳头,猛地坐起,头脑眩晕几秒,期间眼睛一直盯着黑影,没有丝毫犹豫地踩上学习桌,借力向前一跃,左手撑住柜顶,右手抓着灵符重重拍向黑影。

      黑影霎时消散,但灵符完好无损!

      “不是鬼?”

      顾拙鸠真正惊愕便是此刻开始,灵符针对所有等级种类的恶鬼,不管效果,一经接触,即刻焚毁,眼下完好的灵符佐证作怪的黑影不是鬼,那会是什么?

      “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顾拙鸠跳下来,满腹疑惑,瞥了眼‘金睛’才摊开掌心解释:“模拟五雷斩鬼符,特殊技能。”

      他在房间里待了会儿,躺上床试图再现黑影,等了二十多分钟都风平浪静才放弃,而后出次卧、进主卧。

      主卧风格奢侈豪华,水晶吊灯、欧式吊顶,搭配国风水墨装饰墙和南亚风印花窗帘,像卢浮宫藏品大杂烩,衣帽间里各式各样的名贵皮包、皮草和首饰都还摆放在里面,似乎没有小偷考虑光顾这里。

      两个床头柜和靠窗书桌都没线索,顾拙鸠挨个敲墙壁、地板和床头:“没有保险柜和暗格,通讯手环、笔记本一类记录私密信息的物品都被警方带走。”

      于是离开主卧,路过供奉不知名佛龛的次卧时,顾拙鸠闻到一股寺庙烧香味,正要推门却听屋外冯三姑一声怒骂:“你痴线!”便快步出去。

      屋门一开就见冯三姑正和一个矮胖老头吵架,他们身后的746房蹲着一个短发老阿婆一边烧元宝冥钱一边双手合十碎碎念叨:“有怪莫怪。”

      矮胖老头指着老阿婆:“喂!别在这层搞污糟事!”见对方不理,他气得一脚上去踹翻佛龛和火盆:
      “你想引起火灾?你想害这层楼被举报淫祀封查?想死别拖累我的房价!我真是流年不利,里湖花园就两套房子,遇到的,都是些贱人小鬼?一个发疯屠家害我好好的一线房变凶宅,一个房租到期就悄没声息地跑了,房子搞得乱七八糟,比垃圾场还臭,加价三倍才有家政接单!还有一群邻居蠢货在门口摆碗烧香,做什么啊?以为上供几根香给鬼吃就不找你们麻烦?中介来走一趟,租客全吓跑,房价租金降一半都没人敢来,拜托现实点行不行!”

      “还有你——”矮胖老头转头指冯三姑,后者一瞪眼,显然领略过其凶悍,气势便弱三分:“房子月底到期,尽快收拾好。你儿子在我的屋里杀妻女,我有权向其家属索赔。”

      冯三姑冷笑着,步步逼近。

      房东老头气弱后退,“文明人动口不动手,信不信我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冯三姑脱下鞋子就朝老头脑门劈下去。

      老头边逃边骂:“死八婆!怪不得你生出块杀妻杀女的叉烧!活该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没人送终——嗷!叼你老母!”

      “打扰您了顾老板,您继续。”冯三姑说完到楼下捡拖鞋。

      顾拙鸠点头予以回应,拔.掉留在门上的钥匙后,来到746房门口,蹲下帮短发阿婆倾倒的佛龛:“阿婆,我能问一下,749号房发生凶杀案当晚,你们听到什么动静吗?”

      阿婆抬眼看他,又低头仔细整理佛龛和火盆,重新点香和烧纸:“你是三姑请来调查珠珠被害真相的玄士吧。”

      顾拙鸠帮忙点火:“您老眼利。”

      阿婆:“柳夏欣惨叫声凄厉,屋内动静乒乓响,怎么可能听不见?”

      顾拙鸠:“没人报警?”

      阿婆直勾勾盯着佛龛:“他们夫妇经常吵架,互殴拆屋,高空抛物,物业和居委会上门理论,不仅拒不承认还打人。报警来也没用,监控坏很久,没有证据就更嚣张,以前有人同情被打得很惨的柳夏欣就出手帮忙,谁料隔天人家夫妻和好,合伙把这个好人心欺负得住院还丢工作!”示意顾拙鸠看748,“上一任房客,空了两个月,上个月才找到新租客——748、749两套都是刚才那个肥佬的房子。”

      “案发前几天的每日凌晨四五点闹出大动静,男女吵架、小孩哭闹、摔盘子砸桌椅,左右邻居抱怨,物业也来劝说,没用。所以冯兴业中邪那晚,我们以为和往常一样,还是姓冯的跳楼时经过别人的窗前才发现不对!”

      “那俩公婆不是好人,罪有应得,可怜珠珠——”阿婆烧完所有元宝,双手合十拜个不停,声音小得像呢喃:“珠珠初来像大士座下玉女,才住半个月就变得黑瘦干柴,像被邪祟吸干精气……我看呐,就是把珠珠当上供的童女!”

      顾拙鸠:“听起来,您有所发现?”

      阿婆闭眼自言自语,露出二维码。

      顾拙鸠上道地转去两百。

      阿婆和蔼地说:“一个多月前,两公婆大半夜神神叨叨抬回一个黑布盖住的佛龛,从那之后,每天烧香,满屋子都是烟雾,奇怪的是那烟雾没渗透出来,只在屋里溜达。我还知道他们每天凌晨四点多吵架,是因为珠珠总是这个时间点尿床,还因为公婆俩在抢头香!”

      “抢头香?他们每天四点多钟开始烧香?你怎么这么清楚?”顾拙鸠问:“盖着黑布的东西,你怎么看出是佛龛?”

      “那天他们经过楼道崴了脚,黑布扯开一个角,我拜神拜了这么久,瞅一眼就认得出!老人觉浅,我又耳灵,仔细听一听不就知道内容了?再说烧香有味啊,哪个点味最浓就是哪个点在拜神。”

      阿婆心虚地笑笑,哪里好意思说她就爱躲在门后猫眼偷窥邻里邻舍。

      “哦。”顾拙鸠漫不经心的,一针见血:“那出事当晚,你怎么觉深耳聋以为是寻常吵架了?”

      “……”阿婆脸颊抽搐,心虚辩解:“不是,我、我弥补了,他家后来进贼,还是我报的警!对,谁知道当时报警会不会事后遭报复?我不是见死不救、不是……多烧纸钱给你们,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别怪我……”

      “做了亏心事,烧香拜佛没用的。”顾拙鸠抽出她手里的元宝冥币全部投进火盆,霎时扑灭火焰。“对了,你屋里屋外拜的佛龛走正规程序没?”

      “你!”阿婆不敢置信。

      “有图有证据,帮你举报了不用谢,奖金四百呢。”

      顾拙鸠双手插兜,笑眯眯起身,越过眼神怨毒的阿婆走向拐口处不知听了多久的冯三姑。

      后者表情平静,眼里情绪翻涌,嗫嚅嘴唇:“谢谢。”

  • 作者有话要说:  求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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