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莫离龙》咖啡.天使

5、第四章

　　夜半深更，
　　树影婆裟，夜风吹着人心惶惶，又似阵阵阴风般催魂——

　　洛阳城内，
　　家家户户早关上了窗，琐上了门，灭了星星油灯入睡。

　　朗朗夜空寂寞的惟独那皎洁的月娘陪伴，淡淡光晕盅惑人心——

　　此刻，
　　黎明却在悄悄的来临……

　　放眼细看，这漆黑且寂静的空间时儿时儿会出现几抹闪动的黑影。
　　再细看，可觉他们轻功了得，绝非泛泛之辈。
　　而若隐若现的影子似在把各家各户的房顶当成脚踩石般来去自如。那些影子穿过窗，闪过顶，越过树梢，耳旁的风响，刮着脸生痛，劲风却带动着树沙沙做响。

　　空气间泛着湿气，有着微微雾气飘在天边。
　　也许明日会是个闷热的天吧。

　　有着绝妙轻功的影子始终维持着速飞。亦不知道如此飞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这只是开头。

　　城南郊一处，
　　四处杂草丛生，地上仍着本是挂在庙上的牌坊，但久未人畜踩踏已是面目全非。刻着的字也已模糊的辨认不清。
　　而刚还在飞跃着的影子在此地却奇妙的停了下来。
　　也许，这便是终点。

　　“薷寐，栀杏……”淡然的音从庙中发出，温润却夹带着不可抗拒的尊贵高上。
　　那是种天生的贵族才配有的音质，让人不由得的想象从他的嘴里还能发出多少美妙的言语。

　　“……”又是阵风吹过，但无人回应，却有两抹影子崇敬的下跪听此吩咐。

　　“哎。——”高贵的人叹息，无奈……
　　我最亲的弟弟啊，送走你，让你独自在外面生活，到底是错还是对。

　　“怎么堂堂龙音堡的大少主也有事需叹气？”不同于前两人，此人带着无比调侃的柔媚口气。

　　“偃邺？就你一个？”被称为大少主的人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呵，不愧是我们的少主……的哥哥。知道我们五邪若有偃邺出动，必是全员出动。”来人的音透着阴森，低音轻喃。一头长发，一身青衣透着阴沉，而他的眼，却不似与他的阴森，红的像夏日的火焰——

　　“坏蛋小冥焰，都不等人家。”

　　“莘儿？”

　　被誉为莘儿的人一脸可爱，却带着坏坏的笑。他超出众人意料之外的一把投进冥焰的怀中。——久久不起。

　　“又撒娇。”泛红的双眼满是宠溺，无视于周边的环境，抱住还在撒娇的人儿。无疑是对敌人的蔑视，对自己的自信以及对怀中的人的重视与信任……

　　“咳咳。”偃邺欲出声打搅。

　　“呵呵。我说偃邺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生病了？”未见此人，先听此声，有如此深厚的内功，除了五邪之一，还能有谁。

　　不过来的还真是快。——

　　“莞泺。”偃邺调侃的音透着愉悦，口中益出了他的名字。

　　“渍，渍，渍——你们也不错嘛，现在还继续。”又是个陌生的音——

　　听此声，莘儿脱离冥焰的怀抱，一步一个脚印的蹦到门口：“欷吟。”

　　“江湖人称寻之无邪。有此称是因你们五人是我龙音堡三堡主段亦寻之部下。共五人，偃邺称为头。普通任务只需一两名便可，但若关系到你们的主子，偃邺便会和你们同时出现。

　　夜之香，偃邺。
　　火之炎，人如其称——冥焰。
　　甜之笑——莘儿。
　　迷之惑——莞泺。
　　睿之智——欷吟。

　　偃邺擅毒。据说你从小便吃尽各毒各仙丹，造就一点小唾液也能让土地寸草不生。
　　冥焰擅盅。碰你身之人，通常不是痛个十天半个月，便是当场爆毙身亡，只因你不喜他人随便碰触。
　　莘儿擅用美人计，攻心计。有着甜甜的笑，一些喜性男色之人无不被迷惑，在他毫无防备之下让他葬身异处。
　　莞泺擅内功手劲。可谓年过花甲的老一代江湖的内功也比不上分毫，喜爱单手毙命。
　　而最后一个欷吟嘛，你便是所谓的军师了。一脑袋装的计谋是连十只狐狸也比上的。不比头脑逊色的是你的一手好剑。”有着尊贵气质的少年朗朗开口，一声轻笑，一手执剑，即使处在这等环境，仍是处之泰然。

　　“真不亏是大少主嘛，谁的底细都被您查清了。哼。”偃邺冷笑。

　　“呵呵，哪里那里。倒是在下何德何能，竟能让五位同行，真是荣幸，荣幸之至。”他挂着浅浅的笑容，无形中，一张牢不可破的防护罩已经如影随形……

　　弟弟的部下，呵——真要动手？

　　看这摸样，薷寐，栀杏亦显身站在少主边。

　　三对五，那气氛——

　　压抑的可以。

　　————

　　“寻，日上三更了，太阳都晒到你屁股了，还不起来。”冰玄悠抱起他，话语透过脆弱的耳膜造成一阵阵小波浪颤抖。

　　睡眼懵懵的段亦寻，又顺势在他怀里找到舒服的姿势欲在入睡。——

　　昨日太迟睡的后果。

　　“ZzzZzZzzZZZzzz……”继续睡觉。

　　熟睡的脸无邪的就好似不人食间烟火的小仙子。他脸蛋洋溢着幸福，任谁都不会愿意破坏怠尽。
　　冰玄悠也不急着叫他，任他躺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梳理着他柔顺的头发。

　　“寻，如果每日每日，我一起来便都能看到你。我想，我一定会很高兴的。”突如其来的话语，不仅错愕了赖在冰玄悠怀里不舍得起来的段亦寻，同样错愕了他自己。

　　我？我肯让认识不到一天的娃儿当我的……

　　但，寻如果你是我的弱点的话。我想我会甘之如始的………随之，好似承诺般冰玄悠吻上了他的唇。

　　四唇相贴，一方恣意，一方震愕。

　　吻的不深，很轻也很柔——像吻着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

　　受到够多的刺激的段亦寻，终于睁开了他的双眸。
　　眼带媚，眸带情。

　　冰玄悠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肤浅的吻，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霸道的把舌头伸进寻的嘴里，吮吸着他的舌，舔着他的齿……

　　“寻，你注定是属于我的。爱我吧，用你的一切生命来爱我。”也许还会有很多波浪，也许有天你也会离开我，但至少，我想此刻拥有你。

　　半眯着眼的段亦寻听出冰玄悠此话的伤，他对视他的眼，回应着他的温柔，“悠……”未说完的话，淹没在嘴里。

　　笨蛋傻瓜悠，你我都是男子，何必谈什么情什么爱，当今不是女子都怕老，连貌美的男子亦怕老，他们怕——他们老了，没了这等秀丽的外貌，曾经爱他的人还会对他说爱他吗——
　　但，如果可以——我必会把我的一切告知于你。可还不是时候，现在只要躺在你的怀里，便是无尽的安心，我还想多拥有点幸福，我也怕这幸福溜的太快——而我有天也是会离开。从叫你主子开始，我堕落的——也许便是这唯一的心。

　　二人各怀心事，一方呆楞，一方苦痛。

　　——

　　龙音堡，
　　烟索楼，
　　堂前端坐着位面貌俊杰的男子，男子俊杰归俊杰却带着点阴柔。脸不善，一副睡不饱欲出气摸样。
　　而椅坐旁又战立着未不亚于此男子的人，只是少了那分阴柔，多了分沉稳。

　　“啪，啪。……”堂下一满脸横肉的壮硕女子拿着把巨型扇子拍打着另一个稍显娇小的女子。

　　“呜呜…”她只是哭，任何人问的问题一概不回答…

　　“二少主，请容皿菰多嘴。”
　　“说。”三少主应。

　　“依皿菰看来，您在打下去也无济于事。你看小穗这样，她一定是不知道三少主逃哪去了，恳请二少主停手吧。在打下去会出人命，小穗好歹也是段家十代忠诚。”皿菰的音似他的人，透着沉稳。

　　“停。”段亦烟撇下起床气，准备在他身上讨回。

　　“既然皿菰你都来为她求情了，我还有说不的权利。厄？”他语带玩笑，可熟知他的皿菰却不似他来的轻松自在。
　　他知道，他只要有这等表情，他就——

　　“谢谢二少主留情。来人，把这些家法全抬下去，找个大夫来为小穗看看。”皿菰自行命令，知他不会在故意刁难。

　　“是，皿护卫。”来人扶走了小穗，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护卫，能左右他们二少主的思想。

　　…………

　　家法全被抬了下去，
　　奴婢，护卫也一并全斥退下去了——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了，厅堂中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段亦烟突的站起，走到一旁总是一副与世隔绝的冷漠表情的皿菰边。
　　一个重心下，段亦烟拉着他旋转一圈端坐在他脚上，柔顺的窝在他的怀里，脸——似乎带着种幸福的笑——
　　皿菰不语，冷然的脸带着点温柔。

　　“菰，你要一辈子都在我身边——”他开口。
　　“……”他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