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也不能挖闺蜜墙角》红尘练心

11、第 11 章

　　佳佳开始愿意和方乐说话、接触，对着方乐不再是之前那副不言不语、冷漠的表情，而是可以跟他开玩笑、偶尔两人眉目传情，渐渐有了之前谈恋爱时的样子了。

　　但是佳佳还是住在我这里。我私底下问她什么时候跟方乐回去，她只告诉我，她要考虑考虑。

　　我不知道她要考虑什么，也不能赶她回去，心里很着急。
　　最近，乔白羽成了我倾吐心事的垃圾桶，和之前一样，我将我的烦恼忧愁全都告诉了他。

　　那时我是作为客人去了他的心理咨询室，所以他没有在咨询室里接待我，而是在他的办公室里见了我。

　　窗外的阳光正好，空气中浮动着金桂的芬芳馥郁，他嘴角含着一抹笑容，说：“那不正好吗？等他们分了手，你就可以顺从自己的本心去追方乐了，这样也就不用遭受道德、以及良心上的谴责了。”

　　金色的阳光照在乔白羽的脸上，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太阳光，我看不见他镜片后的眼睛，不知道他这是在开我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恼了，重重地搁下手里的茶杯，茶杯碰着玻璃茶几，“砰”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这正烦着怎么让他们和好，你怎么不帮我出出主意，反倒说起这些风凉话？！”

　　乔白羽姿态闲雅，一副从容惬意的样子，“这倒难了，俗话说两口子吵架，狗都不理，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怀疑是我没付钱，所以他不肯给我出主意，就说：“就当我现在是在咨询你这个心理医生，你帮我出个主意，我付费。”

　　乔白羽一脸诚挚、认真地看着我，说：“这件事你真的不要管，他们要好时自然会好，你不好管也管不了。”

　　我见他不想说谎骗我的样子，就信了他的话。沮丧地在乔白羽那里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迎面碰见了方乐，他对我使了两个眼色，去厨房里干活了。佳佳不肯回去，方乐是最着急的那个人了。为此，私下里找我商量了好几次。

　　佳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薯片津津有味地看着偶像剧。

　　我坐到佳佳身边，见她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貌似不经意地说：“方乐最近辛苦了，每天都来我家做晚饭，佳佳，你不去帮帮他？”

　　佳佳吃薯片的动作停了下来，说：“那行，我去帮帮他。”说完，起身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不时地传来说话的声音，我手里捏着一片薯片，想：也不知道方乐到底劝得佳佳怎么样了？佳佳肯不肯松口跟他回去了？

　　从吃完饭、洗完碗，直到方乐回去，佳佳都没有跟我说哪天要跟方乐回去的话，我急了，忍不住直截了当地对佳佳说：“佳佳，方乐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也差不多可以了！跟方乐回去吧！别再跟他置气了！”

　　我的这一番话偏向了方乐，语气也显得颇为不耐烦，多少有一些指责佳佳的意思。其实他们两个这样闹别扭，我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也许我不该为难，而是彻底站在佳佳这边，所以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特别是当我看到佳佳脸上露出忧愁的表情的时候。

　　佳佳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了，就像阴雨天，那暗灰色的天空，眉目间皆是愁色，心事满怀的样子。

　　我心软了，搂住了她，柔声道：“好了，好了。当我没说，你爱住多久住多久，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是我错了！”

　　佳佳靠在我怀里，她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放心不下，我不知道佳佳到底在纠结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跟方乐回去，但是我不想她和方乐的姻缘就此断送，我仍然觉得方乐是一个专情又值得托付的男子。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从那个叫做宋燕的女子开始，我打听到了宋燕工作的地方，终于把她约了出来。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宋燕是一个面若蔷薇花，眉目姣好艳丽的女子，性格爽朗大气，快人快语。

　　面对这样的女子，我也开门见山，不绕弯子，况且我本就不想绕弯子，我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我是姚思佳的朋友，我劝你不要再对方乐纠缠不清了，方乐对我家佳佳一心一意，除了我家佳佳，他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的！他们明年就要结婚了，你识趣的话，就不要再见方乐了！”

　　宋燕镇定自若地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我说话，等我说完，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朝我一笑，她这一笑，极为妩媚迷人，我不禁暗赞她美丽的容貌。

　　宋燕气势逼人，她说：“怎么？结了婚就不能交女性朋友了？这还没结婚呢！你家佳佳管得倒挺严，还有！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些话的？”

　　气势上，我已经输了她一大截，这会儿更被她说得说不出话来。

　　宋燕用小勺子慢慢搅动着咖啡，神情落寞，她说：“方乐的确是对姚思佳一心一意，最近他一直在躲着我走，躲我跟躲瘟疫似地，不用你来警告，我也见不到他。”随后，她感叹道：“姚思佳真是好福气！”

　　我也十分赞同这一点，心里对宋燕的敌意渐渐消失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故意滑倒，让佳佳看见你和方乐抱在一起？”

　　宋燕发出一声冷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仿佛又是在嘲笑别人，“我只是不甘心，高中时期，方乐拒绝了我的告白。我以为是我不够优秀，不够美丽，所以我发奋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既优秀又美丽的女人。我好不容易做到了，出现在他面前。然而他却对着一个没有我一半魅力的女人，一心一意。”

　　我承认，她魅力四射，美得夺目，令人倾心。论气场、艳丽的容貌，佳佳的确比不过她，但佳佳也是一个秀丽温婉的女子。而且我知道佳佳重情重义、心思细腻、体贴温柔，拥有许多种美好品质。

　　佳佳和宋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情，也许这就是方乐不喜欢宋燕，而喜欢佳佳的原因吧！他纯粹就是不喜欢宋燕这种类型的女子。

　　“姚思佳如果仅仅因为那件事，就跟方乐闹翻的话，那她的确配不上方乐。”宋燕的眼神和她的美貌一样，具有侵略性，她嘴角上扬，笑得肆无忌惮，“如果她和方乐分了，你帮我告诉姚思佳，我谢谢她！我会在方乐伤心难过的时候，好好安慰他。”

　　那一瞬间，我被她散发出来的气势彻底压倒，如果佳佳和方乐分了，我和宋燕去追方乐，我一定赢不了她。

　　我深深佩服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佩服她对方乐的执着。如果有这样一个热情似火，美艳动人的女子执着于我，如果我是一个男人，即使我拒绝了她，我也对她难以忘怀。

　　宋燕的话，左思右想之后，我还是不敢告诉佳佳。佳佳一定会非常生气，她有可能中了我的激将法，跟方乐回去，但我怕宋燕的话，会成为一根刺，埋在她与方乐之间。

　　…………………………

　　十一月的一天早晨，一觉起来，四处银装素裹，一片片雪花从天空中缓缓飘落，屋外吹着寒冷的风，我越发不想出门了。

　　可是我不得不出门，这个月的薪水发了下来，我要把钱存进银行。

　　穿上衣服，整个人裹得像个大粽子，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雾，更觉得冷了。

　　佳佳见我一副不能不出门，又十分怕冷不想出门的样子，就穿上她的外套，拿上她的包，挽住我的手，说：“行了，别磨磨蹭蹭的了，我陪你去吧！”

　　佳佳看着我的宠溺的眼神，像是温暖的阳光包围了我，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僵冷的四肢温暖起来，我对佳佳笑得像个傻子。

　　街上，环卫工人穿着厚厚的衣服，辛苦地劳作着。道路两旁是雪堆，路上的雪早已被清理干净。树枝光秃秃地，叶子都掉光了。树干上围着稻草，像人穿上了厚厚的冬衣。

　　冬天里，唯有松树这类不怕冷的树木依旧郁郁葱葱。

　　太阳都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银行里亮着日光灯，亮如白昼，人很少，就七八个人。大概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爱出门吧！所以我也没有等很久。

　　所有的意外都是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的，它总是不肯预先告知你，会发生什么事，好像生怕给你一丁点准备的时间一样。

　　一阵晃动，银行里的灯光像失灵一样，忽明忽暗。像是大型闹鬼现场，桌椅板凳、文件、茶杯纷纷往下落。天花板、脚下踩着的地砖发出令人惊恐万状的声音。

　　耳边轰隆隆的，仿佛是在打雷。所有人都在尖叫，奔跑，乱成一团。

　　我在佳佳眼里看见了自己恐惧地扭曲了五官的脸。我们和其他人的表情如出一撤，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极度惊恐下，惊惧万分的表情。

　　我在脑海里狂喊：天啊！这个时候怎么会遇上地震？！怎么会这么倒霉？！今天，我就不该出门！

　　已经来不及跑出银行了。所幸，银行的柜台下还有可供人躲藏的空间，今天来银行存钱取钱的人又不多，所以我和佳佳，像那些人一样，躲在了柜台底下。

　　天花板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重量，蜘蛛网似的裂痕变大，整个天花板重重地砸了下来，掀起一阵呛人的烟灰。

　　天花板断裂成了几块石板，石块之间黄的、绿的、红的电线裸露在外，几管日光灯冒着火花，像垂死挣扎的萤火虫，亮了几下，终是彻底熄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和佳佳紧紧地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