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支配木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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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样子糟糕成什么样了?你自己清楚吗？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冯可楠上下打量着她从小用心栽培的女儿，情绪失控地呵斥道。
“妈妈我……”冯如季话刚出口就被打断，失望的低下头不再做辩解。
冯可楠坐在沙发上，把成绩单甩在女儿脚边，指着地上的成绩单，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成绩比之前退后了十几名，你拿这个成绩给我看？冯如季，我生你养你是为了专门气我吗？你现在这个成绩，辜负了妈妈赌在你身上的未来…”
冯可楠的声音传进冯如季的耳边变得越来越轻薄，冯如季有点晃神，差点站不稳，膝盖磕到旁边茶桌的边角。
冯可楠看到女儿有些呆滞，怒气值升高，她把沙发上的抱枕扔向冯如季：“你有没有好好听妈妈的话，隔壁家的小娇考的是全班前几名，全校前20名内，你是我的女儿，你看看你，成绩这么差，以后怎么出人头地？”
冯如季倔着性子低头不语，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被抱枕砸到时微微侧身，枕头落在木板上声音微微沉闷，就像无声的抗议。
冯可楠和往常一样胡搅难缠了一番后，索性直接回了卧室，没再看女儿一眼。
关门声很大，冯如季抬起头，脸色麻木得像个木头，不哭不笑，她蹲下身，拿着成绩单沉默。
傍晚的晚霞很美轮美奂，霞光万丈在云层绽放，一层一层的色彩覆盖住了原本天空的蓝色。
在冯如季眼里，天空特别美。
但天空只能远远欣赏，近看一片茫茫无际。
冯如季一身长袖黑色睡衣裙，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抱着腿，抬起头对外是窗户的风景。
房间里其它物品都整整齐齐，唯独除了她手边的一堆学习资料，被她扔在地毯上，参差不齐的书本显得格外凌乱。
窗户外朦胧的光线照射进来，冯如季借着光，她抬起头眯着眼睛，想看穿晚霞后面的天空，霞光照在她的脸上，迷茫的孩子在仰望着她的神明。
“赶紧出来吃饭！”
门外的人用力拍了拍门，大声喊着。
吃饭对她来说是父母单方面的和解，是父母对子女说不出道歉的话用的一种道歉方式。
“知道了，妈妈。”
冯如季应声回道。
她起身伸了伸懒腰，打开门没有看到妈妈，念叨声从客厅的饭桌上传进耳朵，她便往厨房走去。
到饭桌时冯可楠便不再出声，一顿饭就这么默默无言结束了。
冯可楠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着电话，说说笑笑个不停，冯如季洗完碗筷就回屋了。
冯如季把地毯上的资料都收拾好放在书桌上，打开台灯坐在木椅开始复习今天的成果。
没一会儿后，她两眼死死盯着书本，右手不自觉的放下笔，撸起袖子，手指抠起左臂上的肉。
冯如季回过神，她的手臂一片狼藉，满是指甲印，浅的只是脱点皮，深的已经开始流血，青青紫紫的。
她拉下衣袖，刚好遮住。做完功课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冯如季洗完澡后就回了屋里，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翻找找的拿到药膏，坐在木椅上撩起衣袖涂起膏药。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
秋天的早晨有些冷，冯如季拿起沙发上的校服外套，背着书包就出门了。
街道边落了一地的梧桐叶，冷风迎面吹来，冯如季小手拉紧了外套继续往前走，地上的梧桐叶也跟着风舞动，前面路口左转就是校门。
冯如季心里鼓励着自己，不停地深呼吸吐气，准备转弯时肩膀被人拍了拍，她顿时浑身一僵，没有回头，停了下来。
“早上好呀，季节～”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脸上洋溢着笑容，从冯如季身后蹦出来。
原来是她的朋友余秋，冯如季松了口气，笑着回了招呼。
两个女生并肩齐行，说说笑笑的踏进了学校。
八年级二班教室，早操后回到教室，学生们闹哄哄的四处嬉笑打闹，四五个人挤在冯如季座位旁。
“季节你今天帮人家值日好不好～”
范于棉挤在冯如季桌前，挤着嗓子向她提出要求，嗲声嗲气的声音，反倒让人觉得奇怪。
“还有我，季节帮忙写一下作业？拜托了。”
站在范于棉身旁的梁晓酥连忙说道，毫不示弱地提高了声调，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可落在冯如季耳里变得刺耳。
“季节我还有几个题目没写，借你的给我抄抄呗…”
“季节我那个……”
“季节我...”
“季节...”“季节....”“季节...”
各种各样的嘈杂声，吵到差点让冯如季原地爆炸。
她耐着性子，一一答复。
“好，劳烦等一下。我拿本子记一下，值日、作业、借书、打饭……”
冯如季如往常一样都答应了这些无厘头的要求，对她来说，她难以对别人说出拒绝的话。
上课铃响了，围着冯如季周围的同学终于散开了，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教室里也逐渐安静下来。
冯如季松了一口气，看着便利贴上满满的一页，她感到沮丧，还是没能拒绝。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冯如季慢悠悠的收拾好书包离开了教室。
从教室到学校门口平时只需要2分钟的路程，她走了6分钟。
路过篮球场时她脚步有些停顿，虽低着头，杏眼不停的朝球场上偷偷望去，四处搜寻平日里的那抹身影。
‘不在。’
冯如季踊跃的小情绪一下子低落到谷底，她收回目光，抿着嘴，眼神沉闷，加快脚步回家。
冯如季的家离学校不远，平常人从她小区走到她学校就只要15分钟，每次冯如季走都花了整整18分钟，她算好的时间，如果正常放学，18分钟足够了。
回到家中，冯如季打开大厅的灯，她妈妈还没有回到，冯如季脱完鞋，拎着书包，赶忙进了房间。
反锁好房门，她把书包随手一扔，小心翼翼地从角落拿出粉色日记本。
冯如季席地而坐，从日记本的书皮里抽出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十分钟后，她又把日记放回角落。
掩饰好一切之后，她把房门打开，正巧门口传来钥匙声，冯如季从书包拿出作业，坐在书桌前开始认真写。
天空接近夜晚，月亮早早出来营业，还有一颗不起眼的星星在它旁边闪烁着，一切都恰恰好。
“冯如季，吃饭。”
她妈妈一边端菜一边喊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支配木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