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mmm..

15、第 15 章

　　搞什么鬼！我想想还是有些担心他，把车调了头往曼哈顿，林曦家方向开去。

　　到了林曦家一幢小别墅前，门口保安拦住我，示意我这是私人住宅不能进入。我说我找林曦，他怀疑地看看我，说林曦早上回来过又出去了，现在不在家。
　　什么？！……不是说睡觉么，又跑哪儿去了……一时间没了主意。我把卡宴停到一边，握着手机又打了好几遍，都是关机。

　　“Miss.”那个大块头保安见我没打算要走，过来说，”Miss, I’m afraid you can’t wait here,your car just blocks the gate. We can’t work with it. I'll tell Mr.Lyn to call you as soon as he comes back, what do you think? ”（小姐，你这样等也不是办法，你的车挡住大门影响我们工作了。这样，林先生一回来我请他给你打电话，你看行吗？）

　　“oh,sorry, please tell him to call Yancy.Thank you.”（对不起，那麻烦请你让他打给叶杨，谢谢。）

　　回到家先洗了澡，我趴在床上算算时差，准备打电话给□□。犹豫一下，还是拿起家里电话，怕过会儿要是林曦找我手机占线打不进来。

　　“喂……”□□可怜兮兮的声音。

　　“喂，彤彤，是我，叶杨。”

　　“杨杨…………”□□一开口就失声哭起来。

　　我听着心疼，同时也觉得欣慰。彤彤那么爱徐一帆，她没有白爱他。

　　“彤彤，不哭，啊。”我说，“就不想知道你的徐一帆都和我聊了些什么？”我尽量逗她。

　　“什么？”她抽抽鼻子急忙问。

　　我笑，无论多生气，对于与喜欢的人有关的事都无法置之不理的。
　　“你们徐一帆说啊……”

　　……，……

　　我怪声怪气地说完，那头□□噗嗤笑出声。“那个笨蛋，谁要去美国和他住！”

　　嘿嘿，口是心非啊，“行了啊，肉麻死了。”我说。

　　“谢谢你啊，杨杨，以后一帆在那儿你多管着他点，他傻兮兮的……”

　　“客气什么，他挺能干的。”我说，谁一开始不会跌几个跟头呢。

　　“你这几天怎么样啊，都没收到你的邮件。”

　　“恩……”我看看手机，没有动静，“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

　　我玩着手里的手机，想说说萧予，又想到林曦，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诶，这么着，我问你答。”

　　“好。”我喜欢这个，以问答方式交流极佳办法，问者尽解心中之惑，答者也可借机理清思路。

　　“你老板，林曦怎么样了？”

　　我笑，这死丫头，“好像病了，我不清楚，因为我现在联系不到他。”

　　“恩？你不是与他一起工作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摇摇头，“昨天他有事走不开，让我去加州替他找一位老友。”

　　“那，是关于这位老友的？”

　　“他叫萧予……”我慢慢与□□说着，有意无意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手握紧些，手中的掌纹跟着收紧，中间弯弯的并拢，恰似一只眼睛。细细碎碎的边纹缀在边上，是睫毛。……瞳孔是琉璃。光照进去，一片通透。只有海水的滤动，听得见浪的回音、捕得下生物游过留下的白珍珠似的线路。

　　再摊开手，掌心中的眼睁开，睫毛松开，又排成了纵横的掌纹。

　　……，……

　　我是被手机闹铃叫醒的。

　　看了看身边未挂上听筒，拍拍脑袋，昨晚居然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我拿过手机——没有消息，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不全是因为担心，我说过林曦从来不用我担心。

　　想了想还是又拨了一次林曦的电话。

　　嘟——嘟——居然通了——嘟——接电话，林曦——嘟——快接啊，林——嘟——嘟——林……

　　“喂……”林曦温暖声音响起。

　　云层欲雨，震动从云的极远极深处密密传来再迅速散开，倾刻化为无。

　　“喂，林……”明明有满满当当的话想说想问，到嘴边反倒都觉得无所谓了。

　　那边呼吸微顿，我听到浅浅笑声。

　　“叶子……”林曦低哑的声音像是从他口里不打弯地笔直冲进耳朵，“还在家？上班要迟到了。”

　　“只允许你迟到啊……在哪？”

　　“Downtown Hospital。”（New York Downtown Hospital 纽约下城医院）

　　“怎么了？”我出门上了街很好运气地遇见辆空车，扬扬手上了车，“New York Downtown Hospital, please. ”（到纽约下城医院，谢谢）我对司机先生说。

　　“你可真要迟到了啊。”林曦闷咳几声。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啊。”我十分不以为意，听到那边护士在和林曦说话，好像是让他去挂水，“先挂了，等我。”我说。

　　在前台出示证件问了护士小姐，我直接找到林曦所在的Private Room，看着门口挂了“Mr.Lyn”吸口气，没有敲门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太阳透过薄云出来了，一地麦穗似的金黄。白色墙、白色柜子、白色床单，一片白茫茫之中，林曦就在那在阳光里，闭眼半倚在床上休息，露出的手背上打着吊针——看上去竟有些苍白——微笑是林曦的常规表情，时间久了容易让人误会，自然而然地把阳光灿烂与林曦的笑容连在一起——突然发觉，我似乎从未这样仔细看过他。

　　很安静，林曦呼吸声悠长均匀；我仰头去接一室的阳光，抬手时有衣物磨擦声；我连忙转头看林曦，他正看着我。
　　“喂，搞什么啊，没睡着呐。”我拍拍胸脯，夸张的做个深呼吸。

　　他只朝我笑。他的笑从嘴角化开，一层层地荡漾到满脸，满满地溢出来，往下淌。

　　空气有些暧昧，我走到他床边戳戳他，“傻了啊，笑什么。”

　　“笑个傻子偷偷摸摸进来，傻里傻气地站着不动晒太阳。”林曦咧开嘴笑得更欢了。

　　他知道？！啊，又被耍……快真成傻子了……我双手叉腰气急败坏瞪他，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杀人，我想林曦一定已经死了几千几万次了。

　　“Excuse me。”一位金发高个美女医生敲门进来。

　　“Hi, Dr. beauty。”（嗨，美女医生。）林曦与她打招呼，极迷人地笑。

　　……Dr.Beauty？！……再看看那位医师，她开始如梦呓般为林曦检查，很久才满意地离开林曦身体。

　　“okay, you’re doing well, the fever has gone down.”（很好，你恢复的不错，烧已经退了。）

　　“of course. ”（当然啦。）林曦优雅笑。

　　她说林曦挂完这瓶水就能回去了，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才走。

　　我看看林曦；林曦看看我，耸耸肩，懒洋洋地拍拍床沿：“叶子过来，和你说事儿。”

　　我若无其事地走到林曦身边，俯下腰脸贴上他的胸膛，微微转头拿细软的发丝磨蹭他下巴，“Mr.Charming.”（魅力先生。）我边轻声喊边用指甲在他胸口来来回回滑动。

　　“叶子……”林曦轻轻拍我后背，“叶子，你干嘛……”

　　“My Mr.Charming……”（我的魅力先生）我喃喃说。

　　“叶子，你……”林曦声音紧张得有些变调。

　　“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演不下去了……我从他身上起来，一阵狂笑。

　　……，……

　　好不容易停了笑，我抹抹眼角都笑出眼泪了。

　　“笑完了？”林曦一声不吭看我笑，此时出声听上去很生气。

　　“干嘛，只允许你对人家放电啊……”我也意识到玩笑有点开过了，说话有些底气不足。
　　林曦看着我又不响了。太阳光照得哪里都是一片金灿灿的，金得太耀眼了，直染到身上去了。这金色的房间，金色的眼眸，带着些暧昧的温柔。
　　窗外两只不知是什么鸟的鸟一路吱吱喳喳，热热闹闹的锻炼着翅膀。林曦静静的笑起，我看不清。似乎在耀目的阳光里，所有逆光的东西都能视而不见，就是见了，也没人不在乎它究竟在不在。

　　半晌，林曦笑呵呵开口，“行了行了，逗你的。Messees become messers!” （被耍者反过来变成耍人者。）他得意地对我眨眨眼。

　　又一次……啊，我举白旗投降……

　　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嘴硬道：“看不出你那么闷骚，还Dr.beauty呢……”

　　“你也是，看不出来啊。Mr.charming.”林曦饶有意味地笑嘻嘻看我。

　　“打住！”我赶紧喊停，谁晓得这厮脑袋一转又想出什么鬼主意寻我开心。

　　“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说来着？”我一本正经问。

　　他恩一声，拉我在床边坐下，他说：“帮我找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