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逆》DCLily

18、第四十八章 悬崖

　　一个月后。
　　“方式集团的多项产业涉毒，已被停处。相关负责人涉嫌故意杀人罪、走私毒品罪......近日将开庭受审......”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林秦的咖啡里，还有她低垂的眼睫上。听到新闻如是播报，她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一滴泪水，终究是没有忍住，滴落在了咖啡里，泛起点点涟漪。
　　“黎真知，对不起。”林时不知从何说起，“上级真的遮得严实，如果我能早知道......”
　　“说什么都没用了，林秦警官。”黎真知的声音淡然，氤氲弥散在咖啡厅暖黄的灯光中。似乎谁也无法想象，一个月前他大梦方醒，得知林时因缉拿毒贩殉职时，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你.....”林秦踌躇再三，最后还是选择专心记她的笔录。
　　黎真知和林时是这所大学的校友，这所大学也是见证他们青涩美好的初恋时光的圣地。毕业后从警，而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所学校。然而这次他们带着明确的任务：找到方夷则贩毒的证据。
　　林时申请了王博士的助教岗位，黎真知天生的少年脸让他混入了新生之中。江泓、方夷则和王小雨恰好是他们课上的学生。林时以“帮助他们学习”为由与他们接触，一边暗中调查方夷则。
　　原本，林时以为江泓是个斯文的人，因为旁听他们上课时，江泓总是沉默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直到那天下雨，江泓在湿滑的校园小道内踽踽独行，事后发了高烧，林时在医务室见到了醒来的江泓。
　　“你是警察！”江泓不容置喙的语气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你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林时当时甚至以为他就是另一个特务。后来她请示了上级，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然而江泓后续也像忘了这件事。
　　而在某天，又一个雨夜，江泓再次闯进了教员室。
　　“林老师，我也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林时揉了揉眼睛，他甚至感觉江泓四周散发着某种金光，“我要找到我妈妈失踪的真相！”
　　“江同学，你又发烧了。”林时斟酌字眼，“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我不行吗？我母亲为何会在去买茶越的时候失踪，你说啊？我母亲可是质监局的科研人员，当天去茶越采样后失踪，你们十几年来就这样束手旁观？”
　　“我只是要一个机会，自己来找还不行吗？！”
　　......
　　林时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江泓居然也是这个案件的受害者。
　　之后江泓就告诉了她双重人格的事情，这是他为了母亲，为正义抗争而产生的人格。林时报告了上级，也最终把江泓的暴躁人格拉入了伙。为了瞒住主人格，他们沟通的电话一般由江泓发起。但后来，林时不自觉地也开始照顾起主人格的江泓，他们的通话记录也逐渐频繁，江泓的主人格并不容易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情。
　　案发那天早上，林时发现了烤肉店的存在，并得知当天他们就要交易。她和黎真知在校园路上就要不要在晚上过去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黎真知一句“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把林时的手机抢了过来，还顺便拽掉了林时的一只耳环。林时气急败坏地直接去江泓宿舍拉人，丝毫没顾忌江泓现在的人格情况。幸好当天江泓一直是副人格在活跃，于是两人密谋晚上来一个“出其不意”，副人格对身体的掌控时间有限，于是当天剩余的时间，江泓再次以主人格见面。
　　结果，方夷则对林时早有怀疑，夜间的第一通电话便是杀人预告。即便烤肉店已经打烊，老板也心照不宣地开着营业中的牌子，虽然他回绝了其它的所有顾客。方夷则非常聪明，利用了江泓的手机制造了不在场证明。但也非常愚蠢，因为江泓根本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那天晚上，江泓和王小雨、方夷则告别后回寝室休息，副人格觉醒后走出宿舍门，和林时佯装到烤肉店吃饭，反而正当他们下车之时，江泓突然切换回主人格，头昏脑胀、浑浑噩噩地走回去了。林时被吓得心惊肉跳，看到江泓似乎完全没发现异常的样子，破罐子破摔，独自走进了烤肉店。
　　不料这店门竟是万丈高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