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的承诺》坠入凡尘的雪

54、真正的凶手

　　“因为，在他的体内有种巨大的力量。”我思索着，“那种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灵力。更何况，那个时候，我已经失去了灵力。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我淡淡地说，似乎并不在意失去孩子的事情。
　　“失去了灵力？怎么会这样呢？”梦思疑惑地看着我。因为以前，无论我受多重的伤，我的灵力都不会消失。

　　“因为，我们精灵在怀有身孕的时候，就会将所有的灵力聚集到孩子的身上，以保证孩子的安全。所以，即将成为母亲的精灵就会暂时失去灵力。”夕纭为梦思娓娓道来。

　　“既然，孩子有灵力的保护，那你怎么还会……”梦思小心地看着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皓轩哥哥天资极高，但因为他只是个凡人，没有任何灵力，所以，他无法驾驭体内的那种力量。现在，魔族王子已经为他输入大量灵力，他的力量也就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这也许就是皓轩哥哥巨大变化的原因—魔族要利用他来对付我。”

　　“你是说，表哥是被魔族控制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于本意？”梦思看起来有些兴奋。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的话让梦思更加激动。

　　“我就说嘛，我的大表哥怎么可能会这么坏呢！”她已经兴奋地站了起来，像小孩子一样拍着手。

　　“梦思，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昊宇扶着即将生产的千柔来到我们身边。

　　“千柔姐姐，坐这里。”我起身扶千柔坐下，而梦思则迫不及待地把我们刚刚谈话告诉他们。他们二人也和梦思一样如释重负地笑了。

　　“姐姐，我想宝宝应该快要出生了吧！”我很轻松地将耳朵贴在千柔的肚子上轻轻地问。

　　“是啊，这个调皮鬼就要出来了。”马上就要成为母亲的千柔一脸的幸福，真的让我很羡慕。

　　正在我们聊得开心的时候，一阵怪风忽然刮起。渐渐地，天空就出现一团黑云。我们都很清楚，那是魔族又来了。

　　“昊宇哥哥，快带千柔姐姐进去，我们来对付魔族。”我把千柔交给昊宇，准备应战。

　　“可是雪儿，你的身体？”昊宇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你们放心好了。”我嫣然一笑，但仍然有一丝的忧虑。其实，我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只是怕这次来的人中包括皓轩。

　　昊宇带着娇妻去保护娘亲和姨娘，而爹和干爹则率领众人迅速赶来帮忙。果然，如我所担心的一样，皓轩正是他们的主帅。他身穿魔族黑袍，神采奕奕，眼中尽是得意的神情。他的身后就是看似柔弱的婉渊，他们看起来真的很般配。看到他们在一起，我有些呆住了，竟忘了即将爆发的战争。

　　“雪儿，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皓轩得意地笑着，一种不可一世的面孔映入我的眼中。

　　“林皓轩，你知不知道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虽然梦思知道皓轩的作为不是出于本意，但还是忍不住要教训他一下。

　　“梦思，你说什么？”皓轩的眼睛睁得很大，仿佛不相信这个事实。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显然，他还是很在乎我和我们的孩子。

　　“皓轩，你别太冲动。他们也许是在骗你啊！”婉渊在他耳边小声说。因为她知道，如果皓轩坏了少主的计划，他会死得很惨。

　　“不，我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孩子。”婉渊的话皓轩并没有听进去，他有些失控，不停地责问着自己。看他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亦雪，我们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题了。我想，我也应该告诉你，师父死亡的真相了。”婉渊没有理会痛苦中的皓轩，径自向我走来。“师父的确是我杀的，但她死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婉渊的眼神告诉我，她没有撒谎。

　　“你为什么要杀我小姑姑？”我问了她一个近乎白痴的问题。

　　“因为，我就是魔族的黑暗护法。我的职责就是维护魔族的利益。师父她是精灵帝国的长公主，是我们魔族最大的敌人。她必须死！”说到这里，婉渊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内疚和悲伤。“但是，亦雪，你应该很清楚师父她活着并不快乐。她为了你和亦风牺牲了自己的一切，她心中的苦你又知道多少？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们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婉渊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她好象是在为小姑姑打抱不平。

　　“你说什么，是小姑姑杀了寒尘？”寒尘就是小姑姑一生最爱的人，是除王族以外灵族中法力最高的精灵，也是最好的占星师。他常常和小姑姑一起占星。我和小哥哥都以为他们会成为最幸福的一对。可是没想到，寒尘在小姑姑八百岁生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死了。此后，王宫里再也没有人提起寒尘这个名字。小姑姑也为此日益消沉。

　　“不错，这是师父亲口告诉我的。”婉渊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继续说。“师父和寒尘护法常常一起为你们兄妹占星。因为，在你们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你们的星象与我们王子是纠缠在一起的。他们试图帮你们化解将来的厄运。师父生日的前一天，天空格外晴朗。寒尘护法便决定再为你们占一次。他和师父一起来到城墙上，他手中的魔法杖发出异样的光芒。很快，他们就算出你们只能活到一百岁。如果想让你们继续活着，就只有吸取大量的灵力。这些灵力只能由一个人输给你们，而失去这么多灵力后，这个人必死无疑。”婉渊忽然停了下来，因为泪水已经让她哽咽了。

　　“师父为了保全你们，就打算将自己的灵力输送给你们，但寒尘坚决不同意。他打昏了师父，轻轻地留给她一吻后，就永远地离开了他最爱的人。师父之所以会生活得这么痛苦都是因为你！”我无疑是婉渊最恨的人，是我夺走了她的爱人，是我害她最尊敬的师父饱受折磨，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然而这一切的确全是我造成的。

　　“不，我不相信。”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是我害了小姑姑，杀害小姑姑的真正凶手竟然是我。我杀了小姑姑的心，而婉渊只是结束了她痛苦的生命。我比婉渊更残忍。

　　“亦雪，为了师父，为了少主，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婉渊的剑早已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