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滴、滴、滴、”病房里安静的只听见机器使用的声音，第二天观棠依旧在特护病房里没有醒来，兮子仍然在病房外陪着她，昨晚同学聚会的朋友们都来看过观棠了，兮子还没敢通知观棠的妈妈，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住会出事。
“林一，你上来吧！”兮子妥协了，她看着他的车从昨晚一直没走。
“好！”林一沙哑的说道。
坐在长椅上，兮子犹豫的拨打了电话，但是对面传来的声音依旧是“…不在服务区…”
“。”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观棠面无表情但头昏脑涨，脑海里很多记忆碎片式的闪过，看到了很多人在闪现，直到见到了让她思念颇深的人…
2008年夏，观棠跟随母亲搬来珑城西路，伴着北京奥运会的举国同庆，他们再次入住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临街四方大院，里面住了几户人家。自从十岁父亲离世，她们就从山海市搬到珑城投靠了母亲的唯一的姊妹，所以之后观棠觉得，搬到哪里都一样！
都一样陌生，没有感情！
她推开木窗，听到隔壁屋电视机在播放着开幕式，跟着一阵阵欢呼声和歌声一起传来！她抬头看了头顶的月亮，朦胧中透出了光来，轻轻浅浅！
母亲看着窗边发呆的女儿：“今天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学校报名办手续。”
“嗯，知道了。”观棠依旧看着远处的光。
“明天30-35℃，阴，小雨转大雨，请注意带伞。”然后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
这次，观棠身体不适所以中考失利，所以就被家人安排到当地一所重点的“职中”，因此才有了这次的搬家。
多年后，观棠回想起这次起到决策性的搬家，如果当年就有现在学区房的政策，那观棠就不会遇见他，那她会不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一点。
因为母亲不愿意迁户口，所以观棠十岁在这上学就没户口没学籍，其实她也不愿意，所以她从不太在意这些，并且所有的选择与决定都是她小姨主观，原因都是有熟人，可以多照应，观棠也很懂规矩，一直服从安排，因为她一直都是所有人眼里的乖孩子。
早起，雾气弥漫，细雨绵绵。
母亲请假带她去报名缴费，顺便认认路，坐着207路公交车到了学校，观棠打着伞走在校园里，这个学校暑假有几栋教学楼刚翻新过，外墙刚刷过漆，混着空气中的潮湿，等走到行政缴费处，她鼻腔发痒一直在打喷嚏，流鼻涕。对身边正在排队准备缴费的母亲说：“我渴了，去下那边的超市，顺便买包纸巾。”
“快去快回。”
“知道了。”说完就撑着伞往北边的小卖部走去。
观棠抬头看着团团乌云，天色昏暗。如丝的小雨点从空中落下，溅在她的裙角边，心也跟着湿漉漉的，自从父亲离开，太阳从来照到过她的生活。能记得的都是毛毛细雨，之后，她很喜欢下雨天，陪着她像是不会那么孤单。
几分钟后，观棠踩上小卖部门口的踏步，小卖部的规格并不大，下雨天的地面湿滑，配着昏黄的灯光，照着那一排排满当当的货架，还有旁边正在笑嘻嘻吃着泡面的学生。
“啊啾”
走进小卖部的观棠并没有买水，打着喷嚏就直接往纸巾方向走去，拿两包心心相印，就去结账了。
“啊啾”
“一共一块。”收银阿姨对她说道。
“好。”说完观棠便去摸着口袋，发现裙子口袋里，空空荡荡。
“啊啾”
“同学，一块”阿姨再次看向她。
“那个……”“啊啾”“我不……”观棠话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一男声伴随着阵椰奶香。
“啊啾”
“一起吧！”面前也多了两瓶椰汁。
“不用……”话又没说完，听到收银员阿姨：“一共8块。”
“好了，找你两块。”收银的阿姨对他俩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观棠没忍住，想扭头看一眼他。
“好。”
听到他在身边说话，吓的观棠幅度不大的收回了目光，当时只感受到这个男生很高。
“那个……”“啊啾”“谢谢你。”全程观棠都在憋着喷嚏，低着头对身边的男生说。
男生上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吧？”
观棠动作微微一滞，指甲掐着自己的手。
“下雨天容易感冒，记得吃药。”说完就拿了瓶椰汁塞到了观棠的手里。“这瓶给你的。”
观棠听到他的话，心理和生理反应让她瞬间涨红了脸。
“啊啾”一直打喷嚏的观棠啥也没想，说完谢谢就匆忙跑开了。
留下了男生独自看着她一头长发、穿着深色长裙、打着黄色伞的背影，咧开了嘴角。
“星书，买好了吗？”远处又来了男生阻碍了他的视线。
见对面不说话。
“喂！看什么呢？走吧！赶紧带你去看你哥生活了两年的校园。”
“走开！”
看他手里拿了瓶椰汁：“这椰汁就这么好喝，从小喝到大，还没腻？”
“你懂啥。”说完他就被拉走了。
观棠摸着自己红的发烫的脸，又想到刚才的男生：“忘记留联系方式了，怎么还他钱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新生。”
“观棠”已经交完费的母亲在行政大楼门口叫她，“站在雨里想什么呢？回去吧，都好了。”
“哦，好。”观棠看着手里的椰汁摇了摇头“算了。”朝母亲的方向走去。
到家后，把椰汁随手放在书桌上，就坐在窗边看书的观棠，看到母亲接完电话后眼眶泛红，观棠知道是父亲的忌日快要到了。
观棠看向窗外，回想父亲去世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阴雨绵密的下午。
当时被通知出事的时候，观棠还正在班级里上数学课，班主任把她单独叫出去跟她都说了什么？当时是什么心情？怎么来到医院的？这些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后来坐在医院过道座椅上的观棠，看着兵荒马乱的一家人，她就像一个旁观者。
她至今都清楚记得的只有当时医生报出的死亡时间，2003年11月6日下午三点四十分。
后来父亲的忌日和观棠的生日只差3天，乡下习俗十岁是个“成童礼”都会宴请，观棠依稀还记得，当时父亲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送给她，便出事了。
等后来拿到礼物已经是生日的第二天了，上面还有父亲系的一个已经漏气了的红气球。但是从此以后母亲便不再给她过生日了，所以每次过生日，观棠自己都会拽着红气球回家。
回想那年连续三四天的雨，完全颠覆了观棠整个人生轨迹。
记忆中父母亲性子都十分温和，观棠从没见过他们吵过架，对她也是百般呵护，从小就会一边抱着她一边画设计稿，父亲是名建筑设计师，会教她画很多各式各样的好看的房子，讲很多关于他自己的奇思妙想，所以在观棠心中她的父亲是神奇的，也是万能的。
当时因为在建筑工地意外逝世后，母亲沉默伤心了很久，然后独自撑起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财力资助，也没有再嫁，最起码观棠没有听母亲提过，之后，观棠也想过，自己长大后不热切的性格和一直沉默寡言的状态，多少也受到母亲的影响。
“爸！”
“又下雨了。”
“我很想你。”
当晚观棠做了一整晚夜梦，梦里都是十岁前的那些陈年往事。
整个暑假在家看了整界的奥运会，也结束了假期，准备去学校军训了！
早上观棠是被隔壁的大爷吵醒的，看母亲已经不在屋里了！每天早上醒来都是她一个人，同样的拉开窗帘，迎接第一缕晨光洒在身上，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心田！
转眼看下时钟，7点了，“不好！赶不上了。”早饭来不及吃了！
今天是她开学的第一天，街上更是热闹的，欢闹声伴随了一路，到了学校找到教学楼一口气爬到四楼，还是迟到了！
“报告”
气喘吁吁的观棠看着讲台上两个人背着光站着。依稀看不清长相。
便听到“以后希望大家和睦相处”只见一个身着白衬衫的男孩：“我叫江星书。”
“开学第一天就一个个的迟到”老师阴着脸说道。
“进来吧，我是你们班主任徐老师，你顺便做个自我介绍，剩你了！她猫着腰站在江星身边，一阵熟悉的椰奶香扑面而来，江星书低头，愣了一下，笑着看着她，依旧穿着连衣裙，扎了个马尾辫，皮肤白净，但是从进门到现在依旧冷冰冰的…
“同学们好，我叫观棠”。
“你是不是特别爱吃糖啊？”江星书调皮的问。
观棠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这名真好听！”
她无奈回头看了那个班主任，见他摇了摇头“你们下去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你俩以后别迟到啊，不像话！”
她走到第四排的一个女生身边坐下，江星书径直坐在了她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心里默念“观棠！观棠！这名挺甜！怎么人这么清冷呢？”看了她一眼又摇摇头，“不错！”
“好了，安静！现在开始暂时先选个代理班长，其他等到军训结束以后再说！有没有人自告奋勇的来啊？”
“这班长是个苦差事啊！”
“我还是想做我的文娱委员。”
叽叽喳喳一阵……“既然没人的话，就先按成绩排名选吧！”
“排名第一的是……”班主任指着表“观棠，就你吧！先暂时担任班长吧！”
“哦！”
江星书再次抬头笑着看向那个女孩，看她依旧淡淡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