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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小白兔,白又白 ...


  •   吴溟有些气愤地打开家门,把衣服扔在沙发上,又重重地摔上门。这个大傻子,居然怎么也不跟她回来,大傻子,死外面算了,看谁要管你。

      她有些气闷,打开冰箱,却看见半个西瓜,还有一盘已经切好的。她知道这是桃姐和华叔放在这里的,就拿出一块,吃了一口。清甜冰凉的西瓜,让她的火气消下去了一些。

      这个傻子,这个傻子,怎么天天纠结这些没用的东西。人家普信男,他妈的,他居然在这里自卑的要命。男人果然只会讨人厌罢了,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虽说如此,但是。

      吴溟叹了口气,坐在餐桌旁边,给他发消息:“活着吗。明天记得上班。”

      她慢慢吃完了一块西瓜,他还是没回话。她无奈地拿起手机,耐着性子,接着给他发消息:“赶紧回来,有话好好说。”

      没有回信。

      去他妈的,爱回不回,真当我乐意管你是不是?

      她有些负气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手机突然响了。

      吴溟一激灵,忙看了一眼,是梅琳。她有些疑惑,却还是接了起来。

      “溟溟吗。”

      “是。”

      “你和小兰怎么回事。闹别扭了吗。”

      “他在你那里吗。”吴溟站了起来。

      “他刚刚一个人进来,说是要喝酒,一醉方休。他好像很难过,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梅琳说着,也有些不安,“我知道他酒量不行,干脆给他来了一杯度数特别低的,反正他也不懂酒,喝不出来。结果,他一个人喝了不到半杯,居然醉得不省人事。有一个小姑娘,说是他朋友,架着他走了。我这里客人多,没顾上他。本来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就越想越不对劲。刚刚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手机关机了。”

      “什么?我这就来看看。”吴溟心里咯噔一下,就想起了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他的情景。这个傻子,不会是?

      “等等,我这里有监控,给你发图。你先确定一下是谁,认不认识。”梅琳说着,打开微信,给她发了图片。

      吴溟看着那张照片,更坐不住了。

      正是偷拍江兰庭的那个姑娘。

      易桃幺刚换好白色的小睡裙,手机却响了起来。

      “干嘛,不知道老娘在约会吗!”她一看是吴溟,就没好气地接起来。

      “桃姐,小兰好像又出事了。”吴溟有些心急,“你快来拾光酒吧,我给你发定位。”

      “握草,这个傻子。你别急。”易桃幺几下子脱下身上的小白睡裙,换上外衣冲出去。华归舟本来在等她,却见她急匆匆出门,也跟着紧张起来,就放下手中的杂志:“怎么?”

      “小江好像又出事了,不让人省心。”易桃幺穿好了鞋就往楼下跑,华归舟闻言,也跟着出门去。

      江兰庭醒过来时。

      眼前,是一个姑娘,格子衬衫,咖色长裙,罩着一个有些斑驳的白色围裙,麻花辫,正站在画架旁边,认真地描摹着什么。她身后的落地窗没有拉窗帘,清晨第一缕阳光映进来,照在他脸上。他扭了扭头,却觉得全身酸痛,动弹不得。

      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胳膊和身体被绳索绑在椅子背,脚被死死地绑在凳子腿上。他穿着青色打底衫,白色衬衫外搭,不是他自己的衣服。眼镜已经被摘掉了,他努力想要看清对面作画的人,却看不清她的长相。他不安地扭动了两下,被她轻声呵斥:“乖,别乱动。”

      “你是谁?我在做梦吗。”江兰庭呆呆地问道。

      “我是,Mary呀。”这姑娘笑盈盈地回答他。甜美的声音,听起来却透着阴冷。

      “Maria?玛利亚?”江兰庭下意识地说道。

      “你真可爱。我叫玛丽。”玛丽笑着走过来,微凉的手指尖拨弄着他的脸,让他微微垂下头,“角度,保持刚才的角度。别动。”

      “这是哪里?怎么回事?”

      “愿意做我的艺术品吗。”玛丽的指尖勾起他的下巴,“为数不多的水彩画。唯独你,哭起来很漂亮,很像受了委屈的邻家哥哥,被揪了耳朵的小白兔。”

      “什么……”江兰庭被她的比喻恶心到了,皱了皱眉。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完静脉割动脉,一动不动真可爱。”玛丽笑着,轻声念叨着,接着画画。

      江兰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缠着白色的纱布,应该是已经被割开了,又被包扎好。他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还是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怎么办,怎么办,如果不是要杀了我,她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吧?

      玛丽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画。背景是一堵暗褐色的砖墙,垂坠着绿色的藤蔓。白色的大遮阳伞下,邻家哥哥,穿着白衬衫,坐在白色咖啡桌旁边,垂头默默地哭泣,秀气的侧脸带着泪痕。桌子上的咖啡是两杯,都飘着爱心拉花,可是,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对面是一个空落落的座位。玛丽满意地打量着构图和背景的颜色。因为材料的特性,这暗褐色,原本是血的鲜红色呢。

      “颜料不够了,小白兔。”玛丽拿着水果刀和碗走过来,把他手腕处的纱布解下来,又割了一下。江兰庭看着自己的血淌进这只碗里,红血,白瓷碗,触目惊心。

      “画完,我会死吗。”江兰庭问她。

      “在我的画里,美人永生。”

      江兰庭听了,心里已经凉了半截。果然是个变/态画家。

      玛丽用刚刚取下来的鲜血,勾勒着他的嘴唇。因为血太容易变色了,只能边画边取,算好时间,才能在某一个时间点,在所有地方,得到最满意的颜色和效果。她知道过一会,这嘴唇上的鲜红色就会变质。可是,她就是要这刹那间的美。

      真是心血之作,她的心,他的血。她笑着拿出手机,把画背对着落地窗放置,对着这张画,拍了一张照片。明亮的落地窗,初升的朝阳,衬得这张画安静美好。她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她可忙活了一晚上啊。

      不一会,就有人给她评论:“太好看了吧。”

      “这是什么绝世美人,一把子爱了。”

      “这是失恋的小哥哥吗?还是舔狗?”

      “姐几个又来学画画啦?[狗头]”

      “这个红色调的真好,像真正的血一样啊,越来越刑了[狗头]。”

      玛丽看着评论区热火的讨论,有些得意地点点头。

      “我要上厕所。放我下来。”江兰庭不安地乱动。

      “别装。”

      “那就抱歉了,别嫌脏。我活人不能让这憋死。”江兰庭说着,吹起口哨,闭上眼睛,一脸豁出去的神情。

      玛丽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温柔地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怎么办呢,小白兔,这个要求,还真是没办法拒绝呢。”

      “还是答应我吧,我全力配合。上个厕所而已嘛。”江兰庭故意撒娇。

      “喊主人。”玛丽笑着摸了摸他的脸。

      “主人。”他乖乖地喊她。

      “真好。嗯,万一兔兔急了,咬伤我怎么办呢。”玛丽笑着打量他。

      “兔兔最听主人的话了,怎么会咬人呢。”江兰庭装作无辜,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其实已经有些慌了。

      “真乖。”玛丽摸了摸他的头,把一边的兔耳朵发箍给他戴上,“真可爱。你是最听话的兔兔了。”

      “可是,兔兔真的忍不住了。”他眨了眨眼睛,故意扭动了几下。

      “好吧。”她叹了口气,拿出一件精神病人穿的约束衣。江兰庭看见,白色的约束衣上面,沾染着暗褐色的斑驳血渍。他眼中还是流露出惊恐,这一瞬间的惊恐,被她尽收眼底。却还是解开了他身上绑着的绳索。江兰庭一瞬间爆发出所有的力量,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地。玛丽猝不及防,摔在地上,生疼。江兰庭趁机几下子解开脚上的绳索,搬起椅子就砸她,却被她躲开。

      “兔兔逃笼了,狡猾的小东西。”玛丽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凶狠,拿起石膏人头像丢出去砸他,二人打在一起。玛丽学过功夫,但是力气没有他大,再加上江兰庭的求生意志,她渐渐处于下风,被他用画架子砸了一下,头上已经开始出血。凌乱的发丝混着血,沾在她脸上,再加上狰狞可怖的表情,不是美女画家,而是罗刹鬼。

      玛丽正在和他扭打,余光看见地上的水果刀,就摸过来,一刀扎进他的后背。江兰庭吃痛,玛丽趁着他没缓过来的空当,终于擒住他。

      画室里一片狼藉,刚画好的画,已经随着画架子破碎,又被刚刚从“兔兔”身上取下来的颜料染脏了。

      “放了我吧,我还没死,事情还能转圜。如果我死了,你就要牢底坐穿,不合算。”江兰庭挣扎无果,忍着痛说道。

      “花言巧语。真是淘气,居然敢毁了我的画,害我只能重新来过。既然,兔兔这么急着被处决,那就,慢慢折磨吧。”玛丽一肘击打在他脑后。

      昏迷。

      吴溟和易桃幺一筹莫展。

      酒吧的监控已经被她们翻看了太多遍。大致经过是,江兰庭坐在吧台旁边喝酒,玛丽过来搭话,手好像在他杯口上扫了一下,估计就是这时候下了药。江兰庭没注意,只是对着她摇头,说着什么,然后背对着她,表示不再想谈话。他喝着酒,突然就醉倒了,然后被玛丽架走。

      易桃幺可以确定,这就是画家玛丽,也已经报警了,警方正在调查,还没有给回信。华归舟已经联系了上面,请求协助调查,帮忙找出这个画家玛丽的真实身份和住址。可是一夜过去了,仍旧是什么线索也没有。

      “她会不会,只是带着这个傻子去画画,画完了,就把人放了。”吴溟期待地问易桃幺。

      “你说呢,电话都打不通。”易桃幺叹了口气。

      “都怪我,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街上的。”

      “等等,我看看,能不能从她的某音里找到蛛丝马迹。”易桃幺说着,拿出手机,点开某音,找到这个玛丽。最新更新的作品,是一个穿着白衬衫,正在哭泣的邻家哥哥。玛丽在下面回复粉丝的评论,是这样说的:“好好调色,就能得到和血一样的颜色哦~”

      吴溟看着这张画上大片的暗褐色,和嘴唇的鲜红色,一下子汗毛倒竖:“什么狗屁调色,这就是人血。画的就是小兰,昨天她收集素材,说小兰哭起来好看。”

      “别急,我再看看,有没有带上定位什么的。”易桃幺翻看她的每一条某音视频,想找出每一处关于她住处的线索。

      这个玛丽,有时候也会放出自己绘画过程的视频,或者是分享自己的生活环境,她本人也会出镜,讲一些绘画技法,或者单纯是一些可爱的小日常。易桃幺翻着,吴溟也凑过来看,看到她的落地窗。她屋里也不算小,外面还有花园。

      “应该是别墅吧,范围缩小了很多,除了别墅区,独栋的不太多,她家栅栏是白色的,也是一个特征。我们一家一家找过去,不能坐以待毙。桃姐,你接着看,看还有什么线索,能不能缩小范围,或者,你就说是粉丝要给她寄礼物,问她的住址,看她给不给。”吴溟说着,带着易桃幺出门上车。她不敢想,她生怕晚一步,找到的就是尸体。她大概知道,他已经受伤了。车子发动,她勉强压下复杂纷乱的思绪,默默安慰自己,不,他不会有事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小白兔,白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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