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恋人》叶艾艾

29、生日惊喜

　　自从降谷同学他们从学校毕业后，我的警校生活乐趣硬生生少了一半，连训练都提不起劲，整天软绵绵的。教官看到都想给我邦邦来上两拳，以破坏整体积极向上气氛为理由。
　　其实上课训练的时候还好，就是自由时间总感觉有点无聊，同班同学也会有喊我一起去吃饭什么的，但感觉上还是没有和降谷同学他们在一起放松。
　　毕竟家人和同学还是不太一样吧，说起来我之前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捧着和降谷同学他们的合照，我开始回想在重新见到降谷同学他们的事情，大概每天好像就是训练学习做任务？我的如花般绚烂的青春啊，居然过得这么无趣吗。
　　我躺在床上瞳孔地震，电话在旁边响了起来，我一惊，手一个没拿稳，差点让相框砸到脸上。
　　“晚上好，吵到你了吗？”
　　降谷同学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了起来，我在床上由躺改为跪坐的姿势，捧着手机。
　　“没有哦，降谷同学打电话给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这周末会出来吗？”
　　“如果降谷同学找我的话我就出去。”我咕噜一下倒回床上，无意义乱蹬着腿。“降谷同学工作感觉怎么样？要注意不要受伤哦。”
　　“肯定会比你注意的，你在学校不要因为没人看着训练上就偷懒啊。”
　　我捂住话筒啧了一声，怀疑要么这个人有千里眼，要么就是教官在路上碰到降谷同学的时候同他讲了。按照我们教官的性子，绝对是找降谷同学告状了吧！
　　“我也没有偷懒了啦，就是，体能训练……稍微松懈了一点，而已，一点点一点点。”
　　明知道降谷同学现在看不见，我还是用手指捏出那么一丝丝细缝，让自己稍微更有底气一些。
　　“不能因为我不在就偷懒哦。”
　　“我知道了啦，会好好加强的。”
　　捧着手机，我和降谷同学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许久，直到手机发烫我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打了快两个小时的电话了。尽管还想再跟降谷同学再聊一会，但考虑到他还有工作需要充分休息，我还是提出了挂断电话的请求。
　　当降谷同学的声音从耳边断掉的那一刻，心脏的位置莫名觉得空落落的。抱住床上的玩偶滚了几圈，我用手指戳着照片上的那个人。
　　果然思念是会随着距离的缩短而愈发强烈的吗，为什么会比在国外的时候还要想他啊，可恶。

　　因为降谷同学有说让我好好加强体能训练，我也就自然的在原训练强度上自己再安排了一点，根据之前降谷同学带着我的力度来。单独一人也不是做不到，就是少了点乐趣，也没有那么大成就感了。
　　至于教官说的那句“这不是努力一下就能做到嘛”我果断选择了无视，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他给我定的标准和学校的标准不一样啊！我又不是降谷同学那种全A怪物！
　　还有，果然教官你在碰到降谷同学的时候跟他告状了吧！什么周末在路上偶遇到降谷零真好，这就是说给我听的吧！
　　可我还就真该死地吃这一套。
　　唔，不过表现好点的话，过几天和降谷同学见面应该会被夸吧。我抱住自己的膝盖将低下头埋下脸，降谷同学夸夸能量不足了，还想被摸头。
　　好奇怪，对诸伏同学就没有这种感觉，两人应该都是特殊对待吧，降谷同学和诸伏同学的区别在哪里，诸伏同学知道后会生气吗？
　　不，应该不会吧，那是诸伏同学啊，是景光哥啊。
　　对哦！我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诸伏同学是哥哥是家人，降谷同学虽然也算家人，但是零零是零零嘛，和诸伏同学的身份不一样。
　　大致想清楚这一点的我，拎着外套回宿舍去了。
　　真好，明天就可以见到降谷同学了。

　　十分难得的，降谷同学比我晚到。
　　向来都是踩点到的我这次提早到了，向来都是提早到的降谷同学这次踩点到了。看着还在喘气的他，我从包里翻出纸帕擦去他额角的汗。
　　今天的降谷同学穿的是西装耶，难不成是刚从工作的地方赶过来的，还是说临时加班了？
　　“抱歉，早上突然有点事情，解决耽误了不少时间。”
　　“没关系，我也到了没多久，何况降谷同学也没有迟到嘛。”我食指搭在唇上，眨眨眼欣赏面前已经显露出沉稳的降谷同学。“或许现在要称降谷同学为降谷先生了，穿西装的样子十分成熟帅气呢。”
　　“谢谢你的夸奖。”他指了指身后的大楼。“总之，先进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吧。”
　　“那在此之前降谷先生能不能摸摸我的头啊。”我抓住他的袖子，仰起头眼巴巴地看向他。“零零能量严重不足了。”
　　他失笑揉了揉我的头，很温柔，也很小心地没有把我的头发弄乱。从开学到现在累积起来的阴郁，在这一瞬间全都烟消雨散。
　　我果然还是离不开降谷先生啊。
　　“我从以前就很想问了，那个零零能量是什么？”
　　“就是零零能量？”瞄到一家饮品店，想喝！“是降谷先生身上能让我变得开心起来的魔法吧！”
　　“这样啊。”
　　或许是我的眼神过于炙热，降谷先生在我鼻子上捏了一下，带着我就朝那家店走过去。我在心里高呼万岁，踩着小高跟跟上降谷先生的步伐，盯着那家店的摆出来的菜单思考喝什么好。
　　“事先说明不能喝太冰的，还有，今天的费用我来买单，不要又趁我不注意就付完钱了。”
　　“是降谷先生反应太慢了。”我哼哼几声，把原计划点的饮料划掉，换成另一种不加冰也不会影响口感的饮料。“何况这会让我有成就感嘛，零零的东西是我买的这样，也能让零零时不时想起我，一箭双雕哦。”
　　“不用借住这些东西也会很想你啊。”
　　降谷先生在身后好像小声嘀咕了什么，我因为点单没有听到，再次询问的时候他却回答我说是我听错了。
　　我不信，在听力拔尖的人面前说这话也太没有可信度了，但如果是降谷先生的话，就当是我听错好了。
　　毕竟这是我对零零的温柔嘛。
　　头被敲了一下，拿着饮料的降谷先生一副不要又想什么奇怪东西的小表情。我想，大概是我翘尾巴的样子太明显被发现了。但是！发现我翘尾巴警告我之后自己在翘尾巴的降谷先生，实在是太过可爱了！
　　啊咧，这个男人，真的成年了吗？真的不是什么DK吗？
　　“虽然不知道你又开始往什么方向去想了，不过和我一起出门还分神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吸了一大口饮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抱歉抱歉，一时被降谷先生的美貌冲昏头脑罢了。”
　　“美、美貌？”
　　“嘛，换成帅气也可以？”
　　“还请你以后都说帅气，我好歹也是名男性。”
　　“说起来降谷先生有高中时代的照片吗？给我一张好不好！”
　　“在家里，下次给你，不对，你是怎么把话题拐到这个方向上的啊！”
　　我一口咬住他杯中的吸管，一下喝了一大口，得意地舔了舔唇，冲他眨眨眼。
　　“味道不错，多谢款待。”
　　“我说你啊！”

　　走走逛逛，我们来到了一家玩偶店。
　　店铺不大，里面的小玩偶做的却十分精致，手感也十分好。降谷先生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整一个被吸引住了，看得目不转睛，恨不得每个都塞包里打包带走。
　　也就想想而已，在花钱上我还是挺有理智的，或许。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降谷先生看起来挺不理智的，但凡我在一个玩偶面前停留久一点，他都一副准备掏出钱包买单的样式，大有早点结束战斗的意思。难道说是我看太久他嫌浪费时间了吗？还是他去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小说，打算学一把里面的有钱人人设？可他应该还没发工资吧，胡乱花钱是不行的！
　　“降谷先生，如果你等不耐烦的话可以告诉我的，千万不要去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胡乱花钱啊，虽然我也不是不可以借钱吧。”
　　“我没有等不耐烦，以及，你才是那个看了奇怪东西的人吧，还有……”他走到我面前捧住我的脸就是一阵揉搓，我只能庆幸说还好今天没有化妆。“感谢你的好意，但我目前的钱还够花，这样可以了吗？”
　　“是我理解错了十分抱歉！零零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捏我脸了啦！”
　　“手感好？”
　　“感谢你的认可，但我不是毛绒玩偶。”
　　“是的话省事多了，真的是。”
　　降谷先生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没能听清的话，这次我不打算问他了，反正也不会被告知在说什么，还是专心挑我喜欢的玩偶比较好。
　　最后选中的是一款小猫玩偶，降谷先生付的钱。也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见我拿着玩偶走到收银台就压着老板说出价格的声音掏出钱放到桌上。我捏了捏小猫的爪子，有些不太理解，毕竟我也没说要抢，怎么降谷先生这么急的样子？
　　而且今天的降谷先生有些奇怪，我看哪个东西久了就会问我是不是喜欢想买，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还会走远不让我听到，又时不时看一眼手上的手表。
　　我认识的降谷先生一直是十分专心，专注眼前事物的人，像今天这样出来到后面变得心不在焉还是第一次见。果然是出了什么状况吧！
　　我扯过降谷先生来到一个角落，示意他弯下腰，悄悄覆在他的耳边问到。
　　“降谷先生，你是不是要抓捕什么嫌犯，需要我帮忙吗？”
　　“你是怎么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因为降谷先生到后面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
　　“哈，我以为我做的足够隐蔽了。”他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在我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嘛，具体是什么原因，不如就让我们现在回家看看吧？”
　　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的我，就这么一路被他牵回家中。

　　“生日快乐！”
　　砰医生后，满天的彩带洒了下来，我看着被贴上气球彩带的家，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家，再看着桌上放着的蛋糕，一瞬间就什么都懂了。
　　明明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生日快乐。”
　　降谷先生将生日用的纸皇冠带到我的头上，抹掉我眼尾的泪水，将我带到中央的位置。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要开心一点才好。”
　　“难怪你会问我这周出不出来，我都不记得了。”
　　我吸了吸鼻子，面对一起过来替我庆生的大家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表示感谢。然后皇冠啪嗒一下，就掉到地上了。
　　诸伏先生捡起那个皇冠重新带到我的头上，拉过我的手放上他送的礼物。
　　“生日快乐，大家都是朋友就不需要这么郑重的道谢了，你开心就是最好的谢礼。”
　　“是这个道理，怎么样，还喜欢吗，我们为你布置的会场。”
　　萩原先生搭在松田先生的肩上，向我展示他们据说花费一个下午来布置的客厅。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用尽十分来表示自己的满意。
　　“只要不全是少女粉就好说！”
　　“我们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来，生日礼物。”
　　松田先生抛来一个小巧的盒子，不太清楚这个大小能装什么东西，真要说大概是首饰？
　　“下次见面要看到你戴着才行，知道吗。”
　　啊，那大概真的是首饰了。
　　“保证完成任务！”
　　“我的礼物放在沙发那边了，走的时候你再拆开看就好。”
　　伊达先生指了指沙发旁的那个礼品袋，其实怎么说，不用拆我大概就能看出是什么东西了，很用伊达先生的作风。或者说，来自女朋友的参考意见？
　　“是，谢谢伊达先生。”
　　“说起来ZERO有送你什么吗？挑礼物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不让我们看。”
　　“有哦。”我捧起手中的小猫玩偶给诸伏先生看。“今天去外面的时候，看到的超级可爱好挼的小猫玩偶。”
　　“不，我想ZERO送的大概应该，不是这个吧。”
　　诸伏先生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我身后的降谷先生。松田先生他们瞬间会意，一左一右架住准备后退的降谷先生，不让他逃跑。挣扎的时候，一个小盒子从降谷先生身上掉了下来。
　　“等，等一下！”
　　我打开盒子，一对素圈戒指摆放在里面，其他四人围过来看到后不约而同说了一句话。
　　“求婚？”
　　“才不是！”
　　被放开的降谷先生拍了拍弄皱的衬衫，从我手中取走那个盒子，顺了顺鬓角垂下的发。
　　“只是护身符而已。”
　　“那降谷先生帮我戴上好不好？我记得在日本象征护身是戴在无名指还是中指？”
　　“是中指，笨蛋。”
　　他托起我的手，取下那枚素圈戒指，小心地套在我的中指。
　　同样作为回报，我替降谷先生戴上了另一枚戒指，两枚戒指都贴合的十分漂亮。
　　我握住那枚戴着戒指的手，对着降谷先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会好好珍惜的，谢谢零！”
　　“当然，大家的礼物也都是！真的，太感谢大家了！”
　　“感谢的话就说到这里，快点快点，切蛋糕吃饭了，今天的菜还是景光亲自下厨做的。”
　　“ZERO你也别愣在那里了，菜要冷了哦。”
　　“那家伙估计还沉浸在幸福之中吧，呵。”
　　“嗯？是有什么好事吗？”
　　“没什么，大概是提前感受了结婚现场吧。”
　　“喂，零你干什么抢我的菜！”
　　“是你动作太慢了。”

　　……

　　在多年以后，我仍会回想起这独一无二的生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