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赤井秀一-面具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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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六岁的那年我同贝尔摩德小姐一起去了美国一趟，她是因为工作需要，而被她带在身边的我则是以交换生的身份去了美国。
在刚从英国读完书回来的前提上。
反正回到日本也没有时间见到降谷同学他们，在哪里上学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大学是一直呆在国内上的就行。
贝尔摩德小姐自己有事出去了，让我自己一个人自己去逛逛熟悉一下环境。我在地图上翻了翻新学校的位置，决定还是自己先过去踩个点，上下学接送这种事情的概率，大概也就指甲盖那么一点了。
确认好路线我揣着手机和零钱出门了。
现在是周末，学校还没有开门，我便在门口张望了几眼后走了。
离午饭时间还差一点，思索一番，我在地图上找到一家书店走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贝尔摩德小姐带着我学习伪装，相较之前，现在的我倒是越来越喜欢看书了。从里面观看不一样的人生故事，也还挺有趣的。
我在书架上寻找感兴趣的书籍，然而有一本的位置在最顶层，我就算踮起脚也还是够不到，这个地方也不太能允许我借着下层的书架跳上去拿。
正当我苦恼的时候，一只手从斜后方伸来，准确地拿下那本我想看的书。
“你是想要拿这本书对吧。”
手的主人是一名有着黑发绿眼的男性，我看着他的眼睛在心里小小地哇哦了一声，是帅哥耶。
“是的，十分感谢您的帮助。”
我用英文谢过他的帮助，抱着书鞠了一躬，哒哒哒跑到收银台结账去了。
付完帐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贝尔摩德小姐打来的电话，告诉我中餐要想办法自己解决了。我走向门口，在余光看到那位帮助我的男性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回复贝尔摩德小姐。
挂断电话，我拿出口袋中的地图，寻找附近吃饭的地方。
“既然都到美国了，那就去尝尝本地的汉堡好了。”
记下路线，我哼着歌朝目的地前进。
再次见到那位黑发的男性是在酒吧里。
贝尔摩德因为有事要来酒吧商谈顺手捎上了我，她和别人谈去了，留我一人默默地坐在吧台喝果汁。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手风琴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我看到了台上的那位演奏者。
昏暗环境中唯一亮着的灯汇聚在他的身上，修长的指在琴键上按着。他闭着眼，身体随节奏律动，仿佛沉浸在了音乐之中。明明穿着再简单不过的制服，却深深地吸引住人们的视线，连交谈的声音都在这样的环境中淡了下去。
我咬住杯子中的冰块，用犬齿嚼碎，喊来服务员给他点了杯果汁，就当是今早帮忙的谢礼以及对他演奏水平的肯定吧。
总归闲来无事，我喝完杯子中的果汁，在他演奏完之后询问服务员能不能借用上面的电子琴。
得到允许后我坐在椅子上，捏了捏指尖，试着按了几个音。
从台下顾客的反应来看，这家店也不是第一次让客人上台演奏完了，底下的人带着善意，起哄的厉害，还有人大声喊着他们想听的曲子。
这样热闹的氛围带着我也忍不住兴奋起来，按下曲子的第一个音。
曲子并不长，弹完的时候我看到了站在阴影中的贝尔摩德小姐。朝下面的观众鞠了一躬，拒绝服务员的邀请，我走出了酒吧。
对着月亮伸了一个懒腰，我径直向前走了一段路，踩着影子。
摩托车的引擎声停在我的身边，接过贝尔摩德小姐抛来的头盔，我坐到后尾，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查看传到手机上的消息。
“等会准备一下就准备工作了。”
“真是的。”我粗略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便将手机收回口袋。“我才刚到这边呢。”
三小时后，我在小巷中一时不差，被任务目标逃走，还被他用刀划伤了手臂。看着渗出来的血，我啧了一声，追了上去。
万幸对方没有随身带枪的习惯，不然就有点麻烦了。
到底还是成年男性，又是求生状态，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摸了摸藏在衣服下的枪，我加快步伐，不到万不得已是真的不想用枪。
留意到附近的地形，我踩着堆在一旁的杂物堆跃起，双脚踩在墙面用力一蹬，打算借此拉近距离。
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小巷的路口出现了一个人影，逆光原因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凭借身形得知是位男性。
“危险，快让开！”
情急之下，我喊了出声。
那人却没有丝毫的动作，还喝了一口握在手中的饮料。
下一秒，他松开手中的罐子，避开任务目标挥舞的小刀，一掌击中任务目标的额头，随后转身一记腿鞭扫在那人腹部。
而这个时候，我也从空中落下。面对踢过来的目标，我直接抓住他的后衣领往后一摔。确认目标彻底失去意识，我才放心地松下身子，拍拍手吐出一口气。
“十分感谢您的帮忙！”我抬起头打算感谢帮忙的那人，一看，发现是今天有两面之缘的男性。“咦！居然是先生您，又见面了，好巧。”
“确实很巧。”他摆了摆手，靠在墙上。“方便的话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用打成蝴蝶结做发饰的丝带捆住任务目标的双手，十指搭在一起，不好意思地歪了歪头。“就是路上被这人打劫，结果发现打不过我就跑了。”
我指了指手臂上的伤口：“但是他划伤了我，我又是瑕疵必报的人，所以就追上来了，也正好为民除害啦。”
“原来如此。”他笑了一声，低下头，在我打完报警电话之后突然问了一句。“你是日本人吧。”
“诶，是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因为你的语气词和习惯动作。”说到一半，他换成了日语。“当然，真正让我确定的是因为你在书店的那通电话以及酒吧的曲子。”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握拳在手上敲了一下。“说起来这都是我们今天第三次见面了吧，可以的话能请问一下先生您的姓名交个朋友吗？”
“不是什么问题。”他接过我的手机，在通讯录上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赤井秀一，我的名字。”
“那么，还请多多指教了，赤井先生。”
后面回到日本开始忙起来，和赤井先生的联系次数也就渐渐少了下来，尤其是在大学期间，联系的次数可以说是变得屈指可数了起来。
我其实是不太会人际交往的人，能和赤井先生保持这么久的联系，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时常找他切磋看书的原因吧。
战友情？该这么说吗？
发送节日快乐的消息，我跑回降谷先生的房间。天气很冷，我手揣在口袋不愿拿出来。
“刚刚在做什么？”
“给一个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发节日祝福。”我被冻得打了个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和降谷先生一样是大帅哥呢，格斗技能也很强哦，以后说不定可以介绍给降谷先生认识。”
“啊，这样啊，在美国那边认识的男性啊。”
“放心放心。”我拍拍降谷先生的背。“降谷先生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帅和第一可爱。”
“可爱就不必了。”
我不曾想到，再次得知赤井先生的消息是在组织里，也不曾想到，那位击毙诸伏先生、名为“莱伊”的凶手是赤井先生，来自FBI的探员。
我曾多次设想要怎样为诸伏先生报仇，唐突得知杀害他的人也是组织的卧底，甚至还是自己的熟人，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还不等我理出个什么头绪来，便得到琴酒命令基尔小姐击毙赤井先生的消息，还是在他亲眼所见的状态下。
我向琴酒要来了那份视频，无论再看多少遍都只能得出赤井先生确实死亡的消息。
有一位朋友离我而去，我靠在椅背仰起头，疲惫地捏了捏山根喃喃自语。
“搞什么啊，这种靠着杀害同伴来证明自己立场的事情。”
最后一封来自赤井先生的信息还是谈论最近看的书，谁能信息内容中看上去优哉游哉的他居然在背后干着卧底这样的大事。
我看着那封邮件叹了口气，关上手机屏幕走到窗外。
今夜没有月亮，只有零散的几点星星吊在空中。
说不定哪天，我也要靠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
“再见了，赤井先生。”
在那之后，我一直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赤井先生了，直到一次降谷先生那边的夜间活动，我得到了赤井先生还活着的消息。
说不欣慰那是假的，尽管见面的次数不多，但赤井先生依然称得上我难得的好友。
与此同时，压制在心底的另一份感受悄然浮出。
所以，赤井先生当时，为何要处死诸伏先生。
应该有，应该有比死亡更好的方法才对吧。
在我不知道第几次叹气的时候，对面的冲失先生放下手中的书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吗？看你一直在叹气。”
“抱歉冲失先生。”我用书签夹住书页，撑着头看着面前这个给我感觉像极了赤井先生的人，莫名觉得自己在代餐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想到了我逝去的兄长而已。”
“你的兄长？”
“嗯，说是兄长其实更算是小时候的玩伴。”我抿了一口杯子中的果汁，酸甜的口感让我心情略微恢复了一些。“他死于我的一位友人之手，而当时的情况应该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我不明白。”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个让人十分伤脑筋的情况。”
“既然如此，你要不要换个思路。”
“诶？换个思路。”
“比如，在当时是否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得不导致这个结局。”
“当然，我也不是在为你的那位友人开脱，毕竟根据你的话可以得知你的友人是害死你兄长的罪魁祸首。”
“是啊，按理我应该恨他的，就如同我们一起长大的朋友那样。”指尖因杯中的冰块冻得通红，我发散思绪近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而，当我得知我那位友人死而复生的时候，我近乎是懦弱地在想，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如果下次有机会能见到他的话，我想冷静下来好好地询问他当时的情况。”
“死而复生。”冲失先生顿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他摇晃手中的酒杯，圆形的冰块碰撞在玻璃上咕噜噜打转。“我认为他应该会很乐意告诉你。”
冲失先生的这句话让我坚定要去找赤井先生问个明白的决心，我鼓起勇气想那个通讯地址发送见面的消息，捧着手机坐立难安，寻思这样的方法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但真让我好好调查一番把人逼出来询问，我是做不到的，毕竟直到现在我都依然认为赤井先生是我的朋友。
翻阅从同事那边借来的报告，我思索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赤井先生如何做到死而复生的，降谷先生又是如何发现的，又是为何在那晚试图抓住FBI探员的时候前往工藤家。
我向降谷先生发送消息，询问他为什么在那一晚前往工藤家。转着手中的笔，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拨开迷雾涌现出来。
降谷先生很快便回复了消息，说因为那人突然出现，加上隔壁有位很厉害的博士让他觉得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假死的赤井秀一。
手上的笔啪嗒一下掉了，我默默弯下腰捡起笔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能捂住，用手埋住脸自暴自弃。
救命，这辈子是不可能好好地介绍赤井先生给降谷先生认识了，他们两个会打起来的吧，绝对的吧！
拍拍脸，我走到外面拨通冲失先生的号码，很快电话便被接通。
我靠在栏杆，看着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吐出一口气。
“今晚有空的话，见个面吧冲失先生。”
“不，或者说，赤井先生。”
我来到餐厅的时候，冲失先生已经坐在位置上了。看了一眼时间，不错，我还是压点到的。
老实说，我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不太清楚等会打招呼喊赤井先生好还是冲失先生好。
不过既然对方现在还是以冲矢昴的身份出现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喊这个面具下的名字好了。
“晚上好，冲失先生。”
“诶，晚上好。”
“我该说一声好久不见吗。”
“如果你想的话。”
烦躁地扯了扯发尾，我选择先点菜。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服务员退下后，我们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先开口。我酝酿着话语，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开，最后还是决定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导致冲失先生你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是因为……当时有什么人在看着吗？”
他沉默了一会，在服务员送上前菜后开口。
“那个时候的苏格兰，是这么认为的。”
一句话，我便明白了。
“那请你如实告诉我，波本，也就是降谷先生，正好目睹了最后一幕是吗？”
“确实如此，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打算将自己摘干净。”赤井先生切开盘中的牛排。“我一直对此感到抱歉，本来是想瞒着你的，毕竟你和他的关系很好，不过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也就没有必要了。”
“但是绝对不能让降谷先生知道就是了。”我放下刀叉用手盖住脸狠狠地搓了搓。“他不应该再增加这样深的愧疚感了，抱歉，冲失先生。”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只不过没有想到你居然也是里面的一员。”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吧，在知道是冲失先生之后我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对待。”我戳着盘子里的牛排，叉上一块西兰花一口闷到嘴里。“不过冲失先生你又是怎样猜到的？”
“因为他不可能告诉你组织的事情，你却表现的十分了解。”
“说的也是，毕竟是机密任务，再加上降谷先生总是拿我当小孩子看待，烦死了。”
“原来如此。”赤井先生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我吃完盘中最后一块肉，用餐巾擦拭嘴上的污渍。“所以你还没有告诉他，是打算等告白之后吗？”
“诶！”我动作猛地一顿，撑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诶诶诶诶诶？不是，这个，冲失先生？”
“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程度呢。”
“骗人的吧！”
“建议你还是早点坦白比较好。”
“不，这个，还是那什么，让我做一下心理准备先。何况降谷先生他也没跟我说嘛！就，半斤八两吧。”
停下在空中胡乱比划的手，我松下一口气，对着冲失先生笑笑。
“总之，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赤井秀一-面具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