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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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辰吃了两口年糕，左右看了看——胡漾和江戈正在甜蜜地互喂，胡腾腾和自己碗里的大鸡腿争斗，实在撕不开再撒娇让自己两个爸爸帮忙。他叹口气，“怎么看我都像是个巨大的电灯泡……要不我还是连夜回家去吧！”
“现在可是春运，你买得着机票吗？”胡漾喝了口果汁，凉凉的液体进了嗓子眼特舒服，缓解了暖气房的干燥，也赶跑了自己胃里的翻腾，“所以你就消停待着吧，灯泡不灯泡的……习惯就好了，嘿嘿。”
鲁辰干笑两声，把碗里的虾剥得七零八落。但是胡腾腾依旧两眼冒绿光看着那只无辜的虾，鲁辰憋不住笑开，“给你给你，看你那馋样！”
胡腾腾‘啊呜’一口，鸡腿和虾一起吞了，又开始满桌子盯着其他好吃的。鲁辰白天的时候去买了好多小花炮，说晚上要带着他去玩，所以现在必须吃饱饱才行。
不过家里有个孕夫，胡腾腾也还是最需要睡眠的时候，所以谁也没想着要熬到零点，等天刚黑，几人就带着一小箱子炮到了楼下。
“你带着儿子离远点，他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个，别被吓着了。”江戈引着胡漾和胡腾腾站到单元门口旁边，又帮他们把衣帽好好掖了掖，“真怕了就躲楼道去，但别抱他啊，你现在可抱不动。”
“知道知道，再说了，我儿子能被这个东西吓着？你就安心放吧！来儿子，咱们去看嬷嬷放大~礼花。”
其实相比于其他人，胡漾明显是更开心的那个。他小时候没怎么过过年，奶奶虽然也会多做几道好菜，但是什么看春晚，放炮仗，贴春联都是从来没有过的。最贪玩的小时候，他也很羡慕别的小朋友能放二踢脚和擦炮，走到哪里‘砰’就炸开，旁边经过的行人会咋呼着骂两句，小孩子就笑着飞跑开，跑到别的地方再炸一个。
胡漾从来没有过，有一年大年初一早上，他偷偷去别人院子前已经放完的鞭炮碎屑里找还有火药的小炮，还真被他找到几个。可是那家的主人很快就出来把胡漾赶跑了，还说这破小孩不懂事，大年初一就碰别人家的鞭炮，多不吉利！小胡漾哆嗦着道歉，又把已经找到的小炮放了回去。他本来想着第二天再来，可等到年初二一早，才发现各家各户都已经扫干净那些碎屑，什么都找不到了。
再后来搬到了城市里，住了楼房，就更没人放鞭炮了。不过那时候周围也有些有钱人，每年都能蹭着看好几次大礼花，胡漾也挺满足的。
直到奶奶过世，他孤孤单单过了一年又一年，已经赚了钱，却再也提不起去买炮仗的兴趣了。
想起这些事，胡漾有点泪目。他使劲吸了吸鼻子，把胡腾腾的手牵得更紧。
“哇！爸爸看！”胡腾腾惊喜地指着江戈面前，一人多高的火花盛放开来，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胡腾腾喜欢得不得了，原地蹦跶着拍手尖叫。过了一会，鲁辰那边又是‘啾’一声，窜天猴从雪堆里闪着一道白光飞了出去，飞到很高的地方看不到了。胡腾腾个子矮，总觉得看得累，只一会就有点撑不住，抱着胡漾的大腿，小嘴里嘚吧着‘爸爸抱’。
小胖子已经二十多公斤了，胡漾不敢托大去抱他，一看旁边有个大概一米多的小台子，便把胡腾腾扛了上去，让他站在台子上，再趴在自己背上。胡腾腾这下果然就高兴了，指着到处乱飞的烟花，开心得各种乱叫。
最大的礼花在空中‘啪’地炸开，点了火的江戈和鲁辰回到胡漾身边。三个大人加一个小朋友都仰头看着空中，巨大的光亮好像要照遍世界上所有阴暗的角落和接下来一整年，火树银花散了到处。再一年过去，这家子就又要添上两个小朋友了。
最后还剩一挂鞭炮，江戈和鲁辰把鞭炮展开，很长很长铺了一条。两人一人站一边，从两头同时把鞭炮点了。‘噼里啪啦’巨大的鞭炮声把胡腾腾吓得直接抱头蹲下，逗得胡漾都快笑飞了。他把胡腾腾护在怀里，胡腾腾就露着小眼睛偷偷看那个巨响的玩意儿到底是个啥。等全部都炸完了，胡漾才亲了一口儿子的肉脸，把他脑袋扒着抬起来，“这是鞭炮，古代人说这个东西能把坏人都炸跑，新的一年就会顺顺当当了，所以自然声音要特别大才行。”
胡腾腾懵懵懂懂点了头，还是怕，紧紧扒着胡漾不松手。江戈小跑过来把儿子接过，却直接丢给了鲁辰，“你带着他上去吧，我和胡漾说会腻歪话，等下再上去。”
鲁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抱着胡腾腾直接上楼。
“腻歪话？别说了吧……怪冷的。”胡漾打了个激灵，两手往羽绒服里一揣，脖子更加缩进围巾里。
“不说话，带你放炮。”江戈宝宝贝贝从口袋里又拿出来一盒擦炮，撕了塑料封膜才递给胡漾。“让你过过瘾，不过扔远一点，别把自己炸伤了。”
“我有那么笨吗！”胡漾看到擦炮眼睛都亮了，也顾不上手冷，扯了手套就直接擦了一颗‘啪’扔出去。过了会‘砰’炸开，听到旁边有个大爷骂了句脏话。
“噗，让你别炸着自己，那你也不能炸旁人啊！”江戈扯着胡漾又往小花园走了点，确认没人，“这里不错，放心玩吧！”
胡漾边炸边想，江戈果然就是老天爷派来疼自己的人吧。刚还回忆那么悲惨和孤独的过去，原来早就已经有人成了照亮他生命的光源了。
到家洗了澡，胡漾又是不到十点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江戈好说歹说又让他喝了杯牛奶，这下胡漾就更困了。他上床后总要玩会手机——眼睛睁不开了，眯着眼睛也得玩。他最后点开微博想发个‘新年快乐’，才发现首页上，那个很久很久没更新的小魏的账号——“今天小胡又发微博了吗”也发了条微博，内容是一条不太长的视频，里面都是胡漾还在上个平台直播的录屏剪辑，也就是怀着胡腾腾那时候的一些片段。他大都没露脸，只是安安静静做着小手工。一开始没人看，没观众没弹幕，到后期才慢慢有人开始给他评论留言，和他一起期待着要做爸爸的倒数计时一天天减少。
视频的最后，几条弹幕被加粗放大：
【hhh我喜欢开着他的直播学习，感觉像一起专心做事情一样，比较有动力。】
【牛逼啊我们小胡，我刚在新生代主播的推荐页面看到了小胡的广告！】
【我都陪你倒数半年时间了！超想看宝宝！】
……
【小胡你好，我是你直播间的一枚小粉丝。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在你也很拮据，要靠小手工赚钱的时候，我也遇到了工作的巨大瓶颈。有你的直播间陪着，我终于迈出重要一步，果断辞职，贷款做起了小生意，结果竟然还不错，算是走出了生命的困境。所以很感谢你的陪伴，也请你知道，我们这些小粉丝小观众都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也不管你真正是什么，做自己就好了，加油啊小胡！】
短短的视频过后，胡漾原本的困意一扫而空。他抿嘴，眼眶却有点发红。江戈揽着他拍了拍，“孙小杰那边我已经报警了，要是他再有动作，警察会把他抓走的！”
“我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胡漾深吸口气平复心情，“那时候怀着胡腾腾，不知道怎么赚钱，又不能做体力工作，就听鲁辰的建议试试直播。那时候直播还不太火，播的人少看的人更少，再加上我做的手工是真的丑，所以观众真的特别少。没想到……竟然也真的还有人记得我、声援我，突然还真是有点感动……”
“我也是你的忠实观众啊！”江戈有点得意地笑开，“知道你的账号后，我基本一场不落看了你所有直播，还每次都录屏存在硬盘里，生怕丢了。后来有一次，被同事看到我往对家直播平台充钱，他还以为我要跳槽了。”
“充钱？我直播免费啊？”胡漾一愣，“你是不是被骗了！”
“我又不像你，我才不傻。”江戈皱皱鼻子，“那时候我以为你结婚要养家，到处都要花钱，就……给你打赏来着。你不是还说要退给我？我哪能要啊！巴不得你拿着都给自己买好吃的，最好……别给你媳妇花，只给你自己花就好了。”
“你是‘水一月水’？那个大款？”胡漾语塞，“你非得起这么个名字？你哪怕叫‘小江’，那我说不定心里都起疑了！不过……‘水一月水’什么意思？”
“‘江戈胡漾’，我们的名字，你看看偏旁。”江戈抿着嘴，抱紧胡漾亲了亲，“怪我那时候太笨，什么都察觉不出来，还以为你真的……有家了。所以那段时间的亲亲抱抱我现在都要补上，再也不松开你了。”江戈双手覆上胡漾的小腹，“再也不松开你们了。”
欢乐小剧场：
胡漾：戈的偏旁是‘一’吗？字典里查不到啊？
江戈：那可能就不是吧……我也是想当然了。那你看看应该是什么？该不会是个‘点’吧！
胡漾[抠鼻]：点怎么了，点不是挺好的么！
江戈：点太像个零了，但我是一，我是永远的一！
（阿困：以防还有姐妹要语文考试，‘戈’的偏旁就是‘戈’哈。）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八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