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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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辰今天赢了一场比赛，心情挺好，回到基地就开了直播。正和网友聊天互怼时，他姐姐给他来了电话——说是自己开始阵痛也有见红，可是家里没人，又不敢惊动父母。鲁辰把烟一丢立刻去了姐姐家，跟着救护车一起来了医院。
忙乱之中被人跟着也不知道，他看着姐姐进了急诊，才发现自己身后好几个人正在拍他。鲁辰躲来躲去又迷了路，不小心撞到人才发现自己竟然撞了个怀孕的……男人。
胡漾领着鲁辰到了孟医生的宿舍，两人都有些喘，站在玄关处。黑灯瞎火的，胡漾也不敢开灯，两手绞着护在腹前，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个状况。
鲁辰的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怔怔看着胡漾的肚子。他下意识从口袋拿了烟和火出来，烟都叼进嘴里了，他动作又一顿，“你……不能闻烟味是吧？”
“啊？哦……最好不要吧……”胡漾为了这个宝宝，自己都把烟戒了。
鲁辰点点头，把烟收了。“你这……是个什么情况？应该不是生病吧？”
胡漾怕得很！鲁辰还算是个小明星呢，万一他是个大喇叭什么都往外说，那自己这秘密藏了这么久不都是白费力气了？他刚想随便编个自己这是长了瘤子的谎，突然就感受到胡腾腾给了他一个飞踢，差点踢得他腿一软坐地上。
他身体一晃，鲁辰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这次摸得真切，确实肚子里有个什么玩意儿踢了他一下，和他摸姐姐肚子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鲁辰深吸口气，揪着自己的头发缓了缓。倒是胡漾先平静下来，开了灯，把他带进客厅坐下。
“你也别问了，我也不说什么，就当今天咱俩没见过？你现在找人来接你吧，车可以从这个家属院后门进来，那里应该没人守着你的。”胡漾给他倒了杯水，自己就躲进书房关了门。他现在觉得自己不解释是最好的，这样鲁辰想对外说什么也没证据，又说不定鲁辰自己发散思维会以为胡漾是生了重病，而不是像个怪物一样怀了孕。
隔了半小时，胡漾一直没听到外面有动静。他偷偷摸摸想开门看看鲁辰是不是已经走了，没想到甫一打开门，就和正准备敲门的鲁辰照了面。
鲁辰已经过了最开始震惊的阶段，现在脑门上攒着汗，但好歹是冷静下来了。他指了指胡漾的肚子，“我先说。你这应该不是肿瘤吧，我之前有认识的人肚子里长肿瘤，长到这么大的肿瘤早就该要你的命了，所以应该不是。那你是女扮男装？我摸一下。”他毫不见外上手在胡漾喉咙处掐了一把，有喉结。又摸了一把胸，是真的平，而且硬，和自己的差不多。鲁辰抿嘴，双手抱胸后退两步，几乎是确定了什么，“你是双性人吧。”
胡漾浑身一震，“你说什么？”这个世界上双性人太少了，大部分人别说见过，甚至都没听过这个名词。胡漾自己被叫‘小怪物’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这么文明，叫他这样的怪物是‘双性人’。
鲁辰嘴角一歪，硬扯出来一个算是微笑的表情。他拿出口袋里的卫生巾，在胡漾面前晃了晃，“别怕，我也是。”
胡漾：“！！”
“这又没什么，我看你遮遮掩掩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大事。你要是说你女扮男装我恐怕都会更震惊一点。”鲁辰摊手耸肩，眉毛挑了挑，“不过双性人能……怀孕，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那我是不是……也行？”
“啊……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只是我身体里这部分发育完全，所以就……那啥了。”胡漾后背上一滴汗‘噌’一下滑下来到了他的腰窝上，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震惊、恐惧所有情绪都化成一身冷汗，让他在暑夏里都不禁直打寒战。
两人坐在沙发上，鲁辰翘着二郎腿抱着胸，嘴里叼一根没点燃的烟。胡漾看着也心痒痒，问鲁辰要了一根，叼在嘴里纯过瘾。
鲁辰：“你知道我们这种情况能做手术么？”
“知道……有些原因，最后没做。”
“我也……”鲁辰抽了抽鼻子，“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遇到同类，我tm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觉得荒谬。”他垂首缓了缓，又问，“那你这是真怀孕了？孩子真能生下来？生下来……就是个真孩子啊？不是……我是说你就是……卧槽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胡漾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个真孩子，虽然来得有点意外……不过是个健康孩子。我这也是很幸运碰到一个不把我当怪物的好医生——你知道的，本来所有人都应该觉得我们这种人是怪物的。他一直帮我检查，确认孩子很健康，所以我也是……就想生下来。”
“怪物？我们为啥是怪物？”鲁辰诧异看了一眼胡漾，皱着眉头问，“我们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器官畸形而已，凭啥我们就是怪物了。”鲁辰撇撇嘴，“要我说，老子这种人才是人类进化的最终形态吧，那种单性别才是缺陷！”
胡漾张着嘴惊呆，他真羡慕鲁辰这种不知来由的自信，只能憨笑，“那你……也不在意别人知道这件事么？”
鲁辰一愣，“不介意，但我也不会到处宣扬就是了。你的事我不会乱说，你放心。”
胡漾当天隔了很久才睡着，他和鲁辰一样，又恐惧又欣喜。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就在身边还能碰上同类，好像一个海里孤独飘荡的人突然遇见了同类。可是他也知道，两个人一起飘着终究也还是像浮萍，没有依靠，也没有根。
过了几天，胡漾突然收到个快递，打开后是个新的摄像头，还有鲁辰的字条：基地有多余的摄像头，给你一个，你直播那个实在不太好，看着人都失真了。还有我的电话你记一下，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太穷了也可以找我，不要做手工了，你做得太丑了。
胡漾：“……”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